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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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王也氣得七竅生煙,好好,這些人都是好樣的。他們父子只是不在京城里一段時間罷了,這些人居然就敢直接甩臉給他們父子看了。 “哎呀,雪是下得越來越大了。你們年輕人不怕冷,本王年紀大了,可受不了了。你們繼續(xù)聊,本王先走一步了?!睒s王見自己兒子護著兒媳婦已經(jīng)安全撤離,再也不想留下來和平王父子虛與委蛇,打了一聲招呼后,不等平王說什么,他已經(jīng)架著馬率先離去了。 他一走,不少的官員也告了假,直接離去了。 “前面就是平王府,大家不如就此各自回府去?!比鹜跞套⌒?,努力維持場面。 其實,他內(nèi)心也是不耐煩招呼平王父子,狼子野心的人,誰又能真的喜歡呢? “好好護著小姐?!绷_成見羅敷滿臉怒容,立刻讓身邊的侍衛(wèi)過去護著她回去。 “哥,你不和我們一起回去嗎?”羅敷不高興地看著他。 “我還有些事情要忙,你先回去?!绷_成不耐煩地回答。 羅敷聽了,覺得他一點兒也不關心自己,氣得直接翻身上馬,然后用鞭子用力抽了馬屁股一下。 馬兒吃痛,揚起蹄子疾馳而去。 長公主府的侍衛(wèi)和婢女見了,紛紛騎著馬跟上了。 “我先行一步。”羅成低聲向瑞王告假。 瑞王點點頭,一轉(zhuǎn)眼,又發(fā)現(xiàn)平王府的人悄無聲息走了,他嘆口氣,只好也回去了。 至此,由瑞王監(jiān)管的狩獵以不痛快收了場。 羅成帶著墨硯走在大街上,滿腹心事。 “爺,前面就是相府了?!蹦幾鳛榱_成的貼身小廝,早已是他的心腹。羅成心里想什么,他也知道得七七八八。 羅成喜歡莫無雙已經(jīng)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墨硯早就知道。 所以看到羅成無意識地走到相府,他低聲提醒了羅成一聲。 羅成聞言收住腳,他站在不遠處,獨自一個人盯著莫府的大門看了好一會兒。 可能是因為下了雪的緣故,相府朱紅色的大門緊緊地閉上了。門前的石獅子和石階上落滿了厚厚的一層雪,讓人看起來,十分蒼涼。 羅成臉色陰晴不定,墨硯給他撐著傘,也不敢亂說話。 忽然羅成轉(zhuǎn)身就走,“你該知道蕭堇風住在何處吧?” “是,小人當然知道他住在哪里。他就住在西街的秀口巷?!蹦幮χ卮稹?/br> “去,找輛車到秀口巷?!绷_成吩咐。 墨硯不清楚他為什么要在這樣大的雪天去找蕭堇木,不過主子有吩咐,他可不管違背。特別羅成今天的反應十分怪異,他就更不能往不快上撞了。 墨硯費了老大的勁才在大街上找來一輛馬車,由于耽擱的時間有點兒久,羅成臉上的寒意濃得如墨汁一般。 墨硯嚇得做事也就更加小心翼翼了。 風雪太大,車夫其實并不愿意出這一趟力,好在墨硯舍得花銀子,一兩銀子一出,車夫也就答應下來了。 京城的街道鋪的都是青石板,馬車不至于陷下去。經(jīng)過艱難的行駛,半個時辰后,馬車終于停在了一處院子門口。 “爺,就是這兒了?!蹦幰笄诘貙α_成說。 “下車吧?!绷_成的聲音里帶著不悅。 墨硯不敢耽擱,慌忙下了車,給車夫付了銀子,然后才守在馬車旁伺候羅成下車。 羅成下了車,站在院子門口,眼睛閃了閃,墨硯摸不清他在想什么,也不敢自作主張。好一會兒,羅成才開口吩咐,“敲門吧?!?/br> 墨硯聽了連忙上前去叩響了門上的銅環(huán)。 “誰?。俊痹鹤觾?nèi)傳來喝問聲。 窮酸的模樣,還擺出這么大的架子?羅成臉上的不快又多了幾分。 墨硯手下叩門的動作越來越大。 “來了?!彪S著不耐煩的聲音,一張略顯刻薄的臉露了出來。 “喲,原來是墨硯來了,來來,趕緊進來。外面風雪這么大,著涼了不是?”出來開門的是蕭遠慶。他只顧看著眼前的墨硯,根本沒有注意到不遠處還站著一個人了。 “今日我是隨著公子來,趕緊讓蕭堇木出來見公子?!蹦幘o張地回答,他可不敢讓羅成覺得他在蕭家比羅成的臉面還要大。 他的話音一落,蕭遠慶就發(fā)現(xiàn)了不遠處還站在一位公子了。 羅成今天出門穿得是白色披風,站在雪地中,的確不容易被人發(fā)現(xiàn),何況此時空中還有大片的雪花落下來了。 “公子,羅公子?”蕭遠慶驚訝地問。 “別啰嗦了,趕緊讓蕭堇木出來,見公子。”墨硯不耐煩地催促,蕭家人真是一點兒眼力也沒有。這么大的風雪,不去叫人,居然還讓公子站在雪地里等著他們。 “小人見過公子。”大房的人都是見風使舵的人,他們早就想親眼見見帶給他們財運的羅成了。只是蕭堇木不允許任何人去見羅成,哪怕是偷偷站在遠去看看羅成,蕭堇木都不愿意。 因為蕭堇木最近春風得意,全家的過得舒舒服服,都是蕭堇木的功勞。在大房的眼中,蕭堇木絕對是人才,所以他們才按捺住心里的好奇,沒有主動去打擾到羅成。 萬萬沒有想到,今日羅成居然會主動上門來。這是不是代表著羅成對蕭堇木的重視已經(jīng)達到了最高的頂峰? “公子,外面這么大的風雪,有什么事,吩咐下人過來走一趟就是,怎么能勞爺你親自走一趟呢?快,屋子里請,里面燒了火盆,暖和一些?!笔掃h慶笑得如一朵盛開的菊花,殷勤得恨不得將全世界好東西全都捧給羅成。 墨硯聽了他獻媚的話,臉色一沉,立刻怒喝,“知道下這么大的雪,還這么啰嗦。趕緊讓蕭堇木出來就是。” 蕭堇木對墨硯很不錯,時常請墨硯出來喝個小酒,送點兒禮物,因此墨硯拿人的手短,倒并不想蕭家人真的將羅成惹怒了。 當然他也不認為羅成會真的愿意踏進蕭家這樣窄小的院子里。 事實往往會出乎人以外,墨硯沒想到羅成還真的開口答應了,“帶路吧?!?/br> 蕭遠慶聽了,喜得簡直不知道怎么辦才好,他連忙側(cè)身讓開了位置,讓羅成走在他的前面。 羅成也不含糊,直接進了院子。 驚訝的墨硯見狀趕緊緊跟而上,又偷偷對蕭遠慶使了一個眼色。 蕭遠慶接到他的眼神,立刻心領神會地悄悄點點頭。 他慌里慌張地關上門后,轉(zhuǎn)身小跑著追在羅成身后,等快要接近主屋的時候,他大聲喊起來,“羅公子過來,堇木趕緊出來?!?/br> 鄉(xiāng)下的漢子,嗓門不小。他這么一吼,大房的人全都被驚得不知如何是好。 “誰,是誰?”老印氏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蕭堇木聽到父親的話,驚得直接站起來,剛走了一步,他又轉(zhuǎn)頭吩咐蕭青禾和蕭青蓮,“大姑娘了,進屋去將自己收拾好了,大戶人家最講究規(guī)矩二字。沒有我的吩咐,你們不許出來。” “大哥?!笔捛嗪倘鰦桑缇团瓮芤娚狭_成一面了。誰知討厭的蕭堇木居然不讓她見人,她哪能服氣? 蕭青蓮卻聽出了蕭堇木話外之音,她笑語盈盈地答應了蕭堇木的要求,“大哥放心,meimei是絕對不會給你丟臉的?!?/br> 蕭堇木聞言,臉色這才好看起來。 至于老印氏和印氏,本來也很好奇羅成長什么樣,不過她們都相信蕭堇木的安排,婆媳兩個逮著梅氏罵了一頓后,帶著兩個孩子和梅氏也躲到了隔壁的廂房去了。 蕭堇木見一切安排停當以后,這才出去準備迎接羅成。 不大一會兒,羅成慢慢地進入了他的眼簾。 “小人見過公子,不知公子到,怠慢了公子,請公子責罰?!笔捿滥灸芮苌?,不顧風雪跪在了地上。 “起來吧?!绷_成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開口。 蕭堇木立刻順著臺階起了身,“公子里面請,屋子里面暖和一些?!?/br> 羅成也不含糊,直接進了屋子里。 大房有梅氏這個勤快的人,屋子里收拾得還算干凈。墨硯親自上前,用手帕將凳子擦干凈后,羅成才落座了。 “公子請喝茶?!笔捿滥疽矝]有閑著,他親自給羅成倒上了茶水。 羅成嫌屋子里臟,接過杯子直接放桌子上了。 蕭堇木見狀,也不敢多說什么,心里卻是覺得憋屈得厲害。 “你那個兄弟接回來呢?”好半天,羅成終于開口。 蕭遠慶見他一開口就關心起自己的小兒子,激動得差點兒痛哭流淚。蕭堇輝現(xiàn)在成了他心頭的刺了。 激動之余,他顧不上尊卑和害怕,惡狠狠地搶先回答,“多謝公子關心小兒。蕭堇顏是個心狠手辣的東西,她居然完全不顧我們在江南的情義,使用下三濫的手段害了堇輝。她自己沒臉沒皮倒也罷了,為什么要害了堇輝呀?” 提到蕭堇輝,蕭堇木也是一臉的憤怒,當然還有些覺得恥辱。 前幾日書院里有人派了小廝過來通知他們,說蕭堇輝得罪了蕭堇顏,被楚宣燁送進了小倌館中去了。 當時蕭堇木不在家中,蕭遠慶也不在家中。大房留在家中的都是一群婦幼者,接到消息以后,老印氏只會耍潑,坐在地上將蕭堇顏狠狠罵一頓。而印氏光哭,急得團團轉(zhuǎn),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 至于蕭青禾和蕭青蓮姐妹兩個,從沒有單獨外出過,小倌館那樣的地方,她們哪里知道在什么地方。當然就算她們知道了,也不能真的過去呀。 梅氏性子懦弱,出事的反正是蕭堇輝,和她關系不大,她怕老印氏撒潑嚇著兩個孩子,只管抱著寶兒哄著。 一群婦人鬧哄了半天,也沒有想到解決的辦法。 蕭堇木和蕭遠慶直到晚上才從碼頭回來,他們一進家門就被哭腫了眼睛的老印氏她們團團圍住了。幾個女人你一言我一語吵得蕭堇木和蕭遠慶頭疼,根本聽不清她們到底講的是什么。 最后還是梅氏怯怯地將事情用三五句解釋了一遍。 這個消息無異于晴天霹靂!蕭遠慶當場差點崩潰了。 好在蕭堇木反應快,立刻讓家里人將所有的積蓄拿出來。 本來老印氏和印氏還有些舍不得,雖然經(jīng)過半年的時間,在蕭堇木的經(jīng)營下,家中賺了不少銀子。這些銀子讓大房一家過上了富足的生活,要是全都拿出去,一家人是不是又要重新過上原來貧窮的日子。 這點兒,是印氏和老印氏絕對不能接受的。 “祖母、娘,有我在,還怕沒有銀子嗎?”最后還是蕭堇木發(fā)了火,老印氏和印氏才勉強將銀子拿出來。 湊了兩千多兩的銀子后,蕭遠慶就急著去小倌館救人。 “爹,你先去小倌館要人,我去長公主一趟?!笔捿滥鞠氲帽容^深遠。 “這時候你還去長公主府干什么?”蕭遠慶不滿他的做法,氣得臉色漲紅一片。 “人是被楚宣燁送進去的,爹,你覺得光憑我們兩個人過去,那邊會放人嗎?”蕭堇木氣憤地質(zhì)問。 “那你還趕緊去找羅公子去,再去晚了。堇輝就被那些殺千刀的禍害了?!庇∈峡藓恐咚?/br> 于是蕭堇木和蕭遠慶兵分兩路,各自找人去了。 可惜那一日羅成并不在府中,蕭堇木沒有辦法,只好直接去小倌館去找人。 到了一看,果然如他事先想的一樣,無論他們父子如何相求,小倌館門口的侍衛(wèi)就是不讓他們進去。 沒辦法,父子兩個只好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