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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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明珠在邊上看得心驚rou跳,就怕胖子一個用力把溫婧蓉給頂翻了。幸好它還知道輕重,蹭了一會兒,被溫婧蓉安撫下了,又回去吃飯了。 “也真是可憐的,瘦成這樣了。想必這一路上沒抓著什么吃的。”溫婧蓉看著吃得狼吞虎咽的胖子,有些心疼,當(dāng)初自己可是好rou好湯地從一個小奶狗喂大的,現(xiàn)在就剩一副骨頭了。 “這狗也算精的了。這一路上沒被人抓著燉了,還能跟到這里來,不枉費你養(yǎng)它一場?!蹦饺菝髦樵鞠胩魞蓷l細犬給溫婧蓉的主意便消了,忠犬難得,這條土狗好好養(yǎng)著,也不比細犬差。 兩人看著胖子足足吃了三只雞,這才跟著他們回了主院,怕溫婧蓉又逃了似的,臥在房門前睡下了。溫婧蓉還怕它冷,讓人在門口多墊了被子。內(nèi)院伺候的除了那三個嬤嬤,其余人都是見過胖子的,但是進出門的時候要從這兇狗身上跨過去,聽到動靜的胖子朝她們身上看一眼,確定她們手上沒拿著剪刀之類的東西才懶洋洋地又趴下,倒叫眾人很是嘖嘖稱奇了一番。 三個嬤嬤里頭柳嬤嬤和鄭嬤嬤在看到胖子的第一眼被嚇了一跳,但是聞過她們的味道之后,胖子便放行了。唯獨方氏,一來就被胖子低吠,皺著鼻子露出犬牙,一副隨時都會咬上來的樣子。溫婧蓉正好也不太喜歡她,找著借口便放了方氏的假,讓她自己在后院待著,沒有招呼就不用上前伺候了。 方氏對此無可奈何,雖然有心在她面前露露臉,卻實在害怕門口守著的胖子,只能恨恨地躲了。 至于被胖子咬傷了的李員外,由金圣手開了藥膏貼了,據(jù)說傷口還挺深,胖子那一口下得挺狠的。溫婧蓉便有些過意不去,礙于輕易不能見外男的規(guī)定,便讓慕容明珠代自己跟人家當(dāng)面說一聲抱歉。 慕容明珠哪里是會做這種事情的人,不過他也不說透,直接放了些來年的鹽引給李員外,當(dāng)做賠禮。拿到鹽引的李員外簡直傻了,他看看手上的價值十幾萬兩白銀的鹽引,又看看自己腿上包扎好的傷,后悔,這黑狗大爺怎么不多咬他一口呢? 這事情傳到外面,不少人艷羨不已,恨不得被狗咬了的是自己。一時之間別院門口溜達的人都多了,人人都希望能跟傳說中一咬值千金的黑狗來一次偶遇,可惜那之后再也沒有看到那條大黑狗的身影,人家正忙著守門呢。 第一百零三章 文精忠夫人 話說文精忠回到家中,面上帶了幾分郁郁寡歡的,跟他做了二十多年夫妻的董氏哪里還看不出來。親自服侍這他換了居家的長袍,又是端茶送水的,好一會兒才看他臉上好了些。 “老爺,此行可見著景王爺了?”董氏問道。 “見是見著了,可還不如不見呢,活生生帶了一肚子氣回來。老夫當(dāng)年在邊關(guān)打毛子的時候,他還在穿開襠褲呢,設(shè)個宴也不正經(jīng)待客,就打了個照面,王妃那邊撤宴了王爺也就跟著走了?!蔽木乙徽f起來又是一陣氣悶,董氏連忙上前撫著他胸口替他平息。 “老爺這話在我們自己屋里頭說說可以,到外頭了可不行這樣。隔墻有耳,這話要是傳到有心人耳朵里頭,上頭要治老爺個大不敬就糟糕了。再說現(xiàn)在是我們是要巴著景王爺?shù)臅r候,人家好歹也是個王爺,臨時被老爺給搶了差事,擺個譜也是正常的事情?!