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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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本宮不僅知道皇后愛吳子道的詩,還知道她愛在皎潔月色下抄詩,還知道她喜歡把信放在床頭的匣子里,喜歡把詩壓在匣子下面……”單妃伸出纖纖玉手,撫摸著額頭和眼角:“再苦再難,也是值得?!?/br> “meimei還是快些服下百忘散吧。”單蘭提醒道:“不然,時辰可就對不上了,待到明日醒來,我自會將今晚大小事宜一一細說給你聽?!?/br> 單蘭從袖中掏出一小包藥粉,以寬大宮袖遮掩著遞過來,單妃接過撒入茶杯中,一飲而盡。 太醫(yī)盡管可以買通,卻難保不會臨時請別的不知情太醫(yī)過來醫(yī)治,因此,不管是原作中,還是這一次,單妃都是真的服用了百忘散。 當夜,單蘭借口天色已晚,回府不便,于是借宿于單妃宮中,二人是嫡親姐妹,常常來往,因此宮中無人懷疑。 第二天,宮中就傳出了單妃病臥在床的消息。 在太醫(yī)來之前,單蘭已經一字一句將昨晚的事情全部講給單妃聽,因此,單妃看起來因為喝了百忘散而諸事不知,實際上事事都清楚得很。 為了更加可信,單妃還特意請了幾位素來脾氣耿直,瞞不住話的太醫(yī)來診治。 “這……這是百忘散??!”太醫(yī)大驚失色:“娘娘,這可是大事,臣不敢妄言,也不敢隱瞞!” “本宮還請求你們,先暫且不要聲張。”單妃臥于帳中,聲音略有些虛弱:“現(xiàn)在事情還沒查清,本宮不想鬧得闔宮風雨……還請略等半日?!?/br> 太醫(yī)走后,單蘭不解地問道:“meimei為何不立刻聲張起來?” “時機還不夠成熟?!眴五Φ溃骸艾F(xiàn)在正是清晨,陛下還未去上早朝,心情爽利,若是我現(xiàn)在聲張起來,陛下可能就輕輕放過了,不會把皇后置于死地。” “說得是啊,昨晚陛下剛剛招待了波斯使團,聽說相談甚歡呢,今日清晨,陛下心情想必不錯。”單蘭點頭道。 “而等陛下上完朝,情況就不同了,據jiejie昨晚的說法,太師大人知道,今日的早朝,要有好幾個折子遞上去,里面寫的全是不中聽的話!陛下上完早朝,必定會大為惱怒!”單妃眼中精光一閃。 “陛下心情一差,皇后和云樂師就必死無疑了?!眴翁m笑道。 “還有,皇后昨晚新從我這里得了吳子道的詩,必然會詩興大發(fā),興許早已自己作詩幾首了?!眴五种杆愕溃骸岸菹拢貋聿幌矚g皇后寫詩,下完朝回到后宮,知道皇后又做了什么新詩,臉就先板起來了?!?/br> “然后我們借著這個勁兒,說出昨晚之事,那必然是雷霆震怒!”單蘭聲音越壓越低,語氣中的狂喜卻按捺不住。 單妃害皇后,是為了自己和兒子的榮華富貴,趙太師趙訥害皇后,是因為家族對立,也為了自己的官運亨通,而單蘭害皇后,可不僅僅是為了利益,不僅僅是為了給自己的meimei和夫君幫忙,還為了自己的私心。 原來,二十年前,皇帝還是太子的時候,單蘭和蕭文音被同時提為了太子妃的備選,然而多方面一比較,蕭文音出身既高,容貌又更加美麗,氣質高雅,當下將單蘭比得體無完膚,被選為太子妃,而單蘭含恨落選,才嫁給了趙訥,因此,她對蕭文音,別有一層痛恨。 元亨宮這邊,李越白派了一個小宦官過去,去看看單妃怎么樣了。 小宦官很快回來了,說:“單妃娘娘還未起床呢,說是昨夜喝酒著涼,身體有些不適?!?/br> 李越白心下了然。 他轉向慕容南,道:“太子殿下,囑咐您的事情,昨晚可都讓皇后娘娘辦好了?” 慕容南毫不在意地笑了笑:“那是自然。” 