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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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賢妃不屑地嗤道:“忒的不懂規(guī)矩,和長輩說話竟然不先答了反倒要問過來?!?/br> 阿音不理會她這句,只微笑著繼續(xù)道:“我只問你,倘若我現(xiàn)在給您一顆只是潤喉解渴并無旁的功效的藥丸,你敢不敢即刻放入口中吃下去?!?/br> 語畢,她竟是真的從荷包里掏出一顆藥丸來,放到了屋中擱著點(diǎn)心的碟子里。 阿音指了那藥丸說道:“賢妃娘娘不是指責(zé)我們不給皇后娘娘吃下你命人做出的湯藥么?說這話之前,請你先毫不猶豫地把這顆藥吃下去?!?/br> 鄭賢妃猛地拍了下桌案,驟然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指了阿音,“你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阿音笑容慢慢收斂,語氣愈發(fā)冷厲地道:“答案不是很明顯了么?你不敢吃這顆我給的藥。既是如此,你何來的立場來指責(zé)我們!” 鄭賢妃叱道:“長輩命令你們做事,你們竟敢違背!” “長輩?”阿音淡笑著理了理衣衫下擺,“我只知,在這整個宮里頭,能稱得上我和行箴長輩的,唯獨(dú)二人。陛下,還有皇后娘娘?!?/br> “你什么意思!” 阿音不再理會盛怒的鄭賢妃,緩緩起身,對著孟淑妃和顧嬪等人微微頷首,轉(zhuǎn)過身步履堅(jiān)定地朝著臥房行去。 往常便罷了。她不過是俞家的小小女兒。宮里隨便哪個貴人都比她身份高貴。 但現(xiàn)在不同。 如今她已經(jīng)成為了冀行箴的妻子,已經(jīng)成為了當(dāng)朝太子妃。 夫妻一體。 為了她的太子夫君,她的脊背,絕對只能挺直,不能彎。 阿音去到屋內(nèi)的時(shí)候,冀行箴正和冀若芙一起坐在床邊看著俞皇后,而晟廣帝則負(fù)手立在窗前看著床畔。 如今他們的眼中只剩下了那病重的女子,屋外的一切都和他們再不相干。 阿音走到冀行箴身邊,拉了錦杌挨著他坐了,暗暗忐忑不安著,視線總是不離俞皇后那邊。 ——她不知道這藥能多久開始有效用,也不知道它究竟能起到多大的效用。 屋內(nèi)一時(shí)間靜了下來,只偶爾想起太醫(yī)們輕聲商議的聲音。 許久后,董郎中推開外間的屋子,喊了人端藥進(jìn)屋。 冀行箴倏地起身看了過去,目光緊緊盯著那一碗湯汁在微微晃動的藥。 到了臥房門口,董郎中親自拿過了藥碗一步步朝里行,又語氣惋惜地道:“陛下,剛才第一次煎藥已經(jīng)耽擱了許多時(shí)候,如今第二次又耗去了時(shí)間?,F(xiàn)在需得趕緊把藥給娘娘喝下去。不然的話,晚了可是神仙也難救?!?/br> “住口!”冀若芙高聲訓(xùn)道:“什么叫神仙也難救?娘娘福大命大,豈是你能隨意開口胡亂揣測的!” “你閉嘴!”晟廣帝呵斥冀若芙道:“神醫(yī)本是來救阿敏,怎容你惡意揣度!” 他三兩步走到董郎中跟前,小心翼翼地接過藥碗。 眼看冀行箴要過來阻止,晟廣帝虎目冷冷怒瞪他,寒聲道:“倘若你再膽敢阻止,下一刻我即刻命人將俞家諸人投入監(jiān)牢?!?/br> 晟廣帝眸色冰冷地看著冀行箴,“你想清楚了。莫要讓俞家所有人因了你一意孤行的忤逆大不敬之罪而受牽連!” 當(dāng)日鄭勝章就因“大不敬”的罪名而投入天牢,至此未曾出來。 如今,晟廣帝卻將“忤逆”和“大不敬”兩樁罪名扣在了冀行箴的頭上,且還用俞家做要挾。 母后和俞家二選一。 冀行箴如何能得出? 他雙目赤紅,緩緩跪在了地上,“父皇,兒臣平日未曾求你什么。如今只求你放過母親,讓太醫(yī)為她診治,莫要胡亂用藥。” 晟廣帝壓根不理會他,努力將藥碗端平,小心地不讓湯汁有一點(diǎn)灑落,快步走到了床邊。 阿音悲從中來,跟著跪地哀求,“皇上!藥不能隨意亂喝啊!” 冀若芙已然知曉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亦是跟著跪了下去,苦苦去勸。 晟廣帝充耳不聞。 他坐到了床邊,把藥碗擱到床頭邊的小矮幾上,扶了俞皇后靠在他的懷里,這便拿了調(diào)羹從藥碗中舀了一勺藥。 把調(diào)羹湊到唇邊吹了吹,他覺得溫度應(yīng)該差不多了,把調(diào)羹湊到了俞皇后的唇邊。 “阿敏,我給你喂藥。你如果聽見了,就把藥咽下去。喝了就能好了?!?/br> 他跟哄孩子一樣輕聲說著,把藥湊到了她蒼白干裂的唇邊。 調(diào)羹緩緩傾斜,藥汁從中流出。卻沒能流進(jìn)口中,而是順著唇角緩緩滑落。 晟廣帝趕緊拿衣袖把留下來的藥汁擦凈,又拿調(diào)羹給她去喂。 誰知還是如此。 “父皇,您看,母后不愿吃?!奔叫畜鸺奔钡睾暗溃骸凹仁遣辉赋?,不如不吃?!?/br> “你懂什么!”晟廣帝怒喝一聲,想到懷里還抱著病重不醒的妻子,壓低聲音叱道:“孽子!既是不懂,莫要胡說!還有你們!” 他寒聲與阿音和冀若芙道:“你們都給朕閉嘴!若是再多說一個字,俞家一個也逃不過去!” 語畢,晟廣帝再次拿了一勺藥去喂懷里的妻子。 藥汁依然順著唇角滑落。 不同的是,這一次滑落的藥汁里鼓起了小小的氣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