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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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云帝也笑了笑:“二弟這么晚,入宮覲見所謂何事?”剛才他的臉上還隱隱有些心事,當下卻已是從他臉上看不出任何異色。 俞親王應道:“就在之前不久臣弟得來一件寶物,臣弟覺這寶物皇兄定然是喜歡,便急著過來交于皇兄?!彼荒E,垂頭便從腰間暗袋里拿出了一塊玉上前展現(xiàn)在齊云帝面前。 齊云帝見后,面露驚色:“潛龍水玉?” 友公公過去從俞親王手里接過,遞給了齊云帝。 齊云帝好生將這塊玉打量了一番。 水玉晶體剔透,在宮燈的照射下,隱隱泛出一絲斑斕之色。細一看,便能發(fā)現(xiàn)水玉里頭有一條活靈活現(xiàn),分不出真假的游龍。潛龍水玉鬼斧神工,相傳是真龍的象征,若哪朝得了潛龍水玉,便可永垂不朽。 齊云帝就算不信神佛,也想找到這個定一定民心。他垂眸打量著這塊潛龍水玉,問道:“這塊玉本只是傳說般的存在,二弟如何找到的?” “機緣巧合罷了。”俞親王應了聲,便眸色不明的看向窗外,窗外的雨淋淋瀝瀝的,是越下越大了。 齊云帝擱下潛龍水玉,抬眸看著俞親王,道:“看這雨是一時半會停不了的,二弟便隨朕下幾盤棋吧!” 俞親王聞言笑應:“也好?!?/br> 從小到大,齊云帝下棋就未贏過俞親王,這算是齊云帝心里一件小小的遺憾,所以二人有機會,便會一起下下棋。 宮里,俞親王的人遍布皇宮各處,無聲無息間行動著。齊云帝與俞親王在暗濤洶涌里,暫時的平靜中下棋。宮外,楊嬤嬤派出去的人在雨中各處尋找秦子藺。俞王妃不久醒來,就對楊嬤嬤說過,秦子藺未入宮。 俞親王一局一局毫不客氣的贏齊云帝的棋時,俞王府中的俞王妃因為思慮恐慌過度,猶如嬌花迅速枯萎,本來所剩不多的生命,在這一刻幾乎消耗殆盡。 這一生,她一直在丈夫面前努力掩飾自己的病弱不堪,讓他覺得她只是有點虛弱而已。為了他,她能用盡全力將看似一直美好的她演好,展現(xiàn)在他面前。 可這一刻,哪怕有人告訴王爺回來了,她也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了。 看著所剩時間不多的王妃,楊嬤嬤一邊為自己抹淚,一邊輕輕替王妃擦拭著嘴角時不時溢出的鮮血。她哽咽著極努力的勸道:“王妃別再這樣憂慮了,否則怕是撐不到王爺回來?!?/br> 俞王妃只是躺在床上側(cè)身眼巴巴的看著門口,臉白如紙,沒有半點生氣。唯獨那雙含淚的眼睛里,交雜著絕望與希望。 丈夫與兒子真是她的命。 耀都城外,秦子藺領(lǐng)著數(shù)萬江湖人掩藏于各處,為的便是阻住一切可能成為障礙的救援軍。除了城外,城里關(guān)鍵的幾處地兒自然也有,隨時變天。 楊嬤嬤也是個有腦子的人,她自己琢磨出了許多秦子藺可能待的地方,派出去的人逐個去尋,倒真找到了人。好在她派出去的人是身著俞王府的侍衛(wèi)裝,倒不至于被誤殺。 當秦子藺聽說母親危在旦夕時,他臉色大變,沒有絲毫停頓上馬就朝耀都城里的俞王府奔去。 隨著他的離去,江湖軍中有一個看起來頗具威望的人冷冷的出聲:“俞王妃出事,會不會俞親王也扔下大局離去?” 他身旁的人應道:“俞親王并不是拘泥于兒女私情的人?!?/br> “也是?!?/br> 秦子藺如飛箭一般到了俞王府,后又直接施用輕功去了俞王妃那里,當他見到俞王妃那奄奄一息的模樣時,嚇得趕緊跑過去跪在床邊,慌亂的抓住俞王妃的手:“娘……你……你……”他幾乎不能成語。 俞王妃想抬手摸了摸兒子的臉,可她實在是沒力氣。她聲如蚊蠅的出聲:“我……被子里……有一把……”她想再說話,卻提不起氣。 還是楊嬤嬤哭著道:“世子爺,王妃的被子里有一把帶著王妃血的匕首,你拿去入宮交給王爺。