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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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子藺從柳藍玉旁邊坐下,攬住柳藍玉的肩頭,看著諸葛燕輕輕松松道:“這不是初十那天,狩獵場上看上了小皇叔,卻連小皇叔一個正眼都得不到,然后去找皇上賜婚,卻又被拒絕的北翟國二公主么?” 他明明就是故意說這話。 柳藍玉聞言了然的點頭,笑道:“果然是在正主那里吃癟了,就想來阿綾這里下手,卻又吃了癟。” 諸葛燕的臉更是紅的如滴血,轉(zhuǎn)而憤憤的看著戳穿自己的夫妻倆:“你……你……”她何曾丟臉丟的這般徹底,而且竟無能為力。 她再難忍受,一跺腳,轉(zhuǎn)身就要跑,卻見到她心心念念的秦洬負手踏入,便怔住。 秦洬沒看她一眼,只是進去坐在了宗綾身旁,見宗綾臉色并不好,他挑眉:“怎么了?” 宗綾本想賭氣,想到什么,便突然指著站在門口一直看著他的諸葛燕,問他:“你可認識這姑娘是誰?” 秦洬這才抬眸看向因初次得到他的正視而繃緊身子的諸葛燕,薄唇極不留情的扔出三個字:“不認識?!?/br> 秦子藺聞言笑了起來,他清楚的知道,小皇叔確實不認識人家,因為上次在狩獵場上,小皇叔從沒看過這個企圖引其注意的諸葛燕一眼。 一句不認識,真能讓諸葛燕的心傷到死,尤其是從對方那波瀾不驚的模樣中可以判定出,人家確實不認識她。 她努力了那么久,卻是這個結(jié)果。 她不想丟盡自己的臉,在這里看著人家恩恩愛愛的,一擦眼淚,罵了聲:“你們太過分了?!鞭D(zhuǎn)身便跑了。 沒有熱鬧看,秦子藺拉起柳藍玉就朝醫(yī)館外走。 柳藍玉問他:“你要帶我去哪里?” 秦子藺低頭笑看著她:“去玩?!?/br> 柳藍玉:“可是阿帆?!?/br> 秦子藺:“這不用我們cao心?!?/br> 仍坐在醫(yī)館里頭的宗綾見秦洬這么上道,她已經(jīng)不生氣了,便拉著他的手,說出了人家的身份與目的,并問道:“她好歹也是北翟國的公主,是咱們大晟的客人,這么對她真的好嗎?” 秦洬看著她閃亮的眼睛,應(yīng)道:“小小北翟不足為懼,何況人家并不在理。” 宗綾就知道會是如此,所以她才敢這么膽大的去回報諸葛燕對她們的囂張。她拉起秦洬:“走,咱們也去玩?!?/br> 跨出醫(yī)館時,秦洬問她:“肚子可有哪里不舒服?” 宗綾捂著自己的肚子搖頭,柔和了語氣:“沒有,很好?!?/br> 隨著秦洬與宗綾離開不久,遲來的秦蒙湛牽著阿晨踏入醫(yī)館,秦蒙湛的目光第一時間落在解情身上。 “娘?!卑⒊窟^去趴在解情腿上。 解情摸了摸阿晨的腦袋,溫柔道:“餓了嗎?” 阿晨點頭:“餓了?!?/br> “來吃飯吧!”解情牽著阿晨從飯桌旁坐下。 秦蒙湛跟過去坐下,見這么一大桌菜只有他們幾個人吃,便看著解情,問道:“其他人呢?” 解情垂眸應(yīng)道:“都出去玩了,咱們自己吃吧!”話語間,她將手里舀好的一碗湯擱在阿晨面前,之后又舀了一碗擱在秦蒙湛面前。 看著眼前的那碗湯,秦蒙湛的心微顫了下,他立刻抬眸又看她,眸中壓抑著明顯的激動。 解情看了他一眼,垂眸道:“你最近沒睡好,這個喝了好?!?/br> “嗯!”秦蒙湛勾了勾嘴角。 過了秋,入了冬,應(yīng)宗綾生辰一定會下雪的慣例,今年的冬月初五,又下了一場大雪。這次她的生辰?jīng)]邀其他人一起去過,也只有柳藍玉他們這些最親近的人一起去凊王府熱鬧,自在的很。 次年二月的時候,施明雀與白玉大婚,宗綾挺著七個月的大肚子在秦洬的陪伴下去了施府喝喜酒。稀奇的是,就算施明絮是因為他們而死的,施府的人仍是沒有恨他們的,都客客氣氣的對待著他們。大概是因為施府本來就欠他們宗家的,也或許是因為都明白錯的本來就是施明絮自己。 唯一可能恨他們的人,施二夫人,他們一直未見到。 后來聽說,施二夫人瘋了。 “瘋了?!庇墒└貎跬醺鸟R車上,宗綾捂著自己的肚子嘆了口氣,“其實說起來,二表姐所害的人,也都過著自己想要的生活,而她卻到頭來只得一場空,甚至搭進去了一條命與母親?!?/br> 懷孕的人總是多愁善感,秦洬也習(xí)慣了,只靜靜地摟著她,聽她絮絮叨叨的,一只手搭在她的肚子上,感受著他們的孩子。 四月底是宗綾的預(yù)估產(chǎn)期,自打入了四月下旬后,柳藍玉他們便有事沒事朝凊王府這邊跑,為的就是隨時與她一起迎接孩子的到來。 可是眼見著到了五月初一,卻仍是不見宗綾的肚子有動靜。這讓不懂門道的人,都覺得怪不安的,尤其是宗綾自己,解情在的時候問解情,解情不在的時候就問府醫(yī),哪怕總是得到說晚一點沒事的答案,她仍是覺得擔(dān)憂。 不解自己生孩子為何會比別人晚一些。 天黑時,柳藍玉他們都回去了,宗綾躺在秦洬懷里欲睡覺,卻是如何也睡不著。她一直摸著自己那圓滾滾的肚子,嘟囔著:“我們的孩子是不想出來么?” 秦洬輕聲道:“別想太多,順其自然。” 宗綾點了點頭,卻仍是總?cè)滩蛔∠胩?。哪怕秦洬一直輕拍著她的背部哄她睡覺,仍是到了后半夜,她才渾渾噩噩的睡過去。 約莫到了天蒙亮的時候,她迷迷糊糊的推了推秦洬。 秦洬馬上醒來:“怎么了?” 宗綾實在是太困,說話都沒力氣,過了一會兒,她才困聲困氣的出聲了:“我……怎么有種……尿床了感覺?” “尿床?”秦洬一時又些怔,他伸手過去摸了摸,果然摸到宗綾的身下濕了一大片。繞是素來淡然如他,這回也是不由嚇得打了個顫,趕緊起身去點燈。 他掀開被子看到那濕漉漉一大塊,馬上喝道:“來人,喚府醫(yī)和產(chǎn)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