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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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玉真君畢竟是真君修為,就算事情十分不可思議,但他還是很快冷靜的下來,他朝陸子甄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你是在哪看到他的?你看到他的樣子了嗎?他又對你說了什么?” 陸子甄十分理解寒玉真君此時的心情,因為此時就算是他現(xiàn)在想起,也覺得十分的匪夷所思,他思考了片刻,將自己醒來便已經(jīng)在那存放妖心的洞窟中,又如何遇到了那妖異俊美之人詳細的告訴了寒玉真君。 聽到陸子甄說完那人的長相,寒玉真君的面色變得有幾分蒼白,他點了點頭道:“確實是他。” 陸子甄的心中也微微一沉,他朝寒玉真君問道: “那顆妖心會是他拿走的嗎?” 這個問題無論對于寒玉真君或是陸子甄來說都十分的重要,寒玉真君面色凝重的思索了好一會,才搖了搖頭道:“不會是他拿走的,若是被他拿走的,他早就回來找我和星云真君來報仇了,更何況若是他已經(jīng)拿到妖心,他不會說他還在尋找他的心?!?/br> 陸子甄點了點頭,也十分認可寒玉真君所說,但如果那妖心不是被那大妖所拿,又會是在哪里? “你是如何他那里離開的?” 陸子甄正在思考的時候,寒玉真君意識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他事情清楚那大妖的作風(fēng),會將陸子甄牽扯到這件事中,說明他已經(jīng)注意到了陸子甄,并且對陸子甄產(chǎn)生了濃厚的興趣,要是這樣的話,他又怎么會輕易放陸子甄離開? “因為它突然出現(xiàn)了?!?/br> 陸子甄解釋道,一只小奶貓出現(xiàn)在了他的手中,圓滾滾的團子一樣的雪白身體,那雙淡色的眼眸此時正冷冷的看向寒玉真君。 “它突然叫了一聲,他就放我離開了。” 對著那只小奶貓,寒玉真君眼睛都直了,他此時的神色比他發(fā)現(xiàn)妖心不見了的時候更加驚詫,他沉默了許久,朝陸子甄問道:“……它是怎么叫的。” 陸子甄不明所以:“貓還能怎么叫?當(dāng)然是喵的叫了一聲?!?/br> 想象了一下星云喵叫的畫面,寒玉真君只覺得渾身發(fā)麻。 此時陸子甄又道:“這是星云真君的靈貓,是不是星云真君已經(jīng)趕來了?” 寒玉真君一時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解釋,要告訴陸子甄其實這只專注賣萌的小奶貓其實是星云嗎?但為了不失去星云這個好友,寒玉決定將這個問題糊弄過去。 他回答道:“星云已經(jīng)得知此事?!?/br> 寒玉真君只是這樣說道,反正星云什么時候愿意以原來的模樣出現(xiàn),那他就實在不知道了。 陸子甄就知道會是這樣,以寒玉真君與星云真君的交情,星云真君也會無條件的維護寒玉真君,除非寒玉真君真的做出了什么挽回的事情。 但是問題又來了,妖心失竊的事情很快就會被飄渺仙門得知,到那個時候,寒玉真君和星云真君又該怎么做? 寒玉真君看出了陸子甄的擔(dān)心,他安慰道:“你不用擔(dān)心,在我離開之前,我已經(jīng)在那洞府設(shè)下了禁制,最起碼在三天之內(nèi),那些留在洞府中的弟子無法出去,也無法將消息傳遞出去,這三天的時間,也就是我們二人查清妖心去向的期限?!?