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jié)
世子身子弱,她就想著趕緊生個兒子,她以為她生了兒子就有了依靠,就可以功德圓滿由世子妃直接升太妃了,哈!怎么能有人蠢成這樣呢?真生了兒子,沒有世子,她和她的兒子就只有一個死字! 蓮生要是知道這些會怎么樣?他一定會殺了朱嬤嬤,那姚氏呢?也許不會殺了她,畢竟有玉姐兒,玉姐兒是世子唯一的骨血,她是玉姐兒的親娘。 那林王妃呢?她剛到京城那年,在靖海王府撞見他,就聽他說過,他一直堅定的認(rèn)為大哥的死不是因為病……他一定要爭靖海王這個爵位,也是因為要報復(fù)林王妃么? 他肯定想殺林王妃,但林王妃不能現(xiàn)在的他能殺得了的。 李思淺愣愣的看著屋角,她有種直覺,蓮生總有一天會殺了林氏,他一直在往這一天努力。 楓大嫂子、姚氏、林王妃手上都沾著世子的血,她不用多考慮,更不用手軟了。 厲大將軍深入幾百里燒了糧草,接著又劫了稅銀,若說是無意而為,說給白癡聽白癡也不能信,所以在消息傳來次日,官家就命以樞密院杭樞密使為主、當(dāng)天,李思明就被押進(jìn)了樞密院看管。李思淺聽到信兒就急急回了趟李府,見二嫂王幼儀很是淡定,又等到大哥回來,聽大哥親口跟他確認(rèn)二哥不會有事,只是例行關(guān)押幾天,這才放下一顆心,安然回去。 李思淺憂心端木蓮生,卻一無所知,要本就是無從憂慮起,憂心二哥,可二嫂那樣淡定,大哥也說了沒事,她再多憂那就是矯情,算了,她還是專心做她的正事吧。 金橙三人趴在炕上,將這十來年所有的賣契按莊子接時間一張張排好,再和李思淺和丹桂、 黃掌柜打聽出來的某處在某人手里一一核對,賣契和黃掌柜的單子所列相合的,收起來,不合的一一列出,還要讓黃掌柜再打聽這中間的轉(zhuǎn)手情況。 隔天,李思淺正在里看著一排四五個算盤盤帳算銀子,黃掌柜跟著婆子進(jìn)來,臉色臘黃,進(jìn)門時踩在光光的地上,竟一個趔趄,差點跌個狗啃泥。 “出什么事了?”李思淺驚的一下子繃直了身子。 “出……太嚇人了!”黃掌柜抬手抹了抹滿頭的冷汗,“剛剛在府門口,就在那塊下馬石,我是說……”黃掌柜重重咽了口口水,手一個勁兒的揮動,卻一個字也沒能再說出來。 “快給黃伯倒碗養(yǎng)心湯來,黃伯別急,先緩口氣!別急!”李思淺急忙吩咐,丹桂一邊答應(yīng),一邊倒了碗湯遞上去。 黃掌柜接過湯一飲而盡,閉上眼睛深吸了口氣,再長吁了口氣,再吸再吐,連吐了幾口氣,再睜開眼,神情已經(jīng)明顯安寧了些。 “我來時在府門外十幾步的地方,迎見了三爺和齊王爺,讓過兩位貴人,剛走到府門口,就是那塊下馬石那兒,就聽到巷子口一聲驚叫,一回頭,正看到兩把雪亮的白刀正往齊王爺身上砍,天上還飛著炊餅,好多人往齊王爺身上撲,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全是血!我看著齊王爺和三爺被人貼墻護(hù)在中間,地上全是血,也不知道死了幾個人,到處全是血,那腥味……” 黃掌柜幾乎要嘔出來,“我還看到一只人手,就在我眼前不遠(yuǎn),還在動,太嚇人了!光天化日之下,就在京城,在王府門口,竟有人行刺齊王爺!