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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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這樣打打鬧鬧的一路,就也回到了屋子里。 用過膳后,阿音歇了會兒,又讓冀行箴給她揉了揉腰后,覺得舒服些了,這便往俞皇后那里去。 待到她離開,云峰就過來請示,有些局促地把清風(fēng)的事情說了。 凈身房那種地方冀行箴自然不好過去。云峰便道,清風(fēng)自從前天能夠稍微下床走動后,每日下午的時候都會到凈身房外的一個涼亭里坐會兒。殿下若是想看看他,不如那個時候過去一瞧。 冀行箴便換了身常服,由云峰引著一路往那邊行去。 凈身房因著處理事務(wù)的特殊性,被安排在宮里極其偏僻的一處。這兒左右都沒有宮殿,周圍只一片片的樹林。而且因著沒人愿意往這邊來,這些樹林也未曾有人好好打理過,不過平時的時候凈身房的老太監(jiān)們給留意一下照顧著,所以樹木不算繁茂,長勢也遠(yuǎn)不如宮里其他地方好。 還沒走到說起的那個涼亭,遠(yuǎn)遠(yuǎn)的就能感受到氣氛漸漸僵冷。 宮里其他地方都是宮人們行色匆匆地去做事,誰也不敢馬虎,誰也不敢大意。雖然看上去這樣的忙碌情形太過刻板了些,但是最起碼看著來來往往的人影很有生氣。 可是這兒不同。 一到了臨近凈身房的樹林附近,就見不到那樣忙碌的情形了,只能看到落葉一次次被寒風(fēng)卷起再一次次落下。細(xì)聽周圍,沒有人語聲,耳邊是風(fēng)吹樹葉的沙沙聲。 離凈身房近一些后,依稀嗅到空氣里彌漫著的一股怪味道,像是常年積垢的夜壺那般。 云峰顯然也留意到了這一點,有些后悔起來,悄聲于冀行箴道:“殿下,這兒實在是……” 冀行箴卻忽然抬手打斷了他的未盡之言。 云峰下意識地就朝旁邊看了過去,去見遠(yuǎn)方正有一個人朝著樹林的另一邊緩緩行去。 那人的動作很慢,一步一步。但是他脊背挺得很直。 單看他挺直的動作,旁人只會以為他是身子不適所以走得那么慢。誰也想不出他幾日前曾經(jīng)經(jīng)受過怎樣的巨大痛苦。 清風(fēng)雖然努力讓自己的身子看上去沒有什么異狀,但畢竟是不同以往了。即便他再怎么去掩飾,有些事情也是他竭盡全力也無法克服的。 他走到了那個小涼亭處就不能在繼續(xù)走了。只因每一步都是錐心刺骨一樣的疼。他能忍受著一小段的距離,沒辦法忍耐到下一個可以歇腳的地方。 清風(fēng)到了小涼亭后,慢慢坐了下去。雖然是“坐”,卻又不是坐。因為不能碰到傷口,他只能讓身子向后歪靠在涼亭的扶手上。 冀行箴默默地看了他一會兒。 清風(fēng)的神色非常平靜,平靜到好似他在這兒只是看云展云舒。他的唇角甚至帶著一絲極其淺淡的笑意。不知是在嘲諷命運的不公,還是他把這一切都看得很淡,即便到了這樣的境地,他依然能夠笑著面對。 清風(fēng)在涼亭里只待了一小會兒便離去。 直到他走遠(yuǎn)了,冀行箴和云峰方才開始往回折轉(zhuǎn)。 “他平日里獨來獨往,不太和人親近。不過小的看他好像是有功夫在身,而且看上去也不像是小門小戶的,不知怎的竟是到了這個地步?!?/br> 清風(fēng)是被人利用,這是毋庸置疑。不然的話,任誰也不會大著膽子去做這樣的事情。 ——京城里都知道如今太子監(jiān)國。這樣的狀況下敢動太子妃,這人不是活得膩歪了就是精神不正常。 冀行箴聽了云峰的那番話,贊同地微微頷首。 那清風(fēng)定然是有功夫傍身的。不然不會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就能開始行走。至于他的做派,雖然可能是出身名門,但也可能是因為常年在戲班子里苦練所以養(yǎng)成了清雅氣度。一時半會兒的還不能肯定他身份如何。 聽聞云峰話里不乏對清風(fēng)的贊賞之意,冀行箴沉默了片刻,說道:“此人多加留意。不可大意?!?/br> “可是殿下……” “多加觀察。莫要輕舉妄動?!?/br> 冀行箴吩咐完,生怕云峰再一激動做出什么旁枝末節(jié)的事情來,少不得要提點他一番,“雖說以他的境遇能有如今的心態(tài)著實難得,且他做的事情應(yīng)當(dāng)也是被人陷害??稍谶@宮里,步步都需謹(jǐn)慎。你看到的是他堅強堅韌的一面。可你如何不知他是特意讓你看到這些的?” 這最后的一句話讓云峰登時心中一凜。 仔細(xì)想想,凈身房也不是隨意就能進出的。緣何這個清風(fēng)能夠進出自如?或者是那些人不去管他,或者是他憑著自己的一些手段。 冀行箴看云峰神色變了,就又道:“你因著境遇而對他有所感慨。但正因為你的境遇,所以你對他的評判或許會有失客觀。你且再看看罷。待到發(fā)現(xiàn)此人當(dāng)真不錯再說。” 雖說他重視人才,且也在暗中招攬對冀符和鄭家敵對之人??墒沁@清風(fēng)來路并不明確。這樣的人,輕易用不得。 云峰也知曉自己有些魯莽了,忙躬身應(yīng)了下來。 冀行箴看看時間不早了,便直接去了昭寧殿處理政事。 阿音和冀行箴道別后就去了永安宮給俞皇后請安。 許是睡了一覺睡得很飽,又或者是吃過飯后有了力氣。她這個時候雖然還腿腳酸軟,但是行路最起碼是沒有問題了。 而且她也不想讓人發(fā)現(xiàn)她的身體“有異”。再怎么說,她和冀行箴的這些事兒也是他們兩個人的私事。若是因此而被人看出來些許端倪,那她往后的威嚴(yán)何在? ……不過景華宮的人基本上應(yīng)該都已經(jīng)知道了…… 也罷。 在徑山的管制下,景華宮的人口風(fēng)很嚴(yán),這些消息輕易不會傳出去。只要旁人不曉得就好 。 阿音一路想著,一路糾結(jié)不已,生怕被俞皇后發(fā)現(xiàn)什么來。 不過到了永安宮后,她才發(fā)現(xiàn)俞皇后竟是也有心煩之事,一時間倒是顧不上她的這邊了。 還沒進屋,阿音就感受到了永安宮氣氛的不對勁。自打俞皇后身子康健后,永安宮里基本上都是和樂而又溫馨的??墒墙袢找贿M院子,卻明顯地感受到了氣氛的緊張。大家來來往往地都不太互相說話,只傳遞個眼神就交錯而過。 “母后這是怎么了?”阿音悄聲問段嬤嬤:“大家為何都這般的小心翼翼?” 段嬤嬤想要問問阿音的身子狀況,但看她好似不想提及,就沒多問,轉(zhuǎn)而去答他的問話:“一會兒將要有客到。娘娘這是不樂意見她,卻又不得不見她,故而如此?!?/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