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更何況要穿著這么繁復(fù)厚重的戲服,頂著一頭古人發(fā)髻,一場戲下來,身上的汗就跟下雨似的,臉上也起了一層薄汗,符敘估摸著這部戲拍完,最少也得瘦個五斤。 給她化妝的那個化妝師擺明了是要給她點顏色看看,整一天下來,連中途補妝都只是草草了事,補妝的時候整張臉更是寫滿了不耐煩。 符敘只當不知,該怎樣還是怎樣。 一天下來要不是安萌萌盡心盡職不怕辛苦不怕累前前后后忙活給她遞水扇風(fēng),她恐怕要中暑,安萌萌倒是不辭辛苦,一張臉熱的紅通通像是個紅蘋果,還嫌小電風(fēng)扇的風(fēng)不夠大,不知道從哪兒找了把蒲扇給符敘手動扇風(fēng),符敘說了不用她還是執(zhí)意要拿著蒲扇給符敘扇風(fēng),讓符敘產(chǎn)生了一種自己是剝削奴隸的奴隸主的感覺,最后只好說如果這樣被拍了,會傳出她虐待助理的新聞,安萌萌這才不敢了。 中午休息放飯的時候,小易和盛放另一個新來的助理推著兩輛餐車過來。 “大家辛苦了,盛放請大家喝飲料!” 現(xiàn)場頓時一陣歡呼聲。 片場從導(dǎo)演到場記甚至是群眾演員都有。 但是發(fā)到符敘的時候,小易一臉歉意說:“不好意思,買少了一瓶。” 符敘笑的一臉和氣:“嗯,沒關(guān)系。” 小易看著符敘這和氣的笑容內(nèi)心更加掙扎了,終于忍不住,趁盛放不在四周,小聲的問道:“那個,冒昧問一下,你最近是怎么得罪盛放了嗎?” “嗯?”符敘面帶疑惑。 小易換了個說法:“呃......就是你最近有沒有做什么惹盛放生氣的事情?” 符敘恍然:“所以他是在生我的氣才故意這么做的?” “誒?”小易詫異的看著她。 符敘:“幼稚?!?/br> 小易:“......” 等到下戲符敘回到酒店也是筋疲力竭。 把臉上厚重的妝面卸了,又痛痛快快洗了個冷水澡,躺在冷氣開的很足的房間里,符敘舒服的想嘆氣。 躺了一會兒,符敘翻了個身,拿起手機百無聊賴的翻了翻“許白”的通訊錄,里面存了起碼有一兩百個電話,里面的備注多數(shù)是李哥張姐各種哥各種姐,她今天本來是想給安萌萌發(fā)信息,結(jié)果無意間看到了盛放的名字,猶豫了一瞬就決定把信息發(fā)給盛放了。 符敘刪除了里面大部分張哥李姐這種完全分不出誰是誰的各種聯(lián)系人,只留了一些對她有用的號碼。 其中也有項瑞太子爺?shù)奶柎a。 許白給他的備注是“親愛的歌歌?!?/br> 符敘在六月的酷暑中打了個寒顫,手指懸在屏幕上停了一下,略遲疑了一瞬,然后手指在屏幕上輕巧的點了幾下,把項天歌從聯(lián)系人列表中刪除了。 讓符敘意外的是她在聯(lián)系人中居然看到了賀荀的名字。 難道許白之前認識賀荀? 符敘自顧自的揣測著,賀荀是這部劇的制片人,而且說不定許白跟著項天歌的時候出席過一些活動兩人見過也說不定,不過以許白的“習(xí)性”,她存了賀荀的聯(lián)系方式八成是想把賀荀當下家...... 這也就不難解釋為什么她會覺得賀荀有些眼熟了,估計還是許白的記憶在產(chǎn)生作用。 手指在賀荀的名字上懸了半刻,想了想,還是沒刪,萬一以后有用呢,這么年輕的制片人的確是前途無量,以后說不定還會有合作的機會。 比起賀荀,她倒是更意外許白居然會有盛放的號碼,因為盛放看起來就是個會對自己的隱私保護的很好的人,也不知道許白是從什么渠道得來的。 符敘不得不承認許白在這方面的能力讓她十分佩服。 只可惜,許白還來不及實現(xiàn)自己的人生夢想嫁入豪門,就被她雀占鳩巢了。 所以說不作就不會死,許白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的貪心而策劃一場假自殺的鬧劇,也不會弄假成真。 把發(fā)散的思維收回來,符敘把手機丟到了床頭柜上,房間里的冷氣開的很足,符敘舒服的嘆了口氣,然后閉上了眼睛。 符敘是硬生生被餓醒的,胃里一陣陣的抽搐。 看了一下時間,晚上十一點。 她早上吃了一個煮雞蛋,中午吃了幾口飯外加幾片青菜,晚上只吃了一個蘋果,上輩子她已經(jīng)習(xí)慣這樣的飲食了,就算后來息影了,食欲也還是提不上來,每頓都吃的很少。 許白到底是二十來歲的年紀,消化能力本來就強,再加上大熱天拍戲的消耗,胃里已經(jīng)沒有一點東西了,符敘在床上躺了一會兒,試圖等這陣餓意過去,可胃里卻一陣陣抽。 符敘猛地從床上坐起身,一掀被子下床,換衣服拿錢,出門。 時間已經(jīng)很晚了,符敘就沒有再去打擾安萌萌。 出了酒店,一陣涼風(fēng)撲面而來,符敘深吸了一口氣,往前走去。 ....... “先生,到了?!贝{的男生停好車,對著后座閉著眼睛的男人說道。 聞朝言睜開了眼睛,從錢包里抽出一張遞給代駕:“謝謝。不用找了?!?/br> “謝謝。”男生禮貌的笑了笑,然后下車走了。 手指用力的捏了捏睛明xue,聞朝言深深地嘆出一口氣,嘆出來的酒氣在封閉的車內(nèi)散開來,他緩緩放松了僵硬的肩膀,重新靠上了椅背,然后側(cè)頭看向窗外昏暗的燈光。 他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就是在這里,那個時候他還只有十六歲,她也還只有二十歲,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就像月牙一樣彎彎的,眼睛里盛滿笑意,像把星星都灑在了眼睛里那樣明亮耀眼。 “那個地方比這里好嗎?”聞朝言失神般喃喃自語。 聞朝言的目光忽然凝住了,他臉上浮現(xiàn)出不敢置信到震驚的神色,然后猛地坐直了身子。 “......符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