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婆子看到人群中被捆著來的兩個男子時，頓時大驚失色。

    “放開他們，你們放開他們。”婆子大哭起來，情緒終于開始失控。

    “娘，他們?nèi)贾懒??！币粋€男子哭喪著臉開口。

    婆子一聽頓時給了他一個耳光。

    男子捂住耳光，眼神躲閃，“娘，世子全都知道了，他找到了風(fēng)鈴，還有后藤的鏢師們?！?/br>
    “咱家啥都沒有了，娘，要是你不說的話，我們?nèi)紱]命了。你不愿意認(rèn)我們，也得為孫子考慮呀。”另一個像書生模樣的男子更急，不停催促著婆子交待。

    婆子眼前一黑，差點(diǎn)兒暈過去。

    “相爺、夫人，我冤枉呀?！币粋€略顯滄桑的女子忽然跪下來給相爺磕頭。

    “你是風(fēng)鈴？”謝落認(rèn)出了女子。

    “夫人，是奴婢呀。當(dāng)年奴婢是冤枉的，奴婢什么都沒有做，奴婢根本沒有偷小姐的玉佩。一切都是謝嬤嬤和二小姐指使的，她們抓了奴婢的弟弟，要是奴婢不按照她們說的去，奴婢一家人就會沒命。夫人，相爺，求你們給奴婢伸冤呀。”風(fēng)鈴哭得聲嘶力竭，像是要將所有的委屈全都哭出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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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7—06—09］weixinc6d3944a09送了9朵鮮花，感謝大家的月票和評價票。

    ☆、第191章 認(rèn)不認(rèn)

    “相爺可曾記得當(dāng)初的后藤鏢局？”一個臉上帶著傷疤，瞎了一只眼睛的男子跪了下來。

    “你是后藤鏢局的鏢師？”相爺冷靜的問。

    “是，小人是鏢局的鏢師。當(dāng)初鏢局接了一趟鏢，幾乎讓鏢局所有的鏢師都折了?！蹦凶痈袊@地說。

    “不是說只是意外嗎？”相爺震驚。

    “小人本以為也只是一場意外?？珊髞硇∪舜蜷_了漢升留下的書信，才知道那一次根本不是意外?！蹦凶尤滩蛔×飨铝搜蹨I，“只是為了一封信，那個人就差點(diǎn)兒要了我們所有人的命呀?！?/br>
    “一封信？信在你的手上？”相爺急了。

    “是，信在小人這兒?！蹦凶佑檬诸澏吨鴱纳砩厦鲆环獍櫫说男胚f給了相爺。

    相爺接過信認(rèn)真讀起來，謝落忍不住也伸頭看起來，看著看著，她的眼睛因?yàn)槌泽@而睜圓了，“不，這一切都不是真的?！?/br>
    一連串的打擊，讓謝落幾乎撐不住了。

    “娘，你別激動了?！辟Z湘如連忙過去幫她順氣。

    “娘，你也看看。”相爺默默地將信遞給了老夫人。

    “這些年你為何不帶著書信到相府來？”相爺繼續(xù)審問。

    “如果小人要是來了，早就沒有命了。早年的時候，鏢局里活下來的還有另外的一個弟兄，為了保險(xiǎn)起見，他謄寫了一份書信先到相府來探探路，可是那個兄弟命苦呀，他還沒有靠近相府，就被人給一刀殺了。一刀呀，正中胸口，他連喊冤的機(jī)會都沒有?！睗h子失聲大哭起來?！靶∪诉@些年埋名換姓，躲在了深山之中才得以留下這一條賤命。今日世子找到小人，小人能為鏢局伸冤，就是死了，小人也能含笑九泉去面對地下的兄弟了?！?/br>
    “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這些年我將你當(dāng)作了親人看待，為了你的子孫，燒了你們一家的賣身契，你怎么可以換了我的女兒？”謝落憤怒地給了婆子兩腳。

    “娘，她們都不是好玩意。”莫無心指著幾個大丫頭。

    幾個丫頭早就嚇傻了，一聽莫無心的話，她們立刻跪下了地上。

    “夫人，奴婢也是被逼的幫著謝嬤嬤做事，可小姐被換，奴婢是真的不知道呀?！币粋€丫頭嚇得臉色發(fā)白，連聲為自己辯解。

    “奴婢只是幫她傳遞了一些消息，并沒有做對不起夫人的事情?！绷硗庖粋€丫頭也哭著解釋。

    謝落看著自己從謝家?guī)淼娜耍挥X得胸口一口氣堵住，讓她幾乎不能呼吸，“你們怎么可以？”

