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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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由【明朝后裔】整理 附:【本作品來自互聯(lián)網(wǎng),本人不做任何負責】內(nèi)容版權(quán)歸作者所有! ================ 穿越之我為正室 作者:mogle 文案 寫在文案之前的話:這一篇我其實已經(jīng)構(gòu)思很久了,徐明薇是一個困在古代身軀中的現(xiàn)代自由靈魂,而傅恒則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封建土著,所以這篇文的基調(diào)就不會很小言,跳坑的同學們呢請不要指望男主守身如玉,如果這個是你的雷,請謹慎入坑。 故事分三卷,第一卷是女主婚前的生活,第二卷才是婚后,不想看童年的姑娘們可以直接從第二卷開始。第三卷另成一本,請點擊我的頭像查看帖子,或是直接選擇只看作者,翻到最后一頁就有網(wǎng)址了。謝謝追文的姑娘們! 文案:俆明薇,是這一世她的名字。 身為大家族的嫡女,一輩子的命運從出生就開始被定下了。受家族的教養(yǎng)長大,嫁給一個門當戶對的男人做他的嫡妻,為他生兒育女,為他管好后院的妾。 這些,對受著正妻教育的俆明薇來說,不過是信手就能拈來。平平淡淡,再回首她和傅恒已經(jīng)成婚五年了,有了一對可愛的兒女,也有了一屋子的鶯鶯燕燕。 感情這種東西,她從一開始就沒有奢望過。沒想到,她的丈夫,忽然問她要起這個來了。 沒有的東西,她又怎么給的了呢? 標簽:內(nèi)宅家常 種田文 ================ 第一卷 身在異鄉(xiāng)為異客 001 靜眉小院里,三月的陽光正好,懶洋洋地透過鳳凰木的窗格撒進琴室里頭來。 五歲的徐明薇和徐家四房的六個姑娘們一起,均斂了眉正色跪坐在古箏前,各自手上戴的,都是相同的玳瑁指甲,幼兒專用,比房師傅手上那一副要小巧上許多。 她們今天要學的是古箏的重難點指法——搖指。 前面已經(jīng)學了滑音和顫音,可都比不上搖指來得難。 二房的徐明梅早徐明薇一年出生,也才六歲,正是愛玩好動的年紀。聽房師傅在上頭正襟危坐地講搖指指法的要領,那雙厲目并未盯緊自己,一下子便開了小差,目光不自覺地就落到了窗外的鳥語花香上去了,連房師傅眼風掃到自己都沒有注意到。 還好坐在她邊上的徐明薇在古箏架子的掩護下輕輕扯了下她的袖子,徐明梅才轉(zhuǎn)過頭來,發(fā)現(xiàn)房師傅都已經(jīng)在皺眉看著自己了,連忙提手架在古箏上,裝出一副認真練習的樣子。 房師傅也知道這琴室里頭最要緊的學生還是三房和四房的兩個姑娘,倒不是說徐家的三房和四房就格外厲害些,而是因為三房的大姑娘徐明薔和四房的二姑娘徐明茉再過個兩三年就要及笄了。在天啟,女子一及笄,也就到了要出嫁的年齡。 天啟本來是奉遵女子無才便是德的,但自從新皇帝登基,贏取了個在江南素有才名的小家女子為后,這大家氏族的育女風向便改了。這也是為什么徐家?guī)讉€女兒都已經(jīng)快到了適婚年齡了,還才剛剛開始練習六藝。 