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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名門貴妻:暴君小心點在線閱讀 - 第113節(jié)

第113節(jié)

    “怎么回事?”官家回頭看向鄭栩,神情不善,語氣更加不好。

    鄭栩一顆心猛跳了好幾跳,中間又漏了幾拍,急忙躬身小心回道:“稟陛下,臣妻身體康健。”

    “既康健,怎么瘦成這樣?”官家目光移回到喬嬌嬌身上,上下打量著她,這是受了多少委屈才能哭成這樣?這妮子雖說蠢笨,卻是個要強(qiáng)的,在這之前,他好象就沒看到過她哭!

    “說話!”鄭栩遲遲疑疑不知道怎么答才好,官家突然一聲怒呵,鄭栩嚇的一個趔趄,急忙一個長揖脫口答道:“陛下,是她悍妒,不遵家母教導(dǎo)……”

    “悍妒?怎么個妒法?你好好說給我聽聽?!惫偌倚敝嶈?,目光里冷意閃現(xiàn),悍妒能把自己妒的骨瘦如柴?

    “臣有個小妾懷了身孕,她一個勁兒的鬧……”鄭栩被官家看的后背發(fā)涼、渾身冷汗,腦子里更是糊涂一片,平時的機(jī)靈勁兒不知道都跑哪兒去了。

    “小妾懷了身孕?”官家上下打量著鄭栩,“你是承重孫,朕要是沒記錯的話,你這孝期滿了不到半年吧?就有了小妾?小妾就有了身孕?”

    “臣是獨子,子嗣是大事,喬氏無出,臣這才……”鄭栩更加緊張。

    “喬氏無出?”官家聲音高了不少,喬嬌嬌突然彈直上身,指著鄭栩怒目而斥:“你欺負(fù)人!你一回也沒碰過我!你說我是豬,你說你不能跟一頭豬過日子,你欺負(fù)人!”

    喬嬌嬌罵聲凄厲高亢,幾乎傳進(jìn)了園子里每一個人的耳朵,林老夫人身子歪了歪,忙伸手扶住幾案,栩兒和她說過這樣的話?她囑咐過他多少回,不能在她面前多說一個字,這是個只會惹禍的蠢婦!

    “這話是你說的?”官家的語調(diào)淡淡,聽不出情緒,鄭栩心慌的沒有半分主張,沒敢答官家的話,下意識的看向太子,官家眼眶驟縮又松開,目光移到正好整以暇看熱鬧的太子身上,嘴角帶著似有似無的笑意問道:“這事你怎么看?”

    “噢?”太子一個愣神,看了鄭栩一眼才答道:“鄭喬氏沖撞了圣駕……”

    第271章 鄭氏的新規(guī)矩

    “朕不是問你這個!”官家眼里閃過怒意和不耐,眼睛不由自主瞇了瞇。

    “喬氏自幼暴躁不講理,沒想到出嫁后脾氣還是不改……”太子被官家眼里的怒意閃的心神恍惚,剛要退縮,一眼瞥見旁邊長身而立的大皇子,立即挺起胸膛,語氣昂然惱怒,卻透著不易覺察的猶疑惶恐。

    官家的眼睛又瞇了起來,鄭栩下意識的抬手抹了把額角,喬嬌嬌的哭聲驟停,愣呵呵的看著太子,一臉的不敢置信。不遠(yuǎn)處的林老夫人舒了口氣,有太子這句話定調(diào),這場事就是喬嬌嬌自己作死!

    宋太妃緊張的抓住李思淺的手,李思淺輕輕拍了拍她以示安慰,官家如此不拘小節(jié)駕臨已經(jīng)死去的二皇子和林貴妃的外家寧海侯府,這明擺著是在懷念過去的人過去的事,官家和喬太后母子情深,太子真是蠢的可以!

    “鄭頡生了六個兒子,到你這一輩……你有幾個堂弟?”官家打斷了太子的話,卻是轉(zhuǎn)頭問向鄭栩。

    “回陛下,十六個?!?/br>
    “噢!”官家拖長聲音,一臉譏諷,“你們鄭家這子嗣果然是大事!我記得鄭頡臨死前被鄭氏祖宗責(zé)罰,是因為什么?”

