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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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撓癢癢一樣——還不如撓癢癢呢。 朱決云挑了一下眉,笑道:“好厲害?!?/br> 曲叢顧道:“朱決云,這是不是?是不是?” 朱決云夸道:“是,我們叢顧引氣入體了?!?/br> 曲叢顧跳了起來:“啊啊啊我們是不是可以走了?” 本來朱決云的計劃是待到至少練氣期才離開,可是曲叢顧的身體受不了長時間見不到日光,在這樣的地方呆久了總是懨懨,膚色也在夜里白的嚇人,只有額上的長明燈的花紋越來越亮。 朱決云便應了他,只要引氣入體便離開。 這天就要走,曲叢顧心里忽然升了些對這個自己一直都不待見的地方的興趣,走出熾情道,站在了另外三個路口前。 朱決云走出來:“我們走吧。” 曲叢顧卻忽然問:“朱決云,你當初選擇了那條路?” 朱決云說:“無盡道。” 曲叢顧茫然地看他。 朱決云解釋道:“大道無盡,真理無窮,求索于天地間?!?/br> “我能進去看看嗎?”曲叢顧問。 朱決云沉默了片刻,點了點頭。 無盡道中有一棵樹,扎根于紅土中,浩浩然無風自動,有微光閃爍其中。 朱決云說:“這是一棵不入三界五行中的樹,每一片葉子就是一個已死之人的痛苦。” 超出三界不入五行,那自然不受朱決云重生的影響。 曲叢顧跳了起來,他在密密麻麻的樹葉中相中了一片葉子。 朱決云抱住他的腰,飛身將他帶到樹杈上。 曲叢顧蹲下來,指著那片葉子自信道:“這個是你?!?/br> 朱決云沉聲道:“大概。” 曲叢顧說:“等我死了,我們就可以長在一起?!?/br> “你不會死,”朱決云說,“就算死了,也不會生在這棵樹上,只有生前有不世的痛苦的人才會在死后長在這棵樹上。” “你一生順遂,不會有什么難解的苦?!?/br> 這算是闡述事實,也算是承諾。 曲叢顧卻道:“你不要這樣說?!?/br> 朱決云神色不解。 曲叢顧故作滄桑道:“我覺得人還是要吃點苦的嘛,我沒問題啊。” 朱決云笑了,倒是把進入無盡道之后的沉重化開了不少。 那片樹葉臨走時被朱決云拔了下來,隨手毀了。 那些與前世的糾纏苦楚也該停一停了,到此為止吧。 曲叢顧拉過他的手晃著,終于離開了這個鬼地方。 河岸的風徐徐吹,垂柳拂地,葉脈泛黃,掉了一河面的枯枝,有一葉扁舟慢慢地劃走了,把水面劈開兩道波紋。 城中的酒肆人頭涌動,有燒雞和烈酒的味道從空氣中飄著。 “小二!”有一個少年脆生生地喊道,“點菜?!?/br> 曲叢顧啃了半個月的干糧,看見什么也想吃,眼巴巴地等著上菜。 他身上穿了一件紅色對襟襖,白色箭袖腰帶,是朱母拿著樣子新做出來的,就像是哪家里偷跑出來的小少爺一般,襯得面白瞳黑,一身貴氣。 他對朱決云說:“你看看我。” 朱決云好笑道:“看你做什么?” 曲叢顧憋了一會,然后道:“反正你也沒別的事做。” 朱決云:…… 兩人這邊正說話,忽然背后一陣紛亂。 有人從后面一把抓住了朱決云的衣袖,‘撲通’一下跪在了他的身邊。 “大師、大師求求你,救我一命!求求你,求求你救我一命!” 朱決云見到這人長相,發(fā)現(xiàn)竟然是一個故人。 那人自然不認識他,由像是抱著最后一根稻草一般,緊緊地抓著他道:“大師救救我!” 一桌子的江湖人,只有佛修才能救人命,他自然找朱決云。 但是朱決云并不是一般的佛修,更何況,他還欠了朱決云一筆帳難消。 那人一副仆從打扮,一臉惶恐哀求地跪在他面前。 朱決云冷然揮手,將衣袖從他手中抽出。 身后有一個清朗男聲道:“你可是求錯了人,我們迢度大師可是出了名的見死不救。” 曲叢顧臉色一變。 是陳清。 第28章 神跡將出(一) 這天底下怎么有這么巧的事情, 偌大的中原就能接二連三的碰上故人? 