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都是騙人的。 沒愛了。 看兩人都傻愣愣跪在地上,沒一點(diǎn)兒反應(yīng)。女皇蹙眉,拿起桌上剩下的茶杯蓋道:“怎么?你們有何異議?” “沒有異議,兒臣遵旨?!崩钚浯毫ⅠR搖頭。見女皇滿意的放下茶杯蓋,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一陣余悸。差點(diǎn)又要被砸了,她真怕自己拒絕女皇后,出去腦袋就只剩一個大坑了。 娶就娶吧,她呼出一口氣。既然事已至此,她也只能想,起碼能把愧疚感給還清了。雖然自己并不愛毓柳,但是至少能答應(yīng)他相敬如賓,給他留一份照顧。 而且,是明年初春再娶,至少自己還能快活個一年半載。 女皇得到自己滿意的答案后,也懶得看九皇女給自己添堵,揮揮手就讓他倆走了。李袖春低頭帶著毓柳出去,毓柳還抽抽噎噎的,似乎還沒從被女皇嚇到的那種恐懼感中緩過勁兒來。李袖春摸摸下巴,覺得自己也不知道對他勸什么。難道要說:嘿,多大點(diǎn)兒事,不就是嫁給我嗎?其實(shí)我挺好的,包你滿意。 那也忒沒臉沒皮了。 于是她就裝作沒聽到,自顧自走到恨春旁邊,悄悄繞過了瞪著自己的清水。她就說清水看到毓柳哭了,肯定又要怪罪自己欺負(fù)他家公子了。天知道,真正欺負(fù)他家公子的是那個女皇。自己還委屈呢,穿越這么久,都快成背黑鍋專業(yè)戶了! 她咬牙切齒的磨了磨牙,恨不得把九皇女這身衣服拔下來,去外面跑幾圈說:勞資不干了! 但是——好吧,她怕被宮里的侍衛(wèi)直接給當(dāng)做刺客給扎死。 李袖春自娛自樂地調(diào)節(jié)自己的心情,順便跟著恨春回去整理明日春狩用的東西。沒想剛走到自己的宮殿門口,還沒進(jìn)自己的院門,突然就被扯住了。李袖春回頭一看,居然是一路上哭累了的毓柳,他正握住自己的袖口,淚眼朦朧的大眼睛圓鼓鼓地瞅著自己。 干......干嘛? 好好說話,賣什么萌? 哦對,忘了他暫時不能說話了。 李袖春只好低頭問道:“怎么了?”一邊偷偷躲避清水飛來的眼刀。嘖,現(xiàn)在的年輕人真是越來越不講理了,你們家公子拉住我,你瞪我干啥?有用嗎?瞪我就能讓你家公子放手了嗎?恩?不過毓柳長得還真是小巧,這么站著才發(fā)現(xiàn)他比自己還矮一頭。女尊國的男子都這么小一只嗎? 李袖春這邊內(nèi)心極爽的腹誹,那邊的毓柳小步挪過來,小心翼翼看了眼李袖春,確定她真的不會對自己做什么,才把一個東西輕輕貼在了李袖春的腦門上。 李袖春一愣,下意識退后一步,以為毓柳又要給自己來一刀,沒想原來是拿手帕給自己擦額頭上的傷口。 氣氛有些尷尬,毓柳手里拿著帕子,而李袖春整個人是往后仰的。恨春眼皮跳了跳,忽然覺得這個情景有些搞笑,居然有一天,九皇女會對男人避而不及,看來真是被毓公子給弄怕了。 “啊,這傷不用擦了,沒流血,應(yīng)該是磕青了?!崩钚浯翰蛔栽诘財[擺手,沖毓柳解釋道。心里比恨春還要驚訝,前幾天恨不得殺了自己的人,忽然關(guān)心起自己來,倒是讓自己嚇了一跳。 