    “是……因為不重長幼,不辨嫡庶?!编嶈蚝斫Y(jié)連連滾動,心底涌起股nongnong的不安。

    “要不你們鄭家祖宗顯靈責(zé)罰,這鄭國公也輪不著你來當(dāng)。”官家語氣輕淡極了,鄭栩卻聽的心驚rou跳。

    “長幼!嫡庶!長幼!嫡庶!”官家臉色陰沉,不知道在想什么,將長幼嫡庶四個字連念了好幾遍。

    太子斜著喬嬌嬌,神情極其不爽,聽到了官家的念叨,也沒往心里去。

    大皇子面無表情,只是過于面無表情了,倒顯的有些不自然。

    這兩句話不能細(xì)想,到底是長幼呢,還是嫡庶呢?

    “你們鄭氏祖宗既然如何注重長幼嫡庶,身為鄭家宗子,這規(guī)矩禮法更不能錯了半分,”官家的話說的慢吞吞透著冷意,“孝一道最講究個順字,你身為鄭氏宗子,自然要順從祖宗心意,朕以為,這鄭家宗子、還有這爵位,當(dāng)非鄭氏原配嫡子不得承繼,這才算合了你們鄭氏祖先的意思,你說是不是?”

    鄭栩愣愣然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不遠(yuǎn)處的林老夫人差點暈過去,非原配嫡子,那豈不是說只有那個蠢婦的子嗣才能承繼鄭家?那個蠢婦!她的血脈只會污了她的子孫!

    官家那句‘你說是不是’不是問鄭栩,而是沖著大皇子說的,大皇子憐憫的看著喬嬌嬌回道:“這事鄭家有失厚道,若是嫌棄喬家女,當(dāng)初就不該結(jié)親,既娶了喬家女回來,就該寬厚待之,喬氏枯瘦至此,實在可憐?!?/br>
    “嗯?!惫偌椅⑽⑥D(zhuǎn)頭斜著鄭栩,一臉曬笑,“豈只不厚道,這等用心簡直可誅!”

    鄭栩機(jī)靈靈打了個寒噤,急忙將求援的目光投向太子,官家臉上的冷冽更濃,重重‘哼’了一聲,轉(zhuǎn)回頭,牽著瑞寧公主往前走了兩步,站到喬嬌嬌面前,稍稍欠身仔細(xì)看了看她問道:“你要朕怎么救你?”

    “我!”喬嬌嬌臉上涕淚縱橫,仰頭看著官家,卻不知道說什么好了,她只想著讓人知道她不是悍妒,她是受到了絕大的虐待,可往后到底要怎么辦,她還真沒認(rèn)真想過。

    “唉!這是個傻孩子?!惫偌抑逼鹕碜樱粗饘幑鬏p輕感慨了一句,瑞寧公主同情的看著喬嬌嬌,雖說從前她極其厭惡她,可看到她如今這樣,竟生出滿腹的兔死狐悲之意。

    “阿爹,我陪您一輩子,不嫁人!”瑞寧公主往官家身邊靠了靠,低低道,官家另一只手抬起拍了拍她,又看著喬嬌嬌道:“你雖是鄭家婦,可也不必拘于鄭家,要不,你還回喬府居住可好?”

    喬嬌嬌拼命點頭,能重回喬家,能重新回去,她做夢都想。

    “回到喬家,你也是鄭家婦,且收收脾氣,往后清靜寬和些,好好過日子,聽到?jīng)]有?”官家的交待溫和如春風(fēng),喬嬌嬌眼眶一酸,眼淚又奪眶而出,一邊哭一邊不停的點頭。

    “喬氏雖居于喬家,可她還是你鄭栩的發(fā)妻,是鄭氏一族的宗婦,日常供奉不可簡慢?!惫偌铱粗嶈蚍愿溃嶈蛞贿吂泶饝?yīng),一邊偷眼瞄向太子,官家冷冷的盯著他,又掃了眼太子,慢吞吞加了句:“朕會有旨意給你,給喬氏,還有鄭氏一族!”

