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tm在逗我？（暴漫臉）

    杜澤發(fā)自內(nèi)心地覺得他們在神塔中遇上了有史以來最大的難題，對于其他登塔者來說很簡單但對他們來說卻是欺負(fù)人的難度——萌主向光明神下跪什么的……根本無法想象！

    “光明神在這扇門后？”修驀地道。

    天族慎重地點頭：“是的，所以請您向神下跪以示……”

    “下跪——？”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修瞥視著那名天族，慢慢地咧開了笑容?！拔覟槭裁匆鹿颍俊?/br>
    天族的呼吸一頓，被那雙仿佛會將人拖入深淵血潭的紅眸所注視，天族的話語和呼吸一樣斷斷續(xù)續(xù)：“您、您必須獲得光明神的眷屬，才能——”

    “才能成為總督？”修接下了天族的話，嘴角劃起的弧度看似不解實為嘲諷?！叭缓竽?？像前一任總督一樣，帶著巡回官在底下四處征收光明元素？”

    杜澤因震驚微微睜大了眼，修的話語化為海量的信息一瞬間充斥大腦，那個瞬間他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沒明白。

    “上一任的總督也是登塔者吧?！毙蘼唤?jīng)心地說出了一件令人震驚的事實?！爸灰蛳铝耍揖蜁蔀榭偠健?，”修否決了之前的說法，嘴角的笑容咧到極致。“應(yīng)該說是傀儡？”

    咚——杜澤的心臟重重跳了一下，他在那一刻什么都懂了。這是天族副本最大的陷阱，天族由始至終說的都是“成為總督”，如果應(yīng)著天族的步伐走，登塔者最后的結(jié)局也真的會是“成為總督”。杜澤終于明白之前在那只發(fā)光體身上感到的違和是怎么回事了，神塔模擬出來的生靈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說出“通關(guān)”這種字眼，他們就相當(dāng)于游戲里的npc，自然不會擁有超脫游戲之外的概念和詞匯。于是前一任總督雖然天族得很地道，但也其實是一名登塔者……？

    越是了解天族副本的布置，杜澤越是感到心驚膽戰(zhàn)，只要有一步差錯，就會像踩入淤泥一般困在天族副本里越陷越深。杜澤不知道有多少登塔者是折在這一“下跪”之上，但那數(shù)量一定不少。因為無論是生靈還是神明，都有一種盲目聽從強勢方的傾向，殊不知訂下規(guī)則的神塔，一如既往地遵從了一頁知邱的設(shè)定。

    【天族付出了謙遜，拿走了治愈。】

    真正的高傲不僅是針對下層之人，更是會想要將上位者踩在腳下。

    銀發(fā)的龍族抬頭望向了天空中的巨門，瞳孔深處的血紅野心像是要將門后的某個存在燃燒殆盡。

    “我來這是為了殺死你，而不是成為你的傀儡?！?/br>
    遮天蔽日的巨門沉重地覆蓋在上方，像是在嘲笑下方人的渺小和不自量力。因修的話語而震驚的天族勉勉強強地回神，他指著大不敬的修，再沒了之前的恭敬?！澳?、你要墮落嗎？”

    修稍稍偏頭，淺色的發(fā)尾滑落到嘴角嘲諷的弧度上。

    “我早就想這么做了?！?/br>
    這就像一個信號，杜澤只覺得手背一熱，抬手就看到左手被印上了斷翼的痕跡，在這種時候被判定為墮落者讓杜澤不知該哭還是該笑好。沒有經(jīng)歷巡回的雷切爾等人對手上莫名出現(xiàn)的斷翼有些疑惑，但很快就進入了備戰(zhàn)狀態(tài)，因為此時數(shù)不清的天族從四面八方趕來，氣勢洶洶的模樣很明顯來者不善。

    由于被限制了飛行，天族大軍上來需要一定的時間。杜澤仰頭望向上方的浮空巨門，在這段時間里，他們必須找到通過巨門的方法。被禁空的不只是天族，他們也一樣，哪怕那扇巨門距他們只有十米之遙，他們也無法跨越這僅有的十米距離接觸到巨門，更別說打開它。

