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使臣中毒
“殿下,不好了,南館出事了!” 云舒手里的饅頭掉在了桌上,頗為不爽的抬眼看氣喘吁吁的小吏。 “把氣喘勻了再說?!?/br> “是…是使臣中毒了。” 真是怕什么來什么,她站了起來:“怎么回事,說清楚點?!?/br> “辰起用過飯不到一炷香的時間,烏孫王爺便上吐下瀉,臉色紫青,郭大人已經(jīng)派人去請御醫(yī)了?!?/br> 中毒,還是在南館,誰要對使臣下毒,針對她還是阿拓靡? 云舒趕到的時候,護衛(wèi)們已經(jīng)把院子給圍起來了,御醫(yī)在里面診治,烏孫的護衛(wèi)守在門邊,一臉憤怒。 郭晟見云舒來了,立刻從旁邊奔過來。 “云大人,你可算是來了,你看看這…這…可怎么辦啊!” 接待使臣是他們兩個,如今出了事,兩邊都不好交代。 云舒頗為艱難的把郭晟從眼前移開,問旁邊服侍的人:“烏孫王爺是吃過館里提供的早飯才中毒的嗎?” 那主管早已經(jīng)嚇癱了,“是,王爺起床后我們就端了早飯進去,結果王爺剛用完就發(fā)作了,那早飯是伙房做的,大家都吃的,我們都沒事…怎么就,就這樣了,小人是真的不知道啊…” “哼,分明是你們往王爺?shù)闹嗬锿读硕荆€想狡辯!”阿拓靡身邊服侍的人怒目圓睜的吼道。 云舒抬手,“行了,還是看看王爺中的什么毒吧,都唧唧歪歪的干什么?!?/br> 正準備往屋內走,那些個護衛(wèi)卻拔刀相向,一副忠心護主的模樣。 “現(xiàn)在王爺是在你們平都中了毒,與你脫不了干系,不能讓你再靠近王爺,否則別怪我們不氣?!?/br> 云舒嘴角微扯:“不讓本世子靠近?你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地盤,就憑你們區(qū)區(qū)幾個人,要動手還犯得著費那功夫下毒,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查出真相,給你們,也給本世子一個交代?!?/br> 兩國邦交,出了事云舒這接待使確實不討好,那護衛(wèi)猶豫片刻,便放云舒進去。 那阿拓靡正躺在床上,御醫(yī)在旁把脈,云舒緩緩的進去,站在旁邊,只見他臉色蠟黃,牙關緊閉,床邊放著輿盅,散發(fā)著一陣陣酸臭味。 見御醫(yī)收回了手,云舒才問:“情況如何?” “回殿下,確實是中了毒,好在發(fā)現(xiàn)得及時,都催吐了出來,好好休養(yǎng)幾日就無礙了?!?/br> 云舒見桌上還放著那早飯,海碗里的粥已經(jīng)見底了,還有幾碟醬rou和腌蘿卜等,配粥喝也并無不妥。 “可知道中的什么毒?” 御醫(yī)把手擦干凈,拿起那海碗聞了聞,又用一塊銀片試了試痰盂,并未變黑。 “從嘔吐物來看,應該是巴豆霜?!?/br> 云舒皺眉,“巴豆霜?…” “是的殿下,巴豆霜有時也用在藥方中,干炒后服食少量基本是無毒的,使臣粥里的,只是生的巴豆霜,及時用了礬水也并不致命?!?/br> 云舒踱著步子,既然下毒,卻又不下劇毒,還做得這么漏洞百出,到底想干什么。 “云大人,抓到了…下毒的人抓到了!” 門外傳來郭晟的聲音,云舒忽然想到了什么,轉頭對那御醫(yī)說:“此事許多蹊蹺,先不要聲張?!?/br> 抬步出門,便見護衛(wèi)們架著一個小吏模樣的人。 “今天早上給烏孫王爺端早飯的正是此人,派人去拿時正在屋子里收拾細軟,看樣子是想畏罪潛逃了。” 那小吏早已經(jīng)腿如抖篩。 郭晟喝道:“說,為什么給使臣下毒,誰指使你這么做的!” 他立刻便跪下了:“大人,大人我不能說??!說了小人就沒命了…” 云舒站在他面前冷冷道:“你要是不說,立馬就沒命了,供出幕后主使,還有一線生機。” 他抬起頭來看看云舒,牙一咬:“大人救命,小人也是被逼無奈,小人一家老小都在武安侯手里…我不得不這么做啊…” 云舒挑眉,楮銘?他做的? “兩位大人,現(xiàn)在王爺在你們南館中了毒,是不是該給我們?yōu)鯇O一個交代啊?” 云舒道:“這是自然,待審問完畢本官會親自向王爺賠罪的?!?/br> 他還想再說什么,便見有群禁軍進來了,為首的人徑直到云舒面前拱手行禮:“云大人,陛下聽聞使臣中毒一事,派我等來帶相關人等入宮查問?!?/br> 郭晟湊上來:“云大人,我們快入宮吧?!?/br> “你不覺得,事情太順利了?!?/br> 他把云舒拉到一邊:“您沒聽那人說嘛,是武安侯,楮家誰敢惹啊,還是先入宮吧?!?/br> 罷了,走一步算一步吧,云舒便押著人一起進宮去。 偏殿里人還來得挺齊,不僅皇帝早就到了,丞相和楮銘也在旁,神色不明。 司馬凌:“烏孫使臣好好的待在南館,怎么就中毒了,云舒你怎么搞的?” “回陛下,事發(fā)突然,何人給使臣下的毒臣還在調查中。” 江昌看了看皇帝,頗為憂心的道:“阿拓靡身份尊貴,況且這么些年來烏孫一直不安分,若他們以此發(fā)難,只怕我們會理虧,云大人還是盡快查明真相為好?!?/br> “這點小事都辦不好,朕還要你們兩個有何用?!?/br> 被皇帝這么一嚇,郭晟立刻便嚇得跪下了,“陛下,下毒之人已經(jīng)抓到了,他親口承認受人指使,只要傳上來審一審,立刻便能水落石出。 “還不帶上來?!?/br> 那小吏被禁衛(wèi)一押上來跪下,他抬頭掃了一眼眾人,立刻便垂下了。 廷尉正周勛看了他一眼,冷冷道:“說吧,誰人指使你給使臣下毒,若你有所隱瞞,廷尉百來種酷刑任你嘗個遍!” 他嚇得抬頭,盯著楮銘,嚅囁著道:“是…是武安侯,對…是武安侯!” 此言一出,眾人都下意識的去看楮銘,司馬凌也從龍椅上站了起來。 眾目睽睽之下,楮銘沒有絲毫慌亂,緩緩背起手,踱步到他面前,居高臨下,聲音波瀾不驚。 “哦?你是說本侯指使你向使臣下毒,陛下面前信口雌黃,看來你是覺得這兩條腿是累贅了?!?/br> 來自上位者的威勢令人忍不住臣服,他是誰?大靖武安侯,朝堂真正的掌權者,殺個人如同碾死只螞蟻,誰敢去懷疑他?找死嗎! 楮銘對禁衛(wèi)道:“此人污蔑本侯,拉下去砍了?!?/br> 那人大驚失色,掙扎著坐了起來。 “??!不…不…侯爺饒命,饒命啊!小人錯了…” 他竟然掙開禁衛(wèi)的桎梏朝云舒撲來,直抓住她的朝服。 “大人…救我,…我不干了,大人饒了我吧,銀子…對,銀子我不要了…”他從懷里掏出幾錠銀子來,胡亂的往云舒身上抓,禁衛(wèi)一時還摁不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