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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綜]撒嬌實(shí)用論在線閱讀 - 第28節(jié)

第28節(jié)

    “你今晚有任務(wù)?”莉莉道。甕甕的鼻音聽著怪惹人憐。

    冬兵只垂眸看她。

    “說了不用來,不是我生日啦?!彼杏悬c(diǎn)困,抬手揉揉眼睛,“零點(diǎn)已經(jīng)過了。”

    才幾天的功夫,重感冒折騰這小女人折騰得有點(diǎn)狠,鼻尖泛著紅,眼圈也有點(diǎn)紅,金發(fā)揉了一把,很有些病中的凌亂。

    莉莉的客套話說出兩句,余下的在心里憋一憋,到底沒有往外說。

    她又困又不舒服,看見冬兵有點(diǎn)開心,真實(shí)的想法轉(zhuǎn)一圈,順?biāo)煨囊獾孛摽诙觯骸暗疫€是想要生日禮物?!?/br>
    她不說實(shí)話則已,一說就無比驚人。

    本以為是生病的困意作祟,鬼使神差一樣地便生了勇氣,屬于一時沖動,也可以叫失了智。

    但倘若沒有他趕來的無言的縱容,她哪里敢說出口。

    更因著說出想要時,他雖然不說話,但確實(shí)沒有拒絕。

    莉莉伸手輕輕握住他腿側(cè)別著的戈博短刀,咬咬唇,輕聲道:“我想跟你接吻。”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晉/江/獨(dú)/家)

    這句話實(shí)在是輕飄飄, 咬在她唇齒間,音量又很低,綿軟地沒有力度。

    但房間安靜,只他們兩人, 這么彼此貼近的時候說出, 即便冷峻如冬日戰(zhàn)士, 也微微地僵硬了身體。

    莉莉雖然喝了藥困得直揉眼,還不至于不知道她自己究竟在說什么。

    亦知道夜深人靜孤男寡女,對個大男人說這樣的話,該是帶著某種極度曖昧的邀請信號。

    但她親近他的渴望, 一旦生出,便如同渴水的苗, 需觸碰水源解了三分渴,才不至于這樣難受。

    倘若這句話被旁人聽了去,恐怕首先要大驚失色:“好大的膽子!”

    或許并非嘲諷。這個男人的美麗同危險(xiǎn)成正比,實(shí)在不知道他心里如何想。倘若真起身去碰了他, 說不好下一刻那金屬的大手便要狠狠掐住她細(xì)嫩的脖頸。

    莉莉就是不害怕。

    感覺身前男人細(xì)微的身體反應(yīng)時,她仰起小臉去看他,慢了一點(diǎn)兒,沒能捕捉到他將將好側(cè)過臉躲避開去的目光。

    她于是抿起嘴,撫弄那把戈博短刀刀柄的動作便遲鈍起來, 隨即撤下了手,輕輕嘆一聲,似乎終于因他疑似拒絕的久久沉默氣餒起來, 額頭輕輕抵了他的腿,垂眸瞧著她自己搭在膝蓋上的手,也不再作聲。

    原本一眨眼便以流逝得飛快的時間如今變得無比緩慢。

    冬兵佇立著,如同沉默的雕像。

    她緊挨他,他一伸手便能撫摸到她的臉頰。

    他沒有動作。

    兩個人都這么維持著同樣的姿勢老半天不動彈,幾乎要以為莉莉早已在等待中進(jìn)入夢鄉(xiāng)。

    她這么以額貼著他,又因生病顯出幾分羸弱地,好似寒天里尋求溫暖的小動物。

    然后冬兵又無聲地投了視線去看她。

    他剛仆仆地從外頭趕過來,身上其實(shí)還有些打斗留下的痕跡。

    兩只大手都碰過敵人,雖然未沾血,也不算非常干凈。

    等待片刻,莉莉依舊安靜地貼著他,呼吸漸漸悠長而緩慢,冬兵握了握拳,準(zhǔn)備往后退開一步。

    哪知他還沒來得及動,她便馬上有了動靜,竟然強(qiáng)撐著糾纏不休的睡意,硬是沒有睡過去,慢慢道:“你怎么還不躲開呀。”

