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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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奴婢等和丁賢都是一起的?。 睅讉€小宦官也急忙爭辯:“不止丁賢嘗了藥,我們也嘗了藥,我們?nèi)及踩粺o恙?。 ?/br> “關(guān)鍵之處就在這里!”李越白兩掌一拍:“諸位,請聽好,這里很重要——這種毒,只有太子殿下會中?!?/br> “世上有什么奇毒,能只毒太子殿下一個人?”眾人皆驚。 “鹿鞭草。”李越白輕聲說。 “云樂師請說清楚一點,沒聽清。” “鹿鞭草!”李越白藏在白紗帷帽后面的臉微微一紅。 “鹿鞭草是何物?”皇帝眉頭一皺。 “啟稟陛下,這鹿鞭草,乃是歡好之藥?!睅孜惶t(yī)道:“形似鹿鞭,卻為植物,藥效極強,服用之后,會使人血流速度加快,面色赤紅,心跳過快,更不用說那處……” “胡鬧!”皇帝斥責(zé)道:“云樂師,你是說,丁賢用歡好之藥給太子投毒嗎!” “是?!崩钤桨椎吐暤馈?/br> “不對啊。”許昭容在一邊好奇出聲:“若是太子殿下服用了鹿鞭草,那也只是會思念愛人,出現(xiàn)種種反應(yīng)而已,為何會病倒?還昏迷?” “難道太子殿下天賦異稟?”安公公也不禁用驚訝的目光望向慕容南。 所有人都在小心翼翼地偷看慕容南,暗暗猜測這太子殿下和歡好之藥之間,到底有什么特別之處。 “并非與污穢之事有關(guān)!”李越白實在是受不了了,太尷尬了!急忙出來說出真相: “太子殿下的體質(zhì),原本就與常人不同,他的心口之處,生有一顆血瘤,極小,平時諸事都無礙,但若是服用了歡好之藥,由于心跳過快,血流過速,那血瘤便會爆裂,淤血積于心口,導(dǎo)致昏迷不醒?!?/br> “這……這心口深處的事情,下毒者如何能知道呢?”安公公不解。 “太子殿下年幼時,曾有一位民間神醫(yī)偶然替他診脈,發(fā)現(xiàn)此事。于是記錄下來,交給了太醫(yī)院,但太醫(yī)院不相信民間神醫(yī),認為他只是江湖騙子,便沒有相信?!崩钤桨椎溃骸昂髞磉@事,便被下毒者得知了,下毒者知道這民間神醫(yī)的厲害,便對癥下毒?!?/br> “這事如此隱秘,云樂師又是如何得知的?”安公公果然聰明,不好糊弄。 我是用原作劇情里再加上太子之前的話語推斷出來的?。±钤桨自谛睦锬胫?,可是這怎么能說出來呢! “在下如何得知,且等稍后再說?!崩钤桨椎溃骸疤拥钕滦目诘难霰押螅杳栽陂?,人事不省,命懸一線,幸而……在下及時趕到。” 嗯,云樂師這句話十分不謙虛,和外表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我用箏曲喚醒太子殿下之后,太子殿下疑慮頓消,心情也大有好轉(zhuǎn),淤血漸漸排凈,自然病愈。”李越白斟酌著用詞,不知道說得對不對,事實上,太子殿下不止是心情大有好轉(zhuǎn),簡直是嗨到天上去了好嗎? “那,為何嘗藥的小宦官們?nèi)紱]有反應(yīng)?”許昭容仍是不太明白。 “小宦官們因為身份原因……因此,這鹿鞭草,對他們來說,就如清水一般,毫無作用?!崩钤桨滓贿厡擂蔚亟忉?,一邊維持表面的風(fēng)輕云淡,一邊暗暗慨嘆萬惡的封建社會。 “原來如此?!?/br> “皇后寫下的藥方里,當(dāng)然沒有鹿鞭草一項,是丁賢在煎藥時,偷偷摻在其他草藥中放進去的?!?/br> “云樂師,我還是不明白,為何是丁賢?為何不是其他小宦官?每個人都有機會下毒?!鄙兴幋筇O(jiān)眉頭緊鎖,丁賢勤快懂事,十分得他歡心,因此,他不肯相信丁賢是下毒者,而且,此案一出,也難免牽扯到自己,不得不問個清楚。 “云樂師,奴婢冤枉!”