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二四節(jié) 老李大李和小李
李政道就喜歡老板這樣的爽快人。 給老板遞了一根煙點上后。才問起了關(guān)于那位李斯特的事情。 老板也不隱瞞,畢竟這事情,也瞞不住。 隨便找個村民問,也能問出點東西來。 這村子里,也有好十幾戶外裔的村民,基本上都是幾十年前就搬來的。 唯獨這李斯特一家,那就是十年前來的。 當(dāng)初這老李斯特,來這是度假的,但是不知道怎么滴,就發(fā)現(xiàn)了一門生意。 老李斯特是學(xué)建筑設(shè)計的。 看著這山村中那些錯落有致的格局,就一下喜歡上。 當(dāng)初正好有一戶人家,打算要從新建房子。 老李斯特,就毛遂自薦。 說是弄不好,不要錢。而且他還先行墊付資金,先把結(jié)構(gòu)搭起來的。那位要換房子的村民一見:霍,這是大款啊!那自然沒什么說的。 等把房子建起來后。 或者說是專業(yè)設(shè)計的就是不同,雖然讓村民多花了三分之一的錢。但是人人都說值得。 好好一套老民宅,三個月的時間。變成了一套既漂亮又使用的別墅,沒有城市別墅的那種空間浪費,又很貼合本地的實際。放些個腌缸農(nóng)具什么的,一點都不突兀。看得還舒服。 老李斯特就在村子里出名了。 半年不到的時間里,找他設(shè)計房子的人,起碼十幾波。而且也不用他顛覆什么本金的了。 于是,老李斯特,就是在這里住下了。 一住就是好幾年,甚至把他老婆就接過來了。哦,還有一個孩子。這孩子的初中高中,都是在銀芙蓉城里讀的。后來,還考上大學(xué)了。 不過他大學(xué)是回國讀的,放假了才回到這來! “那他的另一個兒子呢?”李錦文聽了半天,趁著老板煙滅了,趕緊上去又點了一根,然后問了一個關(guān)鍵問題。 “另一個兒子?。俊崩习逦艘豢跓?,繼續(xù)說道:“實話說,要不是親眼見,我們都不知道,他還有另一個兒子的?!?/br> “當(dāng)初,大李,也就是現(xiàn)在各種記者,娛樂圈人物要來看的李斯特。 出現(xiàn)在村子里的時候,那樣子,哎喲,憔悴的都不成人形了。 幾個月都不出老李現(xiàn)在那個院子一次。反正他們家一家三口,都是李斯特。 村子里原本管老的,叫老李,小的叫小李?,F(xiàn)在又多了一個,干脆就叫大李?!?/br> “現(xiàn)在呢?” “現(xiàn)在?”老板皺了一下眉頭:“現(xiàn)在也不怎么出的!都被媒體給嚇回去了!” “……”李錦文討了一個沒趣。 老板卻是問了一個問題:“話說,那個大李,真有那么厲害?” “別的不知道,但是在世界搖滾界,他是一個牌子!尤其是在郎鷹聯(lián)邦。那就是一個標(biāo)桿。八年時間,七張專輯,過億的唱片銷量。在文化圈里,那就是無數(shù)搖滾迷心中的巨星。” “過億?。∧强闪瞬坏?!”老板嘆服道。 “那是!”李錦文得意道。 老板的一句話就把李錦文得意給憋了回去:“難怪他玩村里的樂器,那么容易上手的,原來是專門學(xué)這個的?。 ?/br> 李錦文被這話噎得滿臉通紅。隨即驚到:“他,就是那個大李,李斯特,現(xiàn)在從新玩搖滾了?” “搖滾?摁”老板搖頭道:“不知道算不算的!” 說完,老板變戲法一樣,變出一張照片。是一個人的獨照。一個三十多歲的青年,雖然還有著絡(luò)腮胡,但是頭發(fā)跟胡子都修建的干干凈凈。抱著一個樂器,在對著鏡頭咧嘴笑。 問題是這個樂器,怎么看都相似民樂器里的一種。 李政道走過來一看。抽了一口冷氣:“這不是中阮嗎?” 李錦文自然不認(rèn)得,于是跟他叔叔求證道:“叔,這是什么?什么中阮啊?” “嚇你干嘛?這東西,我還能認(rèn)錯?” “民樂器的一種。不過看樣子,李斯特是把中阮當(dāng)吉他來彈了。” “這倒是一種玩法的。”李錦文忍不住樂道。 “那最近有很多人來嗎?”