    雖然是疑問句,話里卻有幾分小小的驚喜,還有點(diǎn)鼻音掩飾不掉的、“我就知道你會這樣”的狡黠。

    莉莉給了這樣長的時間,讓他選擇,也讓她自己選擇。

    倘若身體支撐不住地睡過去,或者他走了,便當(dāng)作什么事情也沒有發(fā)生。

    結(jié)果預(yù)想并未應(yīng)驗(yàn),冬兵沒有走。

    床沿坐著的小女人便開始蠕動蠕動,手還扶著他當(dāng)支撐,想把盤腿坐著的姿勢改一改,干脆站起來。

    只是一舒展兩條腿,便顫顫地“啊”一聲,抓他衣服的小手倏然加重了力氣:“腿麻……”

    這時候他大概成了她的樹。一動不動,任由攀緣的。

    這么盤著腿坐好幾個小時,任誰也要血液不流通。

    莉莉不舒服地吸著氣,艱難地等待那一陣子不得動彈地酥酥麻麻過去,才又堅(jiān)強(qiáng)地攀著冬兵站起身,吭哧吭哧,站起來竟是比他還要高些。

    那當(dāng)然。她光著的兩只腳下還踩著床。床墊柔軟并非平地,動來動去地有些站不穩(wěn),也因著腿麻的后勁兒未完全過去,她身子往前傾,偷偷地貼靠了他,把一半的體重都壓在他身上。

    男人的身體硬邦邦,她卻非常柔軟,兩團(tuán)胖兔子在他胸膛不安分地?cái)D壓擠壓,雖不是故意,到底有些令人難耐。

    得虧對方是冬兵。

    那瞳人中暗綠沉沉,因著莉莉一系列大膽無比的動作掀起些微小微小的漣漪,卻依舊未翻攪出大波瀾。

    方知做九頭蛇的殺手,要有怎樣的耐心和自制力。

    莉莉眼睫顫顫地瞧著冬兵,一張小臉不知因感冒犯困,還是因厚臉皮之下終于赧然的心,飛上淡淡的微醺的紅來。

    兩只不安分的手臂摟著他的頸,防止腳下一個無力,便跌坐回床上。

    對于即將發(fā)生的事情,兩個人都有隱隱的不言而明的預(yù)知。

    莉莉只覺心肝狂跳,速度跟她飆車一樣快,再快一點(diǎn)都要剎不住地跳出嗓子眼。

    瞧著冬兵蒙住的半張臉,不可抑制地生出口干舌燥之感,她舔舔唇,粉嫩的唇色方添了濕潤,犟著嘴對他道:“我感冒了,要是不小心傳染給你,相當(dāng)不道德?!?/br>
    還以為臨陣就又慫起來,給逃跑找借口,沒想到居然又不是。