李越白心下奇怪:“我的囑咐,多少都有些古怪,為何殿下都不懷疑,也不問我,就統(tǒng)統(tǒng)辦好了?” 想了想,覺得自己還是得好好解釋一下,便絞盡腦汁地說了起來:“太子殿下,是這么回事,宮中宮外有幾個小人,總懷疑我與皇后有……有那……” “哦?”慕容南眉毛一挑,一個翻身又欺了上來:“云哥哥,你對我母后,是否真的有……?” “沒有!絕對沒有!”李越白嚇得急忙舉手發(fā)誓表明清白。 “諒你也不敢。”慕容南笑瞇瞇地掐了掐李越白的脖子:“只是,我記得在寧州的時候,云哥哥沒有懼怕女人的怪癖,怎么到了這宮中,就有了?” “還不是被你嚇的!”李越白強詞奪理。 “也是……”慕容南想了想:“不如,云哥哥以后再多一個怪癖如何?不但懼怕女子,還要厭惡男子,我除外?!?/br> “……”李越白無語了,這叫什么?上京小醋王? “哎,太子殿下,草民有個問題?!崩钤桨滋吡颂吣饺菽系哪_腕:“皇后娘娘今日可有新作的詩?” “云哥哥這么喜歡母后的詩?”慕容南目光一凜。 “不是不是,我就問問。”李越白心里暗暗叫苦,這叫什么修羅場?。?/br> 按照原作,今日,蕭皇后那首《懷古》,就要新鮮出爐了。 如果說其他事件是單妃等人蓄謀陷害,那這首《懷古》就是皇后娘娘自己的鍋了。 原作里,皇后娘娘本來就覺得樂師云惟知的名字好聽,又兼欣賞他的技藝,又因為太子身體好轉,心情愉悅,便寫了這首詩,還把云惟知的名字嵌了進去。 全詩四句:宮中只數(shù)趙家妝,敗雨殘云誤漢王。惟有知情一片月,曾窺飛燕入昭陽。 猛一看沒什么,仔細一看便能找出云惟知三個字來。 這首《懷古》先從宮里傳了出來,引起了皇帝的怒火,緊接著,才爆出了單妃失憶事件,怒火升級。 李越白認為,《懷古》傳出后,單妃看機會絕佳,才立即決定收網。 “太子殿下,我可是聽說,皇后娘娘為我寫了一首詩。”李越白笑道:“煩請?zhí)拥钕聻槲乙^來一讀?!?/br> 慕容南冷著臉去了。 這太子殿下的痊愈速度,也比原作里快多了,原作里這個時候仍然臥床不起,時?;杳裕@會兒這熊孩子已經能自如走動了,難道都是自己天天被他看被他欺負的功勞?李越白心里暗暗奇怪。 不一會兒,慕容南就拿了一個雕花小香爐回來,笑瞇瞇地遞給李越白:“云哥哥,母后的詩,我已經派人翻遍了,其中有一首新作的,名為《懷古》,有云哥哥的名字在內。” “那詩現(xiàn)在何處?快拿來我看!”李越白佯裝興奮。 “沒有了?!蹦饺菽蠝惖剿叺吐暤溃骸岸急晃曳胚M香爐里,燒成灰了?!?/br> 第7章 上京樂師(七) 不小心掉進香爐里……李越白瞪著那個嚴嚴實實的香爐——這是有多么不小心,才能把那么大一張紙掉進去??! “太子殿下,你燒了皇后的詩,一會兒她怪罪起來,可怎么辦?”李越白打趣道。 “怕什么,再寫一首賠母后就是了?!蹦饺菽咸袅颂裘?。 “你會寫詩?”李越白很懷疑。 “你替我寫?!碧拥钕乱膊豢蜌?。 “求我啊?!崩钤桨椎靡馄饋?。 見太子殿下又要撲上來,李越白見好就收,急忙答允道:“一首詩而已,不在話下,既然你把《懷古》燒了,那我這首就叫《千古》吧?!?/br> “嗯?!?/br> “只是我有個要求,要皇后娘娘親手為我謄寫此詩,如何?”李越白得意洋洋地說,感覺自己像個刁鉆的小反派。 “這有何難?只要我開口,母后定會應允的。”太子殿下真是好說話。 李越白想了想,又補充道:“然后請許昭容過來看。” “meimei,meimei,時機來了!”單蘭一臉欣喜地沖進單妃的寢宮:“皇后的詩,傳出來了!” “大驚小怪?!眴五荒蜔┑溃骸笆裁丛?,這么一驚一乍的?!?/br> “我們安插在許昭容身邊的眼線,剛剛發(fā)來急報。”單蘭道:“皇后新寫了一首詩。” “她哪日不新寫好幾首詩?” “這次不同,這首詩里,有云、惟、知三個字!”單蘭壓低聲音,一字一頓。 “詩句是什么?”單妃面色一凜。 “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婢子并未讀過書,不懂詩句,也沒有背誦下來?!眴翁m道:“但是,她賭咒發(fā)誓說,這兩句詩里,絕對有云惟知三個字!” “那便沒有問題了。”單妃掀開床幃,望了望天色:“陛下這個時候,也該下朝了吧?” 這次上朝,皇帝被奏折搞得大為光火,不是水災便是旱情,不是貪污便是戰(zhàn)場失利,還多了好幾個彈劾趙太師趙訥的折子?,F(xiàn)在朝中能夠信任的,也只有趙太師了,偏偏還總有那些清高文人看趙太師不順眼,動輒彈劾。 下了朝,皇帝已經是滿心火氣,來到后宮,原本能想著好好平復一下,沒想到后宮更亂了。 “陛下。”安公公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來報:“聽宮娥婢女們來報,皇后娘娘新寫了一首詩?!?/br> “那又如何?”皇帝皺了皺眉,他素來不喜歡皇后的文人習氣,不好好研讀婦德,亦不肯研讀佛經,偏偏總和那些窮酸詩人一樣,吟詩作賦,實在是有違綱常。但這么多年下來,也不至于見她寫一次詩,就要大驚小怪一次。 “老奴也不知道有何問題”安公公煩惱道:“來報的婢女說,那詩句中,有些不妥之處。” “有何不妥?” “還是請那婢女來面見圣上吧?!卑补愿老氯?。 不一會兒,許昭容的侍女浣香就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上前來。 浣香雖然是許昭容的侍女,卻早已暗地里被單妃收攏了,單妃許諾照顧她的家人,她便在后宮中一心為單妃出生入死。 “陛下,奴婢原不該多嘴,都是奴婢多事了,皇后娘娘的事情,不是奴婢能妄言的……”她渾身顫抖。 見她言辭閃爍,形跡可疑,皇帝更懷疑了。 “浣香,但說無妨,是陛下讓你說的,皇后娘娘也無權責罰你?!卑补戳丝椿实鄣哪樕?,吩咐道。 “是,是,奴婢今日跟隨許昭容去皇后娘娘的元亨宮請安,卻見皇后娘娘新作了一首詩,名為《千古》,還讓婢女念了出來,奴婢聽得真真切切,詩句里有云惟知三個字!” “云惟知,可就是那位用樂聲救了太子的云樂師?”安公公問。 “是,正是?!变较忝Σ坏卮?。 皇帝臉色鐵青,帶著人浩浩蕩蕩徑直去了元亨宮。 可進了元亨宮,卻發(fā)現(xiàn)人有點多。 單妃、單蘭也剛剛來到元亨宮請安,單妃模樣嬌弱,娉婷婀娜,單蘭親自攙扶著meimei,一步一步穿過院中,向正殿走去。 她們兩個聽到背后有聲音,一轉身發(fā)現(xiàn)是皇帝,急忙行禮請安。 “為何現(xiàn)在才來向皇后請安?”皇帝心下疑慮,往日,單妃都是清晨來請安,現(xiàn)在,已經接近正午,連早朝都結束了。 “昨日嬪妃們舉行賞月觀燈宴會,單妃不勝酒力,身體不適。”單蘭立刻回答道。 單妃虛弱地點點頭,還未開口說話,便突然身子一軟,暈倒在地! “快,傳太醫(yī)?!被实垡差櫜簧舷葐栕锘屎罅?。 太醫(yī)來到后,也不急著先診脈,反而跪下請罪:“陛下,臣有罪,臣等今天清晨,已經替單妃娘娘診過脈了,只因單妃娘娘千叮嚀萬囑咐不讓聲張,臣等才沒有向上稟報!” “單妃究竟得了什么???速速講來!”皇帝大為疑慮。 幾位太醫(yī)平時行事耿直,便也不推脫,立刻說了起來:“陛下,單妃娘娘并未得病,而是中毒了!” “中毒?”皇帝怒道:“在這后宮里,居然還有如此齷齪之事!” “是什么毒?”安公公忙問。 “百忘散?!碧t(yī)道:“服用之后,能忘記當天之事,而單妃娘娘身體虛弱,以至于不勝藥效,臥床不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