丁賢大著膽子喊冤:“再說,你有何證據(jù)?” “證據(jù),那日已經(jīng)被你偷走了?!崩钤桨谉o奈地攤了攤手。 “哪日?”尚藥大太監(jiān)皺眉。 “在下不慎墜入冰湖那次?!崩钤桨鬃猿暗匦Φ?。 “哦……”提起那次,眾人都恍然大悟。 云樂師掉進冰湖的事情,鬧得整個宮里沸沸揚揚,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是了,尚藥大太監(jiān)想起來了,那一天,丁賢形跡可疑,還聲稱藥渣房的藥渣被人盜走了,事后派人去看,被盜走的藥渣有兩份,其中一份正是太子殿下生病那天的! “云樂師,若是沒有證據(jù),那你剛剛說的這些,都算不得數(shù)了?!卑补珶o奈道:“假如藥渣已經(jīng)沒有了,不但不能證明是丁賢所為,也不能證明鹿鞭草的存在?。 ?/br> “對對,正是如此!”丁賢心中一陣狂喜。 那日,丁賢一共辦成了兩件事,立了兩個大功。 頭一件,就是成功偷走了藥渣房的藥渣,毀滅了鹿鞭草的證據(jù)。 第二件,就是趁機將云樂師撞落冰湖之中,引得太子殿下舍身相救,落人口實。 現(xiàn)在若是能全身而退,那他怎么能不狂喜? 偷走的藥渣,早已在自己隨著云樂師墜落冰湖之際,連同盒子一起落進湖底了,就算打撈上來,也早已被水沖刷得什么都沒有了! 這一局,是我贏了!哪怕單妃娘娘敗局已定,我也能全身而退! 然而…… “證據(jù)?證據(jù)???在下,可能真的有?!崩钤桨孜⑽⒁恍?,右手探入左邊的長袖中,略略一翻,便拿出了兩個小藥盒,舉在手中:“正是此物?!?/br> “什么?”丁賢驚得幾乎暈厥。 “云樂師,你不是說藥渣被丁賢偷走了嗎?怎么又到了你手里?” “可能是因為,在下有幸得了皇天庇佑吧?!崩钤桨状笱圆粦M道。 在被丁賢撞落冰湖之前,李越白就敏感地察覺到了不對。 丁賢神色慌張,懷中似乎藏著什么東西,一定有鬼。 于是他在墜落之際,把丁賢也拉落了下來。 落入冰水時,徹骨寒涼,通體僵硬,但白老師有一個好,危急時刻腦子轉(zhuǎn)得比誰都快。 他佯裝掙扎,實際上拼著最后一點力氣,從丁賢身上,把那兩個小盒子摸了出來。 盒子上的封條,仍是完好無損,日期雖然被水泡得模糊不清,仍然可以辨認。打開封條,內(nèi)里的藥渣黑乎乎一團。 經(jīng)過太醫(yī)辨認,藥渣里,果然含有鹿鞭草。 “鹿鞭草的證據(jù)在此。而且,這兩個藥渣盒,在下是從丁賢身上搜檢出來的。”李越白道:“落水之后,在下幸得太子殿下相救,剛一得救,就把藥渣盒呈給太子殿下過目了,因此,太子殿下亦可以作證。” “來人,將丁賢押下去審問!”皇帝厲聲命令。 “為何兩個藥渣盒里都有鹿鞭草?”太醫(yī)驚訝道:“第一個盒子,日期是太子殿下病倒那天,第二個盒子,日期是太子殿下被云樂師喚醒之后!” “是,因為丁賢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太子居然會醒轉(zhuǎn)過來,因此,他策劃了第二次下毒?!崩钤桨椎溃骸芭c上次一樣,親手端了過來?!?/br> “然后太子殿下喝了沒有?”眾人一陣驚恐。 “沒,不巧被在下誤飲了下去?!崩钤桨啄樢患t,痛心疾首,一想起慕容南這熊孩子那天對自己的戲弄,就氣不打一處來。 “這可奇了,難道太子殿下知道了藥里有問題,所以不肯喝?” “并非?!蹦饺菽习櫫税櫭迹骸耙彩呛髞碓聘绺缦肭宄艘磺?,才告訴我原委的,我當(dāng)時只是嫌藥苦而已?!?/br> “事實上,即使太子殿下喝下去,也不會有恙?!崩钤桨椎溃骸爸灰驗檠鲆呀?jīng)爆過,再喝多少鹿鞭草,都不會有事?!?/br> 不對,也可能會有事! 李越白細細思考了一下,只覺得后腦勺冒出了冷汗。 假如那歡好之藥,當(dāng)時是被慕容南這熊孩子喝了…… 自己現(xiàn)在還能大言不慚地說:我們沒有肌膚之親。嗎? 好險,好險。 “唉,丁賢這奴才,怎么會犯下如此滔天大罪!”