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他是不是也該相看個媳婦了啊。 可立馬他的心神就回轉(zhuǎn)了過來,原來如此:“好啊,原來當真是有人在背后算計我!”他冷哼一聲,決定絕不姑息背后之人。 這都要他的命了,他豈能心慈手軟。 大腦開始迅速轉(zhuǎn)動,終于,他想到了一個人。 “我大概知道是誰提供了我出城的消息了?!彼纳袂槔涿C,“我手下有個負責漿洗和縫制衣物的丫頭,是管家看她可憐從外面采買回來的,因著年紀不大,于是就給她了個輕省得差事兒。正是她來城主府上大約一個月后,河口鎮(zhèn)的事情就發(fā)生了。我要微服去河口鎮(zhèn)的事兒,就連我的管家也不知道,可唯獨她能猜到。” “因為我身上這身衣物正是她裁布縫制的?!彼砩洗┲簧砻薏甲龅臅圩樱粕先ゾ拖袷莻€普通的耕讀世家出來的讀書郎一般。 “如果是這樣,說不定有人一路跟著你進了河口鎮(zhèn)。當務(wù)之急,便是回去尋到你說的那個漿洗丫頭!”幾乎在一瞬間,陸芫心中的直覺便告訴她,那個丫頭有問題。 陸芫是個直覺很準的人,她以往在陸家的時候沒有少依賴自己的自覺。若不是這敏銳的直覺,她還不一定能活到上輩子那個歲數(shù)。 從頭到尾,陸芫都沒有說要許家慶回報什么,因為她知道,眼前這人絕不是一個知恩不圖報的人。 幫這樣的人的忙,她放心。再說了,她也覺得有些意思,這背后之人究竟是為什么,繞那么大一個彎子,偏偏要許家慶的命。 許家慶的身上,又有什么秘密? 第14章 十四元家(改錯字) 第二日一早,陸芫就將客棧收起,許家慶目睹這一場神通之后,竟是面露崇敬之色,對待陸芫的態(tài)度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變,仙人長仙人短的。 陸芫得意地沖印光一笑,小下巴一昂,那模樣可愛極了。在陸芫看不見的地方,印光笑得也是一臉寵溺。 他越來越喜歡她。 對陸芫,印光仔細思考過要怎么辦。顯然,來硬的明顯不可能,陸芫就是個吃軟不吃硬的,這招沒有用。既然如此,那就來軟的,溫水煮青蛙,招不怕舊,管用就好。 也許她沒有發(fā)現(xiàn),她對自己的態(tài)度已經(jīng)比開始好了許多。 誰會給一個不熟的人取外號,不會吧。陸芫能當真面開玩笑喚印光為狗剩,就說明她在心中已經(jīng)將印光當做自己人了。 七七依舊化作原型,爬進客棧之中,被陸芫一同收進袖子里。 “我們穿過這座山,再走上一會兒就是明溯城了。”陸芫指了指面前的山包說道。 許家慶原想著走到山腳去,從官道回去的,主要是他想回去給阿大阿二和桌子收尸。他們是因他而死,不應(yīng)該暴尸荒野。 “我想下山去為我的護衛(wèi)和小廝們收尸,他們跟了我一場,總不能讓他們連胎都不能投吧?!痹S家慶知道他這個請求有些無理,可是他得走這么一遭。如果這兩位仙人不愿意去,他便是自己去也使得。 陸芫和印光對視一眼,陸芫笑了:“說不得他們就守在山下等著抓你呢?!?/br> 昨日那伙匪徒匆忙下山去,她才不會認為是自己散發(fā)出了王霸之氣,嚇得這些人趕緊跑了。果然,事實是那廟有問題,里面混跡著一群泥鬼廟鬼,修為不高,可奈何不住這有廟宇庇佑著,尋常修為一般的修士根本奈何不了他們,更別提凡人了。 這廟鬼就是廟中的泥胎幻化而成的,泥鬼比廟鬼的地位要低一些,就是尋常的泥胎幻化而成的。說來他們也不曉得是得了什么機緣,才能幻化成功,可既然無冤無仇的,陸芫自然不會去尋他們的麻煩。 而這堆廟鬼泥鬼的也機靈,瞧著印光便知道這來人不好對付,龜縮在廟子里根本不吭聲不出氣,乖覺得很。 “他們可能還真在山腳下等我呢,可縱然是這樣,我也得去給他們收尸。”這是他的底線,他不能退卻一步。 “好,很好。”她多希望當年也有這么一個人,站出來說,我去給她收尸。多希望當年謝清源拿了她的東西,讓她入土為安。從此塵歸塵土歸土,她忘卻仇恨,獲得新生??墒沁@世上,哪里有如果。 “你喚我陸芫吧?!?/br> 她可以這般說,但是許家慶可不敢這般做。特別是印光看過來的那一眼,讓他覺得自個兒身上好似壓著一座大山一般,好歹也是做官的,這點眼色還是有,立馬恭敬道:“陸仙人?!?/br> 頓時,身上那股壓力消失了。 “你喚我印光師傅吧?!币驗殛戃靖呖此谎?,印光也高看他一眼。 “收尸固然很重要,可走官道實在有些慢。這樣吧,我去將他們帶回來,隨后就從山中穿過去吧。”在凡間,有些法術(shù)也不太方便實施,不若深山中來得方便。 “那就麻煩印光師傅了?!痹S家慶立馬畢恭畢敬地行了禮。印光看了他一眼,不說話,只盯著陸芫看。 陸芫笑得眉眼彎彎:“那就麻煩咱們印光師傅啦。”那個啦字好似山路十八彎似的,尾音上翹,說不出的動人心魄。 再加上那張臉,活脫脫就是山林之間誘人犯罪的女妖。 印光冷著一張臉,在心中默念佛經(jīng),一眨眼就不見了??申戃狙奂?,早已經(jīng)注意到他那微紅的耳尖。實在是太好玩了,她在心中笑得簡直要直不起腰來了,沒有想到逗弄印光竟是這般好玩。 于是在印光毫不知情的情況下,他未來注定了艷福不淺。 許家慶想,果然,他還是應(yīng)該相看一個媳婦了。 很快,印光就回來了。 “三人的尸身已經(jīng)被我收進了須彌戒中。”他站立之后接著又說,“果然沒有猜錯,那伙匪人果真就守在那山腳下呢?!?/br> 說來那伙劫匪還有點腦子,就守在許家慶的侍衛(wèi)和小廝的尸體旁,想必是得知了許家慶的性子,心知他必會回來。 印光到的時候,正有人在問那獨眼老大:“老大,你說他能回來嗎?” “他娘的,如果回不來那才好,省得還要老子親自動手,娘的,他狗屎運實在是好。”一伙人躲在草叢之中,還當人看不見呢,說話聲音比雷都大,顯見的是根本沒有將許家慶放在眼里。 “老大,那廟子真的那般邪門?”一個猥瑣的漢子一邊嘿嘿笑著,一邊又摸著腦袋縮頭縮腦的。 獨眼老大反手就是一巴掌:“邪不邪門你倒是去啊,去瞧瞧牡丹花下死,做鬼風流不風流!” “嘿嘿,那那人豈不是正在風流,也是……他那么一張皮相……”聲音越說越小,漸漸的,這群匪徒全倒地上人事不省了。 印光這才走出來,收斂了地上三具尸體,看都不看邊上倒著的一群人。 他不殺他們,是因為留著這么一群人,自是有用處的。 許家慶唯一的心愿達成了,自然沒有其他的異議了。陸芫默默掐了個法訣,頓時許家慶就覺得自個兒腳下生風,感覺前所未有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