看樣子又要出大事了!”黃掌柜重重嘆了口氣。 李思淺聽的目瞪口呆,有人行刺二皇子!就是她們府門口! “刺客都死了?有沒有捉到活的?二爺受傷沒有?老三呢?” “二爺和三爺好象沒受傷,就看到一地的血,到處都是碎rou。 李思淺默,黃掌柜在府門口,行刺是在巷子口,他哪能看的十分清楚! 在巷子口,看樣子刺客是守在巷子口等著的,滿天飛燒餅,是扮作賣炊餅的么…… 這案子是歸到府衙,還是……由杭樞密使管? 先是糧草、接著是稅銀,現(xiàn)在又是二皇子遇刺……這一環(huán)接一環(huán),到底要環(huán)到哪里?要把誰套進(jìn)去? 林相公府上。 二皇子嚇的幾乎小便失禁,驚恐萬狀的沖林相公揮著胳膊尖叫:“他要殺我!他真要殺我!他殺我!” “安靜!”林相公突然一聲暴喝,二皇子的尖叫戛然而止,胳膊在半空僵了片刻,‘啪’的一聲落下,呆了呆,生硬的扭過頭,看了眼同樣驚魂不定的端木明節(jié),擠出絲笑容,“不怕!不……不用怕?!?/br> “不過幾個刺客。”林相公緩聲安慰:“讓二爺受驚了,二爺雖受了場驚嚇,可此事,大有好處……” 隔了小半個城的俞相公府上。 俞相公正指著太子氣的發(fā)抖,“你個蠢……蠢……”一個蠢貨,他到底沒敢罵出口,“我再三問你,你竟敢一言不發(fā),這是多大的事!幾百車軍糧!幾百車!就為了你無知妄為!如今……如今……老夫日日打雁,今天竟被雁琢了眼!我問你,現(xiàn)在怎么辦?怎么辦!” “這是小事,我沒想到……”太子被訓(xùn)斥的焉頭耷腦,“誰知道阿貴那賤奴逃了……” 俞相公氣的連看都不想看太子一眼了。 第188章 贖產(chǎn)是大事 他竟讓押糧車給南周太子妃送東西,他用的閹貨果然跟他一樣蠢不可及!竟敢遞送糧車地址,讓厲大將軍遣人來取他們太子妃的禮物! 一個人,怎么能蠢到如此程度呢?俞相公只覺得心在滴血,他低估了他的愚蠢和破壞力,糧草被燒,他竟然一言不發(fā),天真的以為能瞞得過去!俞相公怒極反笑,現(xiàn)在好了,他不知此事,端木不知此事,竟走脫了一個賤閹。 俞相公微微顫抖的手拿起幾上的書信,又看了一遍,四個押送禮物的閹貨,端木拿住殺了三個,那個叫阿貴的逃脫了,卻沒回來尋太子,他能逃到哪兒去呢? “相公!出大事了!”小廝在垂花門外叫的又急又慌。 “慌什么!”俞相公一聲怒喝:“出什么事了?” “齊王爺在靖海王府巷子口遇刺!” 俞相公‘霍’的一聲竄了起來,“進(jìn)來細(xì)稟!” 太子呆呆的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突然一跳八丈高,興奮的手舞足蹈尖叫問道:“老二死了沒有?死了沒有?” “蠢貨!”這兩個俞相公忍了又忍的字,終于還是罵出了口,“蠢貨!蠢貨!你怎么不動動腦子?怎么不想想?除了你,誰會行刺齊王?這是京城,那是靖海王府門口!誰敢?誰能?齊王死了,除了你,誰能得到好處?你怎么不用用腦子?你沒殺他,他這是自導(dǎo)自演!” 俞相公簡直太痛心疾首了,“阿貴必定落進(jìn)了姓林的手里,他們發(fā)動了,這是頭一出戲,你還問他死了沒有?你該問問自己可還有活路!” 