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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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在他駭然的眼神中噴出,不少濺到了離得近的幾人身上。溫婧蓉偏頭看見慕容明珠臉頰上沾到了一滴猩紅色,順手就幫他擦掉了。然后在黑星不甘的眼神中,語氣平淡道,“反派死得快,果然是因為話多?!?/br> 第二十八章 土地廟過夜(上) 雨還在鋪天蓋地地下著,不僅沖刷干凈了一地的血跡,也將一刻鐘之前,才從重重包圍中逃出來的眾人留下的凌亂腳印洗刷殆盡。 這一場惡戰(zhàn),雖然對方四十六人皆數(shù)斃命,慕容明珠這邊的情況也不容樂觀,黑字影衛(wèi)隊死的死,傷的傷,活下來的僅有十三人。萬一對方再一次發(fā)力,以他們現(xiàn)在的傷殘情況,完全不足以抵抗。是以即使是體力已經(jīng)透支到了極限,眾人也拼著心口的那一團熱氣往山下走。 黑云本來留了人手在山腳下看著馬車的,山間遇襲他心中已經(jīng)有了馬車盡毀的思想準備,但是在親眼看到山腳下一地的尸體和空馬車架子,馬兒已經(jīng)渾然不知所蹤,他還是失望了一下。 在牛家村待著明顯是不安全的,盡管小隊中的半數(shù)此時都急需救治。但是此刻要往青石鎮(zhèn)上去,就算趕到了也是半夜,城門早就關了。溫婧蓉想起牛家村與青石鎮(zhèn)中間有條不起眼的小路,走上半刻鐘就有一個荒廢掉的土地廟,不少村民趕集回來晚了都會在那個土地廟里歇上一晚,要是運氣不壞的話,里頭應該還有村民留下的干柴和稻草。雖然不及客棧舒服,至少比現(xiàn)在兜頭兜腦的淋雨來得要好些。 她把黑羽叫到一邊,壓低了聲音把這件事給說了,讓他和黑雪一前一后地盯住沿途大家的動作,以防還有jian細混在隊伍里頭,泄露了他們的行蹤。至于腳印,雨下得這么大,該有的痕跡被雨水一沖,便什么都看不出來了,所以溫婧蓉并不是很擔心。 黑羽和黑雪都是當時跟他們一起在山里避難的,要是他們當中有jian細的話,慕容明珠早就被殺過好幾回了。所以在這一群人中,溫婧蓉暫時也只能相信他們。 如此堅持到了土地廟,一行人已經(jīng)累到脫了形,身上衣服盡數(shù)濕透,一片干的地方都找不出來,慕容明珠、牛大寶以及黑風,盡管身上蓋了厚厚的棉被,也早被雨水打得濕透。幸虧溫婧蓉預料的沒錯,土地廟供桌下頭堆著滿滿一垛的干樹枝,靠墻的那一側還壘了幾個土炕,上頭鋪著厚厚的稻草。 黑羽將慕容明珠輕輕放下,一旁已有人摸著火折子去燒火堆取暖了,他跟黑雪兩個也不過去幫忙,眼珠子也不錯一下地只守著自家主子。 如果黑星臨死前說的話是真的話,那么三番五次想要他們主子命的人,豈不是當今圣上宣正帝?兩人對視一眼,震驚與彼此眼中的答案。 不可能吧?雖然是雙生子,但是王爺現(xiàn)在腿都已經(jīng)成這樣了,壓根對皇上造成不了任何威脅,更何況皇上眼下正是用人之際,斷不會以這樣的方式自斷手腳……不是皇上,那又會是誰呢? 黑羽正思索之際,身旁忽然壓過一片陰影。他本能地往邊上一讓,卻聽到自家主子急切地喊了一聲,“快,接住她?!?/br> 可惜,為時已晚。 第二十九章 土地廟過夜(下) 溫婧蓉面朝下地一頭栽倒在黑羽邊上,腦袋撞著泥地,發(fā)出了好大一聲的鈍響。 