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jié)
剛才三人聊了半天女人的身材和保養(yǎng)甚至更私密的話題,這會兒突然看到一個大男人冒出來,自然有些窘迫。 言晏忙安慰她們道:“肯定沒聽到,剛才他在跟老板打電話……不是,聊微信呢,談工作上的事,哪里聽得到別的事情?” 兩人這才稍微放下心來,可是林攸寧有些半信半疑,道:“那你看,他臉色好像不太對,你們不會吵架了吧?” “怎么會呢?”言晏矢口否認,一邊拉了林攸寧道:“你快來給我標(biāo)一下要改的地方,我好把它換下來你們早點著手做?!?/br> 言晏換好衣服走了出來,見他依舊辰著一張臉,不由得笑了一下,彎下腰抬手揉著他的臉道:“你繃的累不累?” 他故意忍著不去理她,還把臉轉(zhuǎn)到了一邊。 “那你慢慢生氣,我可要走了?!彼栈亓耸郑谷徽娴霓D(zhuǎn)身往外走去。 靳安愣了一下,忙追了出去,道:“真走???你不等芬妮嗎?” “芬妮想看她們怎么做衣服,一時半會兒不會走的?!?/br> “那你現(xiàn)在去哪里?”他追上來問道。 “睡覺。”她打了個呵欠道。 這會兒正好到了大廳,現(xiàn)在充當(dāng)?shù)氖桥R時工作室,裁剪的裁剪、畫圖的畫圖、縫制的縫制,言晏跟大家道了聲辛苦,穿過大廳走到了院子。 “到我房間去睡好不好?”見周圍總算沒人了,他這才一把挽住她的手,兩眼放光道。 “不要,”她搖頭道:“我只是單純的想睡覺而已?!?/br> “你睡你的呀,我又不會攔著你?!币惶岬剿X,他又覺得氣血沸騰起來,握著她的手悄悄往那鼓囊囊的地方按了一把,喉結(jié)吞咽了一下,低聲道:“你看,又起來了,都怪你方才……反正你不能不管我?!?/br> “怪你自制力差,”她拼命忍著笑,一邊往前走一邊道:“我是真的要回去睡覺,哎,你別拽我,是那邊、那邊……” “好吧,你說怪我就怪我?!彼挥煞终f半拖半抱把她往自己的住處拐去。 “靳安,你別鬧,我真的困了。你兒子都睡半天了,你拖著不讓我睡,于心何忍?” “完了再睡,很快的,相信我,大不了用手……” 他一說這句話,言晏頓時感到一股子惡寒,“不行不行,我怕我的手又抽筋,你讓我回去睡覺……” “哎,馬上就到了,看到那邊山丘上的白房子了嗎?兩分鐘、兩分鐘就到了,你要是覺得手太慢,也可以像上次一樣……唔唔……” 作者有話要說: 靳這個姓真的好難起名呀,話說大家有沒有什么建議?給一對小龍鳳胎起兩個名字?我腦中就閃過靳朝和靳天,已被自己蠢哭? 第107章 chapter 106 婚禮 婚禮當(dāng)天, 賓客們從落腳點前往現(xiàn)場, 中轉(zhuǎn)站是九十英里海灘最南端的阿希帕拉鎮(zhèn)。 阿希帕拉鎮(zhèn)是個名副其實的小鎮(zhèn), 常住人口不過數(shù)千,幾乎沒有公共交通, 除了每天一班的小巴。 但是這里環(huán)境優(yōu)美,空氣純凈, 藍天碧海, 有世界上最美的海灘, 以及令人難忘的落日。還有沖浪、滑沙、投釣、騎馬、沙灘車等深受游客歡迎的項目。 他們此次邀請的賓客并不多, 兩家加起來不到百人,都是至親密友, 媒體一概沒有受邀。 十月十六日, 所有賓客都已到齊,一大早就從旺阿雷的度假村出發(fā),驅(qū)車前往阿希帕拉鎮(zhèn),用過早餐后已經(jīng)是十點多了, 大家寒暄了一會兒承辦方的車就來了, 載著賓客們浩浩蕩蕩的前往婚禮現(xiàn)場。 