/br> 陸子甄意識到寒玉真君為了他冒了多大的險了,若是說將自己帶走還能說是他親自看管自己,但將洞府封閉,不讓那些弟子傳遞消息出去,那便是與本門作對了,若是他們最后能尋回妖心還好,如果不能寒玉真君,或許會連帶著星云真君都會被飄渺仙門視為叛徒。 想到這里,陸子甄還是有些擔(dān)心的問道:“若是到了三天,我們還沒查出呢?” 寒玉真君答道:“那我就回來加固禁制,再多封閉幾天?!?/br> 陸子甄:“……” ……遇到這么一個不靠譜的真君,陸子甄突然有些同情那些飄渺仙門的弟子了。 不過既然寒玉真君定下三天的時間,陸子甄便默認為他已經(jīng)有了線索,只是此時他還沒有告訴自己而已。 陸子甄道:“這件事實在是蹊蹺,除了那位大妖,有誰能從這里將妖心偷走?” 別說這里有著層層禁制和封印,寒玉真君親自在此處坐鎮(zhèn),在這個大千世界中,又有誰能夠在寒玉真君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將要妖心偷走? 寒玉真君皺了皺眉頭:“這個不好說。” 陸子甄:“那我們從哪里查起?” 寒玉真君:“我也不知道?!?/br> 陸子甄:“……” 為什么他之前會覺得寒玉真君值得信任呢?那一定是他的錯覺吧。 寒玉真君還十分委屈:“我怎么會知道,我的道是寒冰之道,又不像星云是修習(xí)命運之道的,每日神神叨叨的什么都能推算的出來,而且就算是星云也不是什么都能推算出來的……” 他這話剛剛說到了一半,那只原本還乖巧窩在陸子甄懷中的小奶貓突然抬起了腦袋,它的爪子在陸子甄的衣衫上輕輕一抓,原本應(yīng)該十分堅韌的衣衫立即被抓破了一個口子,一個泛著淡淡白光的玉簡從那口子掉了出來,伴隨這一聲清脆的響動掉到了地上。 陸子甄看向腳下,認出了那掉下去的東西哦。 那是籍陽秋之前說要送他的玉簡。 但如果陸子甄沒有記錯的話,自己之前不是沒有接過這玉簡,為什么現(xiàn)在會在自己身上? 寒玉真君顯然也是看到那玉簡,他的手一抬,那玉簡便已經(jīng)到了他的手中,朝那玉簡看了看,寒玉真君并未問陸子甄他的從哪里拿到這玉簡的,他突然說道:“我們先去籍家一趟。” 陸子甄想起籍陽秋之前曾經(jīng)說過自己來自青楊籍家,再加上那塊玉簡,陸子甄下意識的問道。 “籍陽秋的籍家?” 寒玉真君點了點頭道: “是的,這仙府畢竟還是屬于籍家協(xié)管,或許他們能夠得知什么線索。” 又或許,這妖心根本就是籍家拿走的。 飄渺仙門作為本方世界的第一大宗門,自然有許多家族看不慣,想要重新洗牌。 雖然飄渺仙門曾經(jīng)出過金仙,此時金仙也已經(jīng)不在本方世界,更何況若是他們借著大妖的力量將飄渺仙門打壓下去,就算金仙問罪,責(zé)任也不在他們。 寒玉真君心中猜測著,越想就覺得事情就是這樣,他那雙冰藍色的眼睛卻朝陸子甄懷中那只小奶貓看去,見它依舊懶懶的窩在陸子甄的懷中,他也終于可以確定自己并沒有猜錯,剛剛那只小奶貓的舉動,其實就是星云給他的提示。 星云最擅長就是推演測算,只是此時他無法直接告訴自己下一步應(yīng)該怎么做,但他將籍家玉牌拋出的方法,不就是告訴自己線索就在籍家嗎? 但是星云又是從哪拿到這籍家的玉牌的? === 就如同其他家族或是大世界的修士難以進入飄渺仙門,作為掌管這青楊的家族,又是實力境界最惹不起,脾氣最古怪的劍修世家,籍家也不是好進的地方。 