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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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了一家獵戶,給他錢,住在廂房里,”曲叢顧說,“我只在聽見打仗時才偷偷出來,我功夫好,沒有受傷?!?/br> 臨了還夸了自己一把。 朱決云氣笑了,說道:“功夫好讓我逮了個正著?” 曲叢顧卻頓了片刻,道:“我故意讓你看見的。” 朱決云:…… “我本來想看你能不能認出我,誰知道你上來就語氣不好,”他說,“我就又不想讓你看出來了?!?/br> “你太討厭了,朱決云?!?/br> 朱決云長出了一口氣,將他按在自己的胸口,說:“是我錯了。” 刀劍再無眼,情形再險峻,他倆就算再有承諾在前,也都算是他錯了。 無論何時他都不該跟曲叢顧發(fā)怒,這不僅是因為愛他疼他。 還是因為曲叢顧自己是心里有數(shù)的。 他并不嬌縱,也能對自己的行為負責。 輪不著朱決云來指摘教訓。 朱決云只能道:“下次不要這樣了?!?/br> 語氣還得放得不能再溫柔。 曲叢顧狠道:“就該讓你也嘗嘗心驚膽戰(zhàn)的滋味!” 注釋: 1出自:燕壘生的《天行健·尾聲》 第49章 狂風暴雨(八) 曲叢顧狠道:“就該讓你也嘗嘗心驚膽戰(zhàn)的滋味!” 朱決云無話可說, 只能攥著他的手腕,拉著他往屋里走。 這些日所有人下榻迦耶殿,各自住在了旁院中, 朱決云院中還住了伏龍山的其他弟子, 見著掌門人拉著曲叢顧進院,再看他這一身裝扮, 心中也明白了個七七八八。 曲叢顧臉面薄,低著頭不敢抬起來。 朱決云好笑, 沉聲道:“如今倒是知道不好意思了?” 曲叢顧不理他, 邁著小步跟在他身后, 覺得好像這些人的眼睛都放到了自己的身上。 一時忽然有些后悔,他來干嘛啊。 朱決云不知他所想,脊梁骨立得筆直往前走, 把他嚴嚴實實地擋在了背后。 鏡悟上前道:“掌門人,有人找您?!?/br> 朱決云心中大概知道是誰,應了一句。 鏡悟:“……進了您屋里,沒法攔。” 朱決云看不出什么喜怒, ‘唔’了聲。 鏡悟又說:“掌司儀來了安排在哪?” 曲叢顧:…… 這人到底怎么回事??!會不會看看臉色? 朱決云在前面說:“收拾一間空房出來?!?/br> 鏡悟應:“是?!?/br> 然后臨退身前往他身后看了一眼,對上了曲叢顧不大高興的臉。 曲叢顧現(xiàn)在覺得他可能是故意的。 本來他來也只能安排在別的房間,畢竟這么多弟子看著, 可是鏡悟巴巴上來問,就有些不地道了吧。 當時就應該把那兩個弟子都劃在他頭上。 曲叢顧暗道。 他想著事,跟著朱決云走在背后,看見他一手推開了門, 然后頓了一下。 曲叢顧莫名,心想難不成不是鐘戊,然后從他背后探出頭去,也愣了一下。 來人確實是鐘戊,只不過不只是鐘戊。 陳清坐在梨花木椅子上,啜飲一杯茶,聞聲抬起了頭。 鐘戊與他并排坐,中間放了一張小桌,咧嘴笑了:“哎呀朱兄?!?/br> “這不是我曲兄嗎?咋的,你也來了???” 曲叢顧一時非常復雜。 時間太過久遠了,陳清的一張臉在他的印象中都已經(jīng)模糊了,只剩下一個影子,想不到再見竟然還能在瞬間認出。 他這么多年竟然絲毫未變。 朱決云沒什么表情,只走進來問道:“找我有什么事?” “沒事啊,”鐘戊說,“我來找你待會兒,我在那地兒有我爹,我懶得去討罵?!?/br> 曲叢顧眼睛在屋里一掃,然后給自己搬了個板凳,坐到了一邊。 