倍先崧暭氄Z地安慰開解著,見他臉上表情松動了,又接著勸道,“這次的帖子送了雖說沒能達成原定的目標(biāo),卻也是搭上關(guān)系了不是,老爺你這幾天讓人到外頭打聽打聽看看,景王爺和王妃都喜歡些什么,喜歡字畫的你就找?guī)追玫模性~說買了不知真假,求景王爺鑒定鑒定,看上一眼,反正就這么個意思,人家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多去幾次總會有結(jié)果的?!?/br> “好吧,就聽夫人的,我這就去寫信,托京里的人問問。”文精忠脾性暴躁易怒,卻有個優(yōu)點,那就是聽得進老婆的話。董氏是他上官的女兒,當(dāng)年他還只是個糧草督軍的時候就嫁給了他,看中的便是他這一點。 后來他慢慢升遷,帶過兵打過仗,做西北節(jié)度使的時候還破了好幾起懸案,被上峰在年評中批注道此人粗中有急智,沒想到就落了宣正帝的眼,這次山東亂黨的事情懸而未決,宣正帝便想起他來了,一紙調(diào)令將他抽調(diào)到了山東督辦此案。 接到調(diào)令的文精忠傻了眼,那幾起案子都是他跟夫人董氏商量著辦的,但是深閨婦人不好寫到案宗上,才會被外人以為都是出自他的手筆。文精忠一個粗人,帶兵打仗還行,破案追查亂黨這些他可不在行。這次便是他的女諸葛董氏也犯了難,推測人心她還在行,寄養(yǎng)在叔父家中時她沒少偷聽堂審,但是追查亂黨這事她就不行了,茫茫人海,要她去哪里撈這么一根針? 可皇命難違。眼看著宣正帝給的期限越來越近,兩口子真是愁的頭發(fā)都快白了,派出去的人手天天空手而回,再不想辦法,到時候天子盛怒,削官革職都還是輕的,就怕還被冠上有包庇亂黨的嫌疑。 一想到這些,董氏便有些擔(dān)心。她家老爺是有她勸著,氣一會兒急一會兒也就松了心,可又有誰來勸慰她呢?早知道當(dāng)初她就該忍著,不一時技癢替她家老爺出了主意,可是現(xiàn)在就算后悔也晚了。董氏默默地服侍著文精忠睡下,又聽他忽然開口提道,“夫人,聽說下頭的李憲成等人都在想辦法找樣貌好的清倌,打算趁王妃現(xiàn)在身子不便不好伺候景王爺送進府去,你說我是不是也該讓人準(zhǔn)備著?” 董氏的睡意頓時沒了,起了半身問道,“你聽誰說的?” “散宴的時候大澤縣丞羅興云告訴我的,他是想問問我的意思,要不要湊這個熱鬧?!?/br> “傻子?!倍洗亮怂恢割^,“我問你,這個羅興云家里情況怎么樣?是不是沒什么錢財傍身的?” “夫人你怎么知道?”文精忠奇怪道,“他家原是蘇州的,到他父親那一輩就沒落了,這次不是說好了替景王爺暖宅嗎,大澤的徐大官人猜到他沒銀子送禮,贈了他一樹半人高的紅珊瑚,不過要拿下半年的減賦稅人頭來換,他先前是收下了的,后頭也不知道誰跟他說了什么,又反悔了,這事情還鬧到我這里,打了徐大官人一頓板子才了了事?!?/br> “可見不是個心性好的。前頭真要做清官就不該收人家的東西,收了人家的就該拿錢辦事,又想拿錢又想推責(zé),貪官哪有那么好做?”董氏點評道。 “夫人所言極是?!?/br> “那你看明白沒?”董氏反問道。 文精忠哪里能明白,只能嘿嘿干笑了幾聲。 “說你傻還是真傻,也不知道你這么多年是怎么過來的?!?/br> 文精忠心想我都這么傻了,你還敢嫁給我,豈不是更傻?不過他至少還知道這話打死不能說,好脾氣地回道,“還請夫人解惑?!?