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九節(jié) 搖滾與水氣球
林展笑道?!罢f起來是我不地道,紅了,就躲起來了?!?/br> “那是,你最不厚道!”陳濤笑道:“放心,那幫老伙計都記著你的情的。” “不恨我就行!”林展道:“對了,別說這些了,說說你今天的來意吧!” “光顧著賣苦情了,差點忘了正事!” 陳濤這才正色道:“今天來的話,是跟你們說說組織會的安排的。張英夏老弟的話,估計在二十五號有一次演出,李錦文老弟的話,在二十四號。然后會看情況,決定你們在二十六號的主會場的演出名次!” “咦,這個邀請函上沒說??!”李錦文奇道。 “是的。原本只是讓你們表演,沒說決定名次,這次就是過來跟你們透個風(fēng)而已!”陳濤道:“其實在搖滾青云閣,已經(jīng)是不用明說的規(guī)矩了!不過很多人都不注意,光想著留一手?!?/br> “電話里就可以說清楚的,還麻煩您走一趟?!睆堄⑾男Φ?。 “這個啊,原本就不該說的!”陳濤眨眨眼睛笑道:“那行了!話也說完了。我這還有別的地方要去。就不叨擾你們了!” 陳濤說完,自顧的起身,對林展道:“等忙完了這次,咱們一幫子兄弟好好聚聚!” “沒問題!”林展道。 “那大家再見!” = 晚上,張英夏吃過晚飯,在大堂里閑坐跟眾人聊天,就見雙胞胎全身濕透一半的走進來。 而酒店大堂的服務(wù)人員則是見怪不怪的,給兩女遞上了毛巾。 “你們干嘛去了?”張英夏看著兩女的樣子吃驚道。這搖滾青云閣還兼顧潑水節(jié)的形式么? “這估計是被一幫子搖滾愛好者遇上了,被水氣球砸了!”林展道:“人家準(zhǔn)備水氣球的時候,你們過去問為什么了吧?” “這位大叔,你怎么知道?”許書函問道。 “這是傳統(tǒng)??!每年都會有游中招的!”林展笑道:“這水氣球就是搖滾愛好者的投票器。每個樂隊組合或者歌手表演完之后,都會經(jīng)過觀眾前的一條通道。要是馬上被砸的話,就說明,觀眾很不滿意,要是走下舞臺后被砸的,恭喜你,你獲得了他們的肯定?!?/br> “哇,這么兇殘吶?”張英夏吃驚道。 “一點都不啊,你見過被全場的觀眾一片噓聲中,依舊唱歌的人么?當(dāng)初我經(jīng)歷過,陳濤經(jīng)歷過。很多人都經(jīng)歷過,因為這就是我們的傳統(tǒng)。觀眾喜歡不喜歡,一看便知!”林展道:“所以知道為什么很多歌手不愿意來了吧!都怕丟人的。雖然代價只是一身濕,但是光明正大的被砸,那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上?,這是音樂節(jié)的傳統(tǒng)了。” “那走下臺之后呢?” “會有一條十多米金屬架子的通道,你想全身濕透的話,可以走慢點。觀眾不會手軟的。當(dāng)然哪怕你走的很快,也沒人會手軟的!” “這是一次搖滾迷狂歡!”張英夏終于明白這句話是什么意思。不過比起動不動就砸礦泉水瓶子什么的,這水氣球反倒是可以接受。全當(dāng)入鄉(xiāng)隨俗了。 “話說會不會有人故意砸的?” “不會,因為每人最多就是兩個水氣球。砸完了就要離開了!” “那不是很麻煩?”李錦文插了一句道。 “麻煩么?”林展看著李錦文:“你知不知道站久了比走路還累?這是讓觀眾活動活動。順便取新氣球。而且每個會場進場的人數(shù)是限定了。所以你們放心的表演吧。這音樂節(jié)組織者,都組織了二十多屆了,經(jīng)驗比你們多!” “那倒是!”張英夏道:“林展大哥,你是那個日子表演???” “我的話,就是第一天!主會場那里!在主會場的搖滾節(jié)開幕式后?!绷终沟溃骸昂脦啄隂]來了!還有點緊張的!” “林展大哥說笑了!” 這時候,李錦文在他叔叔的授意下,也貼過來問道:“那位陳濤大哥,是這次組委會的什么人??!” “這個,我也不清楚的!”林展一愣,笑了一下,然后不留痕跡的轉(zhuǎn)移話題道:“我們兄弟,基本不問這些的?!?/br> “哦!”李錦文吃了一個憋,也不生氣,樂呵呵坐回原來的位置。 