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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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晃,已是近午。 最后一個出來的平野藤四郎看著審神者的屋門合上,跟著臉上同樣有些發(fā)愣的藤四郎們一起回了他們自己的屋子。 “怎么了?”將蓋在藥研二人身上的外套重新掖了掖,鯰尾藤四郎看著短刀兄弟們都不說話,不禁問了一句,“是身體不舒服嗎?” 此言一出,所有短刀迅速搖頭。 “那是怎么了?” 被一再追問,平野抬起自己的雙手呆呆看著,看著看著,眼淚忽然就落了下來。 “為什么……”一直都擁有著守護主人堅定意志的認真少年再也無法抑制地哽咽起來,“為什么我們不是那位姬君的刀呢?” 被她治療時感受到的那份溫暖,平野藤四郎知道自己大概到死都不會忘記。和鍛出自己就一直在虐待他的審神者不同,那位看著那么可怕的姬君原來這么溫柔。 被欺凌時平野沒有怨恨,離開本丸一直在吃苦平野也沒有抱怨,就算是最后變成了沒有理智的怪物平野也能心平氣和,這就是他的,也是他的兄弟們的命運。 可是接觸到另一個審神者,發(fā)現(xiàn)人類和人類之間完全不一樣之后,平野內(nèi)心無法抑制地產(chǎn)生了怨恨。 連意志堅定的平野都是如此,其他幾把短刀心情更是不用提。 “為什么我們沒能到那位姬君的本丸里,如果我們是她的刀,現(xiàn)在一定,一定……” 接受治療時,他們問了很多問題,知道那位姬君自己的本丸已經(jīng)有很多刀,同樣也有他們在,并且她不愿意接受重復(fù)的刀,也就是說,她的本丸里,每一把刀都是獨一無二的。知道得越多,平野不想承認卻不得不承認,他現(xiàn)在是嫉妒的,嫉妒那邊的自己有這樣好的主人。 他們是護身的短刀,只想保護自己的主人。可是得到他們的人卻只喜歡傷害他們,無助地反抗逃離之后,現(xiàn)在,他們是沒有人要的刀。 這樣的日子,什么時候才是盡頭…… 吃盡苦頭都沒有叫一聲的短刀們,在被溫柔對待一次之后,哭得難以自抑。 …… 只是單純履行約定的審神者并不知道自己一次治療竟然弄哭了一群小正太,重新閉門謝客之后,她站在屋內(nèi)的陽光下專心修復(fù)自己的傷勢。 身體的狀況糟透了,掉進這里的第一天,發(fā)覺自己出不去之后,她一直在清理身上殘留在體內(nèi)的空間刃的力量,時空風(fēng)暴割出來的傷口不是等閑就能自己長好的,不將那些多余的力量給摒除出去,最終的結(jié)局就是她鮮血流盡直接死亡。 好在她此行出來,帶著八咫鏡,借著太陽神器的力量,她擁有的靈力可以說無窮無盡,沒怎么理會那些墮化飲血的附喪神,第一天她只顧著做止血工作了。 之后的兩天這才有余裕一邊給自己修復(fù)傷勢一邊思考自己的處境,一直發(fā)展到現(xiàn)在的境況。 傷口太多了,昨晚剝了那層血衣仔細檢察,審神者認真估算了一下,哪怕用靈力不斷修復(fù),起碼還要再有三天的時間,她才能行動自如,不會再受傷口再撕裂之類的困擾。 真是麻煩…… 一向鮮有情緒的雙眼此時藏著冰寒與暴虐。 讓她狼狽到這種地步,哪怕七月出面,她也絕不會輕易就算了…… 不知不覺,太陽落山,審神者從虛空里取出堀川之前準(zhǔn)備的食盒,掀開一層取出食物開始進食。人類的身體就是這樣麻煩,不像附喪神只要有靈力不吃不喝也不算什么。 在這個食盒被消耗完之前,她必須看到畑當(dāng)番的成果才行。 于是第二天,偷懶了半天的鶴丸國永在眾刀的注視下被罰要拔三天的野草,就算暗墮也不改熊鶴本性的姥爺在老實了一天后又開始想滑水的節(jié)奏,結(jié)果收獲了傀儡術(shù)的debuff——在天黑之前他像個勞模般一直在干活,之后回了屋就跟一只死鶴一樣倒地就睡。 有這一出殺鶴儆刀在,至此,整個本丸再沒誰敢偷丁點懶。 與越發(fā)忌憚審神者的其他刀相比,粟田口一家對她反而是越發(fā)熱切起來。 “姬君,這是我們?yōu)槟龅陌?,您看合用嗎??/br> “姬君,這是我們用曬干的草編的涼席和蒲墊,您還喜歡嗎?” “姬君,我們幫您把衣服洗了吧。” “姬君,這是藥研哥發(fā)現(xiàn)的藥草,對傷口很好的。” 姬君長姬君短,短短的三天功夫,審神者空蕩蕩的房屋被粟田口一家布置得有模有樣,連外面要她cao心的事都一并替她料理,很是省了一番功夫。 “就算這樣,我也不會視你們?yōu)槲业牡兜摹!睆乃麄兪竞瞄_始,審神者就一直如此道。 “我們知道?!被謴?fù)精神的藥研藤四郎笑著應(yīng)答,“只是在還您的救命之恩罷了。” “隨便你們?!睂Υ?,審神者反應(yīng)依舊冷淡,“反正之前我就已經(jīng)說過,治療你們只是隨手,不需要你們特意做什么?!?/br> 只要整個暗墮刀劍不再是鐵板一塊,她就已經(jīng)達到目的了。其他的,根本可有可無。 “好的,姬君?!彼幯械男θ萑耘f不變,“姬君,農(nóng)田的蔬果已經(jīng)都長成了,今天的廚房可以正式啟用,您有什么特別想吃的嗎?” 這可真是好消息,審神者抬了抬眼看向門外,回道:“隨你們發(fā)揮吧?!?/br> 她無意接手這座本丸,自然也不會考慮這些刀到底在想什么。 第九十八章 封閉的廢墟(四) 在這個封閉的本丸里呆了一周的時間,一直將自己關(guān)在屋子里的審神者終于養(yǎng)好了外傷,開始頻繁在屋外走動。 夏季的陽光毒烈,大多數(shù)附喪神只愿意在上午出來一陣,其余時候都躲進了屋子里——雖然里面也算悶熱,但總好過在外面暴曬。 而就算是這樣的高溫,他們依然能看到那白衣緋袴的身影在本丸的每一個角落四處轉(zhuǎn)亂,并且頂著暴曬對方身上也是滴汗不出,這一點可把一干刀等羨慕壞了。 其實有哪里搞錯了吧,他們不是神,對方才是??! “主公,您在做什么?”金色長發(fā)的形貌猶似美麗小少女的短刀眨巴著一雙水靈靈的紅色大眼,半是好奇又半是乖巧地問她。 “修復(fù)這個本丸的運作法陣……”審神者回了一句,抬眸看了對方一眼,“我不是你的主公,別再叫錯了?!?/br> “可是您救了我的命啊,我奉您為主不是應(yīng)該的嗎?”對方歪頭扮可愛,又一次企圖裝傻蒙混。 自從粟田口重傷的兩把短刀開始活蹦亂跳,和藥研規(guī)規(guī)矩矩跟著喊“姬君”不同,這把亂藤四郎幾乎見她就只會叫“主公”,審神者糾正過兩次,很明顯不管用。 “你大概不知道,我才擔(dān)任審神者時,最初學(xué)著鍛刀,第一把就是藥研藤四郎?!?/br> 對于小短刀的耍賴,審神者語調(diào)清淡地講述曾經(jīng),見不只是他還有別的刀都開始豎起耳朵聽也不在意。 “第二把也是藥研藤四郎?!?/br> 一開始亂藤四郎聽著還沒什么感覺,初鍛刀沒意外基本都是短刀,排到他們粟田口更是沒什么好驚訝的,相反還有點小高興。到她說第二句時,他臉色開始變了。 “這一把的出現(xiàn)壞了我的規(guī)矩。于是,我送去了刀解室?!?/br> 從頭到尾,審神者的語氣不變,表情從容仿佛只是隨口敘述了一件小事,卻讓旁聽的幾把刀青白了臉色,明明熱得要死的大夏天這會兒只覺得進了寒冬。 溫柔?仁慈? 通通都見鬼去吧! 這位姬君的本質(zhì)就是冷酷型的,不出手則已,一出手直接見血??! 亂藤四郎之后是大哭著跑開了,明顯大受打擊,而傷害了一顆幼小心靈的當(dāng)事人則若無其事繼續(xù)做她的事。 真想要切斷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方法其實多得很,不是么? ………… “別難過了,亂。只能說,我們和姬君確實沒有緣分罷了?!?/br> 另一邊,屋子里一期一振安撫著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亂,一臉苦笑。 他現(xiàn)在也明白了,那位姬君確實是位愛刀之人,只要刀到她手里都會溫柔以待??