太子被俞相公罵的神情呆滯,阿貴落到老二手里了?怎么可能?不可能??!落他手里又能怎么樣……不對,落到他手里!那就瞞不過阿爹了!那些糧草……太子一念至此,頓時嚇的魂飛魄散,阿爹一向不喜歡他,這回出了這么大差錯,阿爹會不會廢了他?這是他這十幾年來日夜憂心的事。 “俞公!孤該怎么辦?俞公你要救孤!孤有王妃!對對對,孤的王妃是你的女兒!你不救孤,你總得救她吧!”太子急忙求救,一番話卻將俞相公氣的差點背過氣。 李思淺帶著人連查了兩三天,總算理清了十一處莊子田地的變動情況,也算清了依如今的市價,贖回這些莊子需要多少銀子。 對著擺著滿炕的字條,李思淺又細(xì)細(xì)盤算了一遍,從那一堆賣契中挑挑揀揀拿了二十張出來,交給喬嬤嬤吩咐道:“嬤嬤現(xiàn)在就走一趟,把這些交給黃掌柜,告訴他,把我陪嫁鋪子、里能用的掌柜、管事和小廝全部挑出來,如果人不夠,再尋外翁借些人,明天一人拿一張賣契去尋買地之人,就說?!?/br> 李思淺停了停,瞇縫起眼睛,“就說這是我們二爺生母的陪嫁物,二爺這些年在外征戰(zhàn),竟沒能看管好生母的遺物,令亡母遺物星散,二爺?shù)弥耸?,痛心疾首,夜不能寐,聲聲只說自己不孝通天,本來二爺要親自上門請求贖回遺物,可國家急召,二爺不敢以私廢公,這才將事托于二奶奶,遣他們上門求贖,萬望各位高抬貴手,只求能允二爺以他田換回亡母舊物。 喬嬤嬤聽的仔細(xì),一邊聽一邊掐著手指,李思淺說完,歪頭看著她,喬嬤嬤清了清喉嚨,將李思淺的話重復(fù)了一遍,幾乎一字不差,李思淺滿意的點了點頭,“告訴他們,怎么悲切怎么說,總之,要悲、要哀、要痛,要委屈,能哭出來最好。還有,記著,這二十張,全部用我陪嫁莊子里的田去換” “啊?姑娘,這可不行!姑娘陪嫁的那些莊子,都是老太爺親眼看著挑的,個頂個的好,拿出去可就再沒有第二個了!這不行!咱們又不缺銀子,那些銀子放著白發(fā)霉不用,倒要拿奩田換!姑娘也有犯糊涂的時候!” “嬤嬤!是你糊涂!那莊子是我嫁妝,有地契有嫁妝單子,一看就知道,那銀子呢?拿出去了,誰知道那銀子是我的?誰知道我到底拿出了多少銀子?回頭我要是想要回來,奩田能一畝不少原樣要回來,銀子怎么要?再說,人家一看咱們那么多銀子,就不會覺得咱們贖田贖的艱難,就是要以物易物!我倒是想賣身為奴呢,就怕你家姑爺不肯!” 丹桂‘噗’的笑出了聲,喬嬤嬤斜著李思淺,“姑娘這鬼心眼太多!算了算了,算嬤嬤多話,好了,我去了!” 第二天午后,先被燒糧草、劫稅銀激動了一番,又被二皇子的突然遇刺震驚了一回的京城驕民們發(fā)現(xiàn)又有大好熱鬧看了。 當(dāng)天傍晚,那位文韜武略、英武俊逸的端木大帥泣著血到處奔走,噢,不對,是他的代表們泣著血跑到各家要替亡母贖回遺物的各種傳聞,在街頭市井中傳的比風(fēng)還快,一時勢頭無二,瞬間秒壓厲大將軍和二皇子遇刺這兩件大事。 事關(guān)后娘謀財、兄弟奪產(chǎn)等好幾個八卦最佳熱點,當(dāng)然,就算不是熱點問題,單單一個端木大帥,就足夠讓京城的驕民們象打了雞血一般興奮了。 夜都深了,京城的閑以及不閑的人們還三五成堆,圍在一起議論的興致高漲、論起來更是臉紅脖子粗,動了手腳打的滿臉開花的都不在少數(shù)。 