這幾年的經(jīng)歷,已經(jīng)把當(dāng)初那位稚嫩無比的中二青年,調(diào)教得臉皮扎實無比,張英夏還見過他在綜藝節(jié)目上,自黑當(dāng)初在歌手選拔賽上摔吉他的那一幕的。 一般而言,這對于很多年輕人來說,都是不愿提及的過去,然而他不但自己提起來了,而親自掩飾了‘吉他的幾種摔法’。這一波自黑,頓時吸了不少粉的。 跟他叔叔對了一個眼神后,也就繼續(xù)當(dāng)著聽眾。 一個好的聊天者不一定是一個好聽眾,但是一個好聽眾永遠都是一個好的聊天者。 因為很多時候,很多人聊天,其實就是想找一個傾聽者而已。 很顯然,李錦文已經(jīng)具備了一個傾聽者該有的素質(zhì)。那就是面帶微笑,然后恰到好處的配合著點頭。 言多必失的道理很多人都懂,林展也不例外,跟張英夏閑聊了幾句后。就說自己先回房間休息了。 = 當(dāng)夜。 莫媛媛抱著男人的腰,頭搭在男人的胸口:“老公,你不會覺得我啰唆吧!” “為什么這么問?”張英夏奇道。 “就是我訓(xùn)人的時候,那樣子是不是很兇?。 ?/br> “不會?。≡賰吹奈叶家娺^!” “你見過?” “是啊。每次我求你的時候,你就很兇的!好幾次還抵死不從的!”張英夏故意遲疑了一下,然后說出這么一句。 莫媛媛一愣,然后臉上一紅:“唉呀,那個不算啦!” 張英夏故意逗道:“那什么才算?” “小色鬼,不跟你說了!” “唉唉唉,說了好多次了,色鬼就算了,別加個小字啊!”張英夏故意不滿道:“小不小你自己不知道么?” “我就說,小色鬼,小色鬼!”莫媛媛嘟著嘴反駁道,說著她自己都先笑了。 張英夏把女人拉起了,等兩人的視線平行了。兩個人都看著對方的眼睛。 一時無聲。 一會,莫媛媛先行敗退,偏過通紅的臉道:“看了好幾年了還沒看夠么?” “為什么要看夠?”張英夏故意問道。 “那老這么看的,也不見你有下一步的!我脖子凌空很累的!”莫媛媛兀自嘴硬道。說著還扭了扭脖子。表示自己脖子酸了。 張英夏笑著把女人擁在懷里,讓女人的臉貼在胸前。 “老婆,我問你個問題!” 側(cè)著臉躺在男人懷里,莫媛媛仔細地聽著男人的心跳聲,聞言說道:“嗯,你問吧!”看樣子一點都不在意男人的問題。 張英夏把今天聽到的陳濤跟他妻子的故事說完之后,就問道:“我也算幸運的,當(dāng)初就遇見了你!要是想陳濤那樣,三十多歲才遇見一個愛他的人,那才是受罪的!你說是吧?” “嗯,是啊!”莫媛媛明顯心不在焉,只是享受著男人懷里的溫暖。 “誒誒,問你話的!” “嗯,啊!你問什么了?”莫媛媛扭頭眨眨眼睛,看著男人。 “唉,算了!”張英夏看著莫媛媛那明亮的眼神,倒是不知道說什么好。 “別嘛,”莫媛媛討好道:“剛才是我錯了,我走神了,老公你在說一次唄!” “好話不重復(fù)!”張英夏道。他也傲嬌一下。 “小氣鬼!”莫媛媛嘟著嘴道。說完也不做聲。 張英夏的傲嬌一下就晾在半空中。因為沒人配合,這傲嬌也就成是傻叉了。 張英夏想了一下,暗罵自己:這老婆明顯是有事情,自己還傲嬌個屁??! 再次把莫媛媛拉上來,臉貼著臉道:“到底有什么事情的?都夫妻了,還有什么不能說的?” “那我說了,你可不能生氣!” “不生氣不生氣!” “我想往新聞主播這邊發(fā)展的!” “發(fā)展就發(fā)……”張英夏原本還想順著莫媛媛的意思支持一下,腦子卻是馬上反應(yīng)過來。 把女人的連掰正過來,四目對視:“怎么突然想到這個?話說,那個不是一般的難吧?” “是啊,所以我才苦惱的!”莫媛媛苦著臉道。 “那個《娛樂早知道》呢?” “那個不能做一輩子的吧!我現(xiàn)在都二十七了,你見過那個女人三十歲的還主持這些綜藝資訊節(jié)目啊?”莫媛媛抽出雙手一一掰扯道:“三十歲了,不說往別的什么新聞節(jié)目,訪談節(jié)目,起碼也是要往綜藝節(jié)目發(fā)展了。不說在節(jié)目里當(dāng)個核心主持人,起碼也是要做副主持的。不然就真沒什么前途了!” “哪有你說的那么嚴(yán)重??!我見過……”張英夏剛想說他見過不少的女人三十歲的還主持綜藝節(jié)目??墒悄鞘乔笆溃@里的娛樂圈情況,貌似主持人的競爭,真不是一般的慘烈啊!