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節(jié)
“這是奴婢的一點小想頭,郡主……”宋嬤嬤遲疑了下,“說閑話,有幾回說到宗婦,郡主說,若是她必能如何如何,想來……”宋嬤嬤看了李思淺一眼,見她面色微沉,沒再往下說。 “照你看,郡主可擔(dān)得起宗婦之責(zé)?不說宗婦了,就是主持一家中饋,郡主可能勝任?”李思淺一肚皮悶氣,卻又覺得十分可笑,象昨天蓮生說的那樣,要不是這玉姐兒長了一張典型的端木家的臉,她也覺得這必定不是端木大爺?shù)暮⒆樱?/br> 宋嬤嬤神情尷尬,連磕了幾下頭,卻沒答話。 “你是想著,郡主貴為郡主,就是做長媳宗婦,也不用自己親自料理,自有女官內(nèi)侍打點一切,不管哪家哪族,任誰也不敢難為郡主,是不是這樣?”李思淺看著宋嬤嬤笑起來。 宋嬤嬤頓了頓,點了點頭,又趕緊解釋道:“回娘娘,不是婢子這么想,是郡主這么想,婢子跟郡主提過幾回,想讓郡主學(xué)學(xué)管家理事,至少知道四司六局是怎么回事,郡主說,這都是庸俗之極的事,都是奴才們要學(xué)要管的,她若學(xué)了這個,跌了身份不說,還要惹人笑話。” 李思淺抬手揉著額頭,這想法她聽姚氏表達過不只一回,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 “那你覺得呢?還一樣,她是郡主,不是公主,公主是君,不管嫁還是不嫁,嫁到哪里,這君臣之別要排在家族禮法之前,先君臣后父子,郡主不過高貴一點的貴女,嫁了人,一樣要遵守父子夫妻之道,這個道理,她不會不懂吧?” 宋嬤嬤怔了,“郡主出嫁時,難道不晉封公主嗎?” “這也是她的想頭?” 宋嬤嬤點了點頭。 李思淺曬笑,搖頭,“不會,她可以死了這份心,陛下從來沒有、以后也不會有讓她晉位公主的打算,就是這郡主身份,若有什么不好,也不見得保得住呢?!?/br> 宋嬤嬤臉白了,怔怔的看著李思淺,李思淺只覺得頭痛無比,攤上這么位二傻子侄女兒,她真有路狗咬刺猬,無處下口的感覺。 真是應(yīng)了那句話,寧可聰明人打架,不和蠢貨說話,這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在對話! “你回去告訴郡主,第一,死了晉位公主的心思,就是這郡主,她若行事不當(dāng),陛下也要奪回這爵位稱號,第二,息了當(dāng)長媳宗婦的心,她沒那本事,我斷不容她去禍害人家一家一族!第三,告訴她,我的意思,象她這樣的蠢貨,還是別嫁人的好!這張節(jié)略帶回去給她看,就這么,她嫁就嫁,不嫁的話,那最好不過,就在莊子里安生養(yǎng)老吧!” 李思淺也不講什么委婉客氣了,反正講了也是明珠投暗! 宋嬤嬤臉色煞白,忙伏地答應(yīng),拿了節(jié)略,垂手退了出去。 “還有,告訴玉姐兒,多選幾個,排個一二三出來,最好把這張節(jié)略里的小郎君都排個順序,她愿意嫁,人家愿不愿意娶還不知道呢!這親事,總得兩相情愿?!崩钏紲\又補了一句,宋嬤嬤腳下一個踉蹌,連忙答應(yīng)。 看著宋嬤嬤出了殿門,李思淺郁悶異常的嘆了口氣。 “宋嬤嬤這差使當(dāng)?shù)目刹辉趺春?。”陸成看著李思淺,小心翼翼的說了句。 “我知道你的意思,”李思淺煩惱的擺著手,“你不知道玉姐兒的脾氣,她那腦子跟平常人不一樣,她那耳朵只能聽見合她心思的話,她那園子里若是種了綠荷,那她就覺得全天下的荷花全是綠的,你要是告訴她,荷花不但有綠的,還有粉的,紅的、紫的,這話,她壓根聽不見,你要是拿朵粉荷花給她看,她就算看了,也認(rèn)死你那荷花是假的,你要是帶她看落湖的粉荷,她要么閉上眼睛不看,要么,就認(rèn)定那滿湖的粉荷全是假的!她只活在自己的天地里!” 李思淺長長嘆了口氣,要擱現(xiàn)代,玉姐兒這種,說好聽了,是嚴(yán)重的心理疾病患者,說難聽些,就是神經(jīng)??! 陸成默然了,這樣的人,他也見過幾個。 “照先前議定的,你先去準(zhǔn)備這拋繡球的事吧?!崩钏紲\揉著太陽xue吩咐道,陸成答應(yīng)一聲,垂手退出。 李思淺有些出神的看著窗外,汶姐兒雖說好多了,卻日日愧疚自責(zé),只說是她害死了滿府的人,是她害死了太子,死了的太子在她心目中,對她不好、對不起她的那些事一天比一天淡,對她好的那些小事以及細(xì)節(jié),卻一天比一天清晰…… 想當(dāng)年,她要是學(xué)一學(xué)心理學(xué)就好了。 汶姐兒要出家,這出家……也許是個好法子,從前那些想的太多、糾結(jié)無解的哲學(xué)家、思想家,抑或是聰明絕頂?shù)娜?,最后的出路,除了自殺,不就是宗教么?這佛法也許能讓汶姐兒有所解脫。 只要她心靈能得到解脫撫慰,出家就出家吧。 第460章 另一樣拋繡球 宋嬤嬤很快就來回了話,玉姐兒到底沒敢多鬧別扭,那節(jié)略上的小郎君的順序卻沒排,宋嬤嬤轉(zhuǎn)了玉姐兒的話‘既要拋繡球,就是要聽天由命,要一個姻緣天定’。 李思淺也不跟她計較這個,把節(jié)略拿給了端木華看了,端木華臉色很不好看,對于這個拋繡球,他就兩個字的評價:“胡鬧!” 這場拋繡球儀式設(shè)在了禁中后花園里,李思淺怎么勸,端木華也不肯去湊這個熱鬧,嫌‘丟不起那個人’! 實在勸不動,李思淺只好作罷,斟酌了再斟酌,請了端木守志和端木明節(jié)夫妻,端木家二房幾位老成持重、口風(fēng)嚴(yán)緊的老夫人、夫人,又請了柳夫人、常山王太妃和王妃,以及王相公、黃相公夫人等人,以及參加拋繡球的小郎君的家人,倒也滿滿堂堂卻不熱鬧。 在座的老夫人、夫人們,幾乎人人覺得這簡直太胡鬧了! 到了吉時,玉姐兒一件月白短襖,一條淡青籠紗裙,登到樓上,捧著陸成參考戲文話本做出來的繡球,擰眉看著樓下稀稀落落、不情不愿站著的幾位少年郎。 這不是她想要的拋繡球,她要的是站在宣德樓上,對著樓下無邊無際、密密麻麻的人群,就象年年上元節(jié)朝拜官家那樣多的人,或者更多,她要拋繡球,肯定會來很多很多很多人! 她對著億萬人拋下繡球,不管誰接到她都嫁,那才叫拋繡球,那才叫聽天由命呢! 玉姐兒眉頭越擰越緊,兩只手捏著繡球不停的砸著欄桿,這哪有人?這怎么拋?這繡球拋的還有什么意思? “郡主,到時辰了,您看中了哪個,就把繡球拋給他。”宋嬤嬤忍不住上前半步,低低提醒了一句。 “這哪叫拋繡球?她這明明是糊弄我!我不拋了!”玉姐兒轉(zhuǎn)頭沖宋嬤嬤吼道。 宋嬤嬤打了個機靈,也顧不得許多,急忙上前兩步,拉著玉姐兒急急勸道:“郡主可要想好了!娘娘說過,郡主要拋就得照她的安排拋,若不拋,就讓郡主從此老死在那個莊子里!郡主可要想好了!” “她敢……她……她……”玉姐兒又氣又急,握著手里的繡球一下下用力砸著欄桿。 “郡主,趕緊拋吧,樓下幾位郎君都是知根知底的,這婚姻……” “又是這一套混話!什么門當(dāng)戶對!胡說八道!我就是不信!別跟我說這樣的話!”玉姐兒咬著牙,看樣子是惱極了。 “郡主要是覺得不好,那就不嫁人了?這不嫁人也沒什么不好,奴婢去跟娘娘說一聲,只怕娘娘求之不得呢?!彼螊邒叽怪^賭氣道。 “你也跟我這么說話!”玉姐兒一臉蠻橫,“就知道你跟她們一樣,一幫賤人!哼!”玉姐兒拎著繡球,‘通通通’奔到欄桿前,看了不看,用力將繡球扔了下去。 樓下原本就不情不愿、尷尬無比站著的十幾個人眼看著繡球砸在地上,呆了呆,齊齊轉(zhuǎn)頭看向李思淺。 李思淺臉上笑容不變,“看樣子天意如此!”感嘆了一句,轉(zhuǎn)頭看著諸人笑道:“今兒有勞各位了?!?/br> 眾人都是聽話聽音的精明主兒,忙說著些茶水點心的閑話,起身告退。 李思淺留了柳夫人和常山王宋太妃,吩咐丹桂將眾人送了出去。 “這孩子,太不讓人省心了!”重新落了座,柳夫人只氣的一只手不停的撫著朐口。 “她跟她娘一樣,就沒讓人省心過,這主意是她自己出的,卻又拋成這樣,照我說,當(dāng)初就不該理她!這孩子就是個二五眼,好孬不分,任事不懂!”宋太妃對玉姐兒更是好感半點沒好,話說的直,也刻薄。 “唉!”柳夫人長長嘆了口氣,“現(xiàn)在怎么辦?娘娘拿個主意吧,不能再由著她的性子了?!?/br> “留下兩位,就是商量這事,分兩步說,要不要把玉姐兒嫁出去?夫人和太妃都知道,我原本沒打算讓玉姐兒嫁人,不為別的,她那個樣子,實在不犯著再去禍害好人家,可如今……唉,夫人和太妃的意思呢?這嫁人,嫁?還是不嫁?”李思淺看著兩人嘆氣道。 “嫁還是要嫁的,”宋太妃先開口了,“我這是替娘娘著想,若拘著她不嫁人,往后這史書里就得往娘娘和陛下頭上添一條,何苦呢?再說,禍害不禍害的,這也說不上來,我看今天這十幾戶人家,只怕個個都盼著能把玉姐兒娶回去,好一家子跟著沾光,要不然也不能來接這繡球!” “太妃說的極是!”柳夫人拍手贊成,“這叫一個愿打,一個愿挨!娘娘別想那么多,她要嫁,就把她嫁了,說不定嫁了人,生了孩子,有人教導(dǎo),慢慢就懂事了呢!總是個希望。” 李思淺嘆了口氣,“那好,頭一件就過了,第二件,嫁給哪家好?”李思淺看看柳夫人,又看看宋太妃。 “那個節(jié)略呢?”柳夫人尋找那張節(jié)略,侍立在門口的陸成忙從袖筒里抽出一份,遞了上來。 李思淺遞了另一份給宋太妃,柳夫人指著列在頭一個的名字笑道:“我覺得這個好!我見過幾回,脾氣好得很,主意又極能拿得定,家里人口簡單,他阿娘也是個厲害的,為人卻和善,雖說貧寒些,這不算什么?!?/br> “我也覺得這家好。”宋太妃點頭贊成,“這孩子跟宗哥兒認(rèn)識,到我們府上去過好幾趟,確實是個有主意的,玉姐兒那孩子,就得嫁個主意定的,才不至于被她折騰的亂了方寸?!?