每一個人都覺得自己才是掌握了真相的那個。 流傳的版本沒什么變化,細(xì)節(jié)卻越來越多,端木大帥是在唯一的兄長死前,是倉惶逃出京城的,只有十歲出頭噢,可憐! 亡母留下的嫁妝一向由世子妃和端木家二房打理,這十來年,世子妃和端木家二房日漸富貴,可那位英武俊逸的端木大帥的亡母的嫁妝,卻一點點被賣了個干凈。 可憐的大帥到現(xiàn)在才知道這事,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為拿回那一點念想,到處求人要贖回母親的遺物,那么帥氣那么好看的端木大帥,可憐噢! 滿京城的人、特別是女人,都在為他們的大帥掬一把同情淚。 第189章 借風(fēng)興浪 李思淺聽小棠等幾個小丫頭出去轉(zhuǎn)了一圈回來的稟報,稍稍松了口氣,目前輿論環(huán)境不錯,過幾天再接著加火! 李思清當(dāng)天就聽小廝說了端木大帥贖產(chǎn)的事,又讓人仔細(xì)打聽了那些市井傳言,眉毛高高抬在額頭上,好半天才落下來,看來那位整天病著的世子妃和端木家二房真惹惱阿淺了。 李思清背著手,在廊下站了好一會兒,叫了心腹小廝進(jìn)來,吩咐他盯著靖海王府和市井動態(tài),阿淺沒開口,就是不用他幫忙,不過,他這個大哥總要在后面掠個陣什么的。 林王妃也聽說了贖產(chǎn)的事,意外的愣了半天,她沒想到這位二奶奶竟打出了這么一招,她有多少銀子能贖回趙氏的嫁妝?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這一番苦情,只怕是為了下一步找二房討要產(chǎn)業(yè)銀子打的鋪墊,她倒小看她了,竟還知道如此鋪墊! 李思明關(guān)進(jìn)了樞密院,小高極其仗義的天天一早到傍晚走的過去陪他,倒鬧的一心要好好靜思反省的李思明很有幾分煩他。傍晚回到府里,小高才聽說了端木大帥替母贖產(chǎn)的事,圓瞪著眼睛呆了半天,直奔進(jìn)去尋大長公主。 大長公主臉色不太好,從過了年,她就一直病著,這會兒懶懶的歪在炕上,聽小高說完,又是笑又是嘆氣,抬手示意小高坐下,“你這孩子,你淺妹子什么樣的人,你還不知道?你這都是白擔(dān)心!你想想,這鋪子也罷,莊子也好,交帳都在臘月里,阿淺必定在臘月里就看到這些帳目了,到今天才發(fā)作,這中間不知道花了多少準(zhǔn)備功夫,你放心吧,她既發(fā)作了,必定是都準(zhǔn)備好” 了,再說,她后頭還站著蓮生呢,沒事兒。 “太婆說的也是!”小高頓時釋然,“淺妹子吃過誰的虧?她不坑別人就算好的了!” “這事我會讓人看著,你就不用管了,還有,這些小事就別跟明哥兒說了,他在樞密院雖說不受罪,可心里頭不知道多煎熬,不是大事,別再給他添心思了,反正他也幫不上忙。 大長公主又多交待了一句,小高忙連聲答應(yīng),這才留意到大長公主的臉色,一下子又急了,一迭連聲讓趕緊多請幾個太醫(yī)來,最好隨身侍候,把大長公主逗的笑不可支。 她這個孫子雖說心眼不多,卻是真孝順。 閑話一波又一波傳進(jìn)端木二房,楓大嫂子撇著嘴不屑一顧,這座城里最不缺的就是這種閑話,她家富貴怎么了?難道富貴不行嗎?