海邊的沙灘上, 場地已經(jīng)布置完畢。 鮮花堆砌而成的拱門優(yōu)雅莊嚴(yán),悄然立在白石臺磯前。門后的儀式亭穹頂之上是兩只晶瑩剔透的水晶天鵝,優(yōu)雅的長頸交成一個心形, 在陽光下閃著璀璨的光。 亭子的四角各系著鑲有小貝殼和海星等的花球,花球下綴著細長的絲帶,與兩邊垂落的白紗一起徐徐飄舞。 儀式亭通道兩邊是低矮的鐵柵欄花架, 架子上放著藍色的花球,映著雪白的細沙,清新而浪漫。 賓客們簽到之后就陸陸續(xù)續(xù)在兩邊的椅子上就座,場中響起輕松悠揚的音樂, 候場也就兩首歌的時間,當(dāng)司儀上臺宣布新人即將入場的時候,大家立刻自發(fā)的安靜下來,轉(zhuǎn)頭望向了入口處。 隨著深情優(yōu)雅的音樂聲響起,一身白色禮服,身姿挺拔、面容俊朗的新郎在萬眾矚目中登場,筆直的站在儀式亭前,一臉期待的望著通道盡頭。 ‘汪汪汪’,就在這時,忽然有小狗的叫聲傳來。就見一個穿著禮服的小男孩牽著一只吉娃娃跑了過來,脆聲喊道:“新娘來了、新娘來了……” 那只小狗脖子上掛著一塊小木牌,木牌上畫著一對新人的卡通形象,正歡快的跟著小男孩又跑又跳,它原本想要朝新郎跑去,被那小男孩給拽了回來。 賓客們不由得會心一笑,紛紛鼓起掌來。 有人正低聲跟同伴交流,興奮的談?wù)撝切∧泻⒌纳矸荨?/br> 小男孩身后一匹白馬拉著一輛沙灘馬車,正載著新娘緩緩而來。 新娘穿著樣式簡潔的婚紗,頭上并未戴珠寶首飾,而是在發(fā)上覆著一頂用花卉、綠植和小漿果編織成的花環(huán)。透過覆面的輕紗,可以窺見明艷照人的嬌顏。 “好漂亮啊,”人群中不由得響起贊嘆聲,“太浪漫了,天吶!” “咦,那個人是誰?新娘父親嗎?”新娘下馬車時,一個氣宇軒昂、高大英挺的中年男子忽然出現(xiàn)在車前,優(yōu)雅的一笑,朝她伸出了一只手。 “這不是那個美國人,前段時間新聞上有啊,被星典的肖霈霈差點殺死的……”有人按捺住激動和驚訝,小聲解釋道。 “我知道他,晨光的小情人嘛!哎,網(wǎng)上都在流傳,說他倆之間……” “噓!” …… 言晏挽著霍威的手臂,緩緩踏上了通往儀式亭的通道。 小灰灰牽著明明,邁著大大的步伐,昂首挺胸的走在最前面。 他后面跟著兩個穿著蓬蓬裙帶著花環(huán)的小花童,挎著小籃子邊走邊往空中拋灑花瓣。 芬妮穿著海藍色的伴娘裝,發(fā)上戴著一頂小花環(huán),稍稍落后半步,小心翼翼的提著言晏長長的頭紗后擺。 這一刻對靳安來說簡直如夢如幻,他耳邊只聽到天籟般的音樂,好像從遙遠的地方傳來。 他站在那里,看著由遠及近的妻兒,激動的熱淚盈眶,有好幾次差點哽咽。 正自恍惚之時,明明撲過來蹭著他的腿,他這才回過神來,蹲下身接住小灰灰,在他光潔飽滿的額頭上親了一下,滿懷激喜的低聲道:“兒子真棒?!?/br> 他將孩子抱起來放到了旁邊,然后大步迎了過去。 儀式亭兩邊的儐相將小花童也抱到了旁邊,眼看著新郎走向新娘,賓客們不由得激動起來,紛紛起身走了過來,有人情不自禁的拿著手機站在通道旁的花架前拍攝著。 隔著薄薄的輕紗,她能清晰的看到他眼中那亮閃閃的光彩。她的眼睛不由得模糊起來,往事歷歷,在腦海中一一閃過,相識至今,竟然已經(jīng)是第八年了。 仿佛還是在昨日,她正在化妝間與旁邊的人談笑,起身回顧間看到那人靜靜的坐在一邊,正含笑望著她。 