    “她們在謝家的時候，就被謝清荷給收買了?！蹦獰o心看著地上的丫頭，眼中有了殺機(jī)。

    “都是二小姐逼的?！毖绢^頂不住，好在這些年謝清荷并沒有讓她們做太過分的事情，就算被發(fā)現(xiàn)，她們也不會是死罪，所以幾個丫頭很痛快地就招認(rèn)了。

    “你們怎么可以背叛夫人？”謝家出來的奴婢，也不全是壞人，謝落房中有六個丫頭，背叛她的只有兩個，剩下的四個卻是好的。而粗使丫頭，只有一個被收買。

    “你說，謝清荷為什么要將孩子換了？”謝落發(fā)瘋似的踢打著地上的婆子。

    婆子抱著頭不說話。

    “呵呵，來人，將這老家伙的孫子先割了命根子?！倍∫艺驹陂T外，伸頭進(jìn)來插一句。

    很快，就有兩個黑衣人進(jìn)來。

    他們眼神犀利，渾身上下都帶著殺氣，和莫家的家丁有著迥然不同的氣勢。

    一個中年女子一下子嚇住了，她跪著往前爬，嘴里大聲說，“她不說，奴婢說。奴婢全都說，奴婢求求你們，不要傷了我的孩子?！?/br>
    “說吧?！倍∫依湫χＶ掷锏呢笆住?/br>
    鋒利的匕首在燭光下閃著寒光，看得那女子臉色蒼白，眼睛一眨也不敢眨，生怕丁乙一不留心，手里的匕首飛過去傷了人。

    “當(dāng)初侯夫人為了和夫人同時生下孩子，特意用了催胎兒的藥物。夫人生下孩子后，她第二日也生了。為了遮人耳目，侯夫人讓人找來一個男孩捂死，說是出了意外。而真正的孩子卻讓人送到了這邊，讓我娘將孩子換了?！迸右徽f完，謝嬤嬤徹底癱倒在地了。

    說話的是她的兒媳婦，她還有什么能辯解？

    完了，全完了。

    “夫人，奴婢也是豬油蒙了心，才做了這等腌臜事，老奴求求夫人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放過孩子他們。”婆子還在做垂死掙扎。

    “放過他們，當(dāng)初你對堇顏下手的時候，可曾想過放過她？她只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呀?！蹦獰o心悲憤欲絕。

    他殺婆子一家的心都有，還想他放人，婆子的心果然好大。

    “是老奴不對，老奴后悔了，是真的后悔了，相爺、夫人，看在老奴一家伺候了謝家多年，你們就給他們一條生路吧。”婆子慌張地看著謝落和相爺，她之所以做下昧心事，還不是為了兒孫的前程。要是因?yàn)檫@事害了兒孫，她怎么辦？

    “夫人，侯夫人當(dāng)初是要?dú)⒘诵〗?，是奴婢不忍心，才將孩子交給了錦繡那丫頭?！逼抛拥脑捥嵝蚜艘慌缘呐?，她連忙給自己找出路。

    “錦繡？”謝落覺得這個名字好熟悉呀。

    “對，就是錦繡。夫人忘記了嗎，錦繡是二小姐身邊的一個丫頭?！迸犹嵝阉?。

    “娘，當(dāng)年謝清荷想讓人殺了堇顏，錦繡知道了，連夜偷了孩子跑到了未婚夫那兒。也就是后藤鏢局的那位鏢師，他們本想帶著孩子偷偷地離開京城，但謝清荷和莫沖不愿意放過他們，就派了一群殺手追過去。如果路上不是因?yàn)橛錾狭朔嚨氖掃h(yuǎn)鵬夫婦，堇顏恐怕也不在了。”莫無塵解釋。

    “是是，夫人，民婦親耳聽婆婆說過，蕭夫人家里用的東西極好，那小褥子的布料摸起來舒服極了。不過等婆婆給孩子洗三的時候，就再也沒有看過那個褥子?！币粋€清秀的婦人插話，“噢，民婦的婆婆是個穩(wěn)婆，在江南鎮(zhèn)子上是很有名的?！?/br>
    “小人是個樵夫，親眼看到一群人追殺一輛馬車，那車翻進(jìn)來懸崖中，還隱隱聽到有人說什么孩子死了之類的?！币粋€矮漢子也站出來作證。“他們說的是官話，還提到了莫家謝家之類，小人不敢惹事，就繞著道走了?！?/br>
    “你們都畫押吧?！蹦獰o塵做事心細(xì)，幾個證人說的話，他讓小廝全都記下來，并且讓證人畫上手印。