/br> “人家羅大人是想借你搭梯子呢。景王爺這顆大樹這些人誰不想攀上,他打聽到消息,自己又沒錢買人,就賣老爺你個好,到后面肯定會自薦出面去辦這個事情,到時候景王爺那邊他又露了臉,又一分本錢沒出,豈不美哉?” 文精忠怒了,“這些讀書人果然沒一個好的?!?/br> 董氏乜他一眼,眼風(fēng)帶煞,他頓時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討?zhàn)埖溃熬藸斒呛玫?,兒子也是好的?!?/br> “自己笨被人賣了還替人家數(shù)錢,關(guān)天下讀書人什么事?” “是是是,夫人所言極是?!蔽木乙娝α耍粓鲲L(fēng)波又過去,不由得長嘆一口氣,繼續(xù)問道,“那照夫人的意思,我們這人還要不要找?” “是要找人,但卻不是要找他們要找的人?!倍险姓惺?,示意文精忠貼過耳來,這才在他耳邊小聲說了。 “還是夫人想得周全,明天我就找人去辦?!蔽木覞M意地笑道。 “景王爺和王妃兩口子蜜里調(diào)油正好著,你看那些人到時候怎么收場?!?/br> 董氏當(dāng)初下嫁給文精忠的時候,家里便說好了來日不準(zhǔn)納妾娶小的。這么多年文精忠也的確做到了,可見這男人要是對你用情專一,也不是非得一屋子鶯鶯燕燕的不可。難得的是景王爺身居高位,娶了個平民王妃也能做到如此。那些鉆尖了腦袋給王爺找小的,看到時候被景王爺怎么收拾。這些從南邊調(diào)來的官員想必是沒打聽過景王爺在京城的名聲,說是獨府也不過分,婚喪嫁娶節(jié)氣往來是誰也不敢往景王府上遞帖子,一來是怕落個京官與王爺相勾結(jié)的口實,二來也是景王爺脾氣暴戾,不好相予,繞開都來不及了,哪里還敢往他眼前湊。 一想到底下這些不安分的到時候會有的下場,董氏便有些幸災(zāi)樂禍,誰讓她家老爺?shù)谝惶斓饺蔚臅r候,這些讀書人出身的明里暗里都有幾分瞧不起文精忠呢。自己家的自己欺負,還輪不到他們看低她家老爺呢。 第一百零四章 董氏上門(上) 文精忠聽了董氏的話,第二天便派了親信,一面打探景王爺慕容明珠的喜好,一面叫人注意留意有無合適的孕期婦人。別院的下人嘴巴都比較緊,景王妃懷孕到底有多少個月了死活都問不出來,到后頭也只能靠董氏的目測,找了十幾個合適的懷孕七月齡的婦人。 董氏讓人將這十幾個婦人的底細都查清楚了,又一一親自看過,剔去身體瘦弱有不足之癥的,又剔去行為舉止粗鄙的,幾番剔除下來,真正留下的也不過四人。董氏將這四人接到府中調(diào)養(yǎng)了近半個月,順便也讓自己(乳)母教導(dǎo)了她們一番規(guī)矩,都收拾妥當(dāng)了,才往別院上遞了帖子。 慕容明珠這幾天正被文精忠纏得火大,一個大老(粗),還學(xué)人附庸風(fēng)雅,買什么柳真卿的真跡,太湖的石硯。白長了一雙眼睛,回回都買到贗品,被他幾次三番地挖苦諷刺,竟也都忍下了,下回還捧著個重金買的西貝貨來。為了能找借口往他跟前湊,慕容明珠也算是服了他了,說到底后秦亂黨這案子便是皇兄不讓他查,他也是要插手的,關(guān)系到國本的事情,可不是能置氣的。正打算給文精忠一個梯子下呢,他家夫人的帖子便遞上來了。 小李管家拿不住該不該報到溫婧蓉那邊去,就將帖子先給他過了目。 慕容明珠心想這來山東這么久,溫婧蓉天天待在別院中也沒出過門,身邊除了丫鬟婆子,連個說話的人都沒,好歹文精忠的妻子也是正經(jīng)出身的,又生育過,或許兩人能聊上也說不定。