慕容明珠此刻手還朝她伸著,可惜他腿腳不便,沒能及時接住她,心中又氣又急,也顧不上責罵黑羽了。 “快,把她扶到我邊上來?!?/br> 牛大寶這時候也聽到了動靜,一時著急便要往他們這邊摸索過來,被慕容明珠一個眼神支使著黑雪攔住了。 慕容明珠難得耐了性子,先安撫下來牛大寶,和聲道,“大寶你坐著別動,小寶應該沒事的,等看明白了我說給你聽?!?/br> 他嘴里還有一句“你就算過來了也幫不上忙”,話到嘴邊險險地咽下去了。若是之前的慕容明珠斷是不會考慮到別人的心情的,失憶了的他這段時間吃住在牛家,被溫婧蓉耳濡目染的,稍微會體諒別人了些。 這會兒黑羽已經(jīng)將溫婧蓉扶起,顧忌著男女大防,更有他們家王爺在邊上虎視眈眈地盯著,他更是手腳都不知道往哪兒放得好,更糟糕的是,他們這里還都是男的,連換個手都找不到人。 尋常人清醒的時候摔倒,都是會下意識地護住臉面的。而溫婧蓉卻是昏倒的,高挺的鼻子明顯摔紅了。顧不上心疼,慕容明珠連忙撥開她額上的發(fā),幸好泥地松軟,剛剛那么重的一摔,她頭上也只是烏青了一小塊,并沒有破皮。 眼看著此刻她兩頰潮紅,身上燙得嚇人,嘴里時斷時續(xù)地說著胡話,明顯是燒糊涂了??蛇@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也沒地方給她請大夫去,連床逼汗的干凈被子都沒有。 “王爺別急,牛姑娘只是受了涼發(fā)熱,加上之前受到劍氣,一時氣力不繼才暈過去的。先吃了這些藥丸看看,等明天黑月去節(jié)度使府上借了人過來,牛姑娘一定會好起來的?!?/br> 黑羽略通一點岐黃之術,對內傷更是獨到,嘴上雖然沒有說死,心里卻是很有把握的。得了慕容明珠的首肯,他便將瓷瓶中的藥丸各自倒了兩顆,就著燒好的熱水給溫婧蓉喂下。一時半會兒,藥效還沒那么快,慕容明珠便一直擔憂地守著,連之前答應過牛大寶的“轉述”都忘記了。 一刻鐘之后,溫婧蓉緊皺的眉頭終于松了些。慕容明珠探了探她的額溫,比之前要降了些,總算放下了心?;仡^才看見牛大寶還側著耳朵聽他們這邊的動靜,黯淡的雙眸中看不出什么情緒,在聽到他轉身的時候,牛大寶耳朵輕輕地抖動了一下。 到底是相依為命的兄妹。慕容明珠連忙告訴牛大寶,她已經(jīng)降了些熱度,很快就會好起來。 得了準信的牛大寶這才朝著他的方向笑了一下,卻沒躺下休息,耳朵一直注意著meimei的動靜。 慕容明珠也是這時候才注意到,溫婧蓉身上還穿著濕衣。她身體比他們要好,天氣一冷,慕容明珠和牛大寶都開始穿三層的時候,溫婧蓉只穿兩層就夠了。這下子兩層單衣被雨水打得盡濕,薄薄的布料緊緊貼在她的曲線上,無論是直的,還是圓的,盡數(shù)落入了他癡迷的眼中。 要是他們有被子,就算男女有別,慕容明珠也會幫著她脫掉衣物。但是他們沒有,唯三的被子都打濕了不能用,而且土地廟里頭除了他,還有十幾個眼明耳亮的大男人,還有一個時時刻刻豎著耳朵聽動靜的牛大寶…… 慕容明珠只能忍住了替她脫衣服的沖動,又怕她這時的樣子被更多人看去,連黑羽都不叫上,自己吭哧吭哧地費了半天勁,把溫婧蓉挪到了自己的內側,用拆下擠干了的被單替她稍稍擦干,頭碰頭地攬著她睡下了。 第二十九章 溫婧蓉病重 “金圣手,您這探脈都探了半天了,牛姑娘這病情到底怎么樣了?” 聽聲音似乎是黑羽,溫婧蓉昏昏沉沉之際,又聽到耳畔有人長嘆了一口氣,慢悠悠地說道,“這姑娘本來就體虛血弱,去年頭上的傷沒有好好將養(yǎng)已經(jīng)落下了病根,這半年多來強用氣力,身子本就虧空,這次被劍氣又傷到了心脈,淋了大半天的雨,這就算是鐵打的人也吃不消啊……” 自己這是在哪兒?