    不遠(yuǎn)處的林老夫人扶著高幾,身子軟的幾乎站不住,鄭氏非發(fā)妻嫡子不得承宗子位爵位,就算她退一萬步,讓這蠢婦生下嫡子……可如今喬氏回了娘家,她的兒子還哪來的發(fā)妻嫡子?

    她拼了半輩子心力,幾乎搭上了一切爭來的這爵位、這宗子之位,又要眼睜睜落到別人手里了么?

    宋太妃低低念了句佛,臉上露出笑容,李思淺捏了捏她的手,看著惶恐的鄭栩和一臉事不關(guān)已的太子,心里生起股怪異之感,官家這樣的精明人,怎么生出太子這樣的蠢貨?都說兒子隨娘,這宋皇后得蠢成什么樣兒?不過看宋后面相,倒是一臉的精明。

    若太子真能即了位……李思淺想著端木蓮生那些話,若真是那樣,朝里就是一片亂相了,自己能預(yù)想得到,官家一定也能想得到,那大爺……

    李思淺的目光落在大皇子身上,若是大爺能即位就好了。

    被喬嬌嬌這一沖撞,官家的興致象是也被沖撞沒了,連杯茶也沒喝,就牽著瑞寧公主出了寧海侯府回去了。

    李思淺先送宋太妃在二門里上了車,看著車緩緩動了,這才轉(zhuǎn)身上了自己的車子,車子剛轉(zhuǎn)出寧海侯府巷子口,小廝紅雨一路小跑從街旁茶坊里沖到李思淺車旁,隔著簾子稟報道:“太太,爺早朝領(lǐng)了訓(xùn)練禁衛(wèi)營的差使,散了朝就奉命直接出城去了禁衛(wèi)營,讓小的留在這兒等太太出來稟一聲,爺說這一趟得在禁衛(wèi)營呆上五天才能回來。”

    第272章 重藥

    李思淺微微一怔,禁衛(wèi)營等同是官家的私人衛(wèi)隊,一向只聽官家調(diào)遣,前兒官家?guī)е蠡首雍蜕徤パ矤I,現(xiàn)在又讓蓮生去訓(xùn)練禁衛(wèi)營,而且一住就是五天!

    李思淺想著剛才那一幕,坐在晃動的車上出了一會兒神,示意紅雨坐到車前橫板上,將剛才的事低低說了一遍:“……可記下了?”

    紅雨急忙點頭,李思淺微垂眼皮吩咐道:“說給二爺聽,一句不能漏!”

    “是!”紅雨雖不是太明白,也知道這事重要,忙重重答應(yīng),李思淺歪頭想了想揮手道:“沒別的事了,你趕緊趕回去吧?!?/br>
    紅雨答應(yīng)一聲跳下車,上馬往城外禁衛(wèi)營駐地趕過去。

    李思淺回到府里,在二門里下了車,沒回正院,先去看望玉姐兒。

    玉姐兒這兩天消停了不少,可對李思淺的敵意卻更重了。

    李思淺看了今天的脈案和藥方,又細(xì)問了松綠幾句,笑看著玉姐兒道:“看脈案,這幾天好多了,你且放寬心好好養(yǎng)著,有什么想吃的、要玩的沒有?今天在寧海侯府有一碟糟貨味道極好,我記得你愛吃糟貨,就和林二娘子討了些帶回來,一會兒讓松綠拿給你吃?!?/br>
    “二叔呢?”玉姐兒盯著李思淺,沒答她的關(guān)心和討好,只直通通問了一句。

    “你二叔去城外禁衛(wèi)營公干去了,得四五天才能回來,好好將養(yǎng),別讓你二叔擔(dān)心?!?/br>
    玉姐兒死盯著李思淺沒答話,這幾天她一直這樣,李思淺心里膩歪,壓著性子又囑咐了幾句,站起來準(zhǔn)備回去。

    “是你害死了我阿娘!”玉姐兒突然聲音細(xì)細(xì)的說了一句,李思淺后背一僵,慢慢轉(zhuǎn)過身看著玉姐兒,玉姐兒直直的、挑釁的看著她。

    “我一定會替我阿娘報仇,等我長大了,我一定會殺了你!”玉姐兒咬著牙一字一句。

    李思淺失笑,“你今年十四,照京城的規(guī)矩,女兒家十三歲就及笄可以嫁人了,你已經(jīng)長大了。”

    玉姐兒的臉一下子漲的通紅,瞪著李思淺的眼睛里恨不能噴出火來。

    “你阿娘是誰害死的我不知道,不過,你阿爹是誰害死的,這件事我倒知道些,你要聽嗎?”

