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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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通知4月13日發(fā)放糧種,11號這天一早,寧啟言一家四口簡單收拾一下,就鎖上大門。 路過汪洋家和白誠毅家,敲門叫上他們,三家人一起往山下走。 一路上遇到不少同樣下山的人群。 今明兩天,大家都可以到山下指定的位置免費聽農(nóng)業(yè)方面的專家針對現(xiàn)在的氣候環(huán)境調(diào)整種植農(nóng)作物的要求,而且還有一些老農(nóng)民指導(dǎo)大家在作物生長的時期什么時候該做什么,怎么做。 其實上輩子也有這樣的指導(dǎo),但那時候?qū)巻⒀院投懦搪牭枚际撬竞托←湹姆N植,根本沒考慮過玉米地瓜這種幾乎沒人想過當主食天天吃,頓頓吃的食物。 不能說政府安排的指導(dǎo)有錯,恐怕那時候也沒人能預(yù)料到這些嬌貴的農(nóng)作物最后會絕收。 等到一年后確認大部分現(xiàn)存的種子都無法適應(yīng)如今的氣候,只有少數(shù)幾類農(nóng)作物在這種極端的氣候中,能夠順利的生長。那時候因為整整大半年的嚴重饑荒,幸存的人們已經(jīng)不肯相信政府再次安排的指導(dǎo),也不敢相信這些指導(dǎo)。 花那么大力氣,連著好幾個月頂著曬脫皮的身體天天打水澆地,卻還是顆粒無收,還不如趁機冒險進深山,打不著獵物,多挖些野菜,曬干了還能存著冬天吃。 若非最后政府和軍隊聯(lián)手強制市民必須耕種,如若不肯,就直接沒收身份證,趕出蒼云山,絕大多數(shù)的人都不會再次種地。甚至每天還有士兵到地里巡查,一旦發(fā)現(xiàn)偷懶?;瑧?yīng)付了事的人就直接趕走。這才勉勉強強維持到第二次秋收。 也幸好上面下了狠心,像看管犯人一樣強迫大家耕種,否則大家絕對想不到其實選對了農(nóng)作物,就不會再發(fā)生絕收的情況。 雖說最后的收獲不可能讓大家都填飽肚子,但至少絕對不會餓死人。 看到實實在在收獲的糧食,大家才重新燃起希望,一掃之前絕望到麻木的心情,細細的挑選出最好的糧種,等到再一年春天,火力全開的投入到種田大業(yè)之中。 只可惜,杜程沒有熬過那段殘酷的饑荒時期…… 杜程低下頭,看著突然靠過來緊緊握著他手的寧啟言。 “怎么了?” 寧啟言收起因為回憶而沉重的心情,揚起一個笑臉。 “沒事。” 杜程笑笑,收緊五指,回握住手中并不柔軟,卻格外修長的手。 走在杜程和寧啟言身后的汪洋看著前面突然開始散發(fā)粉色氣泡的兩人,怪叫一聲,一手捂臉。 “哎呦!閃瞎眼了!” 董文安距離不遠,聽見汪洋的怪叫,看過去,無奈的笑笑。 人家本來就是一對兒,不過是拉個手,汪洋這孩子也太少見多怪了。 這時寧啟言回過頭,瞟了汪洋一眼。 “叫什么叫,有意見?。俊?/br> 汪洋一邊半捂著眼一邊點頭:“有意見!在我等單身狗面前請保持距離,表帶壞我們!我們還是純純的少年~” 寧啟言:“……” 也許是之前的回憶太沉重,想要換個心情,寧啟言玩心一起,嘴角一勾,露出個壞笑,手上一用力,把杜程拉的向他身上傾斜。 寧啟言在眾目睽睽之中對著杜程的嘴就啃了一口。 汪洋:“……” 白誠毅一家:“……” 附近順路的路人:“……” 剛才還覺得汪洋少見多怪的董文安默默收回視線,身為單身狗的一員,他拒絕被塞狗糧。 杜程在胡子擠眉弄眼的表情中淡定的揉了揉被啃的生痛的嘴唇。 側(cè)頭看著寧啟言和回過神的汪洋互相貧嘴,輕輕笑了笑。 之前也不知道寧啟言走路的時候想到什么,感覺整個人都特別壓抑,人多口雜,他也沒法開口問,而且不知道為什么,杜程直覺就算他問了,寧啟言也不見得會說實話。 不過現(xiàn)在好了,寧啟言自己調(diào)整過來,重新笑呵呵的,杜程也放心了。 