墒沁@不代表她不挑刀,能一直被她寵愛的只有她承認的刀,而很明顯,如他們這些不但暗墮甚至之前還對她抱有殺意與惡意的刀,根本不在她的考慮范圍內(nèi)。 “可是我……真的……很喜歡她,如果她是我們的主人,我們就不會……”亂抹著眼淚哭得傷心,漂亮的小臉花成一團,“為什么我們不是那個人的刀……” 被傷害過,才知道溫柔的珍貴。記憶里的噩夢揮之不去,好不容易找到救贖,亂不想松手,想要一直留在她身邊,想要她一直陪著他們。 想要,一直被愛著。 一期一振沉默,或者說,粟田口的刀都在沉默,亂壓抑在心底沒說出來的話他們都知道,也同樣渴望著。 “不可能的不是嗎?”一期摸摸亂的腦袋,喃喃重復(fù)著,“不可能的事就不要再想了好嗎?” 如果這位姬君是個弱小的審神者,他們自然可以遵從內(nèi)心強留下她,不管她是否怨恨是否難過都不用考慮。可事實卻是相反的,對她而言他們是隨手就能湮滅的弱者,根本不具備任何話語權(quán)。況且,如果她真的那么弱,又哪有能力讓整個本丸全員恢復(fù)理智,并且還治好他們那么重的傷。 從一開始,他們的想法就是不可能實現(xiàn)的。 只是心中抱著幻想,不愿意去揭開那層紙罷了。 ………… 很不好辦,情況比想象中要糟。 徹底檢查完這個本丸的磨損度,審神者眉頭緊蹙。 這個本丸的設(shè)施破損得太厲害了,難怪一次時空風(fēng)暴就直接打亂了這座本丸的空間序列。 本來還想著一點點直至完全修復(fù),看來只能換另一套方案了。 頂著日曬,少女開始繼續(xù)在本丸里四處游走,她沒有定數(shù)走走停停的姿態(tài)讓人迷惑,沒有刀劍知道她具體在干什么。 “這是在干嘛?”鶴丸靠在門邊,一臉的好奇。 “大概和之前一樣,是在修復(fù)法陣什么的吧?!弊谌貞浧饚滋烨皩徤裾呃渺`術(shù)陣法大變房屋的一幕,猜測道。 一周過去,刀劍們從一開始被封閉的恐慌,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悠然面對一切。不得不說,這位姬君的存在真心功不可沒。 “我感覺這樣過下去好像也沒什么了。”笑面青江打了個哈欠,沒什么干勁道。 “為什么?”大和守安定不解看他。 “有靈力不用擔(dān)心徹底墮化,雖然不能出陣,每天只能伺候農(nóng)田做做家具手工什么的,但也不用像以前那樣擔(dān)心被折磨凌虐什么的?!笨粗饷嬗陉柟庵胁患辈痪彽膵尚∩碛?,眼神平靜,“當(dāng)了這么久的孤魂野鬼一朝回魂,說實在的,我現(xiàn)在還挺滿足?!?/br> “那怎么行?。∏嘟阋鱿Ⅻc??!”一旁的兩只和泉守兼定立刻叫起來。 “兼桑說得對!”他后面的三個堀川國廣同時道。 “好好,我不說了?!泵鎸嫔:退拿缘軋F體,笑面青江趕緊認輸。 對面的沖田組看著這一幕也是嘆息,都是一個本丸里出來的,很多都是重復(fù)刀劍,事實上要不是逃亡途中折損同伴外加被那位姬君弄死的,數(shù)量還要更多。像他們沖田組一開始也不止他們這一對的,但都折斷了。 “現(xiàn)在能不能出去,只能寄望于這位姬君了吧?!贝卫商蹲谧约旱牟菹?,托著下巴將正題拉了回來,“我覺得我們能出去的可能性還是蠻大的?!?/br> “看得出來。”很多刀贊同地點點頭。 這幾天他們可沒少看見這位姬君出來跑,傷沒好前出來的次數(shù)少,傷好了之后差不多就跟扎根在外面似的,這鉆研的勁頭換成誰都看得出她比誰都急著出去。 “還真別說,就這份專注力,人家想不成為強者都難。”歌仙兼定感嘆。 越是拿這位姬君作對比,刀劍們就越是覺得自己的前主人們就是個渣,實力不如人,品行不如人,心性更是差勁,要不是仗著審神者的身份和他們這些刀劍一開始對他們的容忍,哪能讓他們跳到現(xiàn)在。再想到自己就是被那些渣審搞成這樣,忽然覺得自己更沒用。 他們算什么暗墮刀劍,充其量也就是個失敗者。 叛逃出本丸流浪久了,刀劍們自然也聽說了不少消息。暗墮同行里真正的成功者,是將審神者控制囚禁起來完全把持本丸還讓政府覺察不出端倪的那些同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