她費力地想睜開眼睛,但是身(下)的床太軟,太暖和,她也太累了,溫婧蓉掙扎了半天,還是在藥物的安神成分作用之下,睡著了。 所以她沒能聽到金圣手的后半句話,“這姑娘也有十六歲了吧,葵水斷了都有一年多了,不好好養(yǎng)著的話,以后恐怕不好懷胎啊?!?/br> 黑羽聽到這一句臉被憋得通紅,要不是他們家主子在被金圣手過針之后一直沒醒,他真不愿意攬下這個活兒。他一個還沒娶的光棍,一聽到葵水兩個字,早窘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但是事關他們家王爺?shù)淖铀?,黑羽還是捧著那張藥方讓小廝跟著春華堂的伙計去抓了藥。 溫婧蓉的病情本來還沒有這么嚴重,但是因為濕衣服一直穿在身上沒脫,而且慕容明珠又將她挪到了土炕的內側,離火堆更遠了一些。盡管黑羽當時已經(jīng)給她喂了些藥丸,溫婧蓉還是在夜里又燒了起來。 她像是隱忍慣了的,連燒得最糊涂的時候都只是安安靜靜地躺著,不哭不鬧。所以等到半夜,慕容明珠被她顫抖的牙關聲音給吵醒的時候,溫婧蓉已經(jīng)燒到人事不知,額頭燙得能煎雞蛋了。 他連忙叫醒黑羽,將她抱到火堆邊上,又將烤干了的被面都裹到了溫婧蓉的身上,這才讓她不再凍得發(fā)抖。但是身上的熱度卻是降不下來,一行人本來是要等著節(jié)度使的車馬來了再出土地廟的,慕容明珠擔心溫婧蓉的病沒辦法拖,便冒險在快天亮的時候讓眾人出發(fā)進了青石鎮(zhèn),租了馬車走了大半天才到了西北節(jié)度使府上。 也是他們運氣好,這么明目張膽地走了大半日,竟然沒有再次遇到行刺的蒙面死士。 素有杏林圣手的金不發(fā)正好在節(jié)度使府上做客,依次看過幾人的病情,傷勢看著比溫婧蓉重得多的黑風都早就清醒過來了,包扎了傷口之后已經(jīng)能跑能跳,反倒是她淋了一場雨發(fā)了一場燒,卻足足昏迷了兩日夜,還沒有清醒過來的跡象。要不是牛大寶被金圣手勒令著靜養(yǎng)不許下床,早就來守著溫婧蓉的床鋪了。 牛大寶生來并不是瞎的,而是當年親歷了父母親因為救自己而被房梁壓死的意外,一來是自己頭也被砸到了,二來是受不了那個刺激,救活過來之后眼睛就看不見了。這么多年牛大夫也不是沒想過辦法,但是藥材所費需多,以牛家兄妹的財力壓根沒辦法負擔,他只能開些平安方子,替牛大寶先養(yǎng)好底子而已。 但是現(xiàn)在不一樣了。有了慕容明珠發(fā)下的口諭,藥材根本不是問題,再加上金圣手的醫(yī)術,牛大寶的眼睛慢慢養(yǎng)著,總有一天能重見光明的。 第三十章 王爺“失憶”了 溫婧蓉在昏睡了三天之后終于醒了過來。 長夢初醒,身子骨簡直跟廢了一遍似的,全身軟綿綿,使不上一點力氣。她還在對著鋪著奢華錦緞的床發(fā)呆,便有一個丫鬟打扮的沖著她欣喜道, “小姐你終于醒啦!” 那一瞬間溫婧蓉真以為自己又穿越了,幸好下一秒她就看見黑羽從外邊走進來,同他一塊來的還有個陌生的白須老人,聽聲音溫婧蓉認出他便是自己昏迷時曾來替自己看過病的金圣手。 “看來老夫來得正是時候。來來來,伸手讓老夫再探探你的脈象?!?/br> 溫婧蓉依言照辦了,那人按著她的手腕探了半天,末了又是一聲嘆息。 “姑娘身子虛,下次可不能再這么蠻干了。必須四時精細養(yǎng)著,切不可再提氣蠻動。另外老夫再給你開個平安方子,之前的藥喝完了便換上這個,先喝一年,時候到了再讓你家主子請我?guī)煹芨姆阶??!?