那遙遠而恍惚的笑臉,漸漸與眼前的面容重疊。 她以前在戲里演過很多次結(jié)婚的情景,本來以為早就麻木了,可是從她踏上那滿地花瓣、離他越來越近的時候,她的胸中就涌起了一股子莫名的震顫,喜悅、激動、興奮還有很多說不清的情緒充滿了胸腔,讓她想要大笑又想要痛哭,離他越近她就越激動,就連握著捧花的手都開始顫抖起來。 他大步朝她走來,卻并沒有等霍威將她的手遞到他掌中,而是激動難耐的上前一把抱住了她,忘情的緊摟著,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賓客中有人尖叫起來,接著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靳安這才如夢初醒,有些不好意思的放開了她,卻依舊戀戀不舍的握著她拿捧花的手腕。 芬妮禁不住熱淚盈眶,原本她一直對靳安心懷芥蒂,自從當(dāng)年在惠靈頓與言晏相遇,從姆媽口中得知頒獎禮他失約的事后,一直覺得他不可信。 后來從惠靈頓到美國,經(jīng)歷了很多事,她一直作為摯友陪伴著她,看著她與病魔對抗,看著她跌跌撞撞的站起來又跌倒,看著她時常陷入噩夢中無法自拔,也看著她最終一點點的好起來…… 她以為言晏會永遠記恨著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原諒。但是卻又發(fā)現(xiàn)她始終愛著,愛是真的,恨也是真的,所以數(shù)年間依賴著他毫不間斷的信息,卻又不肯回復(fù)只言片語。 后來神奇的是他們不僅冰釋前嫌,而且舊情復(fù)燃,好像不曾受到半點影響。而她也迅速的痊愈,變成了一個完全正常的人,好像不曾受過傷。 她想他們都那樣了,竟然還能迎來守得云開見月明,那她跟霍威,絕對是有希望的吧?她淚眼汪汪的轉(zhuǎn)過頭去,看到霍威正一臉慈祥的將言晏的手交到了靳安手中,并輕聲祝福著。 新郎挽著新娘往前走去,她忙冷靜下來,跟過去接住了她手中的捧花,本來以為已經(jīng)熬過了那陣子,沒想到在宣誓儀式時再次哽咽出聲。 旁邊有人撞了撞她的手肘,她淚眼朦朧的側(cè)過頭,看到一張溫柔迷人的笑顏,他聳了聳肩,遞給她一塊雪白的手帕。 她立刻破涕為笑,接過帕子小心翼翼的擦著眼角的淚水,“我的妝、我的妝沒花吧?”她有些擔(dān)心的問道。 “沒有?!彼πΦ?,轉(zhuǎn)身回到了座位上。 芬妮忍不住又笑了起來,轉(zhuǎn)過頭去,看到儀式亭中的新人正將裝著愛情宣言的瓶子扔進了大海,只聽得‘噗通’一聲,碧藍的海面濺起了一片細碎的水花,那透明的玻璃瓶正飄浮在海面上,在陽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司儀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接下來是交換戒指的儀式。 她又有些激動起來,忽然看到有人把戒枕交給了小灰灰,他鄭重的托著兩枚亮晶晶的戒指走上臺階,舉到了單膝跪地的靳安面前。 他朝著小灰灰粲然一笑,拿起一枚精致的鉆戒套在了她的手指上。然后言晏給他戴戒指的時候,芬妮又忍不住掉下淚來。 她這個時候只期盼著儀式趕緊結(jié)束,自己就不用時哭時笑的丟人了。 