他們打理的田地少了,那又怎么樣?做生意虧了自然要賣地,賣那些地時可都是姚氏點了頭的,不但點頭,還畫了押,她賣地有字有據(jù)有中人,還到官府備了案,看誰能挑出半點不是! 越想底氣越足,不就是瞧她們家富貴了,嫉妒么! 至于姚世子妃,她一向兩耳不聞窗外事,別說這些市井閑話,就是二皇子遇刺,稅銀被劫這樣的事,也傳不到她耳朵里,這會兒,她正忙著生病。 這閑話傳到雷先生耳朵里,正被太子的愚蠢和林相的凌厲攻勢逼的夜不能眠的雷先生眼睛一亮,急忙吩咐小廝推起他,去尋比他更焦頭爛額的俞相公。 “俞公,這是個機(jī)會!”雷先生三言兩語說了端木蓮生贖產(chǎn)的事,“我讓人打聽了,這事屬實,不過不是端木大帥主理,而是他那個小妻子,到處尋人苦求贖回田地的,也都是李氏的陪房,和李氏外家鋪子里的管事,如今市井里人人議論此事!” “這是個機(jī)會!這確實是個機(jī)會!”眼圈發(fā)黑的俞相公腦子轉(zhuǎn)的飛快,“這是明擺著的,趙氏嫁妝之豐厚,前后幾十年都無人可及,又經(jīng)過這么些年的生息……這銀子就端木家二房那樣的,他吞不下去,這背后必有主謀,這事明擺著!” “對!”雷先生撫掌贊同,“這必是林氏的手腳,說不定背后還有林相!” “對啊!”俞相公眼睛更亮,“好一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謀奪亡人財產(chǎn),他怎么下得去手?” “二皇子要結(jié)交士人,這銀子可少不了!”雷先生涼涼的說了句。 “嗯,端木大帥既要贖產(chǎn)……咱們總要幫一幫,這事大有可為!”俞相公搓著手,看樣子已經(jīng)有了主意了。 “端木大帥心向太子,這兩件事可都算是幫了大忙,這事宜早不宜遲,要快,要鬧的越大越好,用這樣的手段謀奪嫡妻嫁妝,林氏這幾十年的虛偽面孔就再也保不住了,倒了林氏,林相那邊,想不下水可不容易,最最少,一個縱女作惡是少不了的,大帥那邊,有信兒過來沒有?” “暫時沒有,咱們先動手吧?!庇嵯喙劬Σ[起。 端木家那些事,象被澆上了油,一夜之間就沸騰了。 李思淺聽喬嬤嬤和小棠一替一句的學(xué)著一大早新鮮出爐的各種細(xì)節(jié),只聽的目瞪口呆,佩服的五體投地。 什么時候市井之間的創(chuàng)造力、想象力這么豐富啦?什么二房純粹是林王妃的打手,什么林相公出身窮困,王妃當(dāng)年的嫁妝都是虛抬,如今可都實打?qū)嵾€冒尖了,什么林王妃惡毒虐待先世子的遺腹女,要不然,你們見過王府那位大姐兒嗎?…… 李思淺聽的頭暈,林相公的出身和嫁妝虛抬,這事有點怪,市井之人不大可能編得出這樣的話,難道背后多了推手? “叫黑山來見我。”呆了片刻,李思淺吩咐道。 黑山不知道去了哪兒,直到中午,金橙才尋到他,帶到李思淺面前。 李思淺屏退眾人,看著黑山問道:“我替二郎贖產(chǎn)的事,還有外面的閑話,你聽說了?” “是!” “今天早上這事熱鬧的太過了,矛頭齊齊掉轉(zhuǎn),都指向了王妃,我總覺得有人在借風(fēng)興浪。 思淺頓住話,看著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