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你們要相信我池,我池真的沒出軌。 他只是在心靈的十字路口迷路了…… ☆、第26章 第三個瞬間 聲音之大, 眾人側(cè)目。管理員低喝:“小點兒聲!” 方螢氣得胸膛劇烈起伏, 剜了蔣西池一眼, 一甩手, 頭也不回地走了。 蔣西池忙把自己要借的書往架子上一塞, 緊跟上去。 在圖書館的側(cè)墻, 蔣西池發(fā)現(xiàn)了方螢。 她正捏著一把石子,一顆一顆拋向河面。 蔣西池上前一步, 去捉她手臂, “阿螢。” 方螢手肘使勁一拐, 把他的手甩開了, “蔣西池, 你什么意思?不愿意跟我寫作業(yè), 跑來見顧雨羅?” 蔣西池張張口,“……我沒……” “我明白你為什么這段時間都不愿意跟我一塊兒活動了, 你覺得我礙著你了?你要是喜歡顧雨羅你早說, 我才不會纏著你!” 蔣西池神色凝肅,“我什么時候說過這種話?” “那你說過什么?我等你告訴我的話,你說了嗎?” 蔣西池霎時沉默下去。 方螢滿腔怒火也被他這沉默澆熄了,如果他不肯開口, 她真是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取而代之的是無力和沮喪,她都搞不清楚自己為什么生這么大的氣。 她揚手, 把還剩下的那一把石子,一股腦兒地扔進河里。 河面上泛起漣漪,石子沉沒, 沒聲沒息。 “蔣西池……我以為我們之間,已經(jīng)沒有秘密了。” 方螢繞去前方找到自行車,離開之前,又回頭向著河畔看了一眼。 蔣西池還站在那兒,身影蕭瑟。 心臟霎時緊擰,懸在半空。 然而她沒過去,知道過去也無濟于事。 一狠心跨上車,一磴踏板,騎入一月末的寒風之中。 方螢心里不舒坦,就跑去銀彈酒吧欺負傻大頭。她球場得意,連勝三局,頗有些獨孤求敗的意味,丟了球桿,端了杯檸檬水靠窗坐著,被一屋子煙熏火燎,弄得想遁世隱居。 羅霄上來了,往她旁邊一坐,“怎么了,要殺人一樣?” “沒什么——說了你也不懂?!?/br> 羅霄笑了一聲,摸煙盒往嘴里塞了根煙,低頭點著了。 方螢轉(zhuǎn)頭看他吞云吐霧,“霄哥,抽煙是什么滋味?!?/br> “難抽,又戒不掉——你想都別想,未成年人抽什么煙?!?/br> 方螢撇撇嘴,“我又不能喝酒,又不能抽煙,我怎么這么倒霉?!?/br> 羅霄瞅著她,“跟西池吵架了?” 方螢咬著吸管,“他王八蛋,偷偷摸摸去圖書館跟女生約會?!?/br> 羅霄笑得煙從鼻子里噴出來,“你吃醋了?” 方螢吃驚,“我吃什么醋,蔣西池是我哥們兒……” “嚯,哥們兒生這么大氣?”羅霄背靠著沙發(fā),“這里面肯定有誤會,傻小子對你上心得不得了,要約會也跟你啊……” 方螢嘟囔:“你別瞎說……” 羅霄感嘆:“……年輕啊,真好?!?/br> 方螢翻了個白眼,百無聊賴地咬會兒吸管,又問:“霄哥,蔣西池是不是有什么秘密???” “什么秘密?” “他討厭跟人肢體接觸……” 羅霄點頭,“這我發(fā)現(xiàn)了。” “我之前以為他是潔癖,但是……” “創(chuàng)傷后應激障礙吧。” “……啥?” 羅霄笑一聲,“我以前在部隊,有個戰(zhàn)友出任務,同隊的同志就在他身邊中彈,子彈直接擊穿腦袋,血糊嘩啦的,他后來只要一抬槍就想起這個場景,手抖。沒法打槍,還怎么留在部隊,就轉(zhuǎn)業(yè)了……” 一抬頭,卻看方螢盯著自己,忙說:“……不是我,是我戰(zhàn)友?!?/br> 方螢:“肯定是你。” 羅霄:“……你們小屁孩煩不煩?!?/br> 方螢聽明白了,“你是說,蔣西池以前……受過什么傷害?” “估計吧,具體你得問他。” 方螢撇撇嘴,“他不會說的。要說早說了?!?/br> 羅霄瞪她:“你不會多點兒耐心?