隨時都有替補頂上位置的。 “你這位置那么多人看著么?”張英夏換了一個話題問道。 “差不多吧!”莫媛媛掙脫開男人的雙手,又把腦袋帖子男人的胸膛,這里能給她帶來莫大的安寧。 “黨林老大說,南世電視臺里,有不少人都對我這么一個‘外人’卻占著一個好位置不滿的!” “不滿就不滿唄,他們還能比黨林老大么?”張英夏笑道:“再說,一個節(jié)目只有加主持人,沒事?lián)Q主持人的話,那都是要出問題,或者準(zhǔn)備出問題的情況,觀眾又不傻!” 說完,摁摁老婆的鼻子:“你的觀眾緣可是很好的,別以為我不知道!” “那是!”莫媛媛拍開鼻子上男人的怪手,得意道。 “那老公,我要不要換???”莫媛媛突然問道。原本只是跟男人胡鬧的玉手也一下抓住男人的手。 張英夏能感受到莫媛媛的緊張。低頭一看,卻也見莫媛媛一雙亮晶晶的眼睛在看著自己。 “別太緊張,”張英夏沉吟的一會兒,慢慢說道:“能做就做,不能做我養(yǎng)著你!” 莫媛媛聞言,眼睛一下笑成了彎月。 “話說你這次轉(zhuǎn)外勤的自己申請的還是?” “自己申請的?。 蹦骆碌溃骸霸囋嚫杏X的!說不定覺得不合適,就不做了!” “你都想到了還問我?”張英夏把眼一瞪,沒好氣道。 “是啊!”莫媛媛得意的一挑下巴,撅嘴道:“不行么?” “睡覺睡覺!”張英夏仿佛在說什么不重要的事情一樣:“今晚不唱歌了!” 莫媛媛登時急了:“哎呀,不能耍賴啊!說好的,晚上睡覺前要唱歌哄我的!” 張英夏根本不理會,偏過頭裝睡。莫媛媛登時八爪魚一樣纏著男人的身體,威脅道:“唱不唱?不唱我就用力了?。 ?/br> 卻不想她不這樣還好,她都這樣的,那基本上就真的不用唱歌了! 一夜無話。 = 九月二十日。搖滾青云閣的前戲,搖滾音樂節(jié)的開幕式開始了。 不光是金銀兩座芙蓉城,其他十個城區(qū)里,都專門劃出了場地,搭起了表演的舞臺。 而張英夏也頭一次見識了,作為贊同或者反對票的水氣球。就是一個裝滿了水能抓在手里的小氣球。什么顏色都有。每人最多兩個。 在金芙蓉城的主會場里,分成了十幾個舞臺,每個小舞臺,都各自有十幾組甚至更多的搖滾音樂人在準(zhǔn)備著。 閑著無事的張英夏跟李錦文,跟著一眾搖滾愛好者們,在主會場里閑逛著。 第一個舞臺里,一個年輕的搖滾樂隊在賣力地表演著,可惜,臺下的觀眾,卻是沒有多少呼應(yīng)的。 這已經(jīng)不是一句“場面突然安靜下來”能形容的了。沉默啊!不再沉默中滅亡,就在沉默中爆發(fā)。 表演的幾人,放佛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無數(shù)這樣的場面一樣,依舊把自己的曲子表演完了。 當(dāng)幾人放下樂器,走到觀眾面前的時候。 好幾個水氣球就已經(jīng)不氣的飛了過去。 幾個年輕人面不改色的應(yīng)對著。 不過也不是所有人都把水氣球砸過去。也就是七八個人把手里的水氣球扔了過去,讓幾個年輕都松了一口氣。 但是幾個年輕人在走過那個十幾米的鐵框架通道的時候,也沒有受到水氣球的襲擊,這時候,觀眾才爆發(fā)出噓聲:“走吧。趕緊走??!別浪費我們的時間?!边@情況,比剛才的幾個水氣球的不滿,更讓他們失望。 于是,快步的從過道離開了。 張英夏發(fā)現(xiàn)一個情況,那就是觀眾不滿意的時候,水氣球都是直接招呼過去。一聲都不吭。 反倒是觀眾滿意的時候。 都是等著表演者走到了那個十幾米的通道時候,然后會突然冒出一個聲音:“砸??!”然后無數(shù)的水氣球帶著歡聲笑語想著表演者砸去。 由于那個鐵架通道上有著一層五厘米見方的鐵格子網(wǎng)攔著,所有的氣球都是被擋住了,但是氣球破碎后的水卻毫無顧忌的奔向表演者。 而表演者也是伸開雙手,笑著迎接這樣的水氣球的洗禮。 當(dāng)然,也有例外的: “唉唉唉,誰把酒水裝了砸過來的啊?” “混蛋啊,你們裝了什么啊,都不是水的!犯規(guī)知道嗎?我新買的衣服啊!”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