正當(dāng)她心潮起伏思緒紛亂之時,忽然感到手臂上涼涼的觸感,耳畔再次響起催人淚下的音樂和激烈的掌聲,她揉了揉眼睛,看到五彩的泡泡正在面前升起,映著陽光仿佛氣色的彩虹一般。 而那彩虹后,一對新人正在接吻,此時婚禮的氣氛已經(jīng)達到了□□,要不是拿著捧花,她也一定會使勁鼓掌的。 就在她覺得已經(jīng)差不多結(jié)束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切完蛋糕后還有個互喂的環(huán)節(jié),于是她又激動的哭了出來。然后她就想著以后再也不當(dāng)伴娘了,這種甜蜜的折磨真要命…… 儀式過后,終于到了用餐環(huán)節(jié)。 芬妮也終于可以陪著新娘下去換衣服了。 “你怎么了?又哭又笑的?”言晏挽著她,哭笑不得道:“你一哭我就想哭,你一笑我也想笑,可是大家都看著,我當(dāng)然得死命忍著。怎么忍呢?就悄悄用指甲掐著手指,你看,都快掐破了。”她伸出手掌給她看,手指上好幾個深深的指甲印。 “你看我干嘛?你不是應(yīng)該看著你的新郎嗎?”芬妮有些好笑道。 “我不能看他,你不知道……”她壓低聲音湊過來道:“他比你哭的還厲害,連話都說不出來?!?/br> “什么?”芬妮有些驚訝道:“他一個大男人家哭什么?不就結(jié)個婚嘛,有這么激動?” “你就在旁邊,難道你沒聽到……噢,你在那里神游物外呢,司儀都發(fā)現(xiàn)了,然后讓人把音樂聲調(diào)大了點,幸好沒有媒體,不然靳安婚禮失聲痛哭的話題大概得上新聞了。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我用孩子逼婚呢!他一哭我就亂了方寸,什么都不想了,就想跟他抱頭痛哭。所以我得拼命忍住,不能盯著他看?!?/br> “至于嗎……”芬妮有些愕然道,“怎么連孩子都不如?我看你兒子在旁邊的兒童游樂區(qū)跟幾個小孩子倒是玩的挺開心,也沒見激動的大哭呀!” “小灰灰知道什么呀?只要我倆在一起,他就睡覺都能笑醒了。”言晏附在她耳畔悄聲道:“我覺得他好像精神有點不對勁,要不等完了后帶他去找皮克醫(yī)生瞧瞧?你知道嗎,他不停地跟我說對不起。交換完戒指有個接吻的環(huán)節(jié)嘛,吻完后他就抱著我不停的在我耳畔說言晏對不起,對不起言晏,我以后再不會丟下你一個人了……” “你是說,他一直對當(dāng)年頒獎禮的事耿耿于懷,快魔癥了?”芬妮問道。 言晏憂心忡忡的點頭道:“好像是……那件事我真的不怪他,但是我沒法開口去說?!?/br> “你現(xiàn)在害怕一個人站在舞臺上嗎?”芬妮問道。 她想了想,點頭道:“怕?!?/br> 芬妮忍俊不禁道:“不錯,挺般配的,你倆以后倒是可以做一對病友。互相監(jiān)督,一起治療?!?/br> 她們換過敬酒的小禮服后回來后已經(jīng)開席了,獨具地方特色的大餐引得賓客們稱贊不已。 從甜點、酒水、水果再到每一道菜品,都是精心準(zhǔn)備的,而且承辦公司之前也了解過每位客人的飲食禁忌,所以每一桌都是按照客人的喜好口味變換。 言晏和芬妮剛一過來,原本正和伴郎說話的靳安立刻迎了過來,握著她的手關(guān)切的問道:“你餓不餓?我先給你拿點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