她們以前都只在自家院子里頭學做女紅,然后跟著母親身邊看著該怎么當家,管好下人,為做一個合格的當家主母而做好準備。但是自從這新皇后的詩才美名開始在天啟內(nèi)外傳播開來,到了街口賣豆汁兒的老漢都能背出一兩句皇后的詩句時,京里一時搶人成風。要知道這好的先生本就不好找,大家氏族都是藏了人便輕易不再放人出來的。這再要找個女先生便更是難上加難了,徐家能搶到房師傅,也是費了不少功夫的。 要說這房師傅,本身也是一本說不盡的書。她舊家是個書香門第,祖上數(shù)三輩也是響當當?shù)娜宋?,是曾做過天子師的人家??上缓?,到她這一輩家道就沒落了,她父親房懷山因為被牽扯進文字案,奪了功名,子孫世代不得科考錄用。房家的男丁沒了出路,只能到書齋做個坐堂先生,勉強度日。也幸好房師傅是出身這樣的人家,男孩女孩一樣教養(yǎng),才有了今日六藝精通的她。 本來房師傅也是要嫁人的。結(jié)果十五歲那年,說好的人家因她父親的事情把婚事給退了。房師傅父親往日的一個學生同情與她,特地求了父母來求親,好不容易說定日子,男方竟墜馬死了。退了親的女人婚事本來就艱難,第二樁婚事又出了這樣的不幸,外頭傳的閑話是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若是尋常女子,便是被人言逼死的也大有人在。 第一卷 身在異鄉(xiāng)為異客 002 好在房師傅自己立得住,以未亡人的身份,披了麻衣捧著牌位在男方靈堂上跪了,侍奉婆母六年,還因其貞孝得了朝廷的嘉獎。直到年前她婆母一場風寒去了,這才被徐家給重金請了過來,在徐府上坐了個六藝師傅,專門負責教導徐家四房七個姑娘的功課。最大的十三歲,最小的才五歲,年齡跨度這般明顯,徐家還怕房師傅會不樂意,沒想到房師傅見了幾個姑娘一面,也并沒有說什么,教起功課來十分盡心,深知主家心意,緊著兩位適齡的姑娘著重教了,倒讓徐家家主徐紹源十分滿意。為著這個女先生,險些跟方家撕破臉也算是值得了。 說回到琴室。房師傅皺眉看了一眼跑神的徐明梅,心中雖然嘆氣,卻也不打算深究,畢竟這個孩子離要到自己抓緊的時候還遠著呢。她放過屁股長釘?shù)男烀髅?,視線落在她邊上端坐著的徐明薇身上,看她垂眸斂目,拇指勾撥的動作做得十分認真,已經(jīng)頗有幾分搖指的意思,不由驚嘆。 房師傅忍不住從座位上起來,慢步走到徐明薇邊上,看了一會兒,才說道,“你可以不用練這分解動作了,手腕不動,小臂懸空,試著加快動作看看?!?/br> 此言一出,一屋子的姑娘們都停下了手里的動作,神色各異地看向被房師傅親自指導的徐明薇。 徐明薔是既驚訝又好奇,徐明茉眼神中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晦暗,不過很快便掩飾了過去。三房徐明薔的親妹,三姑娘徐明冬則是不掩嫉恨,直白地瞪向搶了自己jiejie風頭的徐明薇,氣鼓鼓的樣子,在幾個姑娘當中格外惹眼。 房師傅自然也注意到了琴室里頭各人臉上的表情,但是她并未走開,反而微曲著(身)子,溫聲糾正著徐明薇的動作。 “拇指和食指要合,手掌成托,你人小力氣不夠,可以允你手掌支著……” 徐明薇心想這五歲的身子果然不夠用,本還逞強想懸空小臂搖的,可惜力氣不夠,還沒堅持幾下便吃消不住了,只能依著房師傅說的那樣,手掌倚在古箏上搖了,果真輕松了許多。 “以第一次試這個指法的人來說,明薇你已經(jīng)做得很不錯了,回去繼續(xù)練習,以后在手腕上綁一兩個沙包,練大字的時候也用得上?!?/br> 房師傅冷冷清清的話語在她耳畔響起,聽著都不像是夸人的調(diào)子。不過短短半個月時間的相處,已經(jīng)足以讓徐家的姑娘們了解,她們這位女先生便是個神仙性子的,輕易根本不夸人,徐明薇能得她這么一句夸獎,已經(jīng)是十分能耐了。 “好了,今日就到這里吧。下午的課仍舊是到翠竹苑,別忘了帶上護指?!?/br> 房師傅這番話說得姑娘們又高興起來,要說這些課里頭徐家姑娘們最喜歡的便是這騎射課了。其實她們也都才剛開始學,騎的馬都是還沒一人高的小母馬,說是騎馬,還不如說是被人牽著馬遛罷了。畢竟都是姑娘家,萬一摔壞了破了相,將來談婚事的話就談不上一個好婆家了。但即使只是這樣坐在馬背上沿著竹林小道慢慢牽上一小圈,徐家的姑娘們也都高興的很。 徐明薇心里吐槽,這種心情大概就跟前世她上學的時候最喜歡上體育課的道理是一樣一樣的吧。 雖說已經(jīng)下了課,徐家?guī)追康墓媚飩円膊桓蚁茸?,都恭恭敬敬地朝房師傅行了個禮,等她先走了,才各自收拾起玳瑁指甲,三三兩兩地結(jié)伴散了。 第一卷 身在異鄉(xiāng)為異客 003 徐明薇因為歲數(shù)的關(guān)系,平時還是跟徐明梅走得更近一些。她動作快,幾下就收拾好了琴譜和指甲,徐明梅卻還手忙腳亂地在摘手上的指甲,一不小心,琴譜又撒了一地。徐明薇只好幫著她把琴譜給撿了回來,整齊地理好,放到了徐明梅的朱色繡花荷包里頭。 徐明梅松了一口氣,臉上立刻帶了被解救的神情,“幸虧有七meimei你,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好了?!?/br> 徐明薇心想,那還不簡單,自己撿了就是了。不過她沒說出來,又幫著她把玳瑁指甲給收攏了,兩人這才一齊走出琴室。 路上徐明梅還在夸獎她,“七meimei你好厲害,被房師傅盯著彈琴,竟然手都不抖一下。房師傅在上頭看我一眼,我怕都要怕死了?!?/br> 那是因為你屬耗子的,天生膽大不了。徐明薇默默看她一眼,心想這夸獎的角度好像有什么不對,難道不該是表揚她學得比大姐都要快嗎? 兩人說著話往回走。事實上多半是徐明梅在說話,徐明薇在聽,反正徐明梅也不在乎明薇有沒有理會自己,她只要身邊有個人陪著說說話就可以了。 結(jié)果走到芙蓉園附近的時候聽到前面有人在說話。徐明梅還要往前走,卻被徐明薇給拉住了。 “大jiejie,七meimei這分明是在擺臉色給你看,剛才你干嘛要攔著我,不讓我去教訓一下七meimei?我可忍不了這口氣?!?/br> 說話的人聲音又清又脆,徐明薇一聽便知道是三房的徐明冬。好在徐明梅也不是真的蠢笨,被她這么一拉,再立著耳朵這么一聽,便知道了她的意思,當下也不說話了,縮在徐明薇的身后偷聽,面上閃過一絲疑惑,七meimei什么時候擺過臉色給大jiejie看過了,難道是剛剛自己太怕房師傅了才沒注意到的嗎? 這時另一個人悠悠開口說道,“阿冬,七meimei也是我們的姐妹,她琴練得好,得了房師傅的夸獎,我們該為她高興才是。你剛剛那些話說給我聽聽也就罷了,聽到別人耳朵里頭,倒成了我們?nèi)莶幌聞e人的好了。