    思考著的杜澤目光自然下移，當(dāng)看到腳底的祭臺時，他猛然想起了一件事——那個泰坦！

    整座旋轉(zhuǎn)樓梯都是圍繞泰坦建造的，連他們腳底的祭臺都是那名泰坦抬起的。神塔早就給出了提示，只要將泰坦從枷鎖中解放了，幫助他們打開巨門自然不在話下。

    想通了的杜澤興奮地看向修，想要將他的發(fā)現(xiàn)告訴小小的萌主——呃？

    看到身邊原本高大帥氣的銀灰發(fā)青年突然濃縮成了白嫩的少年樣，那一瞬間的落差，讓杜澤的大腦根本轉(zhuǎn)不過彎來。

    亞麻色頭發(fā)的侏儒站在祭臺中央，向那龐大的石門伸出了手，過大的衣袖和星鏈從纖細(xì)的手腕滑下，看起來有些滑稽的可愛。然而沒有人敢藐視那個小小的身影，在伊諾克等人驚異的目光中，數(shù)根粗大的金屬柱像是捅穿薄紙般驀地從虛空中刺出來。仿若撐開衣服，那些金屬柱分別往兩邊一拉，虛空就這樣被撕開一道巨大的空間裂縫，顯露出一張金屬的機械臉。

    “那是……什么……？”伊諾克的聲音像是壞掉的收音機，不僅斷斷續(xù)續(xù)還卡殼，他的神情中充滿了不可置信；雷切爾望著那張機械臉，呼吸沉重，仿若回想起了某種夢魘。

    機械臉上碩大的“眼球”轉(zhuǎn)了轉(zhuǎn)，每一個被瞥見的生靈都不寒而栗。在金屬柱的撕扯下，空間裂縫越來越大，里面的事物也一點一點地展現(xiàn)了全貌：腦袋、軀體、手臂——所有人這才發(fā)現(xiàn)，那約有十米來長的金屬柱竟然只是那個龐然大物的手指！

    撕啦——

    艾莉兒忍不住捂住嘴巴，即使發(fā)不出聲音，但她仍然想要驚叫。一具幾乎占據(jù)整個視野的機械傀儡跨出破裂的空間，遮天蔽日地站在了所有人面前。在卡巴拉的陰影中，修仰頭露出了甜美的微笑，他張開五指，透過指間縫隙，那并不大、甚至可以說得上小巧精致的手像是完完全全掌控住了那扇巨門，以及門后的那一位。

    “開門吧?！?/br>
    就像是一個前來拜訪做客的好朋友，修軟糯的聲音像糖一樣融化在機械傀儡的起身聲響中?？ò屠饳C械臂頂在了白色巨門上，它太過龐大了，一舉一動都會引發(fā)整個空間震蕩。

    “轟隆隆隆——”

    不可一世的巨門劇烈顫抖，連帶著整個世界都在顫動。螺旋樓梯一點點崩塌，帶著數(shù)不清的天族一同隕落。杜澤已經(jīng)沒心思去挖掘讀作鳥人寫作天族居然會摔死這一槽點，他在顛晃中努力穩(wěn)住身體，即使事先已經(jīng)知道萌主擁有卡巴拉這一大殺器，當(dāng)杜澤親眼目睹這一切時，他還是本能地感受到一絲恐懼。

    太強大了……

    巨大的機械傀儡張開金屬嘴巴，發(fā)出無聲的嘶吼。在八星機械傀儡恐怖的推力下，白色巨門終于不堪負(fù)重，被卡巴拉蠻橫地推開了一絲縫隙。耀眼的光從門縫中穿透而出，在一片沉悶的轟鳴中，吞沒了所有人。

    杜澤只覺得世界一瞬間被染成純白色，當(dāng)那些白色一點點褪去后，金色占據(jù)了整個視野。杜澤怔怔地望著金碧輝煌的神殿，不僅是他，幾乎所有人都因這一剎那的空間轉(zhuǎn)換而陷入了不可避免的忡愣狀態(tài)。唯有修由始至終盯著前方的神座，勾起的嘴角卻并沒有柔和的感覺?！昂镁貌灰姟！?/br>
    神座之上，光明神俯看著修，滿眼的復(fù)雜。