/br> “那就這一家吧?!崩钏紲\利落的出奇,“干娘身份太高,就煩勞夫人走這一趟吧,到他們府上遞個話問問吧,愿不愿娶玉姐兒,只隨她們愿意還是不愿意,我和陛下半分強求的意思也沒有?!?/br> “你放心!”柳夫人爽利答應(yīng),宋太妃捏起節(jié)略,又看了一遍介紹,嘆了口氣道:“都說一個好媳婦,三代好子孫,這趙家,可惜了!” 第461章 兄妹 柳夫人忙拉了拉宋太妃,李思淺看著柳夫人的手笑,宋太妃拍開柳夫人的手,“淺姐兒是我自小看著長大的,擱她面前,有什么不能說的?你也太小心了,好在你閨女倒不象你?!?/br> 柳夫人被她這一明說,有幾分尷尬,“瞧瞧你,這是依老賣老!再怎么說,娘娘現(xiàn)在是娘娘,這禮節(jié)規(guī)矩得守好,阿慧那丫頭從小就無法無天,要不然也不能跟娘娘投了脾氣!” “說到這個,今兒田夫人怎么沒來?”宋太妃問李思淺,李思淺忙笑道:“阿娘那脾氣您還能不知道,她最不喜歡應(yīng)酬外人,除非非來不可,不然我要是把她請來了,她要抱怨好幾天,今天這事,我可沒敢請她來?!?/br> “那倒是!其實我也不愿意應(yīng)酬外人!”宋太妃真真假假的笑道。 “請您來,還不是為了玉姐兒這門親事,得請您拿個主意?這件事阿娘幫不上忙,她對京城各家各族不熟,別的人我又信不過,只能煩勞您和柳夫人了?!崩钏紲\忙解釋。 “那倒是,這京城里,但凡有點家世的,就沒我不知道的?!彼翁鷮@一點很驕傲,柳夫人忍不住笑起來,三個人又說了一會兒話,李思淺起身將兩人送出殿門口。 幾天后,趙家請了黃相公做媒人,依規(guī)矩上門求親,半年后,玉姐兒十里紅妝下嫁趙家。 端木華平定內(nèi)亂回到京城,北邊韓家往南推開的步子就停了下來。端木華和諸臣議了幾天,也不再往北調(diào)兵,兩家雖沒有明說,卻默契的停了兵,各自休養(yǎng)生息。當(dāng)年,廣川王病故,端木華輟朝十日,以子侄身份在京城守制,二十七日孝滿后,卻沒有挑嗣承繼廣川王一脈,廣川王爵位,也一并到此為止。 一年后,李思淺又懷了身孕,這一年,常山王小高為主帥,李思明為副,統(tǒng)領(lǐng)大軍南下征討南周,勢如破竹,不過幾個月,就滅了已經(jīng)千瘡百孔的南周,小高和李思明帶著遠嫁南周為太子妃,做了皇后又被廢,幾生幾死的宋葉盈回到京城時,李思淺剛剛生下長公主福姐兒。 福姐兒的到來比滅了南周更讓端木華高興,連帶對南周諸人也格處優(yōu)厚。 福姐兒一生下來個子雖小,卻珠圓玉潤,頭發(fā)烏黑發(fā)亮,又長又密,特別愛笑,就是睡著,也常常咯咯笑幾聲。 上上下下都連奉承帶夸獎,說長公主福姐兒是福星臨世,李思淺聽聽罷了,端木華卻覺得他家福姐兒就是福星臨世,自從有了這個好閨女,連朝里最讓人隔應(yīng)的幾個御史面目也沒那么可憎了,這不是福星是什么? 桐哥兒對這個meimei新奇過后,愛不釋手,可惜他已經(jīng)進學(xué)了,每天天剛亮就得起床,打坐吐納上早課,連武帶文,每天課業(yè)沉重,能過來陪meimei的時間有限,多數(shù)時候,他過來時,meimei正好睡著,桐哥兒一連幾天見不到醒著的meimei,急了,耍了詭計支走奶娘,伸手把meimei抱起來,一邊晃一邊叫:“meimei醒了!” 