李政道突然問道:“就是什么娛樂記者之類的?” “也就是這一個星期吧!”老板點頭道:“實話說,要不是老李申請這個長期居住證。申請了十年,也引不來新聞記者采訪的。不過好像就是因為有一波銀芙蓉地區(qū)電視臺的采訪過后,各種娛樂圈的人,來的才多的!” “果然,都不是傻子啊!”李政道點頭道。 “你說誰不是傻子?。俊?/br> “沒事!”李政道搖頭道:“話說,這村子里有住宿的地方嗎?” “住宿的?”老板搖頭道:“沒有了!這村子,原本就沒想過能住多少人。就那么幾家空的房子,都被人訂了?!?/br> “被人訂了?” “嗯!”老板點頭道,隨即老板提議道:“不過你們兩位遠道而來的,要是不介意,我家還有空房子的,就是裝修差了點?!?/br> “你開價吧!” “痛快?!彪s貨鋪老板贊道:“五百一晚上?二位看怎么樣?” “成交!”李政道連價都不還。 雜貨鋪老板頓時有種開價低的感覺。于是掙扎道:“我說的是一間房子。一晚上五百?!?/br> “嗯,成交!” 果然開價低了——帶著這樣的遺憾,雜貨鋪老板還是帶著李家叔侄,到了后面的院子里,還真是有兩件干凈的房間的。 交了一星期的房錢后,把雜貨鋪老板送走。 李錦文就忍不住湊了過來:“叔,你居然打算住一星期?” “不然怎么辦?等著明天這老板提價?” “我不是說這個!”李錦文搖頭道:“我說的是,咱們會在這費那么多時間?” “剛剛這老板有句話,你注意沒有?” “什么話啊?” “就是,這里有幾家空的房子,都被訂下了!” “這能說明什么?” “問題就大了?!崩钫罁u頭道:“要是像咱們這樣的,或者是一般的記者什么的,那老板會說,已經(jīng)租下了。但是他說的是訂下的。這就說明,來的不是記者之類的。估計可能會有李斯特的熟人過來。而且是看了新聞,才過來的?!?/br> “我去,叔叔,你這都快是偵探了!” “少來了。原本就是想來接觸接觸,結(jié)果,貌似遇上大事件了!” = 另一邊。 有著同樣褐色頭發(fā)的父子,在往村子里走的時候。 許多在屋檐下坐著的村民,都打著招呼:“老李,才這么點酒,夠喝嘛?” “就是,到我家,我陪你喝兩杯的!” “跟你們喝?別了!”老李說到這個,話就特別溜:“我這年紀(jì),還想多活幾年的!” “這不還有小李嗎!” “他?不行,不行。估計三杯就得進醫(yī)院了!” 村民不說話了,轉(zhuǎn)而對那個被稱作“小李”的褐色頭發(fā)青年擠眉弄眼的。 小李童鞋裝作沒看見,而是向一個坐著一個三輪車的村民問道:“來兩斤麻糖!” “好嘞!”生意上門,村民麻利得很。稱了一斤麻糖,裝好后遞給小李斯特同學(xué)。 “給你錢!”小李斯特同學(xué)遞錢的同時接過了麻糖。 “好嘞,正合適!慢走!” 聽著商販村民的話,小李趕緊跟上了自己老爸。 走了一百米,轉(zhuǎn)了一個彎后,再走幾十米,就到了一間類似四合院的院落建筑。 老李打開門進去后,經(jīng)過弄廊,進到院子。 院子里,一個絡(luò)腮胡子的男人,坐在一個躺椅上,端著一瓤西瓜,吃的汁水亂流。 聽聞聲響后,抬頭一看: “喲,爸,你回來啦!” 看著一副慵懶模樣的大兒子。老李卻是有著一種說不出的喜悅:“你媽說是今天的飛機從郎鷹飛過來。” “那就是明天才到,咱們今晚還能喝一次的!”大李笑道:“咱們明天戒酒!” “話說,你現(xiàn)在估計要換地方了,不然,咱們想安穩(wěn)的喝點酒,都不行了!” “這幫記者夠煩人的!”李斯特說道:“我說爸,都怨你,要不是你這年年的遞申請,還連續(xù)十年,人家記者也不會來采訪的。這記者不來采訪你的。這興許八成備不住的。我就躲過去了呢?” “你少在這放馬后炮!這記者采訪我都不知道多少回了。有你什么事???還興許?”老李怒道:“當(dāng)初你半死不活的跑到這里來。一住就是四五年的,我還沒跟你算住宿費呢?” “爸,你這話就沒意思了!我可是你親兒子?。 ?/br> “屁話,五年前,你可沒這么說過。應(yīng)該說自打你十八歲后,就沒這么說過!”