告訴他,王妃想最后看他一眼。告訴他,他若不收手,王妃死不瞑目?!?/br> 王妃在想什么,她都知道,全都知道。如今只希望王爺看到了這把帶著王妃血的匕首,能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不然怕只是告訴他王妃將死,他不見得會當一回事。 秦子藺立刻掀開被子,當看到俞王妃手里那把被握著刃的匕首,匕首上全是剛流出來的新鮮血液時,他打了個趔趄,趕緊搶過俞王妃手里的匕首扔掉為她包扎傷口。 楊嬤嬤去拉明顯無措了的秦子藺,哭著催促:“世子爺快去找王爺,王妃沒時間了?!睂⑶刈犹A推開,她顫著手為俞王妃包扎著傷口,長話短說著,“王妃本就時日不多,如今被你們父子的作為這一刺激,哪還能活過今晚?!?/br> 白著臉的秦子藺聽到楊嬤嬤的話,前后一回想,便知原由,他沒敢再耽擱,撿起地上的匕首就跑了。 第104章 春雨綿綿, 這雨一直不大不小的下著,似乎不見有停的趨勢。秦子藺騎著快馬在雨中狂奔, 早已被打濕的黑發(fā)在雨中微揚著??∧樕洗驖M了雨水, 看不出是否有淚, 只看得出他的眼睛是紅的。 未免匕首上的血被雨沖去,他將匕首擱在一個紫檀木盒子里, 就這樣緊抱在懷中。 他活了二十多年, 從沒有哪一刻像今日這般不知所措過。無論是從外表, 還是從內(nèi)心,狼狽無措的沒有半點力氣去掩飾。 終于入了宮, 他也仍舊不合宮規(guī)的騎著馬朝祈赫殿飛趕。 衛(wèi)兵見了, 連忙有人離去打算向上頭稟報, 只是走在半路, 無聲無息的就被人抹了脖子。抹其脖子的是一名看起來六十多歲的白發(fā)白須的老年人。他雖一把年紀, 動作卻干脆利落,明顯武藝高深,是武學界的前輩。他換上衛(wèi)兵的衣服, 低著頭沿著衛(wèi)兵原來要去的方向前行。 祈赫殿中, 俞親王又贏了齊云帝一盤棋, 垂眸間,他的那雙晦暗不明的桃花眼中劃過諷色。心覺齊云帝不過只是仗著嫡長子的身份坐上了這個皇位,輪智謀膽識,文武韜略,他秦凌明明就能甩過這個孬種千萬里。 他臉上不動聲色的看著窗外, 看似是在等雨停,實則不過是在等信號,等一個他已經(jīng)可以直接向眼前齊云帝動手的信號。 齊云帝抬眉看著俞親王仍舊神色隨和的模樣,笑了笑,道:“二弟在棋局上總是如此大殺四方,充滿戾氣,不給他人留半點退路。” 聽到齊云帝隱約有些別的深意的話,俞親王收回落在窗外的目光,看了看齊云帝那張無甚異色的臉,淺淺的勾了勾唇:“這退路留不得?!?/br> 齊云帝垂眸,眸色閃了閃。 他聽說,從棋局上便能看出一個人最真實的性情。而他的二弟,棋局里外,截然不同。 二人仍舊是有一句話沒一句話的搭話下棋,絕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沉默的。后來,窗外突然響起一道若隱若現(xiàn)的響聲,類似于煙花,僅僅只是一聲,掩于雨聲中。 以齊云帝的能耐,是聽不到的。 但武藝高強的俞親王卻能輕易將這信號聲收入耳里,如今外頭的那一片天是他的,他現(xiàn)在對齊云帝動手,便能沒有任何阻礙的得到他想要的皇位。之后他會殺了齊云帝,殺了這個他從小就厭惡的蠢貨,不給自己留任何禍端。 他勾起嗜血的笑,舔了舔嘴角,突然伸手一掀棋桌,在齊云帝面不改色中,黑白棋子滾了一地。 外頭的御前侍衛(wèi)聽到聲音立刻跑了進來。 區(qū)區(qū)幾個廢物,俞親王自然不放在眼里,他抬手就欲去掐齊云帝的脖子,秦子藺的聲音突然響起:“爹!”這是一種秦子藺從來都沒有過的,急促中透著哀慟的聲音。 初次聽到兒子以這種語氣喊他,他立刻側(cè)頭看去,就見一身濕漉漉的秦子藺大步過來跪在了他的面前,祈求著:“爹,回去吧!娘馬上就要沒氣了,娘想見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