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言晏就這樣跨坐在他身上,有些僵硬的不知所措。這個姿勢簡直羞恥的不忍直視,她忽然在想萬一掛一場大風(fēng)把帳篷吹起來了,她這樣子可怎么見人? 然而靳安并沒有給她多少胡思亂想的時間,他一手扶著她的腰肢一手摟著她的后背,忽然埋頭與那令人目眩神迷的豐盈雪波間,在言晏驚詫難耐的低吟聲中發(fā)起了攻擊。 他一邊狼吞虎咽的啃噬一邊聳動著腰□□頂撞,言晏就這樣被他拋上拋下,再次變成了風(fēng)口浪尖的一葉小舟。 滅頂?shù)目旄畜E然襲來,她渾身抽搐著咬住手指不敢叫出聲來。就這樣被他弄得死去活來疲憊不堪,有那么一瞬間她想抽自己一嘴巴,當(dāng)初干嘛要笑話人身材不好? 現(xiàn)在好了,他把堅持健身一年多攢的勁頭全用到她身上了。真是欲哭無力,悔不當(dāng)初…… 有些事情一旦開始就一發(fā)不可收拾了,比如兩個人的關(guān)系突然打破了某種屏障之后,一下子會突飛猛進,進入了到一個奇怪的境地。 后來離開帕拉哈基山后他們又去了北邊的旺阿雷瀑布,再然后還有凱里凱里、拉塞爾等。 最后一站是水清沙白的九十英里灘和雷英加角。 九十英里灘是大自然的神奇造物,從這里看去海天一線、海陸相接,無邊無際,仿佛置身于色彩絢麗的油畫之中。 可是為了謹慎起見,他們最終連一張照片都沒有拍。雖然略有些遺憾,但卻玩的很盡興,游泳、釣魚、騎沙灘車,原本言晏還想去玩滑沙,但由于某種難以啟齒的原因,所以四肢酸軟有些氣力不濟,最后只得放棄了。 九月的最后一天,他們駕車到了一號公路的盡頭—雷英加角。 “你知道嗎?傳說中雷英加角是世界的盡頭,本地人相信人在去世后,靈魂將會來到雷英加角山下八百多年的老樹波胡圖卡瓦上,從斯皮里恣灣沿著來時的路回到原來太平洋群島的祖先出發(fā)地。所以啊,這里又被稱為‘靈魂出發(fā)的地方’。” 言晏拉了拉背包的帶子,遙望著不遠處山頭白色的燈塔道。 山路平緩寬闊,來自世界各地的游客絡(luò)繹不絕的從他們身邊走過。 靳安挽著她的手,一邊往前走一邊瞧著路兩邊低矮的樹木和青黃的厚厚草地,忽然有些傷感起來。 言晏側(cè)頭望著他有些落寞的樣子,不由得笑了。掐了他一把道:“想什么呢?” “我在想,如果兩個相愛的人一起死了,那么轉(zhuǎn)世的時候靈魂也能在路上做個伴,好像還挺浪漫的?!?/br> “浪漫個鬼??!”言晏抬手擰了他一把,“明明是兩重意思,你為什么偏想著死亡不想新生呢?” 她指著海天相接處高大的白色燈塔道:“那里是生命終結(jié)與新生的地方,等我們走過去了許個愿,那就代表著把過去糟心的全都摒棄,然后迎接一個美好的新生?!?/br> 藍天、碧海、青山、白塔,他們終于登上了山頂,并肩俯瞰著遼闊的大海,只覺得心曠神怡,豁然開朗,哪里還有什么忘不掉的煩愁? “我要拍幾張照片留個紀(jì)念,證明我們來過這里?!毖躁谭鍪謾C道。 “我來幫你拍吧!”靳安自告奮勇道。 言晏立刻嫌棄的撇嘴道:“才不要,你們男的拍景色差不多,拍人的話還是算了,除非專業(yè)攝影師?!?/br> 她說著打開前置攝像頭,琢磨著道:“背景要有燈塔,還要有大海,這可是標(biāo)志?!?/br> 靳安一邊喝水一邊瞧著她,低聲笑道:“現(xiàn)在光線這么強,你自己拍根本看不清楚。” “說的好像你幫我拍就能看清楚一樣?”言晏反駁。 “來,你也出個鏡?!彼f著伸出小拇指勾了勾道。 “就一根手指嗎?”靳安說著也伸出小拇指跟她勾在一起,小聲嘟囔道:“幼兒園的小朋友才玩勾手指呢!” 言晏沒理會他,拍了幾個特寫之后就不管他,開始變換著角度玩自拍。 可是由于山頂上游人挺多,所以換了好幾個角度,背景里還是有人影亂入。 她忙活了半個小時,直到肚子餓了才決定放棄自拍大業(yè),趕緊下山去吃飯。 “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這幾天附近的華人游客越來越多?”