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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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長得眉清目秀,約有二十來歲的年紀,雖然他身上穿得也是下人的服飾,卻渾身透著一股機靈勁。 蕭堇木一眼認出,這個人真是剛才在樓上幫著自己說話的人。 他立刻拱手作揖,略帶一絲獻媚的態(tài)度開口,“剛才的事情,多謝各位了。如果不是各位仗義相助,小生今日恐怕就要遭了那兩個潑皮的毒手。” 不愧是在外面混了一些日子,蕭堇木此刻雖然鼻青臉腫,卻依舊努力做出一副彬彬有禮的模樣。 墨硯淡笑著將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只是舉手之勞,公子又何須掛在心上?!?/br> “各位是好心,認為不過是舉手之勞,對于小生來說,卻是一件大事。如果不是各位出手,輕點的,小生可能會受傷,說重點兒的,也可能會重傷,最最重要的是,小生的名聲也會受到損傷。因此,小生對各位真的是感激不已?!笔捿滥驹谧聊ブ趺匆?,才能讓自己和他們扯上關系了。 他暗自后悔,今日出門的時候沒有多帶一些銀子。如果帶足了銀子,這頓飯他請了后,說不準還能拉近雙方的關系了。 “聽你的口音,你好像不是京城人氏?”沒想到,對方卻給了他一個借口。 幾乎是墨硯的話音一落,蕭堇木就立刻順著他的話回答了,“唉,說來話長呀。不怕各位笑話,我們是從江南逃難到京城中而來,京城里本有堂弟在此,沒想到因為我們房落魄,三房的兩位堂弟卻翻臉不認人了……?!?/br> 說到這兒,蕭堇木不住搖頭,好似再為兩個不爭氣的堂弟人品嘆息。 墨硯幾個其實早就將他的底細打聽明白了,看到他裝模作樣個個都在心里暗笑不已。不過,今日他們的目的就是要和蕭堇木搭上關系,因此,他們的臉上倒是一致流露出同情的神色。 “莫欺少年窮,看公子儀表堂堂,說話情深意切,想必也不是那種草包。你的兩位堂弟實在是狗眼看人低了。生平我最看不上那種人,如果公子不嫌棄我等身份的話,不如坐下來一起喝兩杯?!蹦幒罋獾匕l(fā)出邀請。 “恩人,何出此言?!笔捿滥拘睦锇迪玻樕蠑[出一副情真意切的神色,“各位不嫌棄小生,小生就斗膽坐下和各位相交成為朋友了?!?/br> 墨硯聽了心里笑得更厲害,這小子,自己剛給他一點兒好臉色看,他就順桿子往上爬了。 不過,蕭堇木的急迫真是他所需要的,于是雙方在各自別有用心的情況下,很快打成了一片。 等酒席結束,蕭堇木已經(jīng)和墨硯等人稱兄道弟了。 “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庶吉士,居然還敢侮辱看不起兄弟你,放心好了,蕭兄弟,這事包在小弟的身上。”墨硯醉醺醺地拍著自己的胸口保證,“小小的庶吉士,在我家公子眼中,連個屁都不是,兄弟一定為你出了這口氣?!?/br> 蕭堇木也喝多了,不過,他一向小心,而且今日他是帶著目的來靠近墨硯等人,所以實際上,別看他一臉醉意,心里卻明白得很。 墨硯的話讓他欣喜若狂,但他臉上擺出苦笑的神色,“多謝兄弟為我出頭,只恨老天不給我機會,運氣不如人啊。不瞞各位兄弟,我……我……” “你還當不當我們是好兄弟,有什么話盡管說,真的有什么難處,我們給你想辦法就是了?!贝蟪蓳u搖晃晃地摟著蕭堇木的肩膀說。 蕭堇木心里對他厭惡,他一向自恃清高,在他看來,大成、墨硯等人,即使厲害一些,說到底也不過是章公主府的奴才,是賤人,哪能和他這個讀書人稱兄道弟? 不過為了未來的生計和前途,蕭堇木心里再不喜,面上還要擺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樣子,“唉,說來慚愧,兄弟無能,進京以后連個生計都找不到,就更別提找個書院再去讀書了?,F(xiàn)在又遭小人毒害,以后能否繼續(xù)留在京城還難說了?!?/br> 說完,又是一連串的嘆息聲。 墨硯等人聽了他抱怨以后,個個眼中全都閃過一道譏諷眼神。 看蕭堇木的年紀,應該二十出頭了吧?