/br> 后面那半段話明顯是對著黑羽說的,溫婧蓉之前也只是偶爾有幾次胸悶,還以為是發(fā)育期的問題,這具身子自她穿越過來之后就沒有來過大姨媽,她也一直沒有在意。因為上一世她就因為體脂過低而好幾年沒來過大姨媽,反正她也沒想過要成家立業(yè),沒了大姨媽還方便出任務,溫婧蓉便沒有好好聽醫(yī)生的話,開來的藥只吃過一次便放到了過期。 黑羽依言收好了方子,見溫婧蓉已經(jīng)能起身了,便問她想不想去看一看她哥哥牛大寶。當然,他的主要用意還是想等她看完牛大寶之后,順便拐了她去看看他家主子慕容明珠。 溫婧蓉自然心動,在節(jié)度使夫人派來的大丫鬟暖玉的幫助下,她很快換好了衣服,用過一小碗小米粥,便跟著黑羽去了牛大寶住的客房。 盡管兩兄妹一看就知是窮苦人家的,有了慕容明珠的特別囑咐,節(jié)度使府上并不敢懈怠,仍舊照了貴客的規(guī)格招待他們。伺候的傭人也都很用心,所以當溫婧蓉見到了眼上蒙著紗布的牛大寶,他氣色反而比之前還要好,連下巴看著都圓了些。 “哥你感覺怎么樣?”從黑羽口中已經(jīng)得知了牛大寶眼睛有救的消息,溫婧蓉一進門就朝他問道。 “還敷著藥呢,金圣手說至少要調養(yǎng)個一年半載的……小寶,你別替我擔心,我其實都已經(jīng)習慣了,好不好都無所謂的?!?/br> 騙人!嘴上說著不在乎來安慰她,溫婧蓉卻看到他放在膝上的雙手,正微微顫抖著。她也沒說破,牛大寶這雙眼睛不管最后到底能不能治好,試一試總是要的。然而他們都知道那藥有多貴,溫婧蓉不想占慕容明珠的便宜,在牛大寶房里又待了一會兒。正想著要跟慕容明珠談談這個醫(yī)藥費的問題,黑羽便順便地提了一下前面就是他家主子住的客房,現(xiàn)在慕容明珠應該是剛針灸好,正好是有空的時候。 溫婧蓉沒多想,便跟著他進去了。黑羽估算的沒錯,此刻金圣手剛剛替慕容明珠過了一遍針灸,他們進去的時候慕容明珠還閉著眼在休息,另一邊在替他活動雙腿的黑月見到兩人進來,做了個“噓”的動作。沒想到他手上動作一停,慕容明珠便驚醒了,睜開了眼睛朝著黑羽和溫婧蓉看來。 然后他不喜地皺了皺眉頭,說了一句讓在場的人都詫異無比的話,“黑羽,你帶這個鄉(xiāng)野村婦進來做什么?” 分割線~~~~果然一休息就各種不想碼字啊,今天好歹還是完成了任務,沒有對不起你們 第三十一章 溫婧蓉被疑 慕容明珠其實說的一點也沒有錯。 溫婧蓉雖然身上穿著水紅色細錦衣,底下配的也是手工相當繁復的蜀錦湘繡裙,還不必看她腳上穿的腰上系的,這一身行頭就抵得過尋常人家一兩年的嚼用,粗粗一眼看著還真像那么回事兒,以為是哪個高門出來的貴女。 但是慕容明珠的眼睛有多毒啊,還沒睜眼的時候光聽她走路的步子,就已經(jīng)料到了她的出身。就算溫婧蓉身上堆滿了綾羅綢緞,他也不會誤把魚目混做真珠。 而他的出身也注定了他除了頂頭上的兩位,對誰都不用客氣,他這一句“鄉(xiāng)野村婦”也只不過是怎么想的就怎么說了,倒不是真有什么特別的含義在里頭。所以在看到一屋子的人都有些驚訝和不贊同地望著他,慕容明珠心下不禁有些異樣。 “王爺,您恢復記憶了?” 被黑羽這么一提醒,慕容明珠才想起之前他明明是被刺客追殺,連馬車帶人一起翻下了山崖,之后的事情他就想不起來了……不對,落水的時候明明還是夏天…… 他看看眾人身上的衣著,又看看自己身上的,又狐疑地盯著溫婧蓉看了一會兒,慢聲問道,“黑羽,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了?