那毓柳也沒說什么,頓了頓,忽然握緊了手帕,推了一把清水,示意他帶自己回自己的院子。 清水有些古怪的看了眼自家公子,再看看那邊已經(jīng)跟著恨春進(jìn)了另一個院內(nèi)的九皇女,還是沒鬧懂自家公子干嘛突然去討好那個渣女。 而且!那渣女憑什么拒絕自家公子的示好?不不不,他家公子才沒有示好!那一定是自家公子心地善良。 把門一關(guān),李袖春叫住恨春,讓她把馮封幾日前就準(zhǔn)備好的弓箭給自己拿過來。明日就要正式前往狩獵場了,聽說這次皇女全部都隨行,除了剛出生的十皇女??磥恚适怯幸庖ㄋ箛呐畬④娊⒘己蒙缃?。 不過舟車勞頓,女皇除了帶上鳳君,不打算帶別的男妃一起去。 李袖春表示理解,想想整個皇宮里,帶上鳳君一個就管夠了。不管是看著養(yǎng)眼,或是打獵累了溫存一下,還是給自己的國家掙面子,鳳君那張臉往那兒一擺,那女將軍肯定都得直了眼,這些問題都能擺平。 不到片刻,恨春便捧著那弓箭過來了。李袖春新奇地摸了摸,這弓沒有她想象的重,估計是馮封刻意給她整來的。她立刻就把弓背到了身后,想要去偷偷試試。 站定在一個墻角處,李袖春讓恨春讓開,自己把弓盡力拉滿,然后她就明白了—— 馮封老婆子確實(shí)有遠(yuǎn)見。 本皇女做不到...... 這弓大概是有毒吧,拎著不重,為什么拉開這么費(fèi)力氣?!她的大臂酸痛,后背也扯得發(fā)疼。瞬間佩服起后羿來,你說他是怎么一個人射掉九個太陽的? 難道開掛? 恨春似乎是已經(jīng)被馮封給指示過了,她一點(diǎn)兒也不驚訝,還對九皇女勸說道:“皇女不要想不開,原來皇女們的弓弦都是用絲做的,但是那樣并不牢固。所以,這一次統(tǒng)一都是用生牛皮所制,自然更加費(fèi)力?!?/br> 李袖春望天,怪不得后世的人都說要一箭擊中,畢竟拉弓一次就已經(jīng)這么累了,反復(fù)拉弓豈不是要累死?不過想想,也可能是自己鍛煉的太少,肌rou都僵硬了。 摸了摸精致的弓,她搖搖頭,看來你明天只能委屈委屈,在她背后當(dāng)個擺設(shè)吧。 “這么說來,毓公子跟著我們還是跟著鳳君?”李袖春想了想,既然鳳君那時候通知自己女皇要求把毓公子也帶上,是不是毓柳是要跟著鳳君的? “自然是跟著鳳君。”恨春笑道:“男子不會騎馬射箭,皇家春狩,男眷不會跟著女子的,多是在后方等待計算打回來的獵物?!?/br> 哦,也是。她這記性,總是忘了女尊國里的男子比女人柔弱多了。 就這般,夜?jié)u漸深了,李袖春也因?yàn)槔蹣O,轉(zhuǎn)個頭就呼呼大睡了。寂靜的皇宮里只閃著幾盞照明的燈籠,侍衛(wèi)們盡職盡責(zé)的守著皇城。 他們?nèi)嗳嘌劬?,生怕睡著了放過什么不識趣的人物,惹怒了宮里的貴人。 打更聲遠(yuǎn)去,守衛(wèi)們越發(fā)昏昏欲睡。春日里人更容易疲倦,一個小侍衛(wèi)終于忍不住打了個盹。燭火輕輕搖動,一個紅影從小侍衛(wèi)剛剛守著的地方閃了過去。 這個宮殿正是女皇用來招待遠(yuǎn)客的地方。 從窗戶里隱隱能看見一個女子高大的身影,正與剛剛那個一閃而過的紅影拉扯些什么。 “你可真美?!?