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阿拓靡
云舒高傲的揚起頭,“楮氏不死,對本王始終是禍患,現(xiàn)在陛下終于要動他了,本王自然要相助,難道還要等楮銘謀反,我還指望著他麾下當郡王?” 不管是現(xiàn)在還是回京以后,云家都不能與武安侯扯上關系,所以云家只能是皇帝的人。 阿拓靡揮揮手,“行了,我也不管你們靖朝如何,只要他答應我的能兌現(xiàn),現(xiàn)在楮銘抓住了你,你自求多福吧?!?/br> 楮銘答應了他什么條件?他們是怎么勾結在一起的,云舒從中軍帳篷回來,就靜靜坐著,理理這幾日發(fā)生的事,自己現(xiàn)在孤立無援,朝中局勢如何了?楮銘還信得了嗎? 姜武是夜里才趕到的,楮銘的人將他帶到了云舒的帳里。 “郎君!您沒事吧?!?/br> 他一身風雪,看著云舒躺在臥榻上臉色蒼白,擔心后怕,聲音都發(fā)著抖。 他留在武安郡調(diào)查楮家,那日云舒出事,已經(jīng)有探子傳信給他,等他帶著人馬趕來,廬江城門緊閉,戒備森嚴,他無奈在城外搜尋了幾日,毫無所獲,今日才被楮銘的人發(fā)現(xiàn)。 “我沒事,只是伯容失蹤了,我已經(jīng)派余下的人去找,可是現(xiàn)在情況很不好…” 姜武蹲在她床前,壓低聲音:“郡王,我一路走來,發(fā)現(xiàn)這竟然是烏孫軍營!” 云舒點了點頭,“烏孫阿拓靡在這里,他竟然悄無聲息的到大靖來了,現(xiàn)在他有多少人馬在這兒,又想干什么,我們都不知道,所以,我得趕緊找到伯容,離開這里?!?/br> “郡王放心,我路上已經(jīng)把您遇刺的消息傳了出去,想必很快會有云家的人趕來支援,我立馬去找王將軍?!?/br> 他猶豫了一下,終于還是說出口:“前幾日我搜尋了廬江郡外所有的醫(yī)館,都沒有發(fā)現(xiàn)王將軍,只怕……” 云舒抖了一下,修長的指甲陷入被褥里,心里不住的發(fā)寒,不會的,王綏不會這么輕易就死了,他一直阻攔自己來邊境找楮銘,如今這樣的局面,竟是自己一手將他推入險境。 “把所有人都派出去找,一定要找到他!” 云舒又想到京中,“知道我離京的人只怕不少,這次刺殺可能是葉家,也可能是趙瑯,還有就是,司馬昂知道我離京了,你可探聽到朝中的消息?!?/br> 姜武搖頭,“朝中暫時還沒事,只是楮敬斟真的有問題,他這些年和武安侯鬧得很僵,還在族中放言,不認逆子武安侯,和太后通信倒是越來越頻繁,就連那個楮方旭,據(jù)說也是他塞到武安侯身邊的?!?/br> 云舒閉眼嘆氣,只要楮銘沒事,楮家如何她已經(jīng)管不上了,這次是她太任性了,不顧安危跑到邊境來,如今只盼王綏真的沒事。 云舒再見到楮銘已經(jīng)是兩日后,她已經(jīng)得知云家藥莊出事,想到弟弟安危不明,心急如焚。 楮銘看她身體已經(jīng)恢復得差不多了,便讓軍醫(yī)先下去。 云舒抓住他的袖子,盯著他:“阿拓靡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怎么會在這,你答應了他什么?” 楮銘知道瞞不了她多久,反手緊握她,“此事說來話長,我以后再慢慢和你解釋,你現(xiàn)在先什么都不要想,好好把身體養(yǎng)好…” “我如何能不想!阿桓出事了,伯容下落不明,你到底還要騙我到什么時候!” 楮銘皺了皺眉,云舒一碰到云家人就太激動了。 “云述不會有事,他現(xiàn)在還與司馬昂互通信件?!?/br> 云舒不可置信的看著他,果然。 “你知道了?” 楮銘不再看她,“是,我都知道了,這一切都是云述的好計謀,殺掉白璇,聯(lián)絡司馬昂,只怕晉西軍中,也有不少他的人吧。” 他了解到什么程度了,弟弟與他們勾結,還有,云家的往事?云舒心慌,如果楮銘都知道了,那他會不會對弟弟做什么,他會不會都說出去,“你想干什么!” 楮銘側(cè)過身來,看著云舒眼里的質(zhì)問,心里的疼痛再也無法忍耐,“我能干什么?一直以來,都是你們在算計我,利用我,我呢?為自己正名都不可以嗎?為你們當踏腳石,被你們潑臟水,我說過哪一句!” 他握住云舒的肩膀,眼里全是傷痛,氣息都不穩(wěn):“你這次到邊境來,到底是擔心我的安危,還是怕我把你的好弟弟揪出來,所以趕來滅口!” 被他這樣明明白白的說出來,云舒怔住了,她來干什么,是擔心楮銘出事,說到底還是怕他把云家捅出來,壞了她安穩(wěn)郡王的地位吧。 “你說的沒錯!我就是怕你傷害我弟弟,你們楮家和皇帝一樣,自私又殘忍!” 人大抵都是糊涂的,在珍視的人面前,偏偏說出的話誅心又毫無余地。 楮銘的手滑下來,眼里全是傷,還是這樣,所有人都怕他,恨他,包括掏心掏肺的云舒,生死相許換她一句信任都不值。 “云舒,我在你眼里到底是什么?你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物嗎……為什么?你們都要如此輕賤我!” 他揮袖而去,云舒看著晃動的蠟燭,心里的鈍痛越來越尖銳,他們之間,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王婳趕到驍騎衛(wèi)的時候,王撼岳已經(jīng)被押走了,她在府中聽說,陛下派人到驍騎衛(wèi)中宣旨,廢除云舒輔國將軍的職位,還逼迫父親將云王令信交出來,軍中各將領也被控制住了。 從郡王一離京,她就知道遲早要出事,兄長陪郡王去邊境,現(xiàn)在下落不明,父親也被抓走了,云家一時沒了主心骨。 現(xiàn)在朝中局勢對云家很不利,父親又是云王驍騎衛(wèi)中倚重的,只怕首當其沖。 燕昭擔心的問:“王校尉,郡王是不是出事了!” 王婳捏了捏眉心,該怎么辦? “燕昭,郡王信得過的人不多,現(xiàn)在他下落不明,朝中眾人對云家虎視眈眈,小公子怕是也信不過了,只有我們拖延時間,爭取早日找到郡王和兄長?!?/br> 燕昭也敏感的察覺到,云述與這些變故有脫不開的關系。 “是,陛下這次沒有拿到郡王的令信,不會善罷甘休,好在當初郡王散去許多力量,云家還留在京中的兵力不是很多?!?/br> 驍騎衛(wèi)不見云王,不得妄動,這次控制幾位主將,也是云述的主意,他要拿下云家的實權,阿姊留下的人就不能手軟,現(xiàn)在只有借著皇帝的力坐上云家的一把手,才能成就大業(y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