    “我阿娘是你害死的!就是你!是你害死的!”玉姐兒尖叫。

    “你二叔憐你自幼無父,有個母親還不如沒有,你十四了,他也當(dāng)你還是個孩子,我看在你二叔的面子上,也憐你孤苦,怕傷了你的心,就把從前那些骯臟污穢事瞞住你,如今看來,我和你二叔都錯了,憐你太過,反倒害了你了?!?/br>
    玉姐兒緊咬著嘴唇,她說不過李思淺,越是這樣,她心里這怒意恨意就越濃。

    “你阿爹自幼身體孱弱,這你應(yīng)該知道?!崩钏紲\對玉姐兒那幾乎噴薄而出的怒意視而不見,語調(diào)清淡直白。

    “你阿娘嫁給你阿爹時,你阿爹的身體不比結(jié)婚前好,也不比結(jié)婚前差,可你阿娘想的多,日日擔(dān)心你阿爹命不長久,一心要早點生出兒子好有個依靠,婚后一兩個月不見動靜,你阿娘就急了?!?/br>
    玉姐兒愕然瞪著李思淺,從前沒有人當(dāng)著她的面說這樣直白粗鄙的話,都說她出身商家,最沒教養(yǎng),果然!

    “這個時候,你的林氏太婆對你阿娘伸出了援助之手,你林氏太婆給了你阿娘一個宜子方,世間流傳的宜子方很多,可十有八九,這宜子方都是女子吃的,可你林氏太婆這張宜子方,卻偏偏是給你阿爹吃的,這張宜子方一直收在你阿娘妝匣里,這方子上都是些滋陰溫補(bǔ)的常見藥材,只有一味藥物奇怪,這一味藥叫墓頭珠,墳?zāi)沟哪梗L在墳?zāi)股系闹樽?,你阿娘拿到這方子,瞞著你阿爹,將藥汁滲在你阿爹日常湯水里給他吃?!?/br>
    玉姐兒直怔怔的看著李思淺。

    “你太婆當(dāng)年陪嫁過來的丫頭中,有一個姓朱的,嫁了靖海王府家生子兒,做了管事娘子,那時正管著你阿爹那間小廚房,你阿娘喂你阿爹吃宜子湯前,朱婆子的大兒子惹下了人命官司,你林氏太婆立刻出手,不但將朱婆子大兒子的人命官司徹底抹了干凈,還給了他鋪子銀錢,讓他從靖海王府脫籍出去做生意,朱婆子受了你林氏太婆的大恩,也只好受她差遣,當(dāng)時的朱婆子深受你阿爹信任,要做手腳很容易,朱婆子領(lǐng)了你林氏太婆的吩咐,將一味叫落魂草的東西悄悄加進(jìn)了阿爹的湯水里,落魂草單吃也沒什么,就象那墓頭珠,雖說名字嚇人,可若是單吃,也沒什么,只是!”

    李思淺頓了頓,目無表情的看著玉姐兒,“這兩樣卻不能同吃,同吃就是劇毒,朱婆子加落魂草,你阿娘給你阿爹吃墓頭珠,一共吃了四回,你阿爹就死了?!?/br>
    “你胡說!你污蔑!太婆不會……阿娘不會!”呆了好半天,玉姐兒突然失態(tài)尖叫。

    李思淺沒理她,只轉(zhuǎn)頭看著丹桂交待道:“把那張宜子方、朱婆子畫了押的口供,還有大爺當(dāng)年的脈案,都拿來給大姐兒?!?/br>
    “你污蔑!污蔑!太婆為什么要害阿爹?她為什么……”玉姐兒的狂叫戛然而止,她不是笨人,那個最疼她愛她寵她的林氏太婆為什么要害死她阿爹,那是明擺著的事,如今的靖海王府,就在林氏的子嗣手里了!

