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jié)
靖臨:“……” 正當(dāng)神君心里有一些小怕怕的時候,屋門突然被敲響了,這給靖臨嚇得,立即翻身鉆進了被窩里,跟只受了驚嚇的小貓一樣。 與此同時,“捉j(luò)ian在床”這四個字,齊齊出現(xiàn)在了靖臨和初雁的腦子里。 隨后小總的聲音就在門外響起了:“神君,神君您在里面么?” 靖臨扒拉開被子和初雁對視了一眼,而后朝著門口義正言辭的沉聲說道:“神衛(wèi)昨晚突然舊傷復(fù)發(fā),恐有性命之憂,本君甚是牽掛,這才來神醫(yī)閣看望神衛(wèi)大人了,你有什么事?” 小總立即說道:“昨晚新科狀元玄大人來神君閣找您,可您一直沒回來。今早小的準備來神醫(yī)閣喊您上朝的時候,一開門這才發(fā)現(xiàn)玄大人竟然在門口等了您整整一晚上,看那樣子,似是有要事相奏,小的這才趕忙過來像您匯報此事。” 小總言畢,靖臨著實挺意外——魔物風(fēng)波過后,朝堂風(fēng)平浪靜,玄念阮還能有什么要事相奏?還干巴巴的等了她一晚上? 這時,身旁被點了xue的神衛(wèi)言簡意賅的評價道:“小白臉?!?/br> 靖臨瞥了初雁一眼,懶得理他這個大醋桶,隨后對著門口喊道:“行了,本君知道了,你去門口候著吧。” 小總應(yīng)了一聲“誒”,立即乖乖的跑去門口守著了。 等小總的腳步聲遠去之后,靖臨這才從被窩里爬出來,快速的把從床上分散到地上的衣服撿起來之后又開始迅速的穿衣服。 神君這么著急不是怕新科狀元郎就等,也不是怕上朝遲到,而是,怕神衛(wèi)大人突然沖破了xue位之后打擊報復(fù)。 她心里清楚得很,初雁絕對是有這個本事的! 匆匆忙忙纏好了裹胸布、穿戴好衣服之后,神君還挺有良心的把被子給神衛(wèi)大人蓋上了,以免他和他的小兄弟著涼。 這時初雁滿目哀怨的看著她:“你就這么走了?我怎么辦?” 靖臨義正言辭:“本君日理萬機,怎能沉淪美人榻?!愛妃你要懂事!要是再勾引本君,本君就把你打入冷宮!” 話音剛落,初雁滿目的哀怨在瞬間變?yōu)榱藘瓷駩荷?,靖臨大驚,轉(zhuǎn)身拔腿就跑。 未遂,被怒火中燒的神衛(wèi)大人一把給抓了回來,狠狠壓在了身下。 神君瑟瑟發(fā)抖:“要上朝了要上朝了要上朝了!” “老子要好好教育教育你!”話雖這么說這,可初雁也不能真的讓神君今天癱死在他的“美人榻”上起不來,在軍國大事面前,兒女私情總是要讓一讓的,隨后初雁只好抓住了靖臨的小手,讓她再一次用手幫他。 本以為今天死定了,沒想到峰回路轉(zhuǎn),靖臨當(dāng)即長舒了一口氣,就在這時,初雁突然在她耳邊咬牙切齒的說了一句什么,這給神君嚇的,小臉煞白煞白。 當(dāng)初雁終于結(jié)束了的時候,靖臨再次長舒了一口氣,匆匆忙忙的用初雁衣服擦擦手,轉(zhuǎn)身就跑。 然后初雁再次把神君給拉了回來,神君十分忐忑:“愛、愛妃,要、要節(jié)制啊!” “以后再收拾你?!背跹隳笾概R的下巴說道,“你先過去,等會兒我換身衣服就去找你?!?/br> 靖臨一怔,隨后瞇起眼瞧著初雁:“你昨天不還快死了么?” 初雁:“……” 好像是,穿幫了。 靖臨的氣焰暴漲,瞬間咸魚翻身,冷笑道:“欺君啊初雁!你膽子肥了???還敢策反李鈞和你狼狽為jian了?!就李鈞那腦子,你是先威逼再利誘吧?” 初雁是,一句話也接不上來,看來媳婦兒太聰明也不是好事。 按照以往經(jīng)驗,初雁當(dāng)即低頭認錯:“我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靖臨依舊冷笑,笑的初雁渾身發(fā)毛,隨后,神君一針見血的說道:“你威逼李鈞,說得過去,可你是怎么利誘他的?利誘李鈞的話,也只能用古醫(yī)書和稀珍靈藥,可那都是千金難求的東西,我都沒給你發(fā)過月俸,你是哪來的錢???” 初雁:“……………………!??!” 