/br> 窗戶里溢出這么一句話,隨即侍衛(wèi)就被驚醒了。 她望了望窗戶里,心里反感,這從波斯國來的女將軍看著也不是什么好貨。每夜都不知是與哪個夫郎在纏綿,還總要高聲夸個幾句真美,搞得自己一驚一乍。 侍衛(wèi)嗤笑:“呸,沒見過世面的小國家。明日鳳君來了,就讓你見識見識什么才叫美!” 第14一袖手落棋不悔 次日清晨,震耳欲聾的鼓聲在宮門響起。女皇的排場依舊聲勢浩蕩,李袖春大致也了解了一些這個國家的現(xiàn)狀。上一任女皇的能力確實(shí)很強(qiáng),這個國家之所以沒被這一任女皇給禍害完,就是老祖宗留下來的福氣。至少,現(xiàn)在為止,雖然周圍的國家都蠢蠢欲動,而百姓也對這個女皇頗有不滿,但她這個皇位還算坐得穩(wěn)。 這個國家也算是大國,兵力和土地也是這附近最強(qiáng)大的。正因如此,女皇沒有一點(diǎn)兒危機(jī)感,每日不過對國家大事走馬觀花,更多心思放在吃喝玩樂上。有句古話說得好,上梁不正下梁歪,論女皇下面的十個女兒,除了剛出生的十皇女,竟沒一個靠譜的。 當(dāng)然,這里面最讓人頭疼的就是最無能的九皇女。從十歲開始,這個九皇女就吃喝嫖賭,對那些正經(jīng)事絲毫不關(guān)注。其他皇女雖然也沒有多賢能,但是至少不會讓人抓住把柄,而且也多多少少做點(diǎn)正經(jīng)事。 此時李袖春身邊也就跟了恨春,其余的奴婢她也沒帶。左右看了看自己的八個jiejie,真是各有各的特色。有的英姿勃發(fā),精神奕奕,想來是要在春狩上大放異彩的;也有長得一臉書生樣,身邊跟著許多小侍的;還有其中的兩人,李袖春目光停留了一下,這兩人她可印象很深刻——那三日在御馬場,就是這兩個皇女嘲笑自己。 她問了一下恨春,便知道這兩人分別是四皇女,與六皇女。都是剛成年的恣意性子,兩人是同胞姐妹,爹親是姚貴君。這姚貴君,也是個出了名的人物,只因他是陪著女皇一步步從太女走到女皇這一步的見證者,更是女皇的青梅竹馬。 本來,按理說,姚貴君應(yīng)該是鳳君首當(dāng)?shù)娜诉x,沒想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奪了他的位置。 四皇女和六皇女可能是覺得九皇女有趣,這跟著女皇出行狩獵,她們就在自己附近,時不時打量自己幾眼,偷偷笑。也不知是不是又在議論自己那幾日練馬術(shù)的事情,李袖春裝作看不見,讓清水把身后的毓柳送到鳳君那邊去。 春狩里,男眷是要在后方留守的。至于皇女們自然是和女皇一道同行,而這一次的男眷除了毓柳,也就只有鳳君了,他們倆應(yīng)該是要共乘一輛馬車的。 毓柳沒有回頭,今天他的打扮也十分的簡單,可能是知道狩獵場免不了風(fēng)塵,他只隨意披了一件綠色單衣。 李袖春想了想,還是輕聲叫住了他。毓柳這才停下步子,李袖春從袖口掏出一個暖爐,塞在他手里。對上他的視線,她道:“你身子不好,徐太醫(yī)說受不得涼,不然咳嗽的癥狀會更加嚴(yán)重。我恐怕是照顧不了你許多,在鳳君身邊如果冷了,就讓他把這暖爐里的炭給你填上。” 