    杜澤的目光在修和光明神之間游弋，這是修和光明神第三次對峙，也是早已被注定的最終對決。每一本小說都會有一個最終boss，他是整本小說的最終目標(biāo)，被打敗后將迎來小說的完結(jié)。雖說現(xiàn)在yy小說非常流行在最終boss后加個隱藏boss，但從感情上來說，到最后才跳出的隱藏boss怎么也比不上和主角打交道了整本書的最終boss，就像是現(xiàn)在的修和光明神一樣。和以光明神為首的光明神殿打交道一直是《混血》的主線劇情，無論是最初的審判，還是之后的追殺，光明神殿一直想要置修于死地；無論在天空之城，還是在獸族部落，光明神從來沒有掩飾他對修的殺意——最終boss試圖殺死主角，就像是主角開金手指一樣天經(jīng)地義。這種相互敵對是不可調(diào)和、并且不斷累加的。因此，雖然目前很多信息都暗示了光明神之后還會有個隱藏的創(chuàng)世神，但比起虛無渺茫的創(chuàng)世神，萌主真正想打倒的應(yīng)該是眼前的光明神。

    沒有多余的寒暄，修直白地對光明神道：“我的時間很緊?！?/br>
    侏儒一臉笑容像是在催促一同玩游戲的小伙伴快點按下“準(zhǔn)備”按鈕?！拔覀兯俣冉Y(jié)束吧?！?/br>
    卡巴拉的機械臂擦過修一瞬間砸向神座，它的身軀明明很龐大，動作卻是一種不可思議的迅猛。

    “轟?。?！”

    神座一瞬間碾成粉末，強大的風(fēng)壓吹散了侏儒淺栗色的頭發(fā)，修在狂風(fēng)中展露笑容，那個笑容太過無邪，帶著孩子式的純粹殘酷?？ò屠鸪林氐娜^，破碎的神座上空空如也，而光明神不見了蹤影。

    所有人都警戒起來，卡巴拉歪了歪巨大的頭，看起來有種笨拙的呆萌感，事實上它的機械眼在那一瞬間掃描過整座神殿，然后迅速定位了空中的某一點。整座神殿類似于羅馬萬神殿的拱頂架構(gòu)，它的空間極大，甚至可以裝納下卡巴拉。絲絲縷縷的光芒在神殿上方聚合，光明神在高空中俯視巨大的八星機械傀儡，他剛剛并不是躲開了卡巴拉的攻擊，而是被碾碎后再次重生。當(dāng)看見修對他笑的那一刻，光明神再也無法維持他那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神情一瞬間變得扭曲。

    相較被神塔限制實力囚禁在這里的他，那個人已經(jīng)強大到可以將他踩在腳底了。他完全可以預(yù)想到，被規(guī)則所寵愛的那人，將會擁有如何輝煌的未來——那個異端將會取代他、不，應(yīng)該說是超越他，成為真正的眾神之首，被萬靈所敬仰。

    他、不、甘、心！

    嫉恨讓光明神的眼神染上瘋狂，他會殺死那個異端，哪怕規(guī)則不允許，就算付出一切代價，他也要殺死那個異端——

    還沒等光明神完全凝聚出身體，卡巴拉已經(jīng)伸手一把抓了過去。在巨大的機械手所帶來的力量下，哪怕是神祗也顯得如螻蟻一般渺小。光明神毫無抵抗能力地再次失去軀體，然而只要有光存在他就能無數(shù)次重生。在遠離卡巴拉的那端，光明神迅速地重聚身體，這一次不待身體完全回復(fù)就使用出了神術(shù)。

    熟悉的巨大光球又一次充斥了杜澤的視野，宛如一顆隕落的太陽向他們墮下。不用修下指令，卡巴拉早已握起了金屬拳頭，一拳轟向光球。

    “砰——”

