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節(jié)
國師面色微沉,盯著他,片刻的沉吟。 顧柔把耳朵湊近屏風,努力想要聽到他們所言。 國師俯身,冷山隔著席子附耳來就。只聽得國師壓低聲音,一字一句道:“她如今邁不開腿了?!?/br> 在屏風后頭支著耳朵聽見這句悄悄話的顧柔,驚得五雷轟頂,險些摔倒! ——大宗師為什么要那么說?顧柔低頭瞧見自己衣衫不整的身子,確實是四肢酸軟無力,可是,那還不都是他昨夜鬧的,這等閨房私密之事,他怎么可以同另一個人言明。顧柔頓感羞恥、倉惶、無地自容……這讓她以后還怎能在白鳥營的同道面前抬得起頭來? 冷山自解其意,坐回原位,沉吟道:“是。不過這傷情呈報需軍醫(yī)出具憑據(jù),后經(jīng)吏部集批檢方可通過,只怕沒那么快?!?/br> “軍醫(yī)的憑據(jù)本座稍后派人給你,盡快將她調(diào)出白鳥營,軍籍掛在石錫下面。” 顧柔聽見這句話,終于明白了,原來國師這般安排一番,就是為了逼迫自己退出白鳥營。 他先叫來冷司馬,以情勢施壓轉調(diào)她的軍籍;又是一屋之隔,有心讓自己聽見這一切,就是要徹徹底底斷了她這份念想! 她猛地醒悟過來,明白他早就在昨夜以前開始的算計,忽然起了一身的冷汗,指尖不住地顫抖。 冷山道:“是,末將領命?!薄昂?,你退下罷?!?/br> 冷司馬也走了,國師幾句話之間,已然定奪她的未來去留。 顧柔頓感絕望,再也沒有人能幫她在大宗師面前說上兩句話。就在兩天前,她還萬般地不情愿繼續(xù)做一個兵,可是今日真的要離開,卻竟然如此不舍。 她扶著屏風,頹然滑落在地,人似被抽空。 118||2.2 129 “你坐在這里作甚?!?/br> 國師繞進屏風,仍是那長身玉立俊眉修目的模樣,只是目光已隔了一份冷淡。 顧柔仰起臉瞧他。他目無波瀾。 她道:“我不想退出白鳥營?!?/br> 他彎下腰,摸了摸她的臉,指尖微涼:“乖?!?/br> 她泫然:“大宗師……” 哪知道他陡然變色:“你哭什么,你想隨他走,為什么?!?/br> “我還有很多任務沒有完成,還有很多東西沒學好……” 他冷冷道:“你想學什么本座不能教?白鳥營人才濟濟,缺你便不能動了?” “不是這樣……” 他蹲下來,朝著她,眉宇間有一絲淡如輕煙的憂傷:“你要別的,本座都依你;唯獨只此一件,這不是兒戲。難道你的性命如此不值錢,非要到戰(zhàn)場上去揮霍殆盡;戰(zhàn)爭根本非你所能承受?!?/br> 她小聲辯解:“照您這么說,我的命值錢,白鳥營的兄弟姐妹們的命便不值錢么。人不都一個樣,他們能干|我也能?!薄澳氵€敢頂嘴?”他怒不可遏,“他們是真正的斥候,你怎么能和他們比?” 這話讓她只覺一刺,立刻反駁道:“我怎么不能比,方才冷司馬都說我好,你也都聽見了。大宗師,我現(xiàn)在真的比從前好多了,那天登城……”“閉嘴!” 顧柔一顫,被他這一聲嚇呆了。 她委屈地咬住了唇,明明她只是想要解釋一下,她進步了,比從前更勇敢了,更努力了,可是他似乎越聽越怒。她茫然又委屈地瞧著他,不敢再說下去。 他強壓著怒火,深深吸氣,吐氣,竭力以平靜的口吻對她道:“這件事本座自有定奪,你不必再管?!?/br> 顧柔又驚訝得睜大眼睛:“這分明是我的事,我問一句都不成么?” 他斬釘截鐵:“不成?!?/br> 顧柔微微地也有些惱了:“你為什么不聽我說話,我有很多話想跟你說,從你一回來開始……” “你一張嘴滿口謊言,有甚么可聽?” 顧柔又懵了,呆呆地望著他那張迅速變得陌生的臉。 國師冷笑:“方才本座不阻攔你,你是否又要說回去?你閉嘴;過去本座聽你聽得很多,如今本座來說,你給本座聽著。” 他深呼吸吐出一口氣,站起來,在屏風前頭來回踱步:“卿卿,我過去是待你太好了,將你寵得無法無天,不知天高地厚了。從今日起,你安分待在此處,不得踏出行轅一步?!?/br> 顧柔清媚的眼睛瞪著,一點一滴被傷心的情緒所占據(jù)。 她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可是胸中一片酸楚,于是緩緩伸出手,捏住了鼻梁。 他見狀蹲下,手剛伸出去要摸她的腦袋,顧柔頭一偏避開。 他目光一利,閃出些許冷鋒:“顧柔?” 她捏著衣角站起,帶著些許賭氣的成分:“我還是想回去看看,那里好多朋友,起碼他們會聽我說話?!?/br> ——轟! 一瞬間的事,他竟似餓虎一般撲上來,將她推翻壓下,整面屏風轟然倒塌。歲寒三友的圖樣砸在紫檀木幾上應聲撕裂,從此松竹與梅花,割屏斷義,天各一方。 她也顧不上疼痛了,震驚地瞪著他,這一定不是她的大宗師,她的大宗師最溫柔,對她最愛護,最體貼……一想到,心都會痛。她大概是挑錯了時辰,昨天出門沒翻黃歷,今天不適合見到他,她得趕緊找個地方躲起來,等原來的大宗師回來,她想逃跑了。 她嚷道:“我不要你管了!你管不著我這些?!北凰话牙饋硗频綁Ω?,幾下嘶嘶的布料撕扯聲,被扯除下蔽;她奮力推擠,卻力不能敵,被他分開玉足放上了妝臺。 她背貼著銅鏡,只覺絲絲發(fā)涼,驚得身子亂顫,卻因為昨夜體力尚未恢復,捶打他的手綿軟無力。 他附在在她耳邊低聲:“本座管你不得?教你知我手段?!痹捯舾β洌粵_到底,直達淵藪。 顧柔腦海轟然一響,感覺沖出天靈,四肢麻痹,張開了嘴竟然口不能言,無聲大口地吸著氣。他死死地盯著她:“我管得么?!彼謿庥志?,竟有一種消受不住卻又欲罷不能之感,憤憤地瞪著他,咬死了牙關。 他瞧她倔強,便一路緩提碾磨,搓揉啄弄,似撫慰又似懲罰,故意熬著她。果然不一會,見她喘氣如游絲,嗯嗯嗚嗚,露出些嬌媚動情之態(tài)來。他隱忍賞玩,將她的下巴捻過來,迫她去看:“你看著我,我在作甚。” 顧柔星眸微朦,勉強睜開看了一眼,又羞恥得合上,半分也不想理睬他,只心里求他要弄便弄,別這般折磨人。他偏不如她的意,又問:“你是誰的人?”下面猛地一挺,捅得她魂飛魄散,失聲叫出了口。他見她有敗潰之兆,便真刀真槍開始盤頓挫施,一邊疾風驟雨地發(fā)問:【你聽誰的?】 【——你是誰的人?】 【——那你聽不聽本座的?】 【——那你退不退白鳥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