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這話提醒了蘭鶯:“子越,這里可是京城,天子腳下魚龍混雜,可不比在晉江還能由得你折騰,一旦上京,你可等學(xué)乖些,萬不可在外惹事。” 蘭子越聽罷有些心虛,神色悻悻:“知,知道啦?!?/br> 容七在旁邊這才幡然醒悟,她這個表哥啊,怕是由南至北,上京途中一路行,一路賭,這才耽擱了時間,還把身上錢財散盡。真是作孽,作孽。 意識到這一點,她就萬分悔恨方才乖乖把那一千兩銀子從零到整都悉數(shù)交個他了,兜里有了錢,指不定蘭子越又會做出什么出格之事,若是惹了什么不必要麻煩,那便得不償失了。 “哎” 她嘆氣一聲,意識到蘭子越入住府上之后,她的日子恐不好過了,容七一時戚戚,手上也沒了分寸,包扎的力量一下猛了,那雪白紗布立馬淬了血。 小孩看她一眼,也并未委屈交痛,只是叫了聲: “七七?” “抱歉抱歉” 她忙把那染紅了的紗布褪下,又重新上藥,傷口并不淺,她定睛一看又發(fā)現(xiàn)其中竟混合了些木屑,容七又氣又急,忙又尋了竹簽細細將那些東西挑出來,一邊暗自自責(zé)自己真是失職。 若是方才她并未驚醒,恐怕也注意不到這些木屑,小孩該是有多痛?偏偏他又什么都不說,真是罪過罪過。 “不痛的。” 容七佯怒看他:“怎么會不痛?都深入到rou里頭了。” 容阿呆頓頓,動了動手,語氣淡淡地:“這不算什么的?!?/br> 容七一時語噎,許是瞧出她有些置了氣模樣,小孩又頓了頓,突然倒下來倚在她身上,將頭埋在她肩上,咕噥一聲: “謝謝你,七七。” 他如墨青絲在容七鼻子尖搔啊搔,她意識沒忍住,哈切一聲響亮打了個噴嚏,連著小孩的頭也震了震。 容七恍恍惚惚哈哈大笑,忙道: “別動啊別動啊,我這可還沒有包扎好,要是給你包錯了你可不要怪我哦?!?/br> “好?!?nbsp;容阿呆閉著眼若有似無應(yīng)了聲。 容七心里卻在想,等下她須得去找了蘭子越將那錢拿出來,把容阿呆那玉佩給贖回來才是。 她又不可避免地想到了方才玄凌的眼神,越想越是覺得不對勁,這人,這人按理說嫌棄她都來不及,又怎么會有如此眼神? 容七心想,就算玄凌對著她那些個小手段感興趣,但那些趣味也該寡淡了,照理來說,現(xiàn)如今她與他本各自過著各自人生,也不再有什么交叉處,玄凌也該繼續(xù)高高在上才是.... 但她想起玄凌近日來種種表現(xiàn),又或是今日那莫名的眼神。又有些困惑了。 是真的不對勁啊..... 作者有話要說: 本文放防盜章的時間大約有兩個時間~一個為凌晨,然后12點替換,還有一個是12點放防盜章,然后晚6點替換。 蛋君盡量嚴格遵守這個時間表~希望諸君諒解,么么噠。 第32章 真假美玉(已替換) 容七帶著從蘭子越那處討來的五百兩再次趕到四方賭坊時, 雖時近午時氣溫灼灼,賭場里卻依然人聲鼎沸好不鬧熱。 她一路娓娓前行,環(huán)顧幾周這才發(fā)現(xiàn)剛才那人,她迎上去,一手交了銀兩,也道明了來意, 只求那人快些把那玉佩還回來。 沒想到, 那人卻看了看她神色悻悻: “那玉佩已經(jīng)不在了。” 容七:“.....” 那人又道:“方才你們前腳剛走, 已經(jīng)有人后腳來把那玉佩贖走, 人家出價足足五千兩,況且,我四方賭坊賭徒因著欠了錢而做押的東西, 向來都是沒人來認領(lǐng)的?!?/br> 容七默默地將從他手里把銀票搶回來,又問道: “那花了五千兩贖走的人, 是不是駕著一輛華貴馬車?” 果然, 賭坊老板點點頭。 容七就這么一猜, 就猜中了, 心情頓時有些復(fù)雜了。但也心生疑惑,何以他們這前腳才將玉佩抵押了,玄凌后腳就能將之奪走? 是有人時時刻刻在他耳邊告知, 還是當真如此巧合? 不管是哪一種情況,容七想,自己也必定要走上這么一遭了。 玄凌年方十九,龍生九子, 他系為當朝七皇子也算享盡盛譽,只十五歲時已經(jīng)得了皇上破格賞賜府邸,賜名寧王府。 坐落于京城最為清幽之處,也算獨寵圣恩。 容七對眼前這所宅子還算熟悉,恩....好嘛,是非常熟悉。 畢竟她當年瘋狂迷戀玄凌那會兒,就連半夜翻墻頭來看他也是做過的,曾有一次,她正翻地起興,卻不慎遭人發(fā)現(xiàn),險些被五花大綁帶去官府。 如今想來,真是鬼迷了心竅啊..... 容七看著眼前大門,真是無限唏噓,哪曾想她這一世,還有如此心平氣和踏進這寧王府的時候呢。 且,還是正正經(jīng)經(jīng)走的正門,而不是那些邪門歪道狗洞地道,她這么一想,又更是唏噓了。 她走進去,詭異地,竟然沒人來攔她。 她折掉了院子里那株精心呵護的龍舌蘭,沒人管她。