    奪目的光芒中，一只有些融化的機械巨手穿透破碎的光明，將光明神頃刻握成了粉末。

    維爾拉等人呆若木雞地旁觀著這一切，卡巴拉與光明神的戰(zhàn)斗完全波及不到這里，杜澤瞅著身旁好整以暇的修，擁有卡巴拉的萌主簡直無敵了。不過越是強大的事物越是擁有致命的弱點，要驅(qū)動如此可怕的機械傀儡，所需要的能量也極其恐怖——三個神格加上一萬顆龍晶等無數(shù)稀有材料，才僅僅能讓卡巴拉活動一天。

    光明神再一次在光明中重塑了身體，與卡巴拉陷入了拉鋸戰(zhàn)。消耗戰(zhàn)可是奶媽型職業(yè)的特長，光明神只用拖到卡巴拉的能量用盡，就可以贏得這場戰(zhàn)斗。

    “會做元素結(jié)界嗎？”修突然問雷切爾。

    雷切爾怔了怔，然后點頭恭敬地回道：“會，不過需要一點時間。”

    “去把神殿封起來?！?/br>
    “是的，殿下?！?/br>
    魔族們分散到神殿的各個角落，開始刻畫魔法陣。光明神注意到后想要阻止，卻被卡巴拉阻擋，偶爾漏下的攻擊也被老約翰和莫爾解決掉了。

    紫黑色的魔法陣在神殿潔白的地板上一點點成型，仿若一種對圣潔的褻瀆。當(dāng)魔法陣完成后，雷切爾將雙刀插入魔法陣中央，激活了魔法陣。整個神殿瞬間被一道透明的膜“封閉”了，外界的元素?zé)o法進來，里面的元素也無法出去。與此同時，卡巴拉轟碎光明神的神術(shù)，它不再攻擊光明神，而是用巨掌護住修和杜澤一群人。

    在被卡巴拉用手掌護住的最后一秒，杜澤望到機械傀儡張大了嘴巴，像是活人一樣用力吸氣。下一秒，陰影籠罩了杜澤的所有視角，他看不到外面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只能感覺到時不時的震動，那大約是光明神使用神術(shù)砸在卡巴拉的身上。即使被這樣攻擊，卡巴拉捂住所有人的雙手紋絲不動。

    等卡巴拉抬手將所有人放出來時，杜澤看著眼前的場景產(chǎn)生了一瞬間的迷茫——他是不是還待在卡巴拉的手中沒有出來？眼前的不再是金壁輝煌的神殿，而是看不到邊緣的黑暗。杜澤抬頭傻傻地望向龐大的機械傀儡，難道剛剛卡巴拉將神殿中所有的光明元素都吞食了嗎？！

    既然光明神能在光中不死不滅，那么除去光就可以了。

    卡巴拉伸手抓向光明神，這一次沒有光明元素給光明神恢復(fù)身體，如果被抓實了就真會將光明神攥成粉末。

    “別殺——”

    杜澤的阻止只說到一半卡巴拉的手就握住光明神了，那一刻杜澤仿若聽到心臟停止跳動的聲音，他還有很多事情想要問光明神，比如說當(dāng)初在天空之城的那場對話，又比如……創(chuàng)世神。

    修瞅了一眼杜澤，然后轉(zhuǎn)過臉去。杜澤看到卡巴拉用手指從掌心中捏起什么跪了下來，指尖上正是他以為被萌主消滅的光明神?？ò屠笾饷魃竦某岚?，像是呈現(xiàn)禮物般討好地放在呆掉的杜澤面前。

    杜澤忍不住去看修，發(fā)現(xiàn)侏儒正一臉不關(guān)我事的表情望著他處，只能看到他白白嫩嫩的半邊臉頰。杜澤一直都知道光明神對萌主來說一向是除之而后快的，并且現(xiàn)在創(chuàng)世神也成為了萌主的雷區(qū)。即使這樣，修還是為了他將想要殺死的光明神擺在他面前，讓他去詢問最討厭的創(chuàng)世神信息。

    杜澤心中充滿了感動，為了不辜負(fù)萌主的好意，某只蠢萌決定速戰(zhàn)速決。杜澤走到光明神面前，在他接近的那一刻，被卡巴拉捏著翅膀無法動彈的光明神猛地抬頭，看清杜澤時露出了難以言喻的表情。“是你?！?/br>
    因不善言辭，杜澤直接開門見山：“你知道創(chuàng)世神的消息嗎？”

