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節(jié)
這時人群中又有聲音響起來了—— “這不是官峰主嗎?他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 一語激起千層浪。 方才談這個話題的只有幾個大和尚在場,如今確是有幾百人,這么多人嘰嘰喳喳起來,話題很快就被帶歪了,但中心思想不離一句:官梧在郁澤的幫助下,用了妖法重回人世了! 官梧表示點點點。 雖然這些人說的沒錯,他的重生的確十分離奇,可并不如他們所想的用的是不正當?shù)姆椒ā?/br> 這些人的語氣一看就是又要借題發(fā)揮,官梧立刻警覺了起來。 果不其然,要聲討官梧的聲音又冒出來了。 郁澤的臉色頓時就不好看起來了。 他和寧久一樣,說他自己的壞話,污蔑他,都不要緊,沒什么是打一架不能解決的。 但若是有人想要傷害官梧,不好意思,請償命吧。 官梧這還是第一次見識到郁澤一言不合就開打的場面。 不得不說,他的修為是真高啊,剛才隨便一掌就能把數(shù)十名弟子打下山去,如今認真起來,還不是一打一大片。 可那些門派也不是省油的燈,這次為了捉拿郁澤,每派都派出了大半高手,甚至還有幾個人數(shù)少的傾巢而出,勢必要把這個大魔頭擒拿回去,以儆效尤。 郁澤打了沒一會兒,就被十幾名長老給纏住了。 至于剩下的弟子呢,自然是要和劍宗的人打了咯。 官梧還真沒想到這場無妄之災(zāi),躲過了魔族對他的覬覦,現(xiàn)在又要因為郁澤的身份而大打出手。 寧久的神色也嚴峻起來。 他一聲令下,就有弟子退下,而后大量魔獸跑了出來。 連官梧都震驚了一小下。 天啦嚕,若不是這一仗,他還真忘了天顯劍宗的招牌不是劍法,而是魔獸!這是一個由化形妖修統(tǒng)治的宗派啊,怎么可能沒魔獸!不僅有,還有很多!和蝗蟲一樣多! 其他宗派顯然也沒有見識過劍宗的實力,一下子被這么多魔獸嚇得有些發(fā)懵。但他們很快反應(yīng)過來,也紛紛召喚出自己的魔獸來抵抗。 那叫打得一個昏天黑地,血流成河……呃,還不至于,但的確死了不少人。 眼見著魔獸廝殺愈發(fā)劇烈,官梧看到他們互相撕咬的時候只覺得小心臟一顫一顫的。不知道是不是同為獸族,官梧一點也不想看到他們因為人類的命令而同類相殘。 他一掌拍飛了自己的對手,是某個不知名一流宗派的長老,用冰將之凍在原地之后,扭頭就跑。 那長老在錯愕之余,眼底也閃過一絲鄙夷——他還以為官梧臨陣脫逃了。 官梧一路跑回了自己的院子,在完全遠離了眾人的實現(xiàn)之后,默念口訣,變回了本相——雖然剛成年不就卻依然威風凜凜可以當個背景板的遮天狴。 官梧相信,以自己的神獸威壓,絕對能讓那些魔獸趴地上。 他將靈氣全身游走了一遍,嘗試著大吼了一聲。 整座山峰頓時抖了三抖。 遠在主峰戰(zhàn)斗的郁澤和寧久雙雙愣了一下,然后又雙雙把趁機看過來的敵人踹飛。 郁澤怎么想先不提,寧久卻是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幾位妖修師弟,他們也正好看過來,幾人不由對視一眼,都在各自的眼中看到了疑惑。 官梧這是想做什么? 官梧并不想做什么,他只是不想讓那些魔獸再打下去了罷了。 他的神獸威壓雖然對人起不到什么作用,但是震一震應(yīng)該也不成問題。抱著這樣的心態(tài),他從紅袖峰跑回了對戰(zhàn)場所。 果不其然,官梧一出現(xiàn),那些還在互相撕咬的魔獸們頓時就萎了,都像個大姑娘似的,顫顫巍巍不敢動了。 那些弟子感受不到神獸威壓,用契約命令自己的魔獸繼續(xù)戰(zhàn)斗,卻毫無作用,他們就像吃了有毒的植物一般,趴在地上,根本不得動彈。 官梧的威壓不僅僅針對外來魔獸,對劍宗內(nèi)的魔獸也同樣有影響。 寧久終于看出官梧想做什么了,不禁頭疼地扶額。 這師弟,究竟是來幫忙的還是來搗亂的啊…… 官梧也發(fā)現(xiàn)了自己造成的后果,有點尷尬地縮了縮脖子,順便一爪子拍開了想要攻擊自己的某個小弟子。 好像給大師兄添麻煩了呢…… 官梧抖了抖耳朵,瞟了眼還在對打的眾位,心想要是他吼一聲,會不會有用呢? 于是官梧就吼了。 他修為頗高,甚至比在場最厲害的外派長老還要高。 神獸的吼聲可是天生附帶了靈力,在場比他修為低的都受到了很大的影響。他們只覺得頭暈?zāi)垦?,幾乎失聰,連眼前的場景都有些看不清了。 郁澤見狀,趁機把與他纏斗的十幾名長老都打飛了出去,再也爬不起來,就急匆匆地朝官梧走去。 官梧吼完自己也有些暈,眼角余光瞥見了寧久氣急敗壞的神情,一轉(zhuǎn)頭又正好對上了郁澤的臉。 他只來得及舔了舔郁澤伸過來的手,就失去了意識。 