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我不清楚
“啊?”夏可染愣了愣,道:“您找念曦有什么事情嗎?要不要我現(xiàn)在打給她?” 這么看來,就是沒有打過了。江寒的臉色沉了沉,一邊起身,一邊淡淡道:“不必了。” 夏可染立刻上前,接過江寒手里的外套,并不多說一個字。江寒也沒再提,頂著一雙發(fā)紅的眼睛走進(jìn)了休息室。 夏可染抱著江寒的外套,若有所思地盯著掩上的房門:依照她的經(jīng)驗,張念曦和江寒兩個人之間,一定發(fā)生了什么不可轉(zhuǎn)圜的事情,如果不是這樣,江寒也不會是現(xiàn)在這個樣子。但是到底是為了什么呢?江寒和張念曦自己不肯說,夏可染也百思不得其解,只好打算先走一步看一步。 捂著被子睡了一晚,張念曦第二天的精神明顯好了不少。她早早地下了樓,抱著小芒果坐在餐桌前,時不時地拿著手上的小玩具去逗她,一大清早,廳里便環(huán)繞著小芒果銀鈴一般的笑聲,讓人覺得說不出的舒心。 “您還沒有好全,不如今天就別去上班了,等到全好了再去,不行嗎?也不差這一天半日的,白白糟蹋了自己的身體?!睆垕尪松匣鹜入u蛋和牛奶,憂心忡忡地打量著憔悴的張念曦。 “沒事張媽,我可以的。”張念曦沖著張媽笑了笑,把懷里的小芒果遞給張媽。她現(xiàn)在根本沒有時間——就算她可以等,醫(yī)院的張成恩也不能等。她已經(jīng)和張念慈撕破了臉皮,若是張念慈狗急跳墻,對張成恩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來,那么張念曦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草草的吃過早餐后,張念曦便急匆匆地出了門。小芒果見她要走,在張媽的懷里面掙扎個不停,咧開嘴就要哭泣:這段時間,張念曦實在是太忙了,忙得都沒有時間陪一陪小芒果。 “mama向小芒果保證,一結(jié)束就馬上下班回家好不好?”張念曦看著苦惱的小芒果,心里不知道有多心疼,但是有些事情實在是耽誤不得,便湊上前,在小芒果的臉上親了親,狠下心上了車。 張念慈前兩天已經(jīng)出院,但是并沒有立刻進(jìn)入片場,而是選擇在家里臥床休息。她最近應(yīng)該也是草木皆兵,并不敢做出什么事情,只能偃旗息鼓,靜觀其變。張念曦安排在醫(yī)院的人,也傳來消息,說并沒有什么事情發(fā)生,看來張念慈還沒有打算走到魚死網(wǎng)破的那一步。 但是如何讓她心悅誠服地認(rèn)輸,還是一個難題。正在張念曦皺眉思索的時候,助理敲了敲她的辦公室門,稟告道:“張總,周總在外面,說是想要和您見一面?!?/br> 張念曦愣了愣:“周景言?” “是的,周總現(xiàn)在正在外面等,您看我是請他進(jìn)來,還是說您不在,請他下次過來?”助理小心地征求張念曦意見。 張念曦猶豫了片刻:自從上次以后,張念曦再也沒有單獨見過周景言,有時晚宴或是聚會上遇到,也不過是遠(yuǎn)遠(yuǎn)點了頭打個招呼。今天,周景言怎么會突然到訪,是為了跟在江寒身邊的夏可染,還是出了別的什么事情 ? 周景言不會是不嚴(yán)謹(jǐn)?shù)娜?,他如今急匆匆來找他,一定是有原因的?/br> “叫他進(jìn)來吧?!睆埬铌氐馈?/br> 助理連忙答應(yīng)。片刻后,周景言便出現(xiàn)在張念曦面洽。好久沒有正式出現(xiàn)在對方的眼前,周景言看上去好像瘦了一圈,但是臉上仍舊帶著暖和的笑容,配著他的金絲眼鏡,有一種說不出的好看。 “念曦,好久不見?!敝芫把宰綇埬铌氐拿媲?,說話的語氣像一個多年不見的老友。 “好久不見,”張念曦連忙起身,對周景言笑了笑,只是那笑容,多少帶著一些不自在。 周景言擺擺手,示意她坐下:“我今天來,沒別的什么事情,主要是想送給你一樣?xùn)|西,你不用緊張?!闭f著,周景言把手里的文件放在桌子上:“你最近一直在調(diào)查張念慈,是嗎?” 這種事情對于別人來說,張念曦一定會瞞著,但是對于周景言,她不想說謊。 “沒錯?!睆埬铌攸c點頭道。張念慈出道多年,依照她的脾氣性格,還有為人處世的方式,身上不可能沒有一點不可指摘的地方,若是能把這些證據(jù)找出來,張念慈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只能認(rèn)命??墒沁@證據(jù),根本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張念慈為人謹(jǐn)慎,再加上最近和張念曦劍拔弩張,恐怕早已經(jīng)藏好了狐貍尾巴。 “我這里倒是有一些東西,不知道對你有沒有用,希望可以幫到你?!敝芫把孕Φ?。 “什么?”張念曦拿過那份文件,疑惑地問道。 “打開看看就知道了?!敝芫把缘?。 張念曦依言打開了文件,凝神看了十幾秒,猛然抬起頭看著周景言:她握著文件的微微顫抖,要極力克制,才不至于在周景言面前失態(tài)。那份文件上,正是張念曦現(xiàn)在所需要的東西:張念慈自從出道以來,利用了十幾家空殼公司來偷稅漏稅,一旦這件事情被公布,那么張念慈就永遠(yuǎn)沒有翻身之地了。這么重要的證據(jù),不知道周景言廢了多大的力氣才找到,期間,也不知道花費了多少人力物力。 “這……” “不用介意,”周景言笑得和煦:“只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你安心拿著,不用有任何心理負(fù)擔(dān)?!敝芫把云鹕淼?。他要說的話,要做的事已經(jīng)做完,沒有理由再逗留下去。 張念曦實在是不知道說什么好,這一份文件對于她來說,完完全全就是雪中送炭,任何的詞匯和行為,都不能表達(dá)她對周景言的感激,更不要說一句輕飄飄的謝謝了。自從認(rèn)識周景言,他便心無旁騖地幫助她,每一次,處于水深火熱的時候,向她伸出手的,永遠(yuǎn)都是周景言,此情此恩,怎么不讓她覺得愧疚又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