毓柳目光掃過李袖春右手上已經(jīng)留下粉痕的貓爪印,再看看她額頭上沒好全的磕傷,捏了捏手指頭,還是示意清水把那暖爐接過來了。 李袖春也沒看清水略帶審視的眼神,撓撓頭,自顧自的笑笑。就當(dāng)是還他昨天給自己遞帕子的恩情吧,有句話說得好,禮尚往來。她雖然不知道為什么毓柳好像比之前對自己的排斥少了許多,但還是決定按照自己的想法來,不管如何,她欠這個公子哥的確實(shí)太多了。 那廂,已經(jīng)坐在馬車上的鳳君似乎聽到了他們的對話,讓緣春拉開了車簾,露出一張人比花嬌的臉,“囡囡。”他道。 李袖春便抬首沖鳳君望去,這一次鳳君依舊是一襲紅衣。但是與之前不同,他穿了一身紅色勁裝,看起來既干練,又把他精瘦的腰身給襯托了出來。讓人恨不得握上去,李袖春也是感嘆一個男子的身材竟能好成這樣?寬肩窄臀,看著就是尤物。 “囡囡大可放心,本宮不會欺負(fù)你未來的夫郎的?!彼P蠶眉一挑,自是風(fēng)流。 只是李袖春忽然想起,她的父后可與自己也有一腿,不可謂不尷尬。她臉飛起暈紅,彎腰鞠了一躬,“父后也是,冷了記得多添件衣物。” 鳳君挑唇,心想自己這里是添衣物,而那邊卻是實(shí)實(shí)在在的暖爐,不可謂不偏心吶。他微微握緊了手下華貴的毯子,一時有點(diǎn)失神。而后應(yīng)了聲,就讓緣春把清水和毓柳接了上來。 毓柳有點(diǎn)拘束,他是重臣之子沒錯,但這還是第一次與鳳君兩人單獨(dú)相見。想起昨日女皇威嚴(yán)的樣子,他有點(diǎn)懼怕。怯怯望著鳳君,想讓清水進(jìn)來陪自己,但是連緣春都在馬車外面的橫梁上聽候差遣,他自然是不敢讓清水進(jìn)來的。 兩人相對而坐,中間隔著一個小小的桌幾。上面擺著一個棋盤,棋盤上的旗子看起來晶瑩剔透,竟都是琉璃制成的,反射的光暈讓毓柳更加不敢直視鳳君了。 車簾放下,聽外間女皇吩咐完,終于,眾人啟程前往位于遼山山頂上的皇家獵場。而他們車前跟著的就是女皇的御輦,身后跟著的另一輛馬車?yán)锩媸莻髡f中的波斯國女將軍。 在光線徹底被阻隔后,毓柳才囁嚅道:“感謝鳳君那日的安排?!?/br> 居然是沙啞而又干澀的聲音,如果李袖春在這里,恐怕要驚掉了下巴。他竟是能出口成言的。 鳳君正執(zhí)著一子,似乎在思考怎么落子,聽他這話,只是輕笑:“毓公子折煞本宮了,何來感謝一說?” 毓柳看著鳳君那只素手,回憶那天發(fā)生的事。 那日,九皇女出宮的事他有所耳聞。只不過他當(dāng)時被關(guān)在一隅,什么也做不到。就連想要出宮去看看自己爹親,也不行。只因他的魯莽刺殺,害得自己落得這種下場。不僅沒有殺掉九皇女為娘報仇,還讓自己沒了自由。他日日苦惱,焦急于自己府里的事,深怕自己的爹親一蹶不振。 是他太過于自信,和天真。在府中聽到自己的娘親死于殿上,爹親得到消息后也隨之昏迷??刂撇蛔〉膽嵟可闲念^,想都不想就自己入了宮。拿上了娘親以前給自己防身的匕首,恨不得把九皇女千刀萬剮。 而在自己沒有任何辦法,甚至感到絕望的時候。是鳳君身邊的緣春過來了,手里捧著三尺白綾。他登時傻住了,不知何意。 “鳳君說,賜給毓公子三尺白綾。不論公子做何選擇,大可放心。鳳君已經(jīng)把毓家主夫安排好,此時已經(jīng)清醒。