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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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你這個人很簡單?!比~寒棲說道,前世的秦昭然下場并不好,他性情固執(zhí),死守一丈淵,以一己之力力戰(zhàn)妖族。 那個時候,葉寒棲只是去晚了一步,看到的是秦昭然燃燒修為和妖族同歸于盡。他已是強弩之末,明知燃燒修為也撐不了多久,還是義無反顧的去做了。那一戰(zhàn)不僅慘烈,還給北冥宗敲了一記警鐘,讓這頭病入膏肓的雄獅發(fā)出最后一聲悲鳴。 雖然秦昭然只是北冥宗最普通的一名內(nèi)門弟子,修為不算最高,天賦不算最好,混在人群里也不顯眼;但是在葉寒棲的眼中,這是條有血性的漢子,身上有北冥宗強盛時期的風(fēng)骨,寧死不折。 葉寒棲不希望悲劇重演,所以他將秦昭然從一丈淵調(diào)回來。在葉寒棲的眼中,這個為了宗門而死的弟子遠比一丈淵重要。 一丈淵的問題葉寒棲目前不打算理會,那里有著太多的疑點,甚至和后來蕭君越叛出師門有關(guān)。 秦昭然第一次從葉寒棲的口中聽到贊美的話,還是贊美自己的話,他感覺自己像在做夢一樣,整個人都有些飄飄然。 和大多數(shù)的北冥宗弟子一樣,葉寒棲在他的眼中也是高不可攀的對象。秦昭然不知道自己交了什么好運,會突然得到葉寒棲的賞識,忍不住傻笑起來。 他看起來年歲不大,一張稚|嫩的娃娃臉,平日里老是繃著臉一臉嚴(yán)肅,現(xiàn)在笑起來帶了幾分孩子氣。 葉寒棲心里驀然一怔,面前秦昭然的臉忽然變幻成了另一個人,本性張揚放肆,騙人的時候卻笑的分外無辜。 “師兄,在這個北冥宗,師弟最喜歡的人就是你了?!?/br> 嘴上說著喜歡的人,心里卻藏著一把刀。葉寒棲的手掌不自覺的捂上心口,哪里被人一劍刺穿,炙熱的火靈力和他的冰靈力相克,留下難以抹滅的傷疤。即使重生,即使過去了那么多年,他依舊記憶如新。 決裂的場景仿佛就在昨日,分崩離析的局面猶如迅猛的山洪,脫韁的野馬,無可挽回。猶如布滿蛛網(wǎng)裂紋的鏡面,輕輕一碰就化作粉末。 黃昏時分,山中起了一層薄霧,清華殿的正殿還沒有落鎖。透過霧氣看過去,殿中的燭光變的有些昏暗。 一人端坐在八仙桌的正東方,手里拿著一卷書。斑駁的光影和墨色的字交錯,扉頁上散發(fā)出淡淡的銀光。 葉寒棲御劍從外面回來,不慌不忙的走過來,抬手躬身道:“見過掌門,掌門找我何事?” 韓麟一頓,他的目光沒有從書面上挪開,漫不經(jīng)心的問道:“今天的早課情況如何?” “可以?!比~寒棲心不在焉的回道,他的心思還沒從裂云堂收回來。 剛才在裂云堂因為秦昭然的傻笑,葉寒棲想起了很久以前的往事,自己有些失態(tài)。他本欲離開,卻被來找他的俞飛堵了個正著。 俞飛身是清華殿的人,心卻在北冥宗的任何一個角落里游蕩。他性格開朗,喜歡四處結(jié)交朋友,在北冥宗吃的開。特別是在裂云堂,他就是一個游走的發(fā)光體,所到之處必然吸引一群人追隨。 裂云堂身為北冥宗戰(zhàn)斗力最強的一個分堂,堂中弟子多是修煉狂魔,各個醉心于修煉,對強者有著一種矛盾的感情。一方面他們崇拜問鼎榜上的名人,一方面又迫切的想要打敗他們。 俞飛身為問鼎榜的名人之一,好的性格讓他在裂云堂擁有很高的人氣,他對那些挑戰(zhàn)來者不拒,輸贏參半,也是一個越戰(zhàn)越勇的狂人。 葉寒棲雖然在北冥宗的聲望名氣都很高,但是性格的冷淡讓他變成只能仰望的對象。俞飛帶著一群人到來,那些弟子對葉寒棲的出現(xiàn)均是吃驚,大概他們沒有想到葉寒棲會悄無聲息的出現(xiàn)在這里。 俞飛和那些弟子說說笑笑,看見葉寒棲之后笑意不減的過來說掌門有事找他,讓他快點過去。 