下山的時候,她挽著靳安的手臂問道。 “是有點多,對了,我知道怎么回事了,因為國慶節(jié)快到了?!苯裁腿幌肫饋?。 “所以我們得趕緊撤了,”言晏壓低了帽檐,推了推眼鏡小聲道:“萬一被人認出來,你的那些瘋狂粉絲會把我吃掉的?!?/br> 靳安很有些愧疚,皺著眉道:“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或者……還不如找機會公開算了。” “你瘋了嗎?”言晏目瞪口呆,晃著他的胳膊道:“最好想都不要想,除非我退出娛樂圈,否者無論我跟誰戀情曝光,都會引起天翻地覆的?!?/br> 她覺得自己語氣過于激動了,忙緩和了一下安慰他道:“別想了,粉絲們的言行你又管不著?!?/br> 下山后隨便吃了個飯,改由靳安開車返回。反正是沿海公路一直往前就行了,言晏則坐在一邊翻出手機瀏覽剛才在山上精心拍攝的照片。 靳安一邊開車一邊用眼角瞟著她,見她滿臉花癡的笑,不由得搖頭嘆道:“我覺得你愛自己比愛我還多?!?/br> 言晏不禁笑出了聲,瞥了他一眼道:“那你愛我嗎?” 靳安不假思索道:“當(dāng)然?!?/br> “所以就不要吃醋了,我愛的是你愛的人,就當(dāng)我愛屋及烏好了……天吶!” 她忽然驚叫了一聲,靳安被她嚇得手一抖,車子猛地往路邊拐去。好在路上車輛稀少,所以只是虛驚一場。即便如此,兩人卻都嚇出了一身冷汗。 言晏抬手捂著胸口,望著路邊欄桿外洶涌的大海,顫聲道:“我們差一點就要葬身海底了……” 靳安抬手拍了拍她冰涼的手背,柔聲道:“別怕,沒事的?!?/br> 他收回手專注的開車,再也不敢走神了。 “都是我大驚小怪,剛才要真的竄到海里去了,那也是我自找的。”言晏吁了口氣,歪過頭道:“你知道我在照片里看到什么了?” “什么?”靳安這回可是做好了思想準(zhǔn)備,哪怕她說看到鬼魂他也不會驚訝的。 “沈曼音吶!”言晏有些激動道。 “沈曼音?”靳安這回倒是真的吃了一驚。 “是啊,”言晏低頭瞅著手機屏幕上放大的照片道,“等一會兒休息時給你看,我不會認錯的。” 言晏又翻了幾張照片,反復(fù)確認了一番道:“絕對是她,不會錯的?!?/br> “那可是初代國民女神呀,竟然獨自一人出來旅行?哎,你說,她要不是婚后淡出娛樂圈的話,現(xiàn)在早就躋身超一線了吧?”言晏一邊翻著照片一邊感慨著。 “我記得幾年前她結(jié)婚的時候,正是是事業(yè)巔峰……”靳安忽然頓了一下沒有再說下去。 言晏接口道:“可不是嘛,當(dāng)時她簡直紅透半邊天了,跟她那搭檔成了家喻戶曉的熒幕情侶,多少人都喊著讓他倆在一起,結(jié)果……她卻突然公布了婚訊。真是可惜呀,女明星的演藝生涯本就短暫,可她有著別人羨慕不來的資源和聲望,就這么輕而易舉的放脫手了,真是想不通。” “回歸家庭并不是什么壞事呀,”靳安正色道:“你用得著這么感慨嗎?再說了,每個女孩以后都會走上這條路的,不過是早晚的問題?!?/br> 言晏轉(zhuǎn)過頭,撇著嘴道:“你這話里有話呀!” 靳安不由得笑開了,眨著眼睛道:“真是冰雪聰慧。” 第36章 36.chapter 35 安心 言晏拿手擰了他一把, 狠狠道:“快把你的小心思收起來,我可不會輕易回歸家庭的。還回歸?切,這個詞誰發(fā)明的?難道女的天生就應(yīng)該守著家, 洗衣做飯帶孩子嗎?想得美!” 靳安被她說的啞口無言, 鼓著腮幫子道:“反正我說不過你,算你有理好了?!?/br> 他見言晏又要急了正準(zhǔn)備抬手掐他,忙笑著躲閃道:“我錯了, 我錯了, 你是真理的化身,你說什么都對?!?/br> 言晏哼了一生,忽然想了想, 自言自語道:“我干嘛要生氣?我為什么要跟你討論這種家庭問題?” “你不跟我討論跟誰討論呀?難道你還想跟別人組建家庭嗎?”靳安歪著頭笑嘻嘻問。 言晏白了他一眼, 揚了揚下巴道:“我是有事業(yè)心的人,等我什么時候獲得業(yè)內(nèi)認可了再說別的事吧!” “那得等到什么時候?”靳安有氣無力的問道。 