朱決云心里再清楚不過,面上一片漠然。 曲叢顧搖了搖他的手小聲說:“我們走吧?!?/br> 那跪在地上的男人還急切地哀求,見他沒什么反應, 忽然站起了身, 連滾帶爬地往前跑,卻被陳清兩步追上, 一腳踹了回去。 陳清帶著笑說:“你怕什么,去求你的大師去啊?!?/br> “我們三人也算老相識了,”他道, “不知迢度大師可還記著我?” 朱決云眼神中一絲波動也無, 同樣也不說話。 陳清道:“不若我今天就賣你個面子,都說出家人慈悲為懷,你若是替這人說兩句好話, 我就將他放了如何?” 那男人左右看了一眼,膝行向前重新跪在朱決云身邊求道:“大師、大師?!?/br> 朱決云低頭,仿佛看一只螻蟻,沉聲道:“我當年應該與你說得清楚?!?/br> 他一抬眼, 正對上陳清雙眼:“不要再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 陳清卻并不怎么害怕,反而道:“我倒是不知道我是哪里惹了你,招了這樣的厭煩?!?/br> 曲叢顧四下看了看, 見往這邊望的人不少,便道:“你帶著人走吧,我們不管這件事情?!?/br> 說著還怕他們不走一樣加了一句:“再見?!?/br> 陳清好笑地道:“再什么見,我在哪里做什么難道還要讓你來管我?” 朱決云眉頭一皺, 卻聽曲叢顧說:“你打擾到我們了?!?/br> 陳清不接話,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樣:“我倒是忘了問,令堂身體可好?” 曲叢顧不畏不懼直接道:“蒙你掛念,一切都好。” 陳清索性一撩衣擺坐在了一旁,隨手拿起茶杯倒了一杯水:“說起來,我也提醒過你?!?/br> “不過還是小世子有福氣,”他說,“這樣的大災大難也能躲得開,讓人艷羨?!?/br> 曲叢顧肩膀都立著,一副防備模樣看著他。 朱決云單手一揮,降魔杵凌空現(xiàn)身轉了數(shù)圈落于手中,被他放在了桌上。 “我從不食言,”他說,“你找死。” 陳清臉色落下來,冷冷地看著他。 “迢度大師好大的脾氣?!?/br> 他是真得不知道為何朱決云如此厭惡他,從第一眼相見至今,這個冷漠的大和尚就從來沒給過他好臉色看。 陳清也是含著金湯匙長大的,家世好相貌好,想要什么不過召之即來,并未受過如此冷遇。 曲叢顧心里既希望又不希望兩人打起來。 他心里頭有兩個小人,一個得意地叉腰點著腳:“打起來,給他點顏色看看,讓他知道朱決云喜歡的是誰。” 另一個卻滿心憂愁:“這里這么多人,打起來可怎么辦啊,人家都要指摘朱決云一個佛修麻木不仁?!?/br> 他又往四周看了看,說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啊,直接說吧?!?/br> 或許是他話中關心意味太濃,陳清突然看出了點門道,視線從兩個人的身上游走了片刻,別有深意道:“原來如此?!?/br> 他帶了些嘲弄地道:“我還當迢度大師是個什么樣的人物。” 若是旁人或許看不出什么,但陳清他也是同道中人自然嗅覺更敏感。 他用食指彎了個彎兒,探了探曲叢顧的臉蛋,長嘆道:“要命喲大師,我們小世子還未曾成年吧,拐弄幼子什么滋味兒?” 人就是這樣,你越看不上他,他越要上前膈應著你,讓你也嘗嘗不自在的滋味。 曲叢顧沒防備的被戳了下臉,往后躲也沒躲開,正要開口就聽見這人這樣的混帳話。 朱決云站起身來,周身氣場已出,自上而下面無表情地俯視他。 曲叢顧便心里清楚,今天這一場恐怕躲不開了。 朱決云怒了。 “你恐怕對我有一些誤會,”朱決云沉聲道,“我這人從不慈悲,也不渡人?!?/br> 他掃了一眼跪在地上腿打哆嗦的男人道:“他人死活與我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