    婆子面如死色，還是老實(shí)地在紙上按上了手印。

    “我苦命的女兒……?！敝x落叫了一聲以后，直接暈倒了。

    “娘?！?/br>
    “娘?！?/br>
    “娘?！?/br>
    “夫人。”

    ……。屋子里頓時亂成了一團(tuán)。

    老夫人嘆口氣，吩咐身邊的人，“趕緊找郎中過來瞧瞧。”

    她就知道消息一出，謝落肯定會受不住這個打擊。

    這些年來，謝落對莫無雙付出了太多的情感，因?yàn)槟獰o雙小時候的身體也不是很好，所以謝落對她總有愧疚之心。后來無雙大一些，身體完全好了后，謝落和莫無雙的感情還是那么好。

    猛然知道一心疼愛的孩子居然是仇人的孩子，換做誰，估計(jì)也受不了這個打擊。

    丁乙看莫家審的差不多，立刻讓人又將證人全都帶走了。

    相爺?shù)热艘矝]有攔著，相比之下，這些證人放在楚宣燁手里，比留在相府內(nèi)更加妥當(dāng)。

    不過，相府內(nèi)這些年也出了不少吃里扒外的人，這些下人全都被莫無心和莫無心兄弟兩個事先查實(shí)，揪出來了。

    這些人，丁乙不管。

    他不管，相府內(nèi)卻容不得這種吃里扒外的下人，相爺和老夫人親自監(jiān)督，命令管家?guī)еP婆子丫頭開始清查。一時之間，相府里人人自危，簡直是風(fēng)聲鶴唳，亂得很。

    賈湘如脫不開身，府里亂，她一面要照顧倒下的謝落，一面還的兼顧兩個孩子。于是直接讓兩個孩子也留在謝落的屋子里，暫時安置在塌上休息，她自己守著謝落。

    府里發(fā)生這么大的事情，莫無雙不可能不知道。

    “出去看看，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莫無雙吩咐屋內(nèi)的丫頭。

    “是，小姐?！泵髟麓饝?yīng)一聲出門了。

    不過片刻以后，她就急匆匆地回來。

    “怎么呢？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你的臉色怎么如此難看？”莫無雙坐在床上問。

    “小姐，出大事情了，奴婢剛才出去想打聽外面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勺叩皆鹤娱T口才發(fā)現(xiàn)，院子里的人全都被換了，外面還有男子守著了?！泵髟履樕n白，腿在不停發(fā)抖。

    “怎么會？小姐是姑娘，院子外怎么會有男人守著？”夕月不相信。

    “奴婢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泵髟乱娝齻儾恍?，連忙解釋，“奴婢像他們打聽府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可是他們誰也不愿意說。院子里又換了新人，一時之間，奴婢也不知道該找什么人打聽?！?/br>
    夕月聽了，臉色也開始發(fā)白。

    “給我更衣?！蹦獰o雙冷聲吩咐，人下了床。

    明月和夕月?lián)乃鴽?，立刻給她找來了衣服穿上。

    莫無雙將自己裹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這才帶著兩個丫頭出門。

    打開門，府里喧鬧的聲音更加明顯，自己這邊院子里的燈籠內(nèi)燈光十分暗淡，地上還有隱隱的雪花，看起來有些瘆人。莫無雙深吸一口氣，準(zhǔn)備往外走。

    “小姐，這么晚了，要到哪里去？”兩個不相識的丫頭忽然冒出來并且攔住了她們。

    “大膽，怎么一點(diǎn)兒規(guī)矩也沒有與。也不看看是和誰說話了?！泵髟麓笈钢鴥蓚€丫頭教訓(xùn)。

    誰知兩個丫頭一點(diǎn)兒也不怕，冷笑著反駁，“兩位姑娘是和我們講規(guī)矩嗎？我們是奉了老夫人、相爺?shù)姆愿蓝鴣怼８锇l(fā)生了大事情，老夫人、相爺讓小姐留在院子里，也是為了她著想。我們奉命行事，怎么就沒有了規(guī)矩？”

    “我要出去見祖母和父親，你們讓開?！蹦獰o雙板著臉呵斥。

    “來人，送小姐回屋子。”其中一個婢女沒有搭理她，而是冷冷地吩咐了幾個婆子。

    幾個婆子聽了，立刻冒出來站到了莫無雙身邊。

    “你們反了不是？”莫無雙大驚失色，轉(zhuǎn)身揚(yáng)起手就想給身邊一個婆子一個耳光。

    婆子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小姐還是省省吧，奴婢皮糙rou厚，可不敢勞駕小姐動手?！?/br>
    她嘴里說得好聽，手上卻沒有對莫無雙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