說起這個,老李就怒不可遏:“還親兒子?當(dāng)初是誰說再也不認(rèn)我這個爸爸的?” “那我現(xiàn)在不是說了嘛!當(dāng)初我那是不懂事,現(xiàn)在嘛……”李斯特陪著笑臉。“人家這邊還有句話叫做浪子回頭的!我這不也是入鄉(xiāng)隨俗了嘛!” “我呸,你這紅酒變白酒,兩天三瓶的也是入鄉(xiāng)隨俗?” “絕對的!” “我說老哥,老爸,每次老媽不在,你們就一天天吵的,不累嗎?有意思嗎?” “不累!”兩個李斯特同時回答道。想想,又同時補了一句:“沒意思!” 一邊的小李童鞋真就覺得自己就是多余的。剛剛的話,就是白說了,干脆,收拾了一下菜,徑直去準(zhǔn)備午飯的。 見小兒子離開了。 老李說道:“聽說你的那些朋友準(zhǔn)備要來了?” “你怎么知道?”李斯特一愣。 “廢話,你都把村子里,理咱們家最近的幾個空房子,都訂了租下了了,還能瞞得過誰?你剛交完定金,人家屋子主人就過來問我,你是不是發(fā)財了!”老李沒好氣的說道:“這村子,我比你熟多了?!?/br> “嘿,這幫子鄰居,夠多嘴的!” “你少在這背后說人的?!?/br> “我說爸,你在這也十年了,話都說的溜得很,為什么在人面前,還裝著話都說不好的樣子?” “廢話,這居住權(quán)申請不下來,咱們都是外人。生分點,沒壞處。別老想著占便宜的!” “占什么便宜??!”李斯特?zé)o奈道:“我還擔(dān)心別人占我便宜的!” “你少來這套!”老李道。“說這話,就說明你這病復(fù)發(fā)了,我就這跟你準(zhǔn)備熬藥去!” “別別別。我不說還不行嗎?你說,當(dāng)初我要知道,你跑這來了……”李斯特翹著腳,晃著頭說道:“我就……” “你想怎么樣?”老李斜著眼問道:“還想再跟我斷絕一次關(guān)系?” “我這不就跟過來了嘛!”李斯特陪著笑道?!澳且簿筒恢劣诘胶髞砟敲绰淦堑臉幼?!” “……”老李一下子也不知道怎么說了! 都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 雖然在郎鷹那邊,十八歲就是成年,父母就不用過問了。 可是這兒子,總歸是自己的。當(dāng)初兒子一副落魄的樣子,出現(xiàn)在門口的時候,那可真是嚇?biāo)廊肆恕?/br> 中度抑郁癥。 這混娛樂圈的,貌似只有不得志的,才容易得這病吧? 自己這孩子,貌似在郎鷹聯(lián)盟和文化圈里,混的不差?。?/br> 不夠,這地方,的確養(yǎng)人的。 幽靜的村落,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居然能讓人放松的。 拋開了城市里的忙碌,各種紛紛擾擾。 大兒子的情緒,卻是慢慢放松下來了。 不過,病是好了。但是這以前的毛病,那是一點沒改。 父子倆,整天除了拌嘴就是斗嘴。 尤其是孩子她媽去金芙蓉城工作的時候。 家里那就跟freestlye現(xiàn)場一樣。這孩子明明就會說本土語言——他大學(xué)選修的外語就是這個——偏偏就是不說。 弄得左領(lǐng)右舍的,都來看新鮮——這外國話吵架,那可不容易的! 要只是這樣,那也就算了。這貨卻是天天就是窩在家里,死也不出去的。 要不是他還識趣的每個月把生活費給結(jié)算一下,老李都以為這貨是準(zhǔn)備來啃老的了。 想到這,老李覺得還是要說點什么。 “我說,差不多,你也就該走了!病都好了,還窩這干嘛?有空記得來就行了。你說現(xiàn)在鬧這這動靜,太影響生活了。不光是我跟你媽的,還有這村子的!” “有你這么趕兒子走的嗎?” “在郎鷹聯(lián)邦多正常?。∧愣吉毩⒘?,離開父母不是正常的嗎?” “問題現(xiàn)在不是在郎鷹聯(lián)邦?。慷椅乙矝]啃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