不能以飄渺仙門的名義進入籍家,寒玉真君原本都已經(jīng)做好了硬闖籍家十三道劍陣的準(zhǔn)備,誰知道剛剛到了籍家山城所在,早就已經(jīng)在入城之處等候了。 “二人請入內(nèi),家主已經(jīng)等候多時了?!?/br> 那人說道,陸子甄看向寒玉真君,以為是寒玉真君提前告知了籍家,寒玉真君卻道:“我并未通知籍家?!?/br> 那人笑了笑道:“是少主告知家主,家主才派我迎接?!?/br> 少主?難道說…… 陸子甄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果然,他聽到那人繼續(xù)道:“籍陽秋就是我家少主?!?/br> 說著,那人便轉(zhuǎn)身進入那山城。 籍家所修建的城池是在連綿山峰之上,似乎所有的劍修都是對山情有獨鐘,因為那陡峭的山峰不正如同他們手中鋒利的堅韌。 只是此時陸子甄卻沒有心思欣賞這山城中的景致,他的心中還被籍家早就已經(jīng)知道此事的震驚占據(jù),而之所以籍家會知道,都是因為他。 寒玉真君此時也隱約猜到了陸子甄為什么會有那塊籍家的少主玉牌,他安慰道:“你不必自責(zé),這事原本就瞞不住籍家?!?/br> 陸子甄沒有回答,二人就這樣一路沉默的隨著那隨從走入一處巍峨輝煌的仙宮中。 剛剛進門,他們身后沉重的大門轟的一聲關(guān)閉了,一股凜然殺意突然出現(xiàn)在這殿中,數(shù)萬道劍光朝著陸子甄和寒玉真君來襲。 第89章 你的心 那萬道劍光與陸子甄之前所見到的完全不同,劍光出現(xiàn)的時候沒有任何征兆, 甚至是有些暗淡的白色光芒,可就是這上萬道劍光組合在一起,卻帶著一股來自大道混沌之初的浩瀚威壓,光是看見便讓人心底生寒,心中的絕望油然而生,連抵抗的念頭都在那威壓之下消失殆盡。 但陸子甄的心性雖說容易沖動, 道心也不算十分堅定,但卻是一個遇到強手也不會輕易放棄之人, 面對這樣的萬道劍光, 陸子甄也只是在一時間感到絕望, 很快他便迫使自己迅速冷靜下來,心神微動之間, 他已經(jīng)控劍斬向其中的一道白色劍光。 早在那萬道劍光出現(xiàn)的時候, 陸子甄便已經(jīng)察覺到了, 這劍光之中虛中帶實,實中有虛,應(yīng)當(dāng)只有一道才是真實存在的,而陸子甄所斬向的,便是那一道實之劍光,只要將那道實之劍光斬落,剩下的劍光也會隨之消失。 誰知面對那道陸子甄斬出的劍光,那道白色劍光卻像是有了意識般,瞬間一分為二,與那萬道劍光一起,從兩邊同時朝陸子甄這邊奔襲而來。 陸子甄瞪大了眼睛,他之前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一時間稍稍有些無措,就在這個時候,在陸子甄的身邊爆發(fā)出了冰藍的毫光,猶如一個屏障一般將那些劍光阻隔在外面。 冰藍色的毫光與那劍光相接的瞬間,周圍的溫度驟然冷了下來,被那冰藍色的光芒籠罩其中,仿佛一切回到混沌之初,彌漫在虛空中的寒冰之力,似乎將時間玄洞與空間都完全凍結(jié)了。 陸子甄自然明白,能夠用出這樣強大寒冰之力的人,也就只有寒玉真君而已,但和寒玉真君的寒冰之力相比,那劍光的力量也毫不遜色,也只是被那冰藍色的劍光禁錮了瞬間。 雖然這只是瞬間的時間,但也給了陸子甄些許喘息的時間,他朝那數(shù)萬道如同暴雨驚雷般的劍光看去,手中的碧綠長劍一轉(zhuǎn),甩出一道看似平常的綠色劍光。 可就是那看似平常的綠色劍光,直直斬向了那白色劍光中的一道,將那道劍光打落之后,剩下的萬道劍光也一齊消失不見了,就連原本彌漫在周圍的刺骨殺意也隨之消失不見了。 “不錯。” 隨著周圍的萬道劍光和殺意一齊退去,原本無比昏暗的周圍也瞬間明亮了起來,一個青年出現(xiàn)在了陸子甄和寒玉真君的面前。 那個青年的模樣與籍陽秋有幾分相似,卻要比籍陽秋看起來成熟穩(wěn)重許多,但這一言不合就出劍的風(fēng)格,倒是真的與籍陽秋有著幾分相似,陸子甄只能表示,果然都是姓籍的。 “這位就是我們籍家的家主?!?/br> 之前神奇消失的那個隨從又重新出現(xiàn)了,也不知道他在這段時間里到底是躲在了哪里,他對著寒玉真君和陸子甄介紹道。 “之前貿(mào)然出手,還請寒玉真君和陸道友見諒。” 籍家的家主朝陸子甄和寒玉真君看了一眼,語氣冷硬的說道,可他的神色中卻沒有絲毫對于之前貿(mào)然出手的歉意,果然,他這致歉的話剛剛說完,他的話鋒又突然一轉(zhuǎn),朝著寒玉真君質(zhì)問道:“寒玉真君貿(mào)然前來,有什么要緊的事情?莫非是那妖心出了什么問題?” 說這話的時候,籍家主銳利的目光緊緊盯著寒玉真君,像是從他的神色中看出一些端倪,但寒玉真君又怎么會這么容易被人看出自己心中所想,他面不改色的回答道:“籍家主多慮了,我才剛剛從妖府離開,妖心無礙。” 陸子甄看得出來,籍陽秋兄長修為也絲毫不遜色于寒玉真君,所以就算這位家主的態(tài)度傲慢,之前還差點傷了他們,寒玉真君心中就算再對他不滿,也還是保持微笑,小心應(yīng)對。 也還好此時籍振海并不知道妖心已經(jīng)失竊,不然以他的性格一定會當(dāng)場向寒玉真君興師問罪。 籍家家主似乎并不相信寒玉真君所說,但此時他又無法去證明寒玉真君所說,在冷冷哼了一聲后,突然又笑著說道:“寒玉真君不要多想,我也只是關(guān)心一下妖心是否安全,畢竟這可是關(guān)系到本方世界的大事?!?/br> 此時籍家家主滿臉笑容,語氣溫和的與之前簡直派若兩人,就在陸子甄以為他終于已經(jīng)消除戒心的時候,卻又見他的臉色一冷,道:“不過我一直不明白,當(dāng)初你和星云真君怎么就沒有將他當(dāng)場誅殺,怎么給讓他留下了轉(zhuǎn)世的機會,莫非是寒玉真君和星云真君念及過去與他交情,故意放他離開?” 陸子甄被這位家主的變臉?biāo)俣日痼@了,若不是因為確定站在自己眼前的確實只是一個人,陸子甄都要以為籍家家主的體內(nèi)擁有著兩道神魂了。 但看寒玉真君此時的模樣,他應(yīng)當(dāng)是早就十分清楚這位家主的變臉?biāo)俣龋椭宰咏忉尩溃骸爱?dāng)年我與星云已經(jīng)重傷,只能勉強將他也擊傷,放走他實在是無奈舉動?!?/br> 籍家家主早就猜到寒玉真君會這樣回答,他之所以這樣問,也只是想故意給寒玉真君添堵而已。 得到了這樣的回答,籍家家主并不滿意,他似乎是想起了過去的一些事,臉色變得有些凝重,“那樣喪心病狂之妖,就算是在妖族之中也是少見,只是將他的心挖出實在是太便宜他了……” 籍家家主這樣說著,又朝寒玉真君問道: “為何不見星云真君?” 寒玉真君答道:“星云還在飄渺仙門。” 籍家家主的目光看向陸子甄,也不知道籍陽秋在給自家家主的信中到底說了什么,在看到陸子甄的時候,他的眼睛突然變得更加銳利,他將陸子甄打量了一番,問道:“陸子甄道友是劍修?” 陸子甄答道:“是?!?/br> 陸子甄也不意外籍家家主已經(jīng)知道他的姓名,想也知道應(yīng)該是籍陽秋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