這么大的年紀,居然還只是個童生,他也好意思自詡是讀書人。 “這個不難,墨硯哥,你在公子身邊做事,何不在公子面前為蕭兄弟美言幾句。反正公子手下的鋪子和莊子比較多,總是要人去幫著打理的,蕭兄弟是讀書人,知道的多。與其讓別人去做,還不如讓蕭兄弟去辦了。”大成笑著建議。 “對對,這個辦法好。”大勇跟著附和。 “這,這怎么行,我只是小地方而來的一介書生,長公主府的公子,那樣的身份豈能是我這樣的人能攀附的,不妥不妥?!笔捿滥緭u著手回答。 “有什么不行的,就這么辦了。蕭兄弟,你回去等消息,我這就回去找機會在公子面前為你美言幾句。”墨硯一拍桌子站起來。 蕭堇木看他上鉤,高興地差點兒蹦起來,他強壓下心頭的喜悅,拱手對墨硯說,“如果此事能成的話,以后墨硯兄弟就是我蕭堇木的大恩人,大恩不言謝,以后有什么事需要兄弟幫忙的,兄弟一定義不容辭?!闭f完,又給墨硯和在座的人人倒上一杯水酒,“兄弟先干為敬了?!?/br> 說完,一口喝光了杯中酒。 “好爽快?!蹦幰埠狼槿f丈地端起酒杯一口悶了。 其余的人有模學樣,都干了杯子中的酒。 “酒也喝了,時辰也不早了,大家先各自散去吧,蕭兄弟你留下住處,日后我們也好尋過去。如果過了五日我們還沒有過去,你只管到長公主府來找我,大成在門房處,你過去自然很容易見到我,這是我的信物,你盡管放心,小弟我雖然年紀輕,但說出的話向來算數(shù)?!蹦幠康倪_到,急著回去復命,所以也不想繼續(xù)和蕭堇木糾纏下去。 他從懷里掏出一枚牌子遞給了蕭堇木,“南街是個魚龍混雜的地方,蕭大哥這樣的人,住在那兒必定是委屈了一些,你回去后,還是盡快另找個地方安頓下來比較好?!?/br> 這番話落在蕭堇木耳朵里,十分中聽。既然墨硯掏心窩子對他好,此刻他倒是感動了一番,因此再對墨硯說話,他也帶了幾分真情在里面,“多謝墨硯兄弟了,兄弟我就靜候佳音了?!?/br> “好說,好說。” 幾個人相互恭維了幾句,大成讓小二過來結了賬后,墨硯幾個才先走一步了。 等墨硯幾個人一走,留在包間的蕭堇木忍不住狂笑起來,老天果然開眼了,沒有絕了他蕭堇木的路。 哼,以后有長公主府的公子做靠山,看還有誰敢瞧不起他蕭堇木? 誰還能阻止他蕭堇木一鶴沖天? “請問客官,這些小人可以收拾了嗎?”這時,小二進來問。 “將這些都用食盒裝上,我要帶回去?!睕]有外人在,蕭堇木神情又變得倨傲起來。 小二每日也算是見過各色人物,最會看人臉色。他看蕭堇木前后不一的態(tài)度,也不惱,笑著答應,出去找食盒了。 墨硯幾個人果然是財大氣粗,桌子上點的菜式,只吃了一半都不到。盤子里那盤蒸雞和紅燒rou幾乎都沒有動筷子。 這些東西在蕭堇木眼中,自然是好東西,他一點兒不落的全讓小二給自己裝上了,就是桌子上剩下的白米飯,他也面不改色地吩咐小二打包好了。 提著食盒出門,蕭堇木只覺得今日的天氣是那么晴朗,那么燦爛。 他先前被人打得鼻青臉腫,此刻臉上的傷痕還在,一路上不少人都指著他的臉蛋說笑著。但蕭堇木一點兒也沒有在意,他幾乎是哼著小調回到了南街。 “殺千刀的東西,中午居然就吃了這種玩意,你是不是想故意餓死我老婆子?!笨墒请S著走近家門,他聽到自家院子里傳出來的聲音,好心情就消散很多了。 “娘,你也知道的。我們就那么點兒銀子。每日還得有房租,買米買菜買柴火,你想哪一樣不需要銀子,媳婦哪敢忤逆虐待你?”印氏委屈地看著老印氏。 “你也甭擺出一副苦主的模樣,老大手里到底有多少銀子,我老婆子還能不知道?你這該死的殺千刀肚子里花花腸子,老婆子還能不知道,你無非是看老婆子手里沒了銀子,怕拖累了你們,就嫌棄起老婆子來了。”老印氏的聲音很高,隱隱地透露出憤怒來。 “娘,媳婦哪敢蒙你,這家里的情況就擺在這兒了。你吃什么,我們也是跟著吃什么的,誰也沒有背著你偷食是不是?”印氏的語氣中帶著委屈。 “相公。”蕭堇木實在聽不下去了,推開遠門走了進去。 站在一旁的梅氏第一個發(fā)現(xiàn)了他回來,本準備歡喜地過去問問他今日出去可曾有什么收獲? 沒想到一抬頭,卻看到了蕭堇木鼻青臉腫的模樣,梅氏嚇得立刻驚叫起來。 正在罵人的老印氏和一臉委屈的印氏聽到她的尖叫聲,一致扭頭看過去,然后兩個女人也跟著驚叫起來。 “老大,你這是咋了,哪個挨千刀的將你傷成這樣?”印氏拉著蕭堇木的時候哭嚎著問。 “老大,你還死在屋子里不出來干什么?堇木被人傷了,你咋當?shù)摹!崩嫌∈弦不鸫蟆?/br> 蕭堇木是她一手帶大的,在所有兒孫之中,她最疼愛蕭堇木。 這也是為什么蕭堇木愿意孝敬她的原因之一。 “娘,咋了?!闭f話之間,蕭遠慶已經(jīng)從屋子里出來了,他猛地見到蕭堇木的慘樣,頓時倒吸一口氣。 梅氏在一旁哭得已經(jīng)上氣不接下氣了。 “行了,我沒事?!笔捿滥静豢蜌獾卣f,“中午既然大家沒有吃好,籃子里還有一些東西,你們趕緊熱一熱都吃了,天氣熱,這些東西留不住?!?/br> “傷得厲害嗎?有沒有去看過郎中?”老印氏顧不得發(fā)火,關心起蕭堇木的傷勢來。 “誰打了你,總得向他們要了賠償去?!庇∈蠂\嘰歪歪。 蕭堇木對印氏的態(tài)度有些不滿,又聽得梅氏在一旁不住啼哭,心里越加煩躁起來了。“別瞎說,今天我出門算是遇上貴人了。臉上身上的也只是受了一點兒皮外傷而已,你們全都不用擔心?!?/br> 梅氏聽他說是皮外傷,心這才安定下來。 她又見蕭堇木渾身都帶著酒氣,立刻張羅著端了一盆涼水過來,讓蕭堇木先洗把臉去去暑氣。 蕭堇木接過帕子胡亂洗了一把臉,然后看到家里人全都用疑惑的眼神看著自己,于是就一五一十將事情的經(jīng)過說了一遍。 “大哥,這么說,你這是出門遇貴人了?!笔捿垒x喜滋滋地問。 “也不知道那位公子多大的年紀了?”蕭青禾羞答答地問。 “那位公子不會還沒有娶親,大門大戶人家的公子都是早早訂了親,講究的也是門當戶對?!笔捛嗌徱灿行┿皭澋卣f。 梅氏聽兩個小姑子說的越來越不像話,忍不住在心里偷偷嘆口氣。 兩個小姑子全都被印氏慣得厲害,家里的活是一點兒都不沾不說,而且還想著法子往她們自個身上撈好處。 她從江南帶來的那么一點兒首飾,幾乎全都被蕭青禾和蕭青蓮給霸占了,如果不是蕭堇木厲害,估計這兩個姑娘能翻了天。 梅氏倒是巴不得她們早點兒嫁人出了蕭家,可惜他們蕭家大房算是逃難出來的,在京城里,他們根本就不認識人不說,兩個姑娘人不咋樣,心卻比天還高。估計就他們現(xiàn)在認識的人,這兩個姑娘也看不上。 “他們說的能當真?”蕭遠慶雖然高興,卻不敢確定是否算是好事情。 吃了虧太多,他對京城里的人已經(jīng)有了戒心了。 “他們留下了信物,自然是說話算話了?!笔捿滥颈凰@么一問,心里也不禁動搖起來。不過,轉而,他態(tài)度又堅定起來了。 他絕對不允許這樣的好機會錯過去,如果到時候墨硯幾個人誑他,他也會找到機會重新搭上他們。想甩開他蕭堇木,門都沒有。 “有信物,爹這心里就踏實多了?!笔掃h慶看到蕭堇木真的掏出了信物以后,心立刻定了下來。 “爹,我們是不是要搬家,離開這鬼地方?”蕭堇輝驚喜地問。 “這地方哪是人住的?”蕭青禾也跟著附和。 “老娘以后就跟著兒子享福了?!庇∈蠘泛瞧饋?。 梅氏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柔和許多。 “哼,你們還不是占了我大孫子的光?!崩嫌∈习逯樅浅狻?/br> “娘,堇木他也是我的兒子了?!庇∈喜环獾剞q解。 “你個傻缺的玩意,我孫子輝煌了,和你一點兒關系也沒有,你少在那兒胡亂叫喚?!崩咸_始罵人。 “爹?!?/br> “爹。” 寶兒和寶娘睡醒午覺,從屋子里跑了出來。 “醒了正好吃飯。”蕭堇木看到一雙兒女,臉色終于變得好看一些了。 “今日多吃了一頓嗎?”寶娘好奇地問。 “是,爹從酒樓給你們買了好吃的回來,等會兒你們和曾祖母多吃一些?!笔捿滥久鴥鹤拥哪X袋回答。 老印氏聽他將自己排在了前面,心里總算是舒坦了。 蕭堇木自以為他聰明算計了墨硯幾個人。 他哪里知道,墨硯幾個一離開酒樓,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渾身哪里還能看到一絲的醉意? 他們急匆匆地回到了長公主府里,正巧,羅成剛睡醒了午覺閑在家中了。 “公子,那蕭堇木果然上鉤了。不過依小人說,那蕭堇木比起蕭堇顏來說,簡直是云泥之別,那樣一個愚蠢的人,哪里用得著公子花這么多心思在他的身上?!蹦幗o他遞了帕子擦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