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倒掉骨灰
“所以你帶我回來,就是為了讓我看到這一幕,對不對?” 張念曦問完這個問題以后,自己都覺得自己幼稚可笑:這被裝飾得富麗堂皇的張家老宅,賓云集的儀式,還有掐好時間準時出現(xiàn)在現(xiàn)場的行為,除了江寒,誰還能一手cao持? “你看看,”江寒揚了揚下巴,朝著臺上的張念慈看去放在張念曦腰側(cè)的左手驟然用力,而他的語氣,卻像和平常說話一樣云淡風(fēng)輕:“說到底,她都是你的meimei,走到這樣的高度,你不應(yīng)該為她感到高興嗎?” “meimei擔(dān)任董事,做jiejie的難道不應(yīng)該上臺祝福?”江寒抓住她身側(cè)握緊的手,抬腳就要拉著往人群中走去。 張念曦抬頭,看著江寒不帶一絲感情的側(cè)臉,咬緊下唇,說什么也不肯前進一步。 偌大的廳里全是賓,江寒原本就是眾人嚴重的焦點,又加上張念曦又是今天女主角的jiejie,兩個人之間的動作引得許多人側(cè)目。 “人跟人真是不一樣,同樣是姓張meimei小小年紀就可以掌管家里的股份了,當(dāng)jiejie的還要當(dāng)男人的情婦,這么一對比,真是高下立判啊?!?/br> “聽說,她的主子還不止江總一個——真是不知道她有什么臉面來這里,平白給張家添了許多笑柄?!?/br> 那些人說話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夠讓張念曦聽見。 “這就是你想要的效果?” 張念曦深吸了一口氣,尚未康復(fù)的身體不大好,站得久了就嘴唇發(fā)白,憔悴不堪。 “還早?!?/br> 江寒松開摟著他的腰,從穿梭在廳的侍者手里接過一支香檳,朝著正前方碰了碰杯子,低下頭,用眼神示意她轉(zhuǎn)身。 緊接著,張念曦的肩膀便被人親昵的攬住,她一轉(zhuǎn)身,張念慈那一張精致到過分的臉,便帶著笑容出現(xiàn)在她面前。 “離我遠一點。” 張念曦對于她的觸碰反感至極,恨不得下一秒就甩開她的手??墒钱吘梗@里是大庭廣眾之下,要是她真的忍不住脾氣,朝著張念慈發(fā)火,那么張念慈的心里面,不知道會有多高興。 “姐,不是我說你,”張念慈滿意地晃了晃高腳杯中的紅酒,目光中帶著刻意的嘲諷和不屑:“我們家都已經(jīng)成這樣子了,你還波瀾不驚的,未免有些太說不過去了吧?” “當(dāng)然不會,”張念曦被氣得微微顫抖:張念慈是如何和江寒勾結(jié),踩著她的身體,坐到了現(xiàn)在的位子,她再清楚不過了。但是,她還是勉強維持住了自己的風(fēng)度,道:“我真是應(yīng)該恭喜你——好了,時候不早,我也該走了。” 張念曦扔下這句話,轉(zhuǎn)身離去。一的江寒,看著她的背影,目光凝了凝,朝張念慈遞了一個顏色,自己走到一邊和旁人寒暄。 外面清新的空氣讓張念曦不那么頭昏腦漲,冷靜下來后,她回過身,看著面前這所別墅。它曾經(jīng)承載著她一生中最美好的記憶,可是現(xiàn)在,卻毫不保留地記住了她最難堪的時刻。 直到宴會結(jié)束,張念曦都沒有踏進大門一步,一個人坐在涼亭里,抱著雙臂,于夜色用、融為一體。 江寒倒也十分難得,沒有出現(xiàn)在她面前,得了不少的清靜。 可是清靜只是一時的,煩惱卻是長久的。正在她愁眉不展之時,涼亭中卻出現(xiàn)了一個熟人。 “張小姐,好久不見,身上的傷口好些了嗎?” 周景言站在一片明月光里,臉上帶著寒暄的笑容。 “你怎么會在這里?”張念曦一下子從椅子上站起來,緊張地環(huán)顧四周:“沒有人看到你來找我吧?” “不用如此如履薄冰,”相比于張念曦,周景言十分從容不迫,湊近一步,低下頭,嘴巴湊到她的耳邊,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著密語。 良久之后,兩個人才分開,張念曦心有余悸,不免多問幾句:“我這么做,真的不會出事嗎?” “不必擔(dān)憂。”周景言笑得一派和煦。 賓散盡以后,她嘆了一口氣,走回廳,攔住了準備去洗澡的江寒。 “我要搬出去,”張念曦開門見山:“既然這是你的房產(chǎn),那我也沒有住下去的必要。” “搬出去?”江寒將手里的西裝扔到沙發(fā)上,低下頭,一步步地湊近她,像是準備獵物的豹子:“第一步是搬出去,接下來是干什么?你是不是擔(dān)心住在這里,出去賣的時候不方便,會被我看到,還是另有金主看上你了?” 剛才在涼亭附近,他清清楚楚地看著張念曦身邊出現(xiàn)了一個男人,雖然隔得太遠,不知道長得什么樣子,可是兩個人舉止親昵,一看就不是剛認識的樣子。 “都不是,”張念曦?zé)o力地低下頭:“這所房間里面的什么東西我都不不會帶走,我只要帶走我mama的骨灰?!?/br> 母親去世的時候,在她的堅持之下,沒有把骨灰送到冰冷的殯儀館,而是在家設(shè)置了供奉的地方。她不想讓母親繼續(xù)留在這里,看著里面發(fā)生的一切骯臟的事情。 “骨灰?呵!”江寒咬著牙,拽著張念曦來到了攻臺前,指著那上面的骨灰盒,殘忍道:“既然我買下了張家祖業(yè),那它里面的東西都是我的。你想求我給你一樣?xùn)|西,我心情好了,也許可以賞給你,但是我要是心情不好,你什么也別想從這里拿走!” “可是,那是我mama的骨灰!” 張念曦根本無法接受江寒的想法,這么多天壓抑的怒火,在一瞬間爆發(fā):“我說過了,我可以不要任何東西,凈身出戶。你為什么還要這么咄咄逼人?你別忘了,害死我母親的兇手到底是誰!” “你敢頂嘴?” 張念曦話音剛落,就覺得頭皮一陣劇痛,江寒劈手拿下骨灰盒,拽著她往衛(wèi)生間走去。 “放開我,放開我!”張念曦忍著疼痛喊道,可是江寒從來都是置若罔聞。 “今天這件事情,就是對你的一個教訓(xù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