第73章 懷孕了 官梧醒過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面前圍了一圈腦袋。 司摘月的大臉貼得最近,嚇得官梧一巴掌就糊了上去。 司摘月差點從床上摔下去,沒好氣地拉開他的手,道:“終于醒啦?” “嗯?!惫傥嗄税涯?,覺得頭還是有點暈,撐著床就想要坐起來,司摘月連忙搭了把手,還給他墊了個枕頭,官梧受寵若驚,“怎么了?” 這時候郁澤端了一碗藥走進來了,一屁股擠開司摘月,將藥碗遞到官梧面前,“喝了。” 官梧湊過去一聞,到?jīng)]有中藥那種苦澀的味道,反而是滿滿的天然清香氣,皺著眉推開幾乎貼到自己嘴唇上的碗沿,問道:“這什么東西啊?” 郁澤嘴唇頓了頓,似是不知道該怎么說。 倒是司摘月十分直接,一字一頓地道:“安胎藥?!?/br> “噗——”官梧差點一口口水噴在郁澤臉上,碗都差點被他撞翻。 他搖搖晃晃地抓住郁澤的肩膀保持平衡,一副看天外飛仙的表情看向司摘月:“你說什么??。?!” 司摘月面不改色,重復(fù)道:“安胎藥?!?/br> 官梧:“……” 一定是他還沒睡醒,一定是他還在做夢! 官梧用力搖了搖頭,換了個話題,問道:“那些和尚呢?” “已經(jīng)敗退了,”郁澤的神色有些不自然,把藥碗往前遞了遞,“乖,快喝了它。” 官梧鼻子動了動,神色抗拒,并不想吃草怎么辦? 他努力挑起新話題:“哦,那是被我嚇跑的嗎?” 話音剛落,一記冷哼就從門口傳來,寧久背著手從門外走了進來,沒好氣道:“你還有臉說!” 官梧縮了縮脖子,討好地笑道:“怎、怎么了?” 寧久大步上前,泄憤般地擰了一把他臉上的嫩rou,微微泛紅了才松手,“你傷了我們自己多少弟子,你知道嗎!本事沒有,就會添亂!” 官梧不服地抗議:“哪有!我明明是想趕走那些臭和尚的!” “就你那無差別攻擊,還是省省吧!”寧久翻了個白眼,“幸好那些普通弟子身上都佩戴有我們劍宗特制的玉牌,否則早就和外面那些人一樣,被你吼聲中的靈力震得七竅流血而死了!” 啥啥啥?! 他的吼聲有這么牛逼? 官梧又是興奮又是愧疚,忙問:“那些弟子怎么樣了?” 寧久道:“服食了司師弟配置的方子,暫無大礙?!?/br> 官梧這才松了口氣。 看來他還是太天真了,以為能像游戲里一樣,發(fā)動群攻能夠避開自己隊伍里的成員,他早就該在那些魔獸無差別俯首的時候想到的。幸好寧師兄有先見之明,才沒造成自己劍宗內(nèi)部的無謂傷亡。 不過想到這里,官梧又問了:“那那些和尚靈修,是不是都重傷逃走了?” “的確有一部分被你的聲音震傷了,”說到這里,寧久又忍不住看向了郁澤,“不過那些修為較高的,還是被他給砍死了?!?/br> “……???”官梧瞠目結(jié)舌。 寧久解惑道:“你一暈倒,他就跟吃了興奮劑似的,差點走火入魔,把圍攻他的人全都弄死了,宗內(nèi)現(xiàn)在還彌漫著一股魔氣呢?!?/br> 經(jīng)此一戰(zhàn),估計天顯劍宗是要徹底被排斥在靈修正道內(nèi)了。 不過也無所謂,他們本就是獨樹一幟的宗派,雖同樣位列三大宗派之一,但宗內(nèi)的弟子卻只有露音寺的十分之一,就連應(yīng)天派也是他們的三倍多,更別說外面那些一二流的門派了。從此往后,就算不能再招收弟子,其實也并無大礙。 寧久從很早以前就不太明白了,他們身為妖修,究竟為何要在靈修遍地的大陸建立宗派,明明留在妖界發(fā)展對他們來說更加合適。況且靈修對妖修也是見之喊打,他們還要提心吊膽保證自己的身份不被人發(fā)現(xiàn),實在是太奇怪了,也不知創(chuàng)派宗主是怎么想的。 只是這些煩心事就不用告訴官梧了,這只小貓還是繼續(xù)保持蠢萌的樣子便好。 更別說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一只貓了…… 想到這里,寧久的目光不由得落在了官梧的小腹上。 官梧被看得有些發(fā)毛,忍不住挪動了一下屁股。 郁澤卻也在同時逼了上來,道:“藥已經(jīng)涼了一些,快喝吧。” 淺棕色的藥汁進入視線,官梧一下子忘了這藥的名字和功效,遲疑著張開嘴,任由郁澤把碗微微傾到,一股蔬菜汁一樣的味道就流入了他的口中。 司摘月道:“這才乖嘛,好好養(yǎng)胎,生一窩健康的小貓,我們大家也好一人一只分著玩兒?!?/br> “噗咳咳……”官梧一口藥汁噴出來,濺了郁澤滿頭滿臉。 郁澤:“……” 寧久對司摘月怒目而視:“你就不能等他喝完再說話嗎!” 司摘月聳了聳肩,做了個把嘴巴縫上的動作,不說話了。 可是官梧已經(jīng)被雷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