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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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若芙笑著推了常云涵一把,“竟然敢調(diào)侃父皇。你還想不想活了。當(dāng)心治你個罪把你丟牢里去?!?/br> 常云涵順口道:“莫不是要治我個‘大不敬’的罪名?” 聽了這話,冀若芙的笑容僵住。 雖說阿音和常云涵不知道鄭勝章和冀若芙之間的糾葛,但冀若芙因病不能來上課的事情她們是知道的,正巧就在鄭勝章因“大不敬”而治罪后。況且,和冀若芙極其相熟的她們倆,知道冀若芙自那以后再也不肯聽任何人說起鄭勝章來。一丁點(diǎn)兒都不行。因此,她們隱約猜測到冀若芙的生病和鄭勝章多少有點(diǎn)關(guān)系。 如今看到冀若芙的神色驟然變化,常云涵意識到了自己失言讓冀若芙想到了鄭勝章定罪一事,趕忙改口道:“我看時辰差不多了,不如我們趕緊走罷。等會兒天色怕是要暗下來了?!?/br> 雖說已經(jīng)進(jìn)入了八月,但還不至于這個時候就會天黑。 冀若芙知道常云涵是口不擇言地趕緊尋了個借口,卻也不戳穿她。她知曉好友這般小心翼翼地回避開一些話題也是為了照顧她的心情,故而沒有反駁,反倒是笑著道:“可不是。等會兒天若是暗了恐怕路會不好走。我們趕緊些罷?!?/br> 語畢她問阿音:“meimei要不要一起走?” “別了吧?!背T坪溃骸皶姿麄兩俨坏靡獊韺に黄稹??說著人就到了。” 聽她這樣講,阿音下意識就朝門口望了過去。 果不其然。三名少年正立在門外笑看著她。 冀若芙奇道:“他們怎能進(jìn)來了?守宮門的嬤嬤做甚么去了?” 不待女孩兒們回答,常書白已經(jīng)悠悠然地踱步進(jìn)了屋子,笑著回道:“那嬤嬤倒是盡忠職守得很。只是我與她說了,過不幾天就是中秋節(jié)了,meimei怕是拿了不少東西準(zhǔn)備帶回去,一個人搬不動。好說歹說讓她放了行。” 常云涵哼道:“就你鬼主意多。怕是嬤嬤又被你繞暈了罷?阿音即便帶東西回去,也不會擱在這里,定然放在清瀾小筑等著回去拿?!?/br> “這你都知道?”常書白瞪著好看的桃花眼笑看阿音,道:“我早說我姐料事如神,你不信。如今可算是瞧見了罷?!?/br> 阿音擺手,“可別把我扯進(jìn)去。我可沒說過什么信不信的。” 常書白就要湊過來繼續(xù)說。 這時徐立衍看不過去了,走上前來道:“五meimei別信他。他就喜歡滿嘴亂跑車。明明是太子殿下和嬤嬤說了聲,說是旁人俱都走了,只你們?nèi)齻€在,所以通融一下讓我們過來看看?!?/br> 他們?nèi)死铮恍炝⒀芤粋€算是外人,冀行箴和常書白都與屋里三名少女是親戚,親近點(diǎn)倒也無甚大礙。 更何況這事兒是太子殿下發(fā)了話,嬤嬤們睜只眼閉只眼也就過去了。 見到徐立衍后,冀若芙方才緊繃的神色漸漸放松下來,笑著問他:“你怎地還沒回去?別和他們兩個瞎胡鬧。這兩個折騰起來天不怕地不怕的,可別牽連了你?!?/br> 徐立衍瞥了眼她的笑容,耳根有點(diǎn)泛紅,訥訥地道了聲“是”。 常書白不干了,抬起手肘撞了撞他,“你還真怕我們牽連了你?” 徐立衍剛才聽了冀若芙的話后,并未仔細(xì)思量,下意識就點(diǎn)了頭應(yīng)了聲。