她又‘不小心’地打翻了一盆仙人球,好嘛,還是沒人來阻止她。 容七再接再厲,正打算往那水池里游來游去的小魚兒們心狠手辣投毒時,終于有人阻止她了,是不遠處的承德,一副早就曉得她會來的表情,說道: “容姑娘做這邊請?!?/br> 容七看了看他,又辣手催了朵花,催完了,又看看他,承德卻像是懶地理她似得,只輕輕哼了聲,就轉(zhuǎn)身你走了。 容七自覺無趣也跟著上去了。 “主子正在會客,你若找他有事,須得等等?!?/br> 所幸,還為她端來熱茶一杯,糕點若干,態(tài)度還算客客氣氣。 這么一等,又是約莫小半時辰,她茶也飲地差不多了,糕點也解決地差不多了,玄凌同他那客人,也終于出來了,容七沒想到,承德口中的那客人,竟然會是玄皖。 所謂玄皖,便是當朝三皇子,再說地透徹些,這是她大姐容清漆的丈夫,她的大姐夫。 三皇子玄皖,當是眾多皇子里性情最為溫和,寡名淡利的了,可惜生在了皇室,這性子到了有心人嘴里,就變成了性情懦弱,不思進取了。 畢竟身在皇室做了皇子,好像不假意地爭爭皇位兄弟反目,就愧于身披的這層金衣裳似得。 容七前世倒也挺喜歡這大姐夫的,不說其他,單單是這人對她大姐那古怪脾氣的處處包容,已經(jīng)值得容七跪在他面前頂禮膜拜了。 四面相對,玄皖笑瞇瞇地,也不見驚訝: “這不是七七嗎?怎么,又追到人家屋里來了?” 對了,她這大姐夫其他都好,唯獨個八卦,改也改不掉,眼下瞧著容七來了,自然要好生取笑一番。 容七迎上去還是問候了一番:“姐夫,我大姐近日來可還好?” 玄皖擺擺手笑的爽朗:“還行,還行,只是這身子還是嬌弱的很,終日郁郁寡歡的,我見著也心急。七七啊,我猜測你大姐定是想家了,你若是在家沒事,可得好好去看看她?!?/br> 容七看一眼玄凌,他臉色也并無什么不同。 小樣兒,藏得還挺深,聽到她大姐終日郁郁寡歡的,心里怕是都疼地冒泡泡了吧? “你聽到?jīng)]?七七。” 容七回過神來忙擺手:“姐夫,我在家里可忙著呢。” 玄皖哈哈大笑:“你這話說的,忙著到處玩鬧,玩樂罷?” 容七嘿嘿嘿嘿嘿嘿陪笑。 玄皖狀似無意搖搖頭,三言兩語寒暄了幾句,外頭有人催,說某某大人已經(jīng)等候多時,玄皖聽了這話也不再耽擱,和他們二人作了別便離開了。 臨行前,又萬分囑咐容七,沒事便來府上聚聚看望她大姐。容七笑啊笑,心里卻想,她真恨不得一輩子都不在踏進那地方啊。 好不容易送走了玄皖這座笑眼佛,玄凌也落了個清凈坐在一邊,也沉得住氣,只等著容七自己開口。 容七迎上去,陪著笑臉:“您看這玉佩....” “什么玉佩?” 容七默,早就曉得玄凌定要如此答復(fù),所幸她早就有所準備當下便有條不紊地報了出來: “就是方才您在四方賭坊花了五千兩銀子贖來的那塊,是塊約莫半寸長寬的碧玉,取了半蓮形狀,中間鑲有一點白玉,背面有一梵文,系為其主人的名字?!?/br> “......” 玄凌端著茶杯的手一頓,不輕不重地道: “你倒記得清楚。” “不是的?!?nbsp;容七誠而有信:“那玉佩從你腰間滑了一半出來,我可都瞧見了?!?/br> 玄凌默,當真把那玉拿出來放在桌上。 “你把它還給我吧。這玉對它主子來說非常重要?!?/br> 玄凌看她一眼:“現(xiàn)在我便是它的主子了?!?/br> 不要臉,真是太不要臉了,長得好看的人果然都不要臉。 容七軟的不行,便來硬的,趁著玄凌泯茶之際猛地撲上去,搶了玉佩就要跑。 可惜千算萬算,還是算不過玄凌那雙慧眼,她這才撲到一半呢,玄凌已經(jīng)把玉拿起,送到了懷里,容七還算機靈,心思一動,當下就朝著他撲過去。 玄凌居然真的穩(wěn)穩(wěn)將她接住了,而不是如往常般嫌棄的撇開。 不對勁,果然不對勁。 “你便是這樣求我的?” 玄凌在她耳邊如是說道,容七也不只是魔障了還是怎地,竟然還覺得他心情還不錯,說話都帶了些輕快意味。 她頓頓,又抬起眼閃著亮晶晶的雙眼看他: “ 我大姐上次回家時對著你送她的羽扇說了一下午的話?!?/br> 玄凌動作果然停了停,定定看著他,面色有些復(fù)雜。正想說些什么,容七卻突然哈哈笑出了聲,在她手上,玉佩正閃著幽幽綠光。 他眼神一瞇,下一秒,已經(jīng)在容七無法反應(yīng)之際搶走了玉佩,將她推倒在地。 玄凌用力不大,但猝不及防地容七還是栽倒在地,揉著屁股叫苦不迭。 “拿走吧,你的玉?!?nbsp;玄凌站在她面前,從容七的角度望過去,真是高傲如天神,凜然不可欺也。 他隨意一揮手,將手里東西扔出,容七面色一變,再怎么心急如焚也來不及補救,眼看著那玉落在地上,碎成兩半。 容七:...... 她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