尚藥大太監(jiān)嘆道:“他……他哪來這么大的膽子!” “他背后,有人指使?!崩钤桨锥硕ㄉ?,道:“指使他的人,正是當(dāng)朝太師,趙訥?!?/br> “你不要含血噴人!”癱倒在地好久沒有反應(yīng)的單蕙突然猛地抬起臉來,瞪大了雙眼,牙齒咬得咯咯直響:“是我們姐妹指使的丁賢,和趙太師無關(guān)!” 現(xiàn)在唯一能拯救她們的,只有趙訥了,假如連趙訥也被拉下水,那就徹底失敗了。 “好,那我們就等著丁賢的供詞。”李越白覺得供詞毫無懸念:“丁賢必然會供認出,是趙訥指使他的?!?/br> “區(qū)區(qū)供詞,不過是攀咬而已!陛下!陛下你要相信趙太師??!”單蕙勉強爬起身,搖搖晃晃爬到皇帝面前,抱住皇帝的腿,哀求道:“趙太師毫不知情??!” 第15章 上京樂師(十五)(完) “你是說,即使丁賢說出了供詞,你也不會相信嗎?”李越白無奈了。 歷史上,當(dāng)權(quán)者往往只需要一句虛假的供詞,即可屠殺無辜者滿門。 可惜現(xiàn)在,趙太師太善于溜須拍馬,深受皇帝信任,一句供詞,是遠遠無法扳倒他的。 “當(dāng)然不會只有供詞,在下還能找到證據(jù)。”李越白嘆了口氣,豎起一根手指:“第一,查丁賢從哪里得到的鹿鞭草,只要順著鹿鞭草這條線索查下去,最終一定會查到趙太師頭上!” 鹿鞭草是非常珍貴的罕見藥材,全上京都沒有藥材鋪子賣,只要派出精干人員追查,不愁查不到趙太師。 “第二。”李越白沉聲道:“在下斗膽建議,查診脈書的去向!剛才已經(jīng)說過,民間神醫(yī)替太子殿下診脈之后,便將他心口生有血瘤的事情,寫進了診脈書中,交給了太醫(yī)院,太醫(yī)院將其轉(zhuǎn)贈了出去,只要查一查到底轉(zhuǎn)贈去了哪里,又可以查到趙太師頭上!” “現(xiàn)在說這些,全都為時過早了吧!”單蕙披頭散發(fā),如同瘋子一般,嗓子里發(fā)出尖銳的怒吼:“丁賢的供詞還沒有說出!那什么天殺的鹿鞭草還沒有查到!那什么診脈書,也還需要慢慢追尋!云樂師,你現(xiàn)在就妄下結(jié)論,誣告趙太師,該當(dāng)何罪!” “云樂師,你方才盡管狂妄,卻句句有理有據(jù),可以恕你的不敬之罪??蓜倓偰菐拙湓?,就是膽大包天了!還未開始追查,就一口咬定必定能查到趙太師,當(dāng)著陛下的面,也敢如此未卜先知嗎?”安公公看了看皇帝的臉色,拂塵一甩,拿出模樣來斥責(zé)李越白。 “是啊,云惟知一介民間樂人,身份卑微,怎么敢公開和趙太師叫板?” “還沒拿到證據(jù)就污蔑趙太師,這可是要判誣告誹謗之罪的?。 ?/br> “趙太師是國之重臣,怎么可能做出這等犯上之事?一定是云樂師受人指使,才會把一切都推到趙太師頭上!” 眾人見狀,也紛紛質(zhì)疑。 而且質(zhì)疑得全都很有道理。 “陛下,老臣來遲,請陛下恕罪。”一個蒼老沉著的聲音響起,是趙太師。 趙太師在幾位侍從的引領(lǐng)下,緩緩步入回心院,一進來,就先對著皇帝長跪不起。 皇帝陰沉著臉擺了擺手,命他平身,又賜了座。 “敢問云樂師,老朽何罪之有?”趙太師不閃不避。 他年紀本來只是中年,卻面色鐵青,臉龐瘦骨嶙峋,一雙眼睛越發(fā)兇狠,攝人心魄,顯得有幾分蒼老。一串佛珠在他手中,緩緩轉(zhuǎn)動著。 趙訥原本以為,這個時候的云惟知早就應(yīng)該死了,沒想到他不但還活著,還成功擋下了自己所有的攻擊,不但擋下了所有攻擊,竟然還神乎其神地挖出了下毒的真相。 一個小小的民間隱士,能做到這一步,也的確是智計過人。 “趙太師,草民不知禮數(shù),多有得罪,還望海涵?!崩钤桨椎溃骸暗沁@些罪名,趙太師真的不肯承認嗎?” “子虛烏有之事,老朽若是認下,那才真成了笑話了。”趙訥神色放松下來,越發(fā)不把李越白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