當(dāng)下便準(zhǔn)了,臨了還不放心,他又囑咐小李管家到時候讓婆子們多盯著點,別出什么意外。 小李管家得了主子的首肯便退了,袖袋里頭正靜靜躺著三張通源寶莊五百面額的銀票,拿了人家的銀子又辦成了事,回去報訊的腳步都輕快了不少。 倒不是他貪心,這誰家的銀子能拿,誰家的不能拿,他心里還是有個譜的。順手能做的事情,又能拿外快,何樂而不為? 文家的小廝正在門房等消息,見小李管家笑意盈盈地朝他走來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小李管家跟他說了客人能上門的時間,小廝這才恭敬地謝過,歡天喜地地去了。門房得了命令,第二天等董氏上門的時候果然沒攔,讓丫鬟領(lǐng)了人往主院正房去了。 溫婧蓉是知道這天上午有客人來的,也沒怎么打扮,照樣讓銀朵兒給自己梳了個松散的發(fā)髻,里頭穿一件月白色的寬松綢裙,外頭是一件水紅壓紋暗綠纏枝的褙子,足上一雙翠綠色的軟綢鞋子,上頭一點裝飾都沒有,要是溫婧蓉抬腳的話,就能發(fā)現(xiàn)連鞋底都是繡了金線的。 她這番慵懶打扮落在董氏的眼里,卻是怎么看怎么好,連聲贊個不停,又問她衣服花樣是哪里畫的,做衣服的又是誰。董氏說話的語氣又自然又顯得不會特別阿諛奉承,幾句話聊下來,溫婧蓉便覺得董氏可親。 董氏是什么人,幾句話就看出來了溫婧蓉并不是特別熱衷衣裳首飾的,很快就轉(zhuǎn)了話題,“還是府上的繡娘手藝好,我當(dāng)初懷我家杰兒的時候,可沒您這么好看的衣服穿,也幸虧我們家老爺是個說得到做得到的,沒趁我大肚子的時候給我領(lǐng)個小的回來?!?/br> 溫婧蓉來了興致,應(yīng)和道,“這可真難得,文大人和夫人感情真好?!?/br> 董氏笑道,“哪能比得上王爺對您,才叫人羨慕?!?/br> “不過有句話,我不知道當(dāng)說還是不當(dāng)說?!倍线t疑了一下,接著說道,“我聽人說城里的富戶和幾位大人都在收羅合適的清白女子,還有膽大妄為的,是照著您的樣貌找的,在府里已經(jīng)調(diào)教了好些日子了,過不了多久大概就要送上來了?!?/br> 溫婧蓉心想這大概就是她的來意了,乍一聽到這個消息,她也是心里一陣抽疼?;剡^神來才想明白,自己有什么好怕的呢,以慕容明珠的身份地位,這樣的事情遲早都會發(fā)生的,會不會出現(xiàn)自己最不想看到的那個結(jié)果,最主要的還是要看他自己的決定。當(dāng)初他要娶她的時候就說好了的,要是他管不住自己,變心了,有別人了,他就放自己自由。要說溫婧蓉不愛他才這么灑脫,也是不公平的。就是因為愛他,才沒辦法忍受兩個人的感情中出現(xiàn)第三個人,與其麻木地嚼著雞肋,還不如當(dāng)斷則斷,大不了傷心過一陣子,總會慢慢好起來的。 以現(xiàn)在兩個人的相處來說,溫婧蓉對慕容明珠還是很有信心的,要是隨隨便便一個女人就能勾走他的話,也不至于一直空著身子等到她的出現(xiàn)了。想定了,她這才淡笑著朝董氏說道,“多謝夫人提點,到時候我會注意著點的。” 董氏也是家里獨大,就她一個正妻的。不管她是否有意攀交,溫婧蓉還是感激她這份提醒的心,天下大概也就女人最懂女人,都知道這男人貪花宿柳背后,女人們的苦楚。 “王妃您別放在心上,我看以王爺對您的這份心,外頭那些狐媚子可勾不著他,這些人的銀子也是白花了。