    “阿娘不會……阿娘不會……”

    “你阿娘就在城外庵里,你若想見她,我可以做主,這就送你過去見她,你可以當(dāng)面問問她,問她當(dāng)年知不知道那張宜子方不妥當(dāng),問她為什么要偷偷給你阿爹吃這宜子方?問她為什么不敢告訴你阿爹,問她你阿爹死后這十幾年,她可曾心安過?問她死后可敢見你阿爹?至于你,能把你養(yǎng)成如今這樣不知好歹不辯是非一味自大混帳狂妄無知,你的林氏太婆泉下有知,一定相當(dāng)愉快,你總算沒負(fù)了你林氏太婆的期望,成功的長成了一個丟人現(xiàn)眼的廢物!”

    李思淺語調(diào)清淡,話卻極刻薄。

    玉姐兒急急的抽氣,眼看一口氣上不來,就要暈過去,李思淺看著她,仿佛又看到了另一個姚氏。

    第273章 地震

    “我不相信!你胡說!胡說!”玉姐兒撲倒在榻上,松綠等人卻一直瞄著李思淺,沒人敢上前扶她。

    “你若想去城外見你阿娘,打發(fā)松綠去跟喬嬤嬤說一聲就行了?!崩钏紲\不打算再理會她,交待了一句,轉(zhuǎn)身就走。

    玉姐兒呆呆的趴在榻上,只覺得剛才還溫暖無比的屋里寒氣徹骨。

    “大娘子,我扶您起來喝杯茶潤潤吧。”松綠上前,想把一直一動不動趴在榻上的玉姐兒叫起來。

    “她怎么敢……她怎么敢……”玉姐兒目光呆直,喃喃自語。

    “大娘子,恕我多嘴,您今天確實過了,太太從嫁進(jìn)來,事事把大娘子放到前頭,大娘子對太太不客氣也不是一回兩回了,太太也沒計較過,可大娘子連殺人的話都說出來了,太太再好的性兒也……唉!”

    松綠一邊手腳利落的扶起玉姐兒,一邊瞄著她的臉色勸告。

    “她又不是為了我,她對我好是討二叔的高興,我又不是不知道?!庇窠銉貉蹨I一串串往下落。

    “大娘子既知道這個理兒,那就該明白,大娘子跟太太沒有天生的血脈情份,要有情份,也是你敬我讓處出來的情份,可大娘子怎么還能說這樣的話呢?您說是太太害了世子妃,太太為什么要害世子妃?別說太太害了世子妃,就算太太對世子妃有一絲半點的不恭敬,二爺能答應(yīng)?二爺那樣有大本事的明白人,太太能瞞得過他?您怎么能說那樣的話呢!”

    見玉姐兒比往常乖巧多了,松綠也敢往深里多說幾句。

    “她不喜歡我阿娘,我知道……我覺得出,我阿娘……”玉姐兒想著李思淺說的那些冰冷刺人的話,輕輕打了個寒噤,“你說,她說的是真的嗎?我阿娘……真……那個宜子湯?”

    “我跟著太太進(jìn)靖海王府頭一天,就認(rèn)識朱嬤嬤了,因為她是先王妃身邊的丫頭,二爺很敬重她,我們也很敬重她,后來,就是林王妃死前沒兩天,聽說她被二爺賜了酒,后來聽說朱家滿門都被二爺發(fā)落到了礦上,也就是那幾天,世子妃的病一下子就重了,挪到了城外靜養(yǎng),還有林王妃……大娘子是聰明人?!?/br>
    松綠垂下眼皮,不再往下說。只留下玉姐兒愣愣怔怔的象個木頭人。

    是啊,她早該想到了,太婆……林王妃那么年青、身體那樣好,說沒就沒了,還有阿娘,還有好些人……都說二叔厲害,都說二叔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