言晏知道這種話題要是再往深里談就得談崩, 便立刻改變了策略,轉(zhuǎn)過臉可憐巴巴的眨著眼睛道:“你對我就這么沒信心?” 靳安的心立刻就軟了,抬手在她頭上溫柔的摸了一把,笑著道:“怎么會?我是怕你不認賬, 畢竟我現(xiàn)在都是你的人了, 看你這樣子好像不太想負責(zé)任,所以我這心里沒底呀!” 言晏先是愣了一下,繼而笑的直跺腳。 他們回到住處才安頓下來, 靳安就接到了國內(nèi)的電話。 當(dāng)時言晏正在洗澡, 隱約聽到外面有說話聲, 應(yīng)該是靳安在講電話,等她洗好出來后看到他在廚房榨果汁。 “怎么了?你家那位經(jīng)紀(jì)人大人催你回去嗎?”她倚在門口,一邊玩弄著浴袍的腰帶一邊笑著問道。 靳安笑了一下沒有說話,倒了杯橙汁遞了過來。 言晏挑了挑眉接了過來,一邊淺斟慢酌一邊從杯沿上瞟著他。 “挺新鮮的,你下去買的橙子嗎?”她有些愉悅的問。 “我打電話讓人送的?!彼舆^空杯子倒出剩下的,嘗了嘗道:“味道還真不錯?!?/br> “你這神秘兮兮的到底怎么回事?”言晏是個急性子,忍不住直接問道。 “你別急呀,聽我慢慢說。”他推著她出了廚房,一直走到沙發(fā)前,讓她坐下來這才說道:“我走的時候希平姐就跟我嘮叨,說是想讓我參演公司正在制作的一部古偶劇,但是那個時候我一心只想跟你見面,所以壓根聽不進去,就給推拒了。本來想著這么長時間他們應(yīng)該早就敲定人選了,沒想到現(xiàn)在角色還空缺著?!?/br> 言晏有點明白過來,撐著腦袋轉(zhuǎn)過來道:“所以剛才是打電話催你回去拍戲?” 靳安點頭道:“是呀!” “那你想去就去,不想去就拒絕呀!好歹也是公司一哥,不可能連這點自主權(quán)利都沒有吧?”言晏一手托著腦袋,好奇的問道。 “哪有這么簡單呀!”靳安倚在沙發(fā)扶手上,雙手抱臂垮下肩道。 言晏抬眼打量了他一番,不由得笑了,“看把你為難的,究竟有什么隱情呢?” 見她這么問了,靳安便坐下來抬手給她捏著肩膀,噓寒問暖的大獻殷勤,就是不說什么事。 言晏被他吊的心急火燎,可又知道他的性情,要是特意追著問的話,他不想說就一個字都不會透露,索性拿下干發(fā)帽用毛巾擦了擦發(fā)梢,見已經(jīng)不滴水了,便準(zhǔn)備去拿吹風(fēng)機吹頭發(fā)轉(zhuǎn)移一下注意力。 結(jié)果她還沒起身,靳安就大步走過去拿來了吹風(fēng)機并且插好,一臉溫柔的湊過來來道:“我?guī)湍愦蛋?!你頭發(fā)這么長的,自己吹的話不方便?!?/br> 言晏一副見鬼了的神情,可還是壓住了心頭的疑問,既然他要這么殷勤,那她就接受好了。反正她洗了半天澡也累了,便抱著個胖嘟嘟的抱枕趴在沙發(fā)扶手上,溫順的任由他侍弄。 他大概是第一次做這些事,有些笨手笨腳,但是足夠有耐心,轉(zhuǎn)著圈的忙前忙后。一邊用手試著溫度一邊梳攏著她濃密柔滑的秀發(fā),動作極其溫柔。 言晏竟然在吹風(fēng)機的嗡嗡聲中睡著了,等她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正依在靳安懷里,她怔了兩秒,感覺到身子一沉,然后后背便貼上了柔軟舒適的床墊。 她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到床頭燈散發(fā)出暖黃的光暈。 “干了嗎?”她問。 “當(dāng)然干了,不吹干睡覺會頭疼的?!彼崎_被子鉆了進來,抱著她道。 她抬手摸了摸,果然已經(jīng)干了。 她心里暖暖的,漾起溫柔的漣漪,張開手臂抱住了他,把臉埋在他胸前道:“靳安,有你真好?!?/br> 他側(cè)過頭輕輕在她額前落下一吻,“謝謝!” “謝什么?”她的聲音帶著初醒時特有的沙啞和嬌甜,疑惑的問道。 他抬手關(guān)了燈,柔聲道:“謝謝你給我擁有你的機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