何況七meimei自己專心練琴,是她自己的本事得了先生的贊賞,又怎么能說她是給我擺臉色看了?” 徐明薇便知是這人是徐明薔。 徐家四房人口,到徐明薇這一輩是排明字輩的,女孩的名字里頭都帶了個花字。當初老太爺娶好了名字,各房生了嫡女,或是抱養(yǎng)了庶女的話,都按著出生的順序排了名字便是,并不管各房的長幼。所以徐明薇雖然是大房所出,但是因為大房太太君氏生育得晚,前兩胎又都是男孩,到了徐明薇胎生穿越過來,便只能排到了第七個,卻就是這么湊巧,和徐家大姑娘徐明薔的名字湊成了雙,薔薇薔薇,隱隱地又為大房爭回了先的感覺。 徐明冬這時候頗有些委屈,徐明薇聽著聲音都能想象得出此刻她臉上的表情。 “可我就是忍不下這口氣。明明房師傅是家里為了大jiejie您請回來的,她徐明薇不過是個順便的,憑什么還跟大jiejie搶風頭?她還小,以后該挨表揚的時候多的是,哪里像大jiejie您,您……” 徐明冬這妥妥的就是個姐控啊,跟自己jiejie說話還您來您去的。徐明薇正吐槽不能停,便聽得徐明薔難得的,語氣中透出了幾分壞笑,“像我什么???阿冬,我怎么聽不懂啊,你說明白了給大jiejie聽聽?!?/br> 這下連徐明梅臉上都露出了了然的神色,原來三jiejie是嫌七meimei搶了大jiejie樹美名的機會啊,可這都是自己家姐妹,又沒外人在,爭來爭去地有什么意思? 那邊徐明冬怪叫了一聲,氣急敗壞地扔下一句,“大jiejie你壞死了,阿冬再也不要理你了?!?/br> 一串急促的腳步聲,徐明冬竟是逃了。徐明薔在后頭忍著笑,連忙追著人跟上。 徐明薇和徐明梅兩人在后頭又等了一會兒,估摸著應該沒人了,這才相互看了一眼,吐著舌頭偷笑。 第一卷 身在異鄉(xiāng)為異客 004 徐明薇跟徐明梅直走到掌華亭才道了再見,各自回了院子。 過了掌華亭,她熟門熟路地穿過一片綠竹林,再繞過三房院落的外圍墻,過了若光湖,便看得見大房的院落了。 剛穿過來那三年,小的時候還好,有人抱著走,等能下地了,徐家這樣復雜的院落設計,著實讓她吃了好些苦頭。前世公司安排員工到寧波旅游的時候,她一直以為天一閣便是最繞人的宅院了,沒導游帶著,走到哪里了都不清楚,沒想到徐家的宅子還有過之而無不及。沒有丫鬟婆子在邊上跟著,徐明薇在大房院子里頭都能迷路。 好在這兩年她漸漸熟悉了徐家的格局,不然以房師傅不準她們帶丫鬟陪著上課的規(guī)矩,徐明薇能不能摸得到上課的地方都說不準。 院子建得這么復雜,家里便是進了賊,只怕都逃不出去吧。 回到她自己院子明月居的時候,徐明薇房里的大丫鬟婉柔正帶著婉容,婉儀和婉婷打絡子。四人圍坐在窗前,都穿著一身鵝黃配天青色的窄袖襦裙,都是十二三歲的年紀,水靈靈的,跟園里頭清晨還帶著露珠的花骨朵一般,只是這般閑坐著,自己便是一道亮眼的風景線。 徐明薇沒有出聲,還是婉容抬頭的時候發(fā)現(xiàn)她回來了,連忙放下手里的金線,起身笑道,“姑娘回來了,上學可有累著?要不要先喝杯蜂蜜水?” 徐明薇點了點頭。 婉容立刻去兌了溫蜂蜜水,婉儀則去開了衣箱,挑了一套桃紅色掐腰的對襟襦裙,等著徐明薇喝完水再換。婉婷見她額頭上有細汗,默不作聲地便去打了溫水,絞了軟綢鑲金邊的干凈帕子讓徐明薇擦臉。 一屋子的丫鬟將徐明薇伺候得周周道道的。她什么都不用說,也什么都不用做,便自然有人會替她想,替她做。 