要是真送人來,王妃您大可要了身契,轉(zhuǎn)手讓牙婆子給賣了,得了的銀子捐善堂,也是一樁美事。” 文精忠雖然不往家里領(lǐng)人,挨不住還有底下的人往府上送,有男人在背后撐腰,董氏一面笑著抬了轎子把人往后院里頭送,一面冷著臉就把人轉(zhuǎn)手給賣了,拿了賣人的銀子讓文精忠以謝宴的名頭請人吃飯,幾次下來才止住了這股子歪風(fēng)。 做起這事來她也算是很有經(jīng)驗了。溫婧蓉卻沒辦法像她那樣將買(賣)人口當(dāng)做是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打定注意等人真送來了,挑了老實的留府里配給小廝,狐媚的就抬了轎子直接送回人家后院,當(dāng)著主母的面給送了,也讓這些人知道這齊人之福不是好享的。 第一百零五章 董氏上門(下) “對了,王妃您這是坐胎多久了,可有找好了(乳)母?”董氏問道。 “快六個月了,(乳)母的事情我還沒問過王爺,也不知道他找了沒有?!睖劓喝仄鋵嵤谴蛩阕约簬Ш⒆拥?,但是她還沒跟慕容明珠提過,相信他們慕容家也沒這個先例,他不提(乳)母的事情,她也就當(dāng)做不知道,兩人還沒就這件事商量過。 “這小王爺?shù)模ㄈ椋┠缚傻米屑氄伊?。生養(yǎng)月份大的了婦人(奶)水不夠補,喂的孩子容易生病,最好還是跟您差不多月份的,到時候一生了小王爺就有的吃,保準(zhǔn)能養(yǎng)得白白胖胖的。另外(乳)母的身體也要好,不然夜里帶孩子帶不踏實,沒準(zhǔn)吹個風(fēng)就病倒了,要是一時不察,小王爺可是吃她(奶)水的,被過了病就不好了?!倍下曊f道。 溫婧蓉一聽才覺得自己當(dāng)初的確想得太簡單了,孩子夜里都是要喂好幾回的,到時候要是她自己帶,起夜倒是沒什么,就怕跟著她睡的慕容明珠也被吵到。他身體底子弱,又正是要復(fù)健的時候,擾到他的進度就糟糕了。這么一來替孩子找個(乳)母還真是很有必要。 “王妃您不要嫌我多事,上次暖宅宴上見過您一面,估算著您月份也大了,肯定是受不起回京路上的顛簸的,便自作主張地注意了下適齡的孕婦,這是挑揀出來的人選名單,您看看有合意的不。” 董氏說著,遞過來一張?zhí)壹t紙箋,上頭整齊的梅花小楷寫了四個人名,底下還有她們夫家姓什么,家住哪兒,做什么營生的……等等信息一應(yīng)俱全。溫婧蓉這才明白董氏的真正來意,笑著收下了。 董氏見來意已經(jīng)達到,便不再打擾,托詞退了。 晚些時候慕容明珠來找她一起吃午飯,溫婧蓉便將她跟董氏說的都告訴了他,半開玩笑地說道,“你要是真敢趁我大肚子的時候往府里收人,以后咱們孩子生下來小名就叫外遇,等孩子滿月了我就走人。” 慕容明珠其實早就知道她們說了些什么,聽到這個還是有些哭笑不得,“我什么時候說要往府里收人了,還沒影的事情,到時候人送來我一定看都不看一眼,都交給你處置?!?/br> 溫婧蓉從鼻孔里頭哼了一聲,低聲說了句“這還差不多”,繞開這茬便要吃飯。還是慕容明珠伸手問她要道,“董氏給你的名單呢?拿來我瞧瞧?!?/br> “喏,給你?!睖劓喝匾膊粏査窃趺粗赖?,將那桃紅信箋遞給他。 慕容明珠一看,果然是自己之前看中的那幾個,這文精忠自己在他這邊的路子走不通,他夫人倒是還靈巧,知道他們要在這邊繼續(xù)待到溫婧蓉生產(chǎn)之后,連(乳)母都幫他們看好了。 “上上個月我收到皇兄的信,已是知道你不在景王府中,雖然將我訓(xùn)斥了一通,但是也說了到時候?qū)m里頭會送人過來,因婦人都有身孕,走得會慢些,大概也就這幾天能到了?!?/br> 溫婧蓉詫舌,她一直以為自己出府是他跟宣正帝報備過的,沒想到他瞞得這么緊,若不是這次說起找(乳)母的事情,也不知道他準(zhǔn)備什么時候跟自己說呢。 “宮里頭干嘛這么大老遠地還讓個孕婦過來?就地找不行嗎?大著肚子趕路多危險?!睖劓喝?zé)o法理解,問道。 “皇兄不放心這邊的蠻民,畢竟這也是他第一個大侄子。至于(乳)母,會慢慢趕路,也有人仔細照看著的,你別擔(dān)心?!?/br> 慕容明珠沒敢告訴她宮里派來的人還不止一個,就是防著路上有人懷胎不穩(wěn),掉了。這些人到時候來了他也是不敢放手讓她們帶孩子的,誰知道里頭有沒有太后的人呢。他拿起董氏送來的那長信箋,問道,“這里頭可有你覺得不錯的?” 溫婧蓉湊過去看了看,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文大人府上送來的,會不會不太妥當(dāng)?” “無妨,不管是哪邊來的人,合著分班輪流帶孩子,一邊一個,不用我們看著,兩邊就自己管起來了?!?/br> 溫婧蓉心想孩子是我生的,又不是路邊撿的,有當(dāng)?shù)男倪@么大的嘛。 她臉上表情露出來,慕容明珠頓時看懂了,笑道,“你以為她們能做什么?毒害皇嗣?那可是要誅九族,她們沒那么大膽,再說還有那兩個嬤嬤看著,出不了事的?!?/br> 溫婧蓉想想也對,便沒再跟他討論這個話題,玩制衡這一套他可比自己要懂得多了。兩人用完午飯,慕容明珠陪著她在花園中曬太陽,忽地望著湖中央的小舟嘆了口氣。 溫婧蓉怪道,“那小船又怎么惹著你了?” “那謝安懷的人馬不是帶著兵器從水路跑了嗎?我讓各地的人手盯緊了渡口,將過往的船只都一一登記在案,兩個月排查下來,就兩艘船特別可疑,一艘是運糧的,往瓜州走,一艘是運花崗石的,往太湖走。船在渡口過夜的時候都暗地里派人搜過,可惜還是沒找到那批兵器的下落?!?/br> 以他以前的手段,不是放火燒船便是捉了船夫嚴(yán)刑拷打,現(xiàn)在為了給孩子積福,這些手段都施展不開了。 照理說是運糧的更好藏東西,往米袋子里頭夾帶個幾把刀,從外頭看也看不出來。但是慕容明珠說探子確定糧袋里頭并沒有藏東西,溫婧蓉想了一會兒,終于有了主意。 “這兩艘船的吃水線讓你手下的量下來,再找同等大小的船只裝載同樣重量的貨物量一下船的吃水線,算上船員體重的誤差,如果沒有夾帶東西的話吃水線也不會相差得太遠?!?/br> 反言之,吃水線相差極大的,便是船上有機關(guān),私藏了貨物的。慕容明珠聞言眼睛一亮,立刻招來黑風(fēng)讓他派人去造船廠找船做實驗去。 “蓉蓉你真是太聰明了。”慕容明珠抱住她親了一口,被正在吃蘋果的溫婧蓉嫌棄地推開了。 “以后孩子生下來靈光的肯定是像我,笨的話那就是像你了?!?/br> 慕容明珠呵呵笑著,不敢反駁。 分割線~~~借鑒了稱大象的小故事,因為文里頭放這句話不太好放,我就在這里說一句,西楚的船只都是有數(shù)的,同一個造船廠出來的,在這個背景下靠吃水線來斷案才有可借鑒性。三更總算完了,累死,今天爸爸去哪兒都還來得及沒看,抖rou小軒真是萌出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