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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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徐公子美意?!迸赃厒鱽硪簧ひ羲粏〉呐暣驍嗔怂骸拔抑銥榱宋颐曋胗兄T多顧慮。但這事兒瞞不過去。我也不想瞞著?!?/br> 冀若芙抬眸望向自己的父親。她的眼睛已經(jīng)哭腫了,單只一個掀起眼皮的動作動讓她眼睛酸痛難當(dāng)。她的嗓子也已經(jīng)哭啞了,卻還是堅持著一字字鏗然回答。 “父皇?!彼穆曇纛澋脜柡?,卻并非因了懼怕,而是憤怒和不甘,“鄭勝章,他輕薄我?!?/br> 簡短不到十字,卻道盡了身為女子所遇到的最難堪最難以忍受的事情。 說完這些,冀若芙全身的力氣仿佛被抽光,癱軟地坐在椅子上,掩面抽泣。 怪她。 她看到他的玉牌欣喜不已,全然忘了多加思量。 說來也巧了。 平日里她對他諸多觀察,知道他官階算不得高故而不必參加早朝,但今日因了翰林院新修的一部書籍而被父皇召請,一早就進宮上朝…… 鄭勝章慌張地高喊著冤枉,“陛下,草民早晨飲酒醉了,認(rèn)錯人當(dāng)成了我家侍婢!草民不是故意的!” 他雖然未曾成親,但家中長輩憐惜,早就給他安排了幾個通房。 晟廣帝三兩步跨到他的跟前,揪住他的衣襟一把將他提了起來。 “喝酒?”帝王俯身輕嗅了下,聲音冷若寒霜,“若真是飲酒喝醉,緣何你口中無酒味,衣襟上卻滿是酒氣?” 鄭勝章嚇得抖若篩糠,“陛、陛下,草民——” “畜生!”晟廣帝一腳踹在了他的心窩上,緊接著又是接連兩腳踹他肋下,高聲呵斥:“朕讓你進宮來讀書,是想讓你多學(xué)些圣人之言。誰知學(xué)來學(xué)去,竟是學(xué)成了這樣一個不識好歹的東西!” 鄭勝章張口吐出一口鮮血,哭得血淚交流,“我、我冤枉,我什么都沒做……” “什么都沒做?”見冀若芙一個柔弱少女都要將實情闡述,徐立衍就也沒甚要遮掩的了,當(dāng)即怒極喝道:“若不是我剛好遇到,你怕是就要得逞了!” 說到此,回想起當(dāng)時的情形,想著當(dāng)時若是晚一點怕是事情就難以挽回,徐立衍又氣又急,“莫不是只有真正傷害到了才算傷害?莫不是心存惡意未能成事便不該受懲處?!二公主一個未出閣的女子受了你這樣大的欺侮,你居然還有臉說出‘冤枉’二字!” 鄭勝章驚懼之下將心底的事情和盤托出,“我真沒想做成什么。只想著那里離劉貴人的宮殿不遠,只要讓人看到我和二公主在一起便是了?!?/br> 想到自己連日來的打算,鄭勝章泣不成聲,“我想要求娶公主,賢妃娘娘說這事兒難辦,不肯幫我。父親也說我癡心妄想。我不過想要——” 話沒說完,心口又是一陣劇痛。 他抬眼看著震怒的晟廣帝,嘴唇劇烈地顫抖著。 “無法無天、自以為是、行事不端、罔顧倫常?!标蓮V帝怒喝道:“世上怎有你這樣不識好歹的東西!” 冀若芙的眼淚再次流了下來。 俞皇后的咳聲好歹止住了,撫著胸口說道:“皇上,這樣的人,留不得。留下便是禍害。我兒金枝玉葉,他卻膽敢覬覦。這樣的人,心太大,留不得!” 晟廣帝怒目緊盯鄭勝章,好半晌不曾表態(tài)。 鄭勝章嚇得屁滾尿流膝行著到了晟廣帝跟前不住磕頭求饒。 冀若芙緊了緊身上衣裳,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還披著徐立衍的外衫。 徐立衍為了幫她,和鄭勝章打了一架。原本一個文弱的書生,硬生生揍倒了比他大好幾歲的鄭勝章。 此刻天寒地凍,徐立衍只著了單薄衣衫。因之前看她衣裳被那姓鄭的扯壞,所以將自己的厚棉外衫脫下給她披上。 如今在母后宮里,這兒有衣裳可以換。冀若芙就想要把外衫脫下來還給徐立衍。 哪知道她這一動卻是讓鄭勝章留意到了。 他如今胸口疼肺腑疼,滿口都是污血,腦子嗡嗡亂響,當(dāng)即也無法仔細(xì)思考,越看徐立衍越不順眼,便指了他道:“公主披著徐立衍的衣裳走了好半晌,要我說,外頭如今還不知傳的怎么難聽,卻不是因為我,而是他!一個姑娘家披了男人衣裳算什么?為何只罰我卻不罰他!” 徐立衍何時見過這樣不講理的人,氣急之下連話也說不出,抬手指著他氣得渾身發(fā)顫。 俞皇后看不得這人齷齪的樣子聽不得這樣齷齪的話,當(dāng)即高喝道:“來人!把他拖下去!丟給連肅處置!” 連肅便是大理寺卿。莫說是鄭家兒孫了,即便是冀家人,但凡德行有虧,到了他手里也根本落不到一個好去。 鄭勝章全身癱軟,扒著晟廣帝跟前的地面想要在他跟前再求饒。 晟廣帝側(cè)首望向俞皇后。 他本想告訴俞皇后,連肅最近與太子交往甚密,倘若把這畜生交給連肅處置,未免會讓人詬病太子借此謀私。 只不過他還沒來得及說出口,他眼中的猶豫就被俞皇后收入眼底。 “皇上,您是舍不得么。”俞皇后想到當(dāng)日自己兒子差點折在冀符手里,皇上卻護了冀符一事,心里錐心地疼,“您是顧念著賢妃,顧念著鄭家的情分而舍不得么?” “胡說甚么?!标蓮V帝不悅,“怎么扯到了她們那里?!?/br> 俞皇后心中悲戚忍不住又掩口咳了幾聲。 思及上一回之事,她的語氣有著掩不住的哀傷,“怎么扯不到。畢竟在陛下的心里,我兒的性命遠比不上她的?!?/br> 一語驚醒了晟廣帝。 晟廣帝這才曉得她是在計較上一回的事情,正張口欲言,誰知外頭突然傳來了拍門聲和爭吵聲。 “皇上,皇上,您大人有大量,無論勝章是做了什么,還求您網(wǎng)開一面!我們鄭家只有他一根獨苗了啊皇上!” 聽著鄭賢妃在外拍門,晟廣帝雙眉緊擰。 ——這里是皇后寢宮。后宮中,以皇后為尊。緣何賢妃能夠肆無忌憚地帶人硬行闖入?! 他不由得邁步朝門口行了幾步,卻聽俞皇后道:“皇上,您若還念著二丫頭小時候您疼她寵她的日子,就把這無法無天的孽障丟給連肅去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