這樣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徐明薇從來沒有想過,卻適應得極快。她前世是個畫設計圖紙的,父母早就離異,也各自重組了家庭,身為一個沒人要的拖油瓶,被扔在舅舅家一養(yǎng)就是十多年。舅舅雖然疼她,男人畢竟還是粗心的,從沒發(fā)現(xiàn)她身上的衣服總是不合身,鞋子也早就穿掉了底。 其實也怪不得舅母,舅舅舅母兩個人文化程度都不高,在工廠上班一個月加起來也不到四千的工資,除了家里四張口要吃飯,過年過節(jié)還要贍養(yǎng)兩家的老人。而徐明薇的爸媽只在頭兩年還斷斷續(xù)續(xù)地給過生活費,到后面就一個子兒都看不見了。憑心而論,在她親生父母都不過問的情況下,徐明薇的舅母還能同意留著她在家里,出錢供她讀了大學,已經(jīng)算是不錯了。 在經(jīng)濟那么緊張的情況下,徐明薇自問,換做是她的話,有余錢能給孩子買新衣服的,自然也是會先緊著自己的孩子。人畢竟都是自私的,愛自己的孩子是常情,愛別人的孩子勝過自己的,那是圣母。 第一卷 身在異鄉(xiāng)為異客 005 徐明薇大學畢業(yè)后便再也沒要過舅舅家的一分錢,出來工作了五六年,除了給自己留的生活費,大部分的工資都按時匯給了舅舅家,堂弟正是要讀大學的年齡。徐明薇也知道,為了讓自己上大學,舅舅沒少跟舅母吵架。那時候的她沒有能力改變什么,高考前都還在擔心自己上不起大學。到考試那一天,舅舅特地從廠里請了假送她到考場。別的什么也沒說,只說了一句,讓她放心考試,他就是砸鍋賣鐵,也會送她去讀大學。 徐明薇到今天想起來,還清楚地記得那一天舅舅跟自己說這話時的神情樣貌。 大熱的天,他還穿著廠里上班的橘黃色工作服,衣服太肥,穿在舅舅身上空蕩蕩的,越發(fā)顯得干瘦黝黑,瘦弱得仿佛一陣風刮來都能把他給吹倒了。但是在說那句話的時候,舅舅臉上是從來沒有過的堅毅,目光里頭的篤定,莫名地讓徐明薇對自己的未來有了信心。 后來她果然高分考到了重慶的一所重點大學,填志愿的時候她是挑著能提供高額獎學金的專業(yè)填報的,大學四年靠著獎學金和兼職打工賺的錢,徐明薇也沒給舅舅家添多少負擔。大四那年她挑實習單位的時候也是沖著給工資的單位去了,沒想到這一做還真的做了下來。雖然專業(yè)不對口,但她好學,靠著自己苦練做了本來需要一些美術(shù)功底的圖紙技工,就因為畫圖紙的比做文案的工資更高一些。 徐明薇前半生的人生從來都跟享受沒有一分錢的關(guān)系。她雖然每個月拿七八千的工資,卻從來舍不得給自己買一身好一點的衣服,春去冬來就撿清倉打折的時候買的黑白灰?guī)滋滓路啌Q著穿,公司同事聚會也從來不去,省下的錢除了寄回去給舅舅一家的,就是存起來準備買房子。 到她二十六歲那年,舅母終于打了個電話給她,讓她不用再寄錢回家了。她堂弟已經(jīng)大學畢業(yè),托關(guān)系找了一個電力局的臨時工工作,只要干滿兩年,就能轉(zhuǎn)正。掛了舅母冷冰冰的電話,徐明薇不覺得解脫,反而覺得心里空落落的。大概是因為知道自己更沒有理由回舅舅家了,也沒人再需要她了,這世上終于只剩了自己孤零零的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