如若公子一心求死,追隨母親的遺志也不愿嫁給九皇女,便用這干凈的白綾一了百了。若還貪戀紅塵,便告訴奴婢,鳳君愿做公子的渡船人,送公子歸岸。” 毓柳跪在地上領(lǐng)旨,半天沒有決斷。在聽得自己的爹爹平安無事后,連夜的擔(dān)憂也是放下了。 “公子?”緣春又問了一遍。 “白綾留下吧,替我謝鳳君。我愿干干凈凈走這一遭,也不愿委身給娘親生前最厭惡的女子?!?/br> 緣春輕嘆,留下了那三尺白綾。 而后,毓柳悄無聲息的上了吊。 只不過后來,又被去而復(fù)返的緣春救了回來。 毓柳回想完,經(jīng)過這幾日,似乎有了什么了悟。他繼續(xù)道:“這幾日從鬼門關(guān)去了又回,我方才曉得自己以前多么愚蠢。我的命本來算不得什么,死了也只是徒增愛我之人的傷感罷了?!?/br> “若是這件事,不必言謝。”鳳君沒看他,反手伸向?qū)γ娴钠灞P,居然是自己在跟自己對弈?!澳惚臼沁x了自盡一路,是本宮反悔了,讓你不得不活過來面對這一切?!?/br> “但是,”毓柳搖了搖頭,“不管鳳君是出于什么心理,我確實(shí)是因此走出了魔障,獲得了重生?!?/br> “是么?!兵P君落下一子,打破了棋局,停手,闔上雙目道:“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今日種種,譬如今日生。你能走出來,與本宮無關(guān)?!笔撬约旱男木掣淖兞肆T了,只是不知,讓他改變了心境的人是誰? 似乎是想到了一個人,鳳君苦笑:“那你接下來,想要如何呢?” “自是助鳳君一臂之力,渡己上岸?!?/br> 鳳君聽罷,驟然睜眼,看著低頭的毓柳,沒有再接他這句話。 呆呆看著棋盤,鳳君的睫毛輕閃。毓柳走出了魔障,不知自己的魔障何時才能掙脫?他可渡千千萬萬個可憐男子上岸,但自己卻站在湖中心,畫地為牢。 無人可以幫自己一把,只能看著自己在湖中越陷越深,那水并不干凈,渾濁的侵蝕了他本來的面貌。鳳君已經(jīng)想不清,自己在毓柳這個年紀(jì)是個什么模樣了。 他伸出食指戳了戳棋子,只有自己知道,自己設(shè)計了一環(huán)又一環(huán),便是等著毓柳過來與自己說這番話。他需要今日的計劃有個人來助自己,便連毓柳的大家公子心都琢磨透了,才有了現(xiàn)在的這個場面。不管當(dāng)時,毓柳選擇上吊,還是選擇活下去,他都有辦法讓毓柳說出這番話。 這個角度,他能看到毓柳干凈的臉龐上的明眸皓齒。 真是單純不知世事的公子啊,花樣年華,干凈的如一張紙。他隨意潑了幾點(diǎn)墨上去,那紙果然便照單全收,映照出了自己最想要的模樣。 沉吟良久,鳳君才慢慢把今日的計劃和盤供出,只是留了一點(diǎn)前因??粗沽痤澋难垌唤笭?,恐怕是這計劃過于驚悚,毓公子受到了驚嚇吧。 這副雙目圓瞪的樣子倒是很可愛,確實(shí)會是她喜歡的類型。他想著,偏過頭,似乎在車窗縫隙外看到了笨拙的騎馬之人。眼眸中不可察覺的露出一絲悵惘,和不解。 九皇女倒是越裝越像了,連御馬都顯得這么愚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