福姐兒被他吵醒,迷迷糊糊睜開眼,扁扁嘴,打了個呵欠,一歪頭倒在哥哥肩膀上,又睡著了! 這回桐哥兒怎么晃,福姐兒也不醒了,奶娘一邊笑一邊接過福姐兒,陪著小意柔聲細(xì)氣哄桐哥兒,“公主還太小,要是睡不好要生病的?!?/br> “你告訴meimei,讓她明兒晚點睡,等我回來再睡?!蓖└鐑捍诡^喪氣,奶娘哭笑不得,只好點頭,這么大點孩子,讓她告訴,她告訴了,她聽得懂嗎? 等福姐兒能自己抬起頭時,這作息時間還真和桐哥兒湊上了,中午晚上吃飯時,福姐兒都是醒著的,桐哥兒大喜過望,抱著meimei忙的顧不上吃飯。 照端木華的話說,福姐兒是他和桐哥兒爺倆抱大的,等福姐兒跌跌撞撞會走路時,最喜歡最愛跟的人,就是大哥了。 可桐哥兒卻被福姐兒折騰的看見她就想逃,福姐兒纏著他,要么一個砸缸的故事講了上百遍還要講,就聽這一個,換哪個都不行,要么扔墊子讓他接,一遍遍扔,扔的桐哥兒眼花手酸,福姐兒卻越扔越興奮,興奮的又叫又笑! 等福姐兒學(xué)會說長句子,由小磨人成長為大磨人的時候,新朝和北邊韓家的戰(zhàn)爭,爆發(fā)了。 端木華御駕親征,不把桐哥兒帶上了,滿朝臣子幾乎沒有一個贊同的,不過端木家爺倆主意正,只要李思淺點了頭,別的反對意見……嗯?還有反對意見嗎? 李思淺再一次監(jiān)國。 端木華對兒子的訓(xùn)練非常直接,就是撒手放到了戰(zhàn)場上。 他端木華的兒子,首先是一個合格的戰(zhàn)士。 在宮里殺過雞殺過狗,甚至獵過狼的桐哥兒那些自以為統(tǒng)統(tǒng)被戰(zhàn)場上的血腥殘忍震裂擊碎,直面瞬間變化的生死和滿天飛濺的人血人rou,這和殺狗殺狼完全不是一回事! 沾了滿身血rou的桐哥兒頭一趟戰(zhàn)場回來,直吐的昏天暗地,幾乎暈死過去。 第二天,端木華緊繃著臉,繼續(xù)將兒子趕上血rou橫飛rou搏之地,將士的成長之地,只能是戰(zhàn)場! 這一仗打了八個月,將留云關(guān)沿線殺成了人間煉獄,端木華的大軍奪回了留云關(guān),又極其艱難的往前推進了六七十里,雙方再次僵持,半個月后,寒冬來臨,雙方再次默契的各退十里相恃。 回到京城時,桐哥兒已經(jīng)脫胎換骨一般,李思淺看著幾乎就是個少年版端木華的桐哥兒,神情有些恍惚,她的兒子漸漸長大。 過了年,桐哥兒直奔京效大營訓(xùn)練他的親衛(wèi),一年后,帶著自己親自訓(xùn)練出的親衛(wèi),桐哥兒奔赴留云關(guān),一如當(dāng)年端木華在南邊軍中,戰(zhàn)斗、歷練,蠶食、推進,新的大帥漸漸聲名雀起,取代了當(dāng)年的端木華,被國人推崇,也被韓地將士推崇、害怕。 這一年,李思淺生下了第三個孩子,端木華的次子瑞哥兒。和當(dāng)年桐哥兒對福姐兒的愛不釋手一樣,福姐兒對這個憨頭憨腦的弟弟愛的恨不能片刻不離。 這是她的弟弟啊!是她一個人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