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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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叢顧便應道:“這個很有用嗎?” 黔竹好像他問了一個不能再蠢的問題一般:“當然了,你不知道有多少金丹期的高人其實根本沒什么靈根的,全是拿這些靈丹妙藥硬養(yǎng)出來的,只要有這些東西,傻子都能結(jié)丹?!?/br> 曲叢顧第一次聽說這些:“那這樣,不就對不用這些東西的人不就很不公平了嗎?” “誰管你啊,”黔竹翻了個大大白眼,“什么事不都是這樣的嗎,不會走捷徑的人就是活該要吃虧?!?/br> 曲叢顧想了想,沒說話。 黔竹看了他一眼,悄聲問:“喂,你肯定有錢吧,能不能借我一點?” 窗欞邊傳來了一聲響動,草古回來了。 兩人的對話被打斷。 黔竹多半聽說了草古的事情,眼神來回地往它的身上掃。 草古自然地走到了曲叢顧的腳邊,他往后坐了坐,騰出了個位置,草古便跳上了他的膝頭,拿舌頭舔了舔他。 曲叢顧笑著問它:“你去哪了啊。” “我看這山上一定有一只母狼,天天引著你不著家?!?/br> 草古喉嚨里哼出了幾聲,酷酷地不屑。 黔竹略拘謹?shù)氐溃骸斑@——便是迢度師兄的法器嗎?” 曲叢顧點頭:“是啊,它叫草古?!?/br> 黔竹道:“它——能聽得懂人話?” “能,”曲叢顧道,“哥哥說它還可以說話呢,只是它自己不喜歡說吧。” 黔竹嚇了一跳:“它還會說話?我的媽呀?!?/br> 曲叢顧也道:“我也沒有聽過呢,這只懶狼。” 黔竹看他這樣說這個大名鼎鼎的法器,感覺心驚rou跳,結(jié)果草古卻好像沒聽見一般,窩在他腿上,閉上眼小憩了。 一時間心情復雜。 屋子里便有一會兒的安靜。 黔竹忽然開口道:“我說你啊,多大的人了,還‘哥哥’、‘哥哥’的叫,惡不惡心啊?!?/br> 曲叢顧讓他說得一愣,半晌道:“怎……么了呢?!?/br> 黔竹道:“你真是一點男人氣概都沒有,我們村里,八歲的小童都不這么叫了?!?/br> 曲叢顧嘴張了張,本不想說什么,可還是喃喃反駁道:“可是,先生就是這樣教的啊,我從小便這樣叫哥、他……” 黔竹不屑道:“算了,人和人都是不一樣的吧,反正我是不會像你這樣活著的。” 曲叢顧雖然向來不與人爭吵,但心里也不大高興,所以不再接話,低頭去摸草古身上的毛。 草古睜開一只眼,森綠的眼神沒什么感情,隨意地掃了掃黔竹。 黔竹站起身來,硬生生地道:“我走了。” 說完也不等曲叢顧的反應,轉(zhuǎn)身離去。 這一日朱決云好像很忙,應該是在修煉吧,反正是沒來小院。 夜里的時候刮起了風,窗子來回拍打,發(fā)出巨響,曲叢顧做了一個夢。 說不好是不是噩夢。 有一個身材妖嬈的女人,豐滿的胸部被勉強塞在衣料中,一張臉不算非常美,可也很有韻味,可這樣的一個女人卻穿著一身雪白的壽衣。 他與這個女人坐在一片水上,桌椅擺在水波中,兩人面對面而坐。 曲叢顧一抬手,發(fā)現(xiàn)自己也穿著一身壽衣。 女人開口,聲音嬌柔:“我可是找了你好久?!?/br> 曲叢顧聽見自己問:“你找我做什么?” 女人卻拿手去點他的額頭:“原來是那死禿驢給你點了這么一個東西,怪不得我找不到?!?/br> 女人的手冰涼,像臘月里的冰棱子。 曲叢顧的身子不自主地抖了一下,身下的水波泛起一陣陣漣漪。 女人道:“你看你占盡了這命數(shù)的便宜,對旁人就有些太過不公了?!?/br> 說著她的手指隨意一劃,拿修剪的尖尖的指甲擦過他的臉頰,幾乎是同時,曲叢顧感到一陣劇痛從臉上傳來,他不可置信的看見自己的臉上燒了起來,火光緊接著便蔓延了他的全身。 這場噩夢在草古的撕咬中結(jié)束,他喘著粗氣看著頭頂?shù)奶旎ò澹X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將衣背都濕透了。 