循循善誘?你問人問題跟審犯人一樣,誰樂意搭理你?!?/br> 方螢:“……” 羅霄:“就你這脾氣,除了蔣西池,你指望還有誰會包容你。珍惜吧……” 方螢一個抱枕砸過去。 方螢在羅霄這兒消磨了一天,做足了思想準備,要回去“循循善誘”、“軟磨硬泡”。 到吳應蓉家一問,蔣西池已經(jīng)走了。 “他爸下午來接的,說這三年過年他都沒在跟前,今年無論如何得一家人吃一頓飯。”吳應蓉老大不高興,“誰跟他一家人?凌凡去世以后他管過西池嗎?現(xiàn)在倒是會說些漂亮話……那個徐婉春,哪里是什么好想與的主,表面看著和和氣氣,背地里算盤打得響亮……” 方螢沒往下聽了,心不在焉地安慰了吳應蓉兩句,趁著天黑之前,回了自己家里。 除夕夜,方螢跟丁雨蓮在吳應蓉家吃飯。 少個人,總是少了些什么,說不出的冷清。晚上九點,電視旁放著的固定電話突然響了。 方螢跳起來,立馬準備去接,回頭一看,丁雨蓮神色復雜地盯著她,便又坐回去。 吳應蓉呵呵笑:“阿螢,你接吧,估計是西池打來的……” 方螢這才過去,順了順呼吸,接起電話,手指把電話繩繞了三圈,輕聲說:“……喂?!?/br> “阿螢?!?/br> “吃過飯了嗎?” “吃了……” 蔣西池“嗯”了一聲。 “你走怎么都不跟我說一聲……” “等你到五點了,你一直不回來?!?/br> 方螢沉默著,片刻才問:“……什么時候回來?” “……我在外地,旅游過年,回來直接就去上課了。” 方螢無話可說了,喉嚨里像是梗著什么,“……那我把電話給吳奶奶了……” 她坐回到沙發(fā)上,看著吳應蓉對著電話熱情應答,心里空落落的。 蔣西池想冷著她,讓她自己主動跟他疏遠,她感覺到了。 · 開學,依然是這副不見起色的鬼樣子。 方螢四分之一的概率賭贏了,順利跟蔣西池進了同一個班。 理科實驗班壓力之大超乎想象,四次月考,要是有兩次落到年級200名之后,就會被“退回”普通班。 閔嘉笙去了文科實驗班,梁堰秋這種靠錢進來的關系戶,自然不會被編入墨外的門面……之前熟識的人,一夕之間就分開了,這讓方螢說不出的孤獨。 而最難以忍受的是,顧雨羅居然也跟他們一個班。 她微妙覺得,顧雨羅和蔣西池之間,在共享著一個什么秘密,這個秘密可能就是在圖書館那天發(fā)生的,與她無關,她也無法涉入。 同一屋檐下,兩個人的關系卻陷入了極其尷尬的狀態(tài)。 丁雨蓮都覺察到了,分別和兩人都談過心,但也沒問出個所以然來,有時候飯桌上就她一人在找話題,兩個小孩兒敷衍似的應一聲,吃過飯,各自洗過澡,就回房間各自學習了。 草長鶯飛的時候,學校召開了春季運動會。 上次一戰(zhàn)成名,這次蔣西池的項目只多不少。所有項目都分完了,就剩下一個女子三千米長跑。這種項目就拼毅力,參與就是勝利。體育委員愁得不行,問了一圈都沒人參加。 最后,顧雨羅舍身取義。 方螢這次打不起一點精神,從運動會開始,就躲在陰影底下偷懶。 第二天下午最后一場,就是女子三千米和男子五千米長跑。蔣西池的項目上午就結束了,但還是沒得消停,下午被體育老師抓去了檢錄處當壯丁。 天有點兒陰了,眼瞅著就要下雨,一切活動不得不加快了進度。 發(fā)令槍響,起點處的女生像被球桿撞開的桌球,立時往外散去。開始就有人遙遙領先,但兩圈下來,就體力不支了。三千米一共七圈半,跑完三圈,差距已經(jīng)拉得分外明顯。 顧雨羅穿著紅色運動服,格外顯眼。班里有男生在內(nèi)圈,跟著她陪跑。 最后一個項目,看臺上很多人都涌去了cao場上,方螢也被從別班跑來的梁堰秋拉著到了場外。 顧雨羅咬著牙,臉上豆大的汗往下冒,腳步像是灌了鉛,邁得分外沉重。 梁堰秋瞇眼瞅了瞅,覺得有點兒不對,“她是不是不舒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