一行人說說笑笑的走下山,到了山腳,路邊豎了好幾個指示牌,都是可以聽指導(dǎo)的地方。 大家合計了一下,決定去距離相對遠一些的停車場。 雖說兩天都有指導(dǎo),但一路走來的情況來看,大部分人都選在今天下山。萬一今天沒聽懂,明天還能再聽一遍,或者地里收拾的和即將耕種的糧食有差異,明天還有一天時間,可以再修整一下。 所以山下的指導(dǎo)地點現(xiàn)在已經(jīng)人滿為患,距離最遠的停車場相對來說可能人數(shù)能少一點。 不過少也沒少到哪去。 走到停車場,臨時搭起來的臺子正在停車場最中間的位置,距離九點開始的指導(dǎo)還有一個多小時,停車場已經(jīng)坐滿了下山的人群。寧啟言一行十來個人,就算硬擠進去也得分散開,還不如在遠處找個相對空一些的地方大家一起坐下來。 想來負責這次指導(dǎo)的人不可能不考慮到會有這么多人過來,到時候拿個擴音器,距離遠也不怕聽不見。 汪洋眼尖,看了一圈就盯上停車場后建的一個看車亭,率先擠過去,寧啟言他們還在找適合的地方,轉(zhuǎn)眼就看著汪洋擠進人堆里,連忙跟上去。 看車亭有門有窗,汪洋也沒那么大臉跟看車的士兵擠這么個不到十來平的屋子。 寧啟言被杜程拉著擠出來時,正好看見汪洋從亭里走出來,笑容滿面。 再看看附近連個下腳的地方都沒有,寧啟言無奈的看著汪洋:“你過來干什么?咱們這么多人這也坐不下啊?!?/br> 汪洋狡黠的一笑,伸手一指。 寧啟言瞪大眼,愣了片刻,才開口:“屋頂?” 汪洋笑嘻嘻的點點頭,“我進去跟人說了,看車的人說行,這房子結(jié)實,咱們上去沒問題!”說完,就拉著柯成偉和王志翔,借著他倆的肩膀干脆利落的爬上屋頂。 聽到汪洋已經(jīng)跟看車的人打完招呼了,白誠毅聳聳肩,拉著張偉走到柯成偉旁邊,讓他和王志翔踩著自己和張偉的肩膀上去。 就柯成偉他們倆的小身板,白誠毅實在沒信心他倆能承受住自己或者更胖的張偉。 房頂不高,他們踩不穩(wěn)摔下來倒是不怕摔傷,但別再給人踩出個好歹。 眼看就連寧曉文和胡子都上去了,寧啟言抽了抽嘴角,只好硬著頭皮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杜程扶著爬上張偉的肩膀,然后再被胡子拽上去。 雖然周圍的視線有點多的讓寧啟言不太自在,但別說,這亭子看著不大,屋頂要坐下他們十二個人還挺寬敞。而且距離地面兩米多高,視野很寬闊。 寧啟言走到寧曉文身邊,拿出兜里揣的塑料袋鋪到地上,坐下來。 等胡子和杜程把白誠毅和張偉也拉上屋頂以后,有人高馬大的胡子他們在外側(cè)一坐,擋住下面的視線,寧啟言就更自在了。 第67章 春耕(二) 最先上臺指導(dǎo)的是政府不知道從哪找來的農(nóng)學(xué)院的教授,d市各大院校在寧啟言印象里還真沒有農(nóng)業(yè)專業(yè)的科系,看著臺上滿頭銀發(fā)的老教授,他猜這為老人應(yīng)該是家在d市的退休老教授。 也許是因為政府很重視這兩天的指導(dǎo),老教授上臺的時候手里還拿著稿子。 整個上午一連將近三個小時,不止是寧啟言他們?nèi)疑蠄箢A(yù)計種植的玉米、土豆和地瓜,就連政府不主張市民種植的水稻和小麥等作物老教授也分別講解了種植的順序、注意事項、可能會面臨的情況。還有一些北方常見的蔬菜,老教授也大概講了下如何種植。 相比曾經(jīng)寧啟言聽過一次的指導(dǎo),雖然側(cè)重的作物不同,但內(nèi)容上大同小異。看著旁邊正奮筆疾書的汪洋他們,寧啟言不過是倚著杜程,根本不需要去記錄。 再多的理論,也沒有他真正經(jīng)歷過的有用。 也正是因為上輩子的勞作,之前下田的時候他上手的速度比杜程還快,不用幾天就找回以前揮鋤頭的感覺。 其他人都以為他聰明,手腳協(xié)調(diào),才這么快抓住要領(lǐng),其實說起來,寧啟言也是種了三年地的老手了。 不過再熟練也沒用,體力是硬傷,對此,寧啟言已經(jīng)徹底自暴自棄了。 連汪洋他們?nèi)齻€孩子都趕不上,他也就能跟董文安互相鄙視一下。 