鐘戊道:“曲兄你什么時候來的?” 曲叢顧忽然問:“你怎么知道我沒來?” 他已經(jīng)觀察了兩日了,知道鐘戊也是今日趕到迦耶殿,只是在剛才一戰(zhàn)中沒見到他,如何就知道他沒來? “我剛沒見你啊,”鐘戊笑著,“你不得去哪都跟著迢度掌門?” 曲叢顧難得較真道:“傳位那夜我就沒去。” “好好,”鐘戊告饒說,“算我多嘴了?!?/br> 曲叢顧停了一下,又緩和道:“你比我小?” 陳清卻微笑著代為回答了:“阿戊不過四十三歲?!?/br> 那真的很年輕了。 比曲叢顧年輕了三十多歲呢。 鐘戊坦然道:“我這個人吧,長得比較飽經(jīng)滄桑?!?/br> 曲叢顧:…… 陳清既然說話了,曲叢顧就開口道:“陳兄好久不見了?!?/br> 他也學著這些人的口吻,叫陳清‘陳兄’。 陳清笑起來就更好看了,顯得比從前更加溫柔沉穩(wěn),掃了他與朱決云一眼:“真的是很久不見了?!?/br> “你們倒是還是老樣子?!?/br> 曲叢顧還在這,朱決云為了避嫌,咳了一聲算回答,沒有說話。 鐘戊好像已經(jīng)知道了這三人曾經(jīng)便認識:“聽說曲兄和陳公子是老鄉(xiāng)?” 曲叢顧說:“是?!?/br> 陳清不提往事,只說:“我與這二位實有緣分,時不時便能見上一面?!?/br> “六十年未見,”曲叢顧大大方方問道,“陳兄近來可好?” 陳清又笑了:“一切都好,你倒是真的長大了。” 這話就顯得親近多了,好像是二人是多么要好的朋友一樣。 說到底,這一世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他們并沒有什么過不去的仇,或許陳清看他們,只當是打馬而過的客。 一屋子亂七八糟的不足為外人道的心緒,也各自說了一大堆不知所謂的寒暄話。 最后還是鐘戊待膩了,直言道:“方墨三日后便到?!?/br> 朱決云極細微地皺眉:“你怎么知道的?!?/br> “我有細作啊,”鐘戊痞笑,然后拍了拍陳清的手,“且我陳公子剛從化德門出來,這消息穩(wěn)妥的很?!?/br> 陳清道:“方墨本該今日就到,他魂器白狼如遇滿月便野性大發(fā)不得控制,所以推后兩日?!?/br> 朱決云卻想到了旁的事。 前世是他,今生是化德門,陳清究竟是為了求個什么。 鐘戊卻以為他心存忌憚,狂妄而意氣道:“方墨不敢輕舉妄動,他定然怕極了我們合力對付他?!?/br> “我們就嚇死他,多爽?!?/br> 朱決云道:“劍修已被逼急,保不住就投靠了他,符修那一脈也向來與他交好?!?/br> “你說十二塢,”鐘戊不屑嗤笑,“他們那掌門人李舒人事不理,近百年從未邁入中原一步,人家不稀罕呢?!?/br> “可若方墨有難,李舒絕不會袖手旁觀?!敝鞗Q云正色道。 鐘戊微微沉吟,道:“罷了,就算硬上又怕什么,也不是打不過。” 他敢這樣說,因為武修這一支如今確實實力強勁,鐘戊還尚年輕就有如此野心,也算自覺是天降大任。 可是只要江湖亂了,那就是徹底地亂,只要亂起來,那就只能用血去澆滅。 這池水中有太多不可控的勢力,眨眼間異象突起也是平常。 無論是鐘戊也好,朱決云也好,方墨、冥立等人也好,就算是這世上再天命所歸之人,就算看上去平靜極了,也是難以安枕的。 也怕。 鐘戊說得輕巧,朱決云也沒有反駁,他們心里都知道——此事絕不易。 這二人待了不到半個時辰便走了,曲叢顧又坐回到自己的板凳上,抱著膝蓋顯得很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