臥………………草! 看初雁一臉目瞪口呆震驚錯愕,靖臨當(dāng)即就怒了,明顯讓她猜對了??! 這貨背著她藏錢??! 藏私房錢??! 而且還是巨款! 重點是錢財來路不明! 神君震怒,都不是一把推開的,而是一拳捶開了神衛(wèi),而后伸出氣的顫抖的手指著一絲不.掛的神衛(wèi),怒吼道:“你給本君等著!” 言畢轉(zhuǎn)身就走,連房門都是一腳踹開的。 依舊在目瞪口呆的初雁,心頭當(dāng)即“咯噔”一下——完了,這次真的死定了! …… 靖臨怒氣沖沖的沖出了神醫(yī)閣,臉色鐵青鐵青,暗自發(fā)毒誓要把初雁的錢是從哪來的給調(diào)查明白了。 不查明白,她就把“靖臨”這倆字給倒過來寫! 而小總是個十分合格的大內(nèi)總管,十分會察言觀色,一看神君的臉色,就知道神君正在氣頭上,而且一定是因為神衛(wèi)大人生氣了。 老虎屁股摸不得,尤其是震怒的老虎,于是乎小總只得乖乖的跟在神君身后,打算等神君的火氣稍微消一些再為神衛(wèi)大人說說話。 可誰曾想,屋漏偏遭連夜雨,神君本就在氣頭上,一回到神君閣,偏又被新科狀元郎放了鴿子。 隨后靖臨對著小總怒目而視:“人呢?” 這給小總嚇得,當(dāng)即跪在了地上,顫聲說道:“這,這奴才也不知道啊,玄大人剛還在的!衣服和頭發(fā)都被夜間露水浸透了!” 小總的言外之意就是——可能是等不著您,眼看著快要上朝了,玄大人回家換衣服了。 靖臨低頭看著被嚇得瑟瑟發(fā)抖的小總,而后無奈又憋屈的嘆了口氣,道:“起來吧,這事不怪你?!?/br> “謝神君?!毙】?cè)玑屩刎摚濐澪∥牡厣掀饋砹?,同時在心里埋怨這個狀元郎太不會辦事! 還是神衛(wèi)大人好!脾氣好還會辦事! 其實被新科狀元郎放鴿子,靖臨一點也不意外,畢竟,從在洗濯江畔第一次見到玄念阮之后,她就基本了解了這個狀元郎是個什么尿性——那真是一點點也不怕她!甚至是給點陽光就燦爛! 好像在狀元郎眼里,她就不是個神君!而是一位老熟人! 隨后靖臨又開始想:“本君長得有那么面善么?還跟她玩相識?自來熟?。窟€是這狀元郎就故意這么對她的?為什么?膽子就這么大?” 臨朝數(shù)載,神君就沒見過這么奇怪的大狀元。 凝眉思考少頃,神君實在是理不出來什么頭緒,索性丟到一邊不再想狀元郎的事,隨后回到屋子里匆匆洗漱換衣,把昨晚的一臉春光給壓了下去,收拾個了人模狗樣的才去上朝。 可誰曾想,神君不愿意去想狀元郎的事,可并不代表狀元郎不來找她的事。 玄念阮自從入朝之后,就一直謹小慎微安分守己,從不結(jié)黨營私,也不蠅營狗茍,無論是為官還是為人都十分的低調(diào)。 所以即使玄念阮有時對自己不敬,靖臨也沒有去為難過他,甚至還看在他兢兢業(yè)業(yè)伏首于案,為人處世廓然無累的份上,提前招他入了朝堂旁聽。 而有語云,“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今天靖臨算是明白了,新科狀元玄念阮,就是這么號厲害的人物。 今日上朝,小總還沒來得及喊一聲“有事起奏無事退朝”,狀元郎就從百官隊列中站了出來,并昂首闊步的走到了靖臨面前,立身而跪,雙手將折子呈到了靖嫣眼前,隨后雙目直勾勾的看著她,神色凌厲逼人。 在靖臨略帶詫異的目光中,玄念阮當(dāng)著滿朝文武百官的面,朗聲道:“臣新科狀元玄念阮,彈劾九重神衛(wèi)初雁,借職位之便,盜取神君令牌,釋放天牢魔物,并與其父勾結(jié),炸毀九重天牢,欲置天牢外的神君于死地,其弒君篡位之心昭然若揭,實乃朝堂之害,九重之患。此人不除,九重必定后患無窮!” 第85章 云涌 玄念阮此言一出,猶如巨石投湖,霎時間在朝堂中驚起了一層驚濤駭浪! 不光是親衛(wèi)黨和中立黨的人震驚了,就連反衛(wèi)黨的勢力都震驚了。 尤其是武曲星君堯歌,驚如雷劈一般,不知所措、目瞪口呆的望著直挺挺的跪在神君身前的玄念阮,心頭緊張忐忑。 與此同時,堯歌的心頭還十分驚詫,因為少主的行為,著實出乎他的預(yù)料。 