如今被常書白“提醒”方才后知后覺地反應(yīng)過來。 看了他怔愣的樣子,冀若芙忍不住笑出了聲,拉了常云涵道:“我們先走了。你們送meimei回去罷。順便幫meimei把東西拿到車子上去?!?/br> 阿音每次歸家,俞皇后都會準(zhǔn)備些東西讓她帶回去。冀若芙說的便是這個。 常書白高聲應(yīng)了,隨意地抬手朝冀若芙揮了揮,又和常云涵道:“你幫我和娘說一聲——” “知道了。你要送meimei到家門口,許是會晚點(diǎn)到家。我曉得。”常云涵邊走邊遠(yuǎn)遠(yuǎn)地應(yīng)著。 眼看少女們漸行漸遠(yuǎn),徐立衍忍不住朝外挪動了幾步,走到門外靜靜看著。 常書白就半倚在阿音的桌前說道:“meimei想要什么生辰禮物?哥哥這幾天幫你尋一尋。想要什么好的都盡管說來,我定然給你找到稱心如意的?!?/br> 現(xiàn)在是八月初,再過一個月阿音就要十一歲。 現(xiàn)下大家都在熱火朝天地討論著中秋節(jié)怎么過,他倒是避開這些不說,提前講起了阿音的生辰來。 阿音有些出乎意料,笑道:“不勞煩你了。哪里需要特意找什么?你給我什么都好?!?/br> “哥哥要送你些好的還不成?”常書白抬指彈了下她桌上的書冊,“好歹你也叫我聲哥哥。為了meimei赴湯蹈火也是應(yīng)當(dāng)?shù)?。?/br> 阿音正要反駁他,便聽旁邊響起了沉穩(wěn)男聲。 “哪里來的叫你哥哥?倘若我沒記錯的話,她可是一直不曾這般叫過你?!?/br> 話語聲漸漸離近,冀行箴已經(jīng)緩步走到了二人跟前。 他身穿藏青色五福捧壽團(tuán)花玉綢長衫,墨發(fā)用玄色發(fā)帶束起。面容清雋,氣度如竹。原本就比同齡人要高許多,如今年近十五,更是身姿挺拔。 冀行箴斜睨了常書白一眼,似笑非笑地道:“我記得,我的生辰應(yīng)是比她早些時日。為何你還不曾問過我,反倒直接問了她?” 冀行箴的十五歲生辰在八月底。故而有此一說。 常書白不急也不惱,笑瞇瞇地抬手搭上冀行箴的肩,“很簡單。我是小丫頭的哥哥,自然要顧念著她些。你想要生辰禮,可以。來,叫聲哥哥給我聽聽。” 冀行箴笑罵了他一句,把他一把推到了門外頭。又砰地下把門合上,從里頭上了栓。 常書白前一刻還在阿音跟前笑著說話,后一刻就是鼻子差點(diǎn)撞到了關(guān)上的門板。 他和本就立在外頭的徐立衍大眼瞪小眼了好半晌,終是勉為其難地接受了自己被丟出來的這個事實(shí)。 冀行箴將門關(guān)好后,這才轉(zhuǎn)身往女孩兒所在之處行去。 阿音今日穿了海棠紅銀線絞珠軟綢長衣,耳戴珍珠耳墜,腕上套著羊脂玉鐲子,打扮清爽又不失俏麗。 她本就容顏嬌美,如今身段已經(jīng)初初有了小小少女的模樣,窈窕有致。雖說比起以前來長高了稍許,但她素來身材嬌小,現(xiàn)站在高大的少年跟前,顯得愈發(fā)嬌俏可人。 阿音朝門口看了看,疑惑地高高仰起頭,問冀行箴:“怎么把他們關(guān)外面了?現(xiàn)在不走么?” 女孩兒皮膚白皙五官精致,平日里偶爾瞄見,已經(jīng)是忍不住一看再看。如今這樣近距離瞧著,可以看清她眼中的靈動,還能望清紅唇潤潤的感覺,更是讓人挪不開眼。 冀行箴一直在靜靜地看著她,聞言并未答話,而是忽地抬手,要將她鬢邊散下的發(fā)捋到了她的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