等老教授仔仔細細的講完各個方便的注意事項,下臺后,就有人上來通知中午休息一小時,給大家吃飯或者鞏固上午的指導(dǎo)內(nèi)容的時間。 在場幾乎沒人起身離開,大多都是掏出干糧墊墊肚子。前后就一個小時,根本不夠他們回家的時間。 寧啟言他們自然也帶著干糧。因為地里的活暫時干完了,他們?nèi)揖蜎]再湊一起吃飯,所以干糧也是各家自己做的。 相比汪洋和白誠毅兩家人直接做的飯團,寧啟言則是和寧曉文一起蒸了好幾鍋饅頭帶著。 十二個咸鴨蛋分給大家,一人一個。寧曉文的手藝好,腌的咸鴨蛋各個流油,不管是抹在饅頭上,還是就著飯團,一口下去,滿嘴咸香。 胡子又從背包里掏出一小瓶腐乳,每人夾一塊就光剩湯了。 吃完飯,喝點水潤潤嗓子,汪洋就舉著小本子跑到寧曉文旁邊。 之前老教授講的好多地方他聽著都云里霧里的,這聽都沒聽明白,更別說后天開始下種了。 不過說了沒幾句,下午的指導(dǎo)就開始了。前前后后一共請了六位老農(nóng)上臺分別講了不同種類的作物種植生長時的特點和處理方法,不同于老教授的指導(dǎo),真正的農(nóng)民們在應(yīng)對何種情況時,對策更加實用,甚至有的應(yīng)對方法沒有任何理論依據(jù),都是一代代傳下來的,卻也格外好用。 說白了,農(nóng)民的講解更接地氣,沒有那么多理論上的東西,都是從實際經(jīng)驗總結(jié)出來的。 這樣一天下來,從理論和實際經(jīng)驗兩方面指導(dǎo)下來,雖說大部分人還是似乎有些有聽沒有懂的感覺,但多多少少心里對于將來可能發(fā)生的情況有了概念,等到真正遇到時,再想起這次聽過的指導(dǎo),也就能應(yīng)對自如了。 下午四點多,指導(dǎo)全部結(jié)束,寧啟言放下手里擎了大半天的本子,動了動僵硬的肩膀。 白誠毅他們先下了屋頂,胡子見寧啟言有些不舒服,伸手幫他捏了捏,“先堅持下,回去我?guī)湍惆窗?。?/br> 寧啟言對杜程微微搖頭,雖說肩膀有點酸,但總比之前鋤地的時候輕松的多,過一會兒就能緩過來。不過他抬頭看了眼明媚的陽光,有些嘆氣。 這才四月初,陽光曬在身上時間長了都覺得火辣辣的,以后可怎么熬??! 順著人流往山上走,越往上,人越少。等快要到白誠毅他們家時,山路上除了他們幾乎沒多少人了。 汪洋和柯成偉他們合計明天再下山聽一聽,而寧啟言和白誠毅兩家就不去了,同樣的東西,聽一遍就差不多了。 彼此告別之后,寧啟言四人回到山洞。 “咱們要不要趁著明天沒事,去山里挖點土回來?”寧曉文倒了杯水喝了一口,問道。 之前一直忙著鋤地,又一直和另外兩家人一起,他們都沒時間打理平臺,更別提之前想的添土層的事。 寧啟言想了想,又看了看杜程。 這十來天曬得,本來就不白的杜程和胡子更是黑了一圈。 “算了吧,明天就在家好好休息休息,后天領(lǐng)完糧種又不知要累多久,今年平臺上咱們就種玉米吧,只要不是土豆、地瓜這樣長在地底的作物,平臺的土層應(yīng)該夠了?!睂巻⒀哉f道。 寧曉文想想也對,他們又不是非得種地瓜和土豆,不過…… “之前你不是說想種水稻嗎?” 寧啟言有些猶豫,“我怕種不活,萬一最后顆粒無收,咱們不是白忙活了?!” 胡子擺擺手,“應(yīng)該不能,今天那些人不是說了嗎,水稻什么的主要是怕天熱以后陽光太足,澆水跟不上,才不主張大家種植。平臺上咱們又不是靠陽光照射,而且咱們可以從空間里打水澆地,比去水站省勁多了?!?/br> 寧曉文也點頭,“胡子說的沒錯,而且咱們也不是非得靠平臺上那點地吃飯,外面不是還有八畝地嗎,總不會餓死的。咱家的存糧還有不少,要是等明年存糧少了,地里的收成又不多,那時候咱家真就不敢種這些沒把握的糧食了。還不如在今年試試,要是成了,咱以后還可以接著種,萬一不成,以后咱就老老實實種玉米?!?/br> 見胡子和寧曉文都這么說,寧啟言想了想,心里還是有些擔心,最后看向杜程。 杜程拍拍他,“試試吧,咱家那些水稻種子怕是拖不到明年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