怎么僅過了一個晚上,少主就突然改變了主意?簡直是不按套路出牌,完全打亂了他們曾經(jīng)制定下的計劃。 就在昨日下午,堯歌還曾詢問過玄念阮,要何時出手打壓神衛(wèi)及其身后的親衛(wèi)黨勢力?魔物風(fēng)波已過多日,若是再不動手,恐怕是要錯過這次機會了。 而那時候玄念阮的回答還是:“再等等。初雁為救神君,替他擋了一刀,在其生死攸關(guān)之際,神君定是不會動他的,此時出手,不光不能撼動初雁分毫,甚至?xí)屔窬纳鷳z憫與愧疚,一但神君發(fā)怒,我們得不償失。” 聽完玄念阮的回答后,堯歌雖然心里著急,但也只能按照少主的吩咐耐著性子等,甚至還在心里寬慰自己:“既然少主能沉得住氣,想必一定是胸有成竹,能將初雁一擊置于死地的?!?/br> 而就在這時,他們身后突然傳來了匆匆的腳步聲。 玄念阮每次給堯歌下達下一步的指示時,都會暗中派人通知他來洗濯江畔,因為這里地屬不詳,故而鮮有人至。 但是吧,一但有人至,便是神君那樣的大人物。 可玄念阮自付自己能對付得了靖臨,故從未改變過地方,或者說,他內(nèi)心深處,一直隱隱有種能在此地再和靖臨單獨見上一面的期待。 他長大后第一次和靖臨相遇,就是在洗濯江畔,所以即使這個地方再骯臟不詳,他也是喜歡的。 聽聞腳步聲后,堯歌先是一驚,同時開神識探測來人路數(shù),隨后發(fā)現(xiàn)此人修為寥寥、陽氣虛弱,便知是玄念阮或者自己安插在九重天替他們打探消息的內(nèi)侍。 隨后堯歌再次將目光轉(zhuǎn)向了自己的少主,竟意外又不解的發(fā)現(xiàn)少主的眼中竟隱隱顯出了幾分失落。 為何會失落呢? 不過此疑問在堯歌的腦子里轉(zhuǎn)瞬即逝,隨后對自己少主說道:“估計是出了什么事?!?/br> 玄念阮不言不語,靜待那個小內(nèi)侍跑到了自己面前。 內(nèi)侍匆忙跑到這里之后,先是對玄念阮下跪行禮,而后急急道:“剛從神醫(yī)閣傳來的消息,神衛(wèi)好像又不行了。” 堯歌聽后當(dāng)即冷笑:“又不行了?都不行了多少次了?怎么還不死?心眼還不少!除了恃寵而驕,還學(xué)會恃傷討寵了!” 玄念阮先是面無表情的瞥了堯歌一眼,堯歌感受到少主的不滿后當(dāng)即低頭閉嘴,隨后玄念阮方才開口,看似云淡風(fēng)輕的問道:“神君作何反應(yīng)?” 內(nèi)侍微微凝眉,不解的說道:“神君的反應(yīng)挺奇怪的。小的當(dāng)時就在內(nèi)閣當(dāng)班,神君接到消息后,先是無動于衷,隨手就將來通報的御醫(yī)打發(fā)走了,看似對神衛(wèi)的性命漠不關(guān)心;可后來過了還沒一炷香的時間,神君突然一反常態(tài),連聲招呼也不打,一言不發(fā)的匆忙趕往神醫(yī)閣去了,幾位閣老都詫異極了?!?/br> 內(nèi)侍言畢,玄念阮微微蹙了眉頭,看似是在凝神思考神君的奇怪反應(yīng),實則內(nèi)心早已滿是憤怒與不甘。 或許在那時起,他的理智就已經(jīng)偏離了原本制定的計劃。 沉默不言良久,玄念阮方才讓那個內(nèi)侍起來,打發(fā)堯歌和他一起走了,隨后獨自一人負手佇立于洗濯岸邊,黯淡陰沉的雙眸簡直比洗濯江水還要濃上三分。 如同一方雕塑般在洗濯江畔冷靜許久,直至日落西山,玄念阮終于按耐不住內(nèi)心的沖動,轉(zhuǎn)身闊步離開了洗濯岸。 他要去神醫(yī)閣弄個明白,看看神衛(wèi)到底死沒死。 狐貍生來耳目機敏,九尾狐的耳目更是狐中王者,只要他們想聽,甚至是風(fēng)吹發(fā)絲的聲音,九尾狐都能聽見。 所以,在玄念阮隱了身形進入神醫(yī)閣之后,該聽見的,不該聽見的,他全都聽見了。 他一踏入院子,便聽見了她是個女人。 然后,聽見了她和初雁互訴衷腸。 最后,聽見了讓他殺意橫生怒火中燒的旖旎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