然后才發(fā)現(xiàn)手腕很疼,草古拿牙咬出了一串深深的牙印。 曲叢顧抱過了草古,翻了個身。 這一夜也不敢再睡了,緊緊地抱著草古來汲取些暖和氣兒,然而他正是嗜睡的年紀,寅時左右,太陽將出未出,他還是迷瞪過去了。 睡著覺的時候感覺有人在摸自己的額頭,曲叢顧猛地睜開眼,看見了朱決云坐在床邊。 “發(fā)燒了。”朱決云這樣說,沒什么情緒,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曲叢顧一張嘴,感覺嗓子有點干。 朱決云從未照顧過人,當然不知道他需要什么,以為他想坐起來,便伸手去扶起來。 曲叢顧嗓音有些沙?。骸拔蚁牒人?。” 朱決云這才反應過來,趕緊起身去倒水,然后又頓了一下:“這是昨晚的舊茶水吧?” 曲叢顧渴得要冒煙兒了,懇切道:“行行行,能喝?!?/br> 然后抱過茶杯來干到了底兒,尤覺得嗓子干辣地疼。 朱決云道:“你遇上了什么人?” 曲叢顧看他。 “帶了些邪氣,”朱決云隔著被子像哄小孩一般拍著他,“是碰上了什么臟東西嗎?” “有一個穿壽衣的女人,”曲叢顧道,“我在夢里看見的?!?/br> 朱決云的手忽然停下了。 曲叢顧道:“是臟東西嗎?” 朱決云忽然笑了,這是他第一次在他的臉上看見這樣的笑,非常的冷,非常的嘲弄。 曲叢顧看得傻了眼。 朱決云說:“是個掃把星?!?/br> 隨后他對曲叢顧道:“以后晚上我便留在這里,陪著你?!?/br> 曲叢顧眼睛瞪得大了一瞬,然后嬉笑道:“好哇?!?/br> “為什么叫她掃把星啊,你認識她嗎?” 朱決云淡淡地道:“她是窮神,誰遇上她都要倒霉,我只是與她有些仇,不算認識。” 曲叢顧很敏銳的感覺到他不想聊這個話題,便不再問了。 朱決云給他掖了掖被角:“很快會好的,長明燈安穩(wěn),病很快便會好。” 曲叢顧笑著說:“怪不得呢,我從小就不生病,我娘還說我是賊骨頭?!?/br> 朱決云也笑:“你這明明是珍珠骨頭,翡翠骨頭。” 這話也不過是調(diào)侃,若是平時曲叢顧也就嘿嘿笑兩聲過去了,可昨日黔竹才教訓了他,曲叢顧就難免多想了一層這話背后的意思。 許是他也是這樣以為的?自己不像一個男子漢? 朱決云隨意問道:“在想什么呢?” 曲叢顧張口便道:“你吃過丹藥嗎?” “沒有,”朱決云有些意外,“怎么了?” 曲叢顧道:“我聽人說,修煉的時候吃一些靈丹妙藥挺有用的,哥哥不吃嗎?” 朱決云道:“不吃,勤學多思比什么都重要?!?/br> 這話說得冠冕堂皇,可是教育孩子不是都得這么擺大道理嗎,他不希望曲叢顧學會投機取巧的那一套,自然得這樣說。 曲叢顧還是道:“可是若是有人吃了,超過了你呢?” 朱決云這才明白,原來這小子是擔心這個,一時覺得有氣又好笑。 偏偏人家孩子一片熱忱,鐵石心腸也得顫那么一顫。 朱決云便正色道:“超過我也無妨,我為求大道,那路上所有的人都不是我的對手,都只是陌路人,他們?nèi)绾斡峙c我何干?” 曲叢顧點頭:“你說的有道理,是我心眼太小了?!?/br> 朱決云理了理他的碎頭發(fā),溫柔道:“你為了別人憂心,這若是心眼小,那世上有多少人都是沒有心的?!?/br> 曲叢顧又遺憾道:“那早知道我便把錢借給黔竹了,我還想著留下錢買些丹藥呢。” ‘撲哧’一聲,一箭正中紅心。 朱決云此時此刻,真的了解了養(yǎng)孩子的美妙之處。 第19章 神仙不要臉(十二) 朱決云從這日起便住進了小院里。 小世子每日都處在很開心的狀態(tài)中,終于有人陪著了,又和小時候一樣每日跟在他的身后來回轉(zhuǎn)。 小院子里有滿滿的桃花梨花樹,正值好季節(jié),微風一吹就悠悠飄下來。 樹下擺了棋桌,還有一把藤椅。 朱決云在不內(nèi)修時會坐在樹下待一會,他很多時候都是沉默著的,眼睛閉起來,卻不是在睡覺,想很多事。 這個時候曲叢顧便會搬一個小凳,抱著草古坐在棋桌上看書,書有時也看不下去,他就蹭蹭地拖著椅子往前湊,依著朱決云跟著閉著眼小睡一覺,有時花瓣飄飄蕩蕩地會落在臉上,有點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