    “所以我……”她道。

    后頭的話卻沒有說下去。

    全含在那柔軟的唇瓣,而莉莉低下頭來,輕輕柔柔的吻便這么隔著一張yingying的黑面罩,落在冬兵嘴巴的位置。

    唇齒互相觸碰的機(jī)會也無,但那被她以這種方式親吻的男人卻縮了瞳,面罩里的呼吸倏然便guntang起來。

    她不知道。

    她正閉著眼,落吻的動作仿佛抽干她全身的勇氣,連同著力氣也沒了,只知道摟緊他。

    摸著良心想一想,其實(shí)也還是慫。

    倘若冬兵一下子不高興,把她狠狠推開,她還能昂首挺胸地找借口說,根本沒有真的親到,完全不作數(shù)。

    卻沒料到心里頭這么盤算,真親下去,哪怕沒碰到他,整個人也暈暈沉沉地要醉了。

    這一吻持續(xù)的時間并不很長。

    莉莉不敢呼吸,憋不了很久的氣,若不是被他勾得手腳發(fā)軟,親一下馬上就要退開去的。

    待終于睜開眼眸,同冬兵四目對視,卻是終于知道羞恥心為何物,立即縮回雙手捂住嘴巴,向后一倒,直挺挺地仰躺在床上。

    臉已紅得如同被熱水燙過一般,唯一的好處便是醺醺的睡意暫時驅(qū)趕地?zé)o影無蹤,這個把壞事做成才知道心虛發(fā)慫的小女人此時看著冬兵,心里只有一個念頭。

    她好像強(qiáng)吻了他。

    當(dāng)然他沒有說不好,可是他現(xiàn)在這么眼神發(fā)燙地也瞧著她,真有點(diǎn)往日兇人的樣子,令人莫名便覺得做錯了事情。

    畢竟嚴(yán)格算起來,他沒說不好,也沒有說好啊。

    莉莉還捂著嘴巴,這會子連連搖頭,被天敵頂上的倉鼠一樣,拉過被子蓋住頭,然后往上一掀,又露出一點(diǎn)點(diǎn)小臉來。

    冬兵這里還沒怎么樣,她已經(jīng)慫得趕緊搬出在心里準(zhǔn)備好的那套說辭:“沒有……沒有碰到!不算真親!不算的!”

    看這一個勁兒往床頭縮的樣子,不知前情的人還以為吃虧的人是她才對。

    “我困了?!崩蚶蛴职驯蛔臃畔聛?,整只被包在同冬兵說話,嗡嗡嗡,“謝謝你專門過來看我!我生病了沒有辦法招待你,冰箱里有食物浴室里有熱水,你……自己隨便用……”

    被包說完這句話,彈盡糧絕一般,再沒了言語。

    只快快的一起一伏的呼吸,讓人知道那里頭的小心臟還在猛烈跳動。

    跳動得太快,空氣又不流通,莉莉便連聲咳嗽起來。

    真是給自己找罪受。

    冬兵沒有說話。

    他一直沒說話。

    也沒有拔了他腿側(cè)的匕首刺,或者干脆欺身上床來扁她。

    莉莉聽著被子外頭格外安靜,卻還不敢馬上探出頭去,直到實(shí)在憋得不行,小臉更加通紅,才猛然掀開被子,狠狠地大口呼吸。

    隨即動作一僵,身體松懈下去。

    卻不知這松懈里包含著幾分解脫,幾分失落。

    房間里沒有人。

    冬兵已經(jīng)離開。

    莉莉唇一抿,默默把纏在腰上的被子扔在一旁,光著腳下床去外頭看。

    二樓的走廊沒有人,走下樓梯,下面也靜悄悄,一個影子也無。

    真走得這樣干脆。

    他今晚來,一口水也沒喝上。

    莉莉這樣想,頓時有些失魂落魄,方才那灼人臉的熱度漸漸冷卻下去。

    她這么靜悄悄地站在原地發(fā)呆發(fā)了很長時間,直到困意再度來襲,站也站不住腳,才低著頭回房間,在床邊,冬兵站過的地方,她的腳踏上去,踩了踩。

    臥室的燈靜靜熄滅。

    藥物催人眠,重新躺上床沒多久,她自己倒還有事情要想,實(shí)在抗不過身體渴睡的反應(yīng),沉沉入夢。

    夢中情景如何,見到誰說什么話,旁人不知道。

    良久良久,莉莉睡熟了全然無防備,一屋子的黑甜伴隨她綿長的呼吸聲柔柔積淀著,只房門那一頭原本安穩(wěn)的靜寂,悄然無聲地被二次踏進(jìn)來的一雙軍靴踩在了腳下。

    那去而復(fù)返的黑影走到她床邊,斂著一雙眸,默默借落地窗透進(jìn)來的微微的月光看她的臉。

    那大手忽然抬起,將臉上面罩輕輕摘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