    同其他主神一樣，光明神聽到杜澤問起創(chuàng)世神時也先是一愣，然而在回神的時候，光明神的眼中并沒有疑惑，而是一片了然——就好像杜澤問起創(chuàng)世神對他來說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當(dāng)然知道?！?/br>
    杜澤感覺血液循環(huán)的速度加快了，他緊緊盯著現(xiàn)今唯一可能擁有線索的神，心臟因即將到來的而真相鼓噪不安?！案嬖V我?！?/br>
    “吾會告訴你?！惫饷魃衽c杜澤對視，目光中帶著一種扭曲的灼意，他近乎熱切地凝視杜澤，就好像黑發(fā)青年是可以實現(xiàn)他復(fù)仇的魔鬼，哪怕以靈混為代價?！暗窃谀銡⑺浪?！”

    即使沒有明確說出名字，所有人都明白光明神所說的“他”是指誰。對此，除了當(dāng)事人之外，在場人唯一的感覺是滑稽——杜澤怎么可能殺死修？

    而杜澤也如眾人所想的一樣拒絕了光明神：“我不會殺死修?！?/br>
    “你不想知道創(chuàng)世神的消息嗎？”

    杜澤搖了搖頭，他的語調(diào)很普通，仿若在說一件無須解釋或加以論證的的常識。

    “就算是無法獲得創(chuàng)世神的消息，我也不會殺死他?！?/br>
    ——就算是永遠留在這里，我也不會殺死他。

    光明神注視著對面的黑發(fā)青年，就像是曾經(jīng)的那樣，這個人再一次地拒絕了他。

    即使好不容易抓住了他的欲望，但這個人也會為那個異端放棄自身的渴求與堅持，無怨無悔地跟在那個異端身邊。

    “哈……”

    太可笑了，這真是太可笑了。

    “吾改變注意了，吾這就告知你與那一位的關(guān)系?！?/br>
    這個人明明就是、明明就是——

    “你是被創(chuàng)世神選中的人，是唯一能殺死那個異端，而被那一位選中的人。”光明神劃開了扭曲的笑容。“吾之所以找上你，是因為那一位這樣告訴吾的——你存在的意義只有一個，就是殺死他！”

    光明神的聲音隆隆地在黑暗中回響，清晰地傳入了每一個人的耳中。杜澤呆立在原地，其他人錯愕地將目光集中在杜澤身上，就連修也微微睜大了眼睛。然而就是那一霎那的失神錯愕，讓光明神抓住了覬覦已久的機會。

    一只光線形成的眼睛在黑暗中驟然睜開，這是第一個，很快就有第二、第三……無數(shù)個眼睛在黑暗中睜開，它們密密麻麻地貼在四面八方，一同注視著中央的生靈。卡巴拉不再捏著光明神的翅膀，因為天族的翅膀已經(jīng)如雪一樣融化成光點，被光明神胸前的球體吸收。

    杜澤不可置信地盯著那顆眼睛狀的球體，那是——裁決？

    不對，雖然和當(dāng)初莉莉婭在天空之城用的裁決很像，但此時懸浮在光明神前方的球體更為精致可怕，它像是解除了某種限制，呈現(xiàn)出真正的形態(tài)。

    “這是吾的武器，裁決。”

    真的是裁決！

    杜澤被光明神的話語扼住了呼吸。裁決是天族最強的武器，它具有獻祭特性，這一類的武器因以生命為代價，所以威力也極其可怕。當(dāng)初修也是險些死在裁決之下。一頁知邱并沒有寫詳細(xì)原因，只是說了一旦被裁決鎖定，就無法躲開它的致命攻擊。

    “別看——”

    聽到杜澤的提示，正在融化的光明神露出了嘲諷的笑。

    “真正的裁決從來不需要鎖定?！?/br>
    無數(shù)雙眼睛中，光明神消散得只剩下半張臉，即使只有半張臉，也可以看到那是多么惡意的神情。

    “因為它是規(guī)則武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