葉寒棲本來也打算去找韓麟,這會兒聽了點頭應(yīng)了一聲就準(zhǔn)備走。 “葉師弟等等,”俞飛攔住葉寒棲的步伐,站在裂云堂的高樓上俯瞰樓下廣闊的斗場,淡笑道:“你覺得裂云堂這個地方如何?” 裂云堂的弟子都還在身邊,葉寒棲不知道俞飛為何這樣問。前世裂云堂弟子大半為了宗門戰(zhàn)死,葉寒棲覺得這個地方有種悲壯的情懷。 “師弟別誤會,我只是隨便問問。對了,你肯定還不知道,我身邊這些師弟可對你崇拜的不得了,有時間來和他們切磋兩招如何?”俞飛笑的真誠,語調(diào)輕快,看不出絲毫的虛假。 葉寒棲心里一震,他不記得俞飛以前有沒有說過這樣的話,但是他記得裂云堂那些為了宗門戰(zhàn)死的弟子看他的眼神。 隱忍的遺憾和視死如歸的悲壯,他們視他為信仰,陪他共進退,他卻沒有為他們做過什么。甚至那些弟子的名字,他都不一定叫的出來。 現(xiàn)在被俞飛這樣一說,葉寒棲冰冷的心里劃過一絲悸動,一個念頭閃電般劃過他的大腦,慢慢的勾畫出輪廓。他想,他其實能做的事情還有很多。 “那個蕭君越可跟的上訓(xùn)練?” 平穩(wěn)的聲音拉回葉寒棲的思緒,葉寒棲緩過神來,點頭嗯了一聲。 韓麟頓住,他沉默許久忽然嘆了一口氣,把手里的書卷合山,然后推到葉寒棲的面前道:“你已經(jīng)結(jié)丹,無情劍道的下半卷也是時候給你?!?/br> 葉寒棲天生一道冰寒劍魄,修煉無情劍道再適合不過。當(dāng)年韓麟收他為徒的時候就想到了這樣的一條路,這些年葉寒棲修煉上半卷,一路順風(fēng)順?biāo)?,沒有出現(xiàn)過屏障。 在蕭君越出現(xiàn)之前,韓麟覺得葉寒棲可以在這一道上走的更遠??墒鞘捑降某霈F(xiàn)讓韓麟有了擔(dān)憂,此前的葉寒棲無欲無求,對任何事情都漠不關(guān)心。可是現(xiàn)在葉寒棲變了,這個變化讓韓麟擔(dān)心無情劍道的下半卷葉寒棲無法駕馭。 桌上的書卷看起來很平凡,葉寒棲的眼神有了細微的變化,他對無情劍道太熟悉,這是他一直走的道路,從未偏離過軌道。上一世他結(jié)丹的早,韓麟也給的早,而且給的毫不猶豫。 “寒棲……”葉寒棲剛拿起書卷,韓麟突然抬頭直直的看向他道:“你要是覺得蕭君越更適合修道,我可以破例收他為徒。” “你是掌門,這種破例還是不要有的好。”葉寒棲收好書卷,冷冷的看向韓麟道:“他會是優(yōu)秀的煉藥師?!?/br> “你為什么那么相信他?你為了他做了太多不像你的事,這其中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原因?”韓麟壓抑自己激蕩的內(nèi)心,葉寒棲的過分遷就讓他產(chǎn)生一絲不安。 “沒有?!比~寒棲道:“掌門如果沒有其它的事,弟子先告退?!?/br> “還有一事,自從你修為大跌以后,為什么不在叫我?guī)煾??”韓麟問道。 葉寒棲雖然性子冷淡,但是禮節(jié)周到,對韓麟一直畢恭畢敬,平日里都是師徒相稱??墒切逓榇蟮院?,他再也沒有叫過韓麟一聲師父,從頭到尾都是一板一眼的稱掌門。 葉寒棲隱藏在袖中的手輕|顫,他為什么不叫韓麟師父?因為帶著前世記憶的他知道韓麟是自己的親生父親,面對這樣一個不合格的父親,他實在說不出那個父字。 沒有回答韓麟,葉寒棲第一次避開韓麟的問題,行禮告退。 葉寒棲的背影在暮色里遠去,燭火跳躍,韓麟被籠罩在陰影里。一聲沉重的嘆息遠遠傳開,韓麟心里清楚的感覺到,他和葉寒棲之間有什么東西在悄然的發(fā)生著改變。而且,不是朝著好的方向改變。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冬臨 秋去冬來,雪花的氣息彌漫到北冥宗的各個角落。冬季毫不吝嗇的揮灑它的畫筆,將整個北冥宗都渲染成白色。早上推開門能看到樹枝上的霧凇,呼出的氣體在空氣中凝成白霧。 