發(fā)生了什么事?這個村婦為什么會在這里?” “王爺,此事說來話長?!焙谟饘⑺麄兪窃趺丛谂<倚置玫男∥葜邪l(fā)現(xiàn)他的,湘西私鹽案又是怎么破獲的,以及黑星是內jian,因為他黑字影衛(wèi)隊兩次遇上不明死士的突襲的前后事情,都跟慕容明珠交代得清清楚楚。 “私鹽一案,你們做得很好。那人既然請了這么多蒙面死士來殺本王,黑羽,讓黑雪去查查幾大錢莊最近的大額交易和銀錢流向,熙熙攘攘皆為利往,收買這么多人不可能做到雁過無痕。這件事你們不用再胡亂猜測,不可能是他,我們是雙生子,他心里要是有殺意,本王能感覺得到?!?/br> 黑羽應了一聲,本還想留在屋子里頭的,接收到自己主子不耐煩的眼神之后連忙躬身退出了房間,臨走前留給溫婧蓉一個“你自己好自為之”的眼神。 眼看著扎過幾趟針之后,失憶的景王這下子的確是想起從前的事情了,卻偏偏失去了之后的這段記憶。暗自嘖嘖稱奇,金圣手連忙又請過一次脈,然而脈象完全正常,這樣的奇事他也說不上原因,只能無能為力地對慕容明珠搖了搖頭。 如果黑羽說的沒錯的話,空白的那一個多月,慕容明珠不過是在林間無所事事休養(yǎng)了一段時間而已。所以丟失了一個多月的記憶,他并沒有太在意,正式地打量了一邊溫婧蓉之后,他斟酌著開口道,“這么說是你救了本王?” 溫婧蓉抬頭對上他的視線,后者不耐地蹙了蹙眉,似是不滿她竟敢毫不避諱地直視他的容顏。 分明還是同一張臉,然而此刻的他神色倨傲,形狀優(yōu)美的雙眸中毫無溫度,看著她跟看一塊沒有生命的石頭并無二致。美還是美的,只是被那份底氣十足的驕傲給折損了許多。 溫婧蓉不欲跟他再有什么牽連,正好他這會兒也厭惡自己,不如趁此機會提出告辭。 她正要開口,卻聽他涼薄地冷冷說道,“或者,你也是刺客的同伙?” 第三十二章 溫婧蓉離府 一直支著耳朵偷聽兩人說話的黑月沒忍住心底的訝異,手上按摩的動作一停,就要開口為溫婧蓉辯白,卻看到自家主子冷冷的一個眼風刮來,立刻慫包得沒了聲響。 “我如果是刺客的同伙的話,你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遍了。”溫婧蓉毫不客氣地回道。 “哦,本王不信,有黑風他們看著,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能有什么能耐要了本王的性命?”慕容明珠黑眸中閃過一絲算計,滿意地在她眼中看到慢慢聚起的風暴。 他不是不相信黑羽,只是他不相信眼前這個看著瘦弱的村婦,真能徒手殺死從小作為死士訓練起來的刺客。他這般故意激怒溫婧蓉,就是想看看她的身手,是否真得如黑羽所說那樣詭辣。 可惜就是那十分之一秒不到的眼神變化,沒能逃過溫婧蓉的觀察。前世他們的訓練內容之一,就是被俘之后的應對訓練,不僅僅是訓練怎么熬刑,還包括與提審方的心理戰(zhàn),前者雖然痛苦,卻是靠意志力就能熬過去的。而后者才是更艱難的,怎樣觀察提審方的微表情,怎樣在對話中誘導出更多逃生有利的信息,等等。 慕容明珠剛剛那微妙的眼神變化,讓她明白了對方的意圖,原先起的那點怒意頓時消散與無形,平心靜氣地回道,“一把寶劍是否鋒利,拔出來試一試便知。王爺問我有沒有能力殺人,我卻沒有辦法證實給您看。因為民女練的都是殺招,師門有訓,非性命危機時刻不得輕易出手,所以得讓王爺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