蕭君越拉緊身上的衣服,跺了跺腳。他今天難得起了個大早,天邊的啟明星還沒有落下去,天色灰蒙,隱約能看見山頂上的積雪。 這些日子以來,蕭君越都在煉體和煉藥之間來回奔波。他大概是北冥宗建立以來最倒霉的一個煉藥師,修行煉藥的同時還要修道,兩邊都不能敷衍了事。不過煉體也有煉體的好處,比如短短的一個月內(nèi),蕭君越的修為又提升了一階,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練氣九層的巔峰,距離筑基不遠了。 只要順利筑基,蕭君越就能開始學(xué)習(xí)煉制丹藥,而不是在枯燥的記藥材,提煉藥粉,藥液。天知道,那些枯燥的文本知識他都要看吐了,再不來點實際的,他就要考慮背叛師門轉(zhuǎn)而全心修道。 而且在蕭君越看來,比煉藥更煩人的是葉寒棲那開掛般的修煉速度,這個頂著主角光環(huán)的變態(tài)在蕭君越升一階的同時也升了一階,如今已經(jīng)是結(jié)丹中期。一想到這個天之驕子的開掛人生,蕭君越不僅頭疼,胃和牙也在疼。 仔細想想,蕭君越作為一個大反派,前期本來就沒優(yōu)勢,被自己的情敵加死對頭壓的死死的,要是后期不努力一點,估計會成為活不過三集的弱雞反派。 對于帶著任務(wù)來的蕭君越而言,這可不是他想要的結(jié)局。所以,在努力一點。每一次堅持不下去的時候,蕭君越都會這樣告訴自己。他不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少爺,只是二十五歲后有些懶散,稍加錘煉,自然能喚醒曾經(jīng)內(nèi)心深處沉睡的熱情。 他作為一個快而立的成年人,難道還斗不過葉寒棲那個小屁孩? 蕭君越是這樣想的,但事實并不如他所愿。這一點,在他到演武場時就感受到了。 昨夜山中飄了一點小雪,演武場上鋪了薄薄的一層。蕭君越頂著寒風(fēng)來的早,無非是想向葉寒棲顯擺一下自己的決心。可是葉寒棲來的更早,他幾乎和雪融為一體的身影單薄,削瘦,卻輕易的擊碎了蕭君越心里的那點小得意。 此刻星光暗淡,雪地卻里一片明亮。葉寒棲的身影在雪中飛舞,手中長劍雪色清亮。劍氣如虹,攪動滿地的雪。凌厲的劍鋒劃破夜空的寧靜,雪無風(fēng)自動。 一套劍招舞到尾聲,長劍挽出兩朵劍花結(jié)束了劍法的最后一招,被主人收回劍鞘之中。寒氣覆蓋了劍身,之前被劍氣攪動的雪花簌簌而下,像一場新的風(fēng)雪來臨。 葉寒棲就這樣站在雪中調(diào)息,雪花落滿他的肩頭,他輕輕呼出一口氣,將劍負在背上系好。然后緩緩轉(zhuǎn)身,清冷的視線和蕭君越戲謔的眼神對上。 四目相對的瞬間,沒有天雷勾地火的激烈,也沒有脈脈含情的深切。兩個人只是相互看一眼,就彼此挪開了視線。 自從上次蕭君越手賤在浴室調(diào)戲了葉寒棲之后,這段時間以來兩個人都沒怎么說過話。葉寒棲似乎打定主意要和蕭君越劃清楚界線,不管蕭君越在如何作妖,他都視而不見。 當(dāng)然,葉寒棲態(tài)度的突然轉(zhuǎn)變不是沒有影響,最起碼蕭君越能清楚的感受到那些二十五代弟子對他的態(tài)度在改變。那些人在不斷的試探后,似乎確定葉寒棲對他失去了興趣,私底下想要立個威。 這些錯失立威時間的秋后螞蚱蕭君越還不放在眼里,那些幼稚而又低級的立威手段更是徒增笑點。除了個別需要注意的人,比如陳弦之類,其他的蕭君越都沒有放在心上。 這會兒演武場十分寂靜,葉寒棲一言不發(fā),筆直的站立在雪中。蕭君越摸著鼻子,琢磨自己上前搭訕多半自討沒趣,頓時就覺得周圍的氛圍尷尬起來。他假裝不在意的繞過葉寒棲,想要在演武場周圍轉(zhuǎn)轉(zhuǎn)。 “要筑基了?” 清冷的聲線一如既往,讓蕭君越邁出去的步子收回來,他驚奇的看著葉寒棲,似乎很驚訝對方會主動搭話。 “托葉師兄的福,這嚴(yán)酷的訓(xùn)練一天接一天,我要是毫無突破豈不是讓人看笑話?” 葉寒棲開了頭,蕭君越就不擔(dān)心碰一鼻子灰。而且他發(fā)現(xiàn)自己在某些方面見漲奇快,比如得寸進尺這種不要臉的小人行徑。葉寒棲給了臺階讓他下,他琢磨兩下卻是往上走。 葉寒棲瞥了蕭君越一眼,裝作沒聽懂他話里的譏諷,拂去身上的雪花,輕描淡寫道:“想看別人笑話的人往往自己會先成為笑點,蕭師弟進步神速早在預(yù)料之中?!?/br> “噗,葉師兄,你這是忽悠人不打草稿。你要真是能預(yù)料到這些,那你說說我什么時候筑基?” 蕭君越才不相信葉寒棲的話,在他看來,葉寒棲應(yīng)該只是想折磨他,對他的修煉沒抱希望才對。 “不出七天必能筑基?!?/br> 蕭君越前世在成為煉藥師之前和葉寒棲并沒有多大的往來,所以葉寒棲對他筑基前的事情了解的不多,大部分還是偶爾和蕭君越和平共處的時候,聽蕭君越提起。 蕭君越當(dāng)年筑基的時候似乎出了一點差錯,所以葉寒棲有印象。只是蕭君越一向?qū)ψ约旱氖虑楸苤鼐洼p,葉寒棲并不清楚這其中的差錯是指什么。 葉寒棲的回答只是大概的給了一個數(shù),但還是讓蕭君越的內(nèi)心小小的驚了一把。這個數(shù)值和他的筑基時間相差不多,可見葉寒棲的眼力非同一般。 為了不在葉寒棲的面前露出異樣,蕭君越面上故作冷靜,不屑的回道:“師兄這話說的未免太絕對,七日內(nèi)我若未筑基,你豈不是說大話?” “早點筑基不好嗎?何必否定自己?!比~寒棲略一遲疑,方才淡淡的回答。他這人冷心冷肺慣了,能說兩句鼓勵的話已經(jīng)是個進步,誰知道遇上狼心狗肺的東西,算是白搭。 蕭君越被這句話哽了一下,仿佛被人悶頭敲了一棍,有點摸不清方向。葉寒棲依舊是那個不按套路出牌的葉寒棲,他還以為葉寒棲冷落他一段時間后,會變成那個和他針鋒相對的情敵。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蕭君越就釋懷了。畢竟葉寒棲最近干的那些事,可不是書里那個冷心冷肺的人干的出來的。這個世界虛幻又真實,哪里會沒有起伏。 雪不知何時飄落下來,參加早課的弟子也陸續(xù)到來。蕭君越和葉寒棲的談話到此為止,兩個人對視一眼,各自轉(zhuǎn)身朝自己該去的地方邁動步子。 人群里偶爾傳出一兩聲抱怨,都在說這個天氣實在太糟糕。蕭君越充耳不聞,他還在想葉寒棲剛才那句話,‘何必否定自己?’。這句話如果是別人說出來,蕭君越笑笑就過了??墒菑娜~寒棲的嘴里說出來,蕭君越發(fā)現(xiàn)自己難以忽略過去。 不要否定自己,換句話說也就是葉寒棲一直在相信他。葉寒棲居然在相信他,蕭君越覺得自己撿了個天大的笑話,卻怎么也笑不出來。 他被不該寄予厚望的人給予了厚望。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受傷 今天的早課注定會有所不一樣,周嵬的缺席引起了不小的sao亂。原本他們四個是固定的隊長,周嵬臨時有事,也沒給葉寒棲找人的機會。 看著缺了一角的隊伍,葉寒棲和俞飛,秦昭然合計了一下,決定由葉寒棲去帶女修的隊伍,而二十五代弟子交給蕭君越。 “什么?讓我?guī)ш???/br> 還不等下面的二十五代弟子開口表示對這個提議的不滿,蕭君越就自己先跳出來表示他不干。 可惜他唱反調(diào)的人是葉寒棲,注定沒有結(jié)果。 葉寒棲無視蕭君越的哀嚎,徑直帶走了女修的隊伍。趙靈燕臨走時,投給蕭君越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秦昭然不清楚葉寒棲和蕭君越間的恩恩怨怨,只是本能的覺得葉寒棲對蕭君越挺好,所以對這個提議沒有任何異議,也忽視了蕭君越的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