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9:跳樓
吳定方坐在‘過去的時光’零食鋪的收銀臺旁邊,臉無表情,一聲也不吭,靜靜地磕著瓜子,磕完了一把又抓著一把,店里面進(jìn)的瓜子,絕大多數(shù)都進(jìn)入了她的肚子里面去。 兩個多月的時間過去了,她每天都是這樣的,除了嗑瓜子之外就不做別的事情,就好像世界上的一切都和她已經(jīng)沒有什么關(guān)系似的了。 這個零食鋪的生意,做不做已經(jīng)是無所謂了?根本就不是最重要的,飛田和路飛河兩個人,現(xiàn)在最主要的工作,就是每天盯著她,以防她做傻事。 可是沒有用的,吳定方每一天的所作所為都已經(jīng)是固定的了,準(zhǔn)時睡覺,準(zhǔn)時起床,準(zhǔn)時吃飯,準(zhǔn)時來店里面工作,也不能說是準(zhǔn)時來工作,而是準(zhǔn)時來到店里面嗑瓜子。 他們兩個人的腦瓜子,都已經(jīng)有點痛了,不知道是智商不夠,還是跟不上節(jié)奏,已經(jīng)整不明白,吳定方她這樣到底是什么意思? 看不出悲傷和喜悅來 ,有事沒事倒也吭一聲也可以啊!讓人知道你是正常的,可是就像一個啞巴一樣,她就是一句話也不說,就好像多說了一句話,就是在浪費口水。 這一兩個月以來,她說的話不知道有沒有超過十句來,不清楚的人,還以為真的是一個啞巴呢?這可把飛田和路飛河兩個人給愁的要死,就好像是他們兩個有問題似的,搞得都有點神經(jīng)衰弱了,也不知道這個算不算是病了。 每一次她嗑瓜子的時候,眼睛都是盯在堆在門口的廢品看著,別的地方她鳥都不鳥一眼,如果沒有生意的時候,搞得飛田和路飛河兩個人現(xiàn)在也是習(xí)慣性的眼睛也都盯著那些廢品看。 當(dāng)然啦!他們兩個人也是很清楚的,為什么吳定方會盯著那些廢品看,而且一看就是一整天,直到那些廢品被賣了,她的眼睛依然是盯在那里,睹物思情,幻想那個人能夠重新出現(xiàn)。 今天的情況還是一樣,坐在相同的位置,同樣磕著瓜子,眼睛依然盯著外面的廢品看著,就是那樣與往日沒有什么不同。 “你們兩個,不要再傻坐在那里,和我保持一樣的神情有什么好?誰有空到外面去看一看,今天外面是出了什么事情,為什么路上突然變得人多了起來。 這個時候并不是人流量高峰的時刻,也并不是怎么重大的日子,肯定是有問題的,出去看一看吧!然后回來跟我說。 這個小小的問題,你們應(yīng)該沒有問題吧?動作利索干凈一點,不要婆婆mama的磨磨蹭蹭,我沒有什么問題,比你們兩個還正常?!?/br> “我去。” 飛田搶先開口說。 “你去什么去?你留在這里看店好了,還是我去吧!我是女人,比較細(xì)心,你一個大男人的,做事情總是粗心大意的,能把事情辦好嗎?” 不容易啊!終于是開口說話了,飛田回答完后就要出去打探一下情況,卻被路飛河給截胡了,還給出了一大堆的理由,然后就沒有了然后,飛田自無法拒絕的,最后就留在了店里面。 不多的時間,也差不多是十幾分鐘,路飛河就回來了,滿臉興奮的,就好像是遇到了什么好事似的,似乎整個人是很開心的。 一回到店里面,她就開心的說:“jiejie,其實也沒有什么事情,就是街尾最高的那一棟樓上,有一個男人不知道為什么,好像要跳樓自殺。 不過現(xiàn)在是磨磨蹭蹭的,一邊在喝酒,在一邊在大喊大叫的,就是不跳下來,所以很多人都在圍觀著,現(xiàn)在的人看熱鬧從不落后于人。 反正大多數(shù)的人都是閑著也是閑著,看了一場現(xiàn)場直播也是不錯的,最起碼能夠近距離感受一下,想要跳樓的人是什么死的,有很多人都在下面大喊著:趕快跳下來吧!” “哦!” 吳定方就這么‘哦’一聲之后,就沒有怎么動靜了,繼續(xù)在嗑瓜子,好像根本就不想去做過多的了解。 “你看好店,我也出去瞧一瞧,有這種好事,我也要去看一下,畢竟機(jī)會難得,這種事情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也可以算是百年難得一次?!?/br> 吳定方漠不關(guān)心,知道了之后沒有怎么動靜,飛田的好奇心卻被勾了起來,還幸災(zāi)樂禍地說了一些話,之后就迫不及待的跑出去看熱鬧了。 又過了十幾分鐘后,飛田會點就回來了,和他的老婆動作是一樣的,一進(jìn)門就開口說:“沒有什么意思?我都抬起頭來看著,脖子都酸了,他媽的就是不跳下來,實在是沒有什么看頭,在外面吹風(fēng)著,還不如回來算了,在店里面多暖和?。 ?/br> “再給我拿一些瓜子來,你們就喜歡看熱鬧,難道就沒有看見我瓜子都已經(jīng)嗑完了,就不知道再添一點,一點積極主動性都沒有,就這一點眼光就想去看熱鬧,能看的到嗎?” 飛田和路飛河相對視一眼,在內(nèi)心里面那是無比的高興,比到外面去看別人跳樓還興奮,這可是好兆頭啊!今天說的話比以前一個月做的還多,這是值得慶祝的事情。 “好的,jiejie妳稍等一下,我馬上去倉庫,再給你搬一大袋出來,我們一起來嗑瓜子,我要陪著妳?!?/br> 話一回答完,飛田就以極快的速度,向倉庫奔跑過去,只不過是高興的奔跑過去,出來的時候卻是兩手空空,滿臉的沮喪。 就不好意思地說:“jiejie,瓜子沒有了,瓜子都被你磕完了,最大的原因是出在我的身上,昨天晚上我忘記報了,所以今天倉庫的貨沒有了,要不我到外面給你買去?” “沒有就沒有了吧?我都磕了快要兩個月的瓜子了,就算是神仙也受不了,以后我都不嗑瓜子了,實在是沒有意思,煩透了。 走吧!飛田你就不用走了,你留在這里看店,這個也算是懲罰你,飛河陪我一起到外面看熱鬧去,去看看這個男人到底要什么時候跳樓? 平靜的日子沒有什么意思?反正都是免費的現(xiàn)場直播,不要錢的過過眼癮也是不錯的,反正我們的時間多,也不差那么一會?。 ?/br> 路飛河就像是一臺人rou推土機(jī),硬是在圍觀的人群中,整出了一條路來,然后她們兩個人就站在最前面了,當(dāng)然了位置也是最佳的,要不然就白努力了,力氣就白出了。 “我不想活了,生活沒有意思,我又不懶,每天都是起早貪黑的,我又不笨,為什么我發(fā)不了財,交往多年的女朋友,一句話也不說就走了。 現(xiàn)在又變成了單身狗一條,房子也沒有,老天爺為什么要這樣對待我?沒意思,我要死了,我就要死了,現(xiàn)在就死給你們看。 你們不要攔著我,我死了之后,過了十八年時候一定又是一條好漢,生活一定會比現(xiàn)在好的,不像現(xiàn)在凄凄慘慘。 就算是我想跳樓自殺,圍觀的人都比別人少,我都數(shù)過了,老天爺不帶這樣不照顧我吧?我到底造的是什么孽?我也有在做好事?。 ?/br> 吳定方耳朵聽著那個站在屋頂上有一句沒一句,羅里吧嗦后男人,說著想要死的理由,眼睛死死的盯著他,就像是見到了獵物似的。 之后也不知道她在想一些什么,就沉默了一會兒,對站在她旁邊興致勃勃的路飛路說:“走,我們到警察那邊去了解一下情況。” “警察同志,能不能告訴我樓上那個要跳樓自殺的男人?他叫什么名字?還有他的電話號碼?我有事情要對他說?” “你們兩個問這個干什么?是什么人?和樓上的那個男人有什么關(guān)系?” “不是什么關(guān)系?我們根本就不認(rèn)識,說出來你可能不相信,也許我也會不相信的,也許是緣分吧! 但是請不要懷疑我的舉動,我只不過是想幫助他而已,年輕人大好青春年華,這樣死了就不值得了。” 吳定方耐心地向警察解釋清楚,自己并沒有什么惡意,只不過是真的想要幫助他,旁邊的路飛河驚呆了,隱隱約約好像是猜到了什么。 雖然說到了最后,那些警察也并不怎么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有這種好人嗎?但是還是得到了樓上要跳樓的那個男人的電話號碼和他的名字。 “我.cao,老天爺開眼了,天上掉餡餅啦!我成為了百萬富翁?!?/br> 在屋頂上要死要活,想要跳樓自殺,卻一直不往下跳的的男人,突然間大喊大叫了起來。 “妳對他做了什么?” “沒做什么?。巧夏莻€要自殺的男人,他不是說一輩子發(fā)不了財嗎?我剛才直接給他轉(zhuǎn)賬200萬,那么他現(xiàn)在不是有錢了嗎?” 旁邊有一個警察,一直在觀察著吳定方所有的動作,聽到了樓頂上的那個男人大叫了起來,意識到了肯定和吳定方,于是就詢問。 聽了他的回答后,所有的警察都驚呆了,還能夠這么整的,太簡單粗暴了一點,根本就沒有什么技術(shù)含量,難道有錢的人都喜歡這么干? “這個誰啊?長的這么漂亮,比我的女朋友還漂亮,不過發(fā)這張圖片該我干什么,你說你要當(dāng)我的老婆,這是在諷刺我嗎?我們認(rèn)識嗎?難道這要來刺激我嗎?” 站在屋頂上要自殺的男人,再一次大喊大叫著,看他的情況好像是被整的莫名其妙的。 “你又對他干了什么?” 剛才詢問吳定方的那個警察又開口問著。 “沒用什么?。∥揖褪墙o他發(fā)了一張我的照片,跟他說我要嫁給他,就是這件事情,其余的就沒有了,再說了,我就在你的眼皮子底下被你盯著,又能夠干什么呢?” “不好意思,樓底下那些看熱鬧的兄弟姐妹們,恐怕要讓你們失望了,剛才有人給我200萬了,都成為了百萬富翁,這個人還是女的,長的那是賊漂亮的,她說要嫁給我,所以現(xiàn)在我不死了,你們回去吧!” 樓頂上那個想要自殺的男人,突然間對著下面圍觀的人說出這么一番話后,轉(zhuǎn)身就走了,看熱鬧的人被整莫名其妙,紛紛都說神經(jīng)病。 也不知道這個神經(jīng)病到底是指誰?是他還是她?最后沒有什么熱鬧看了就都走人了,都已經(jīng)不跳樓自殺了,那么還有什么好看的呢?向在圍在這里吹風(fēng)啊!都是沒有病的很正常。 “警察同志,我也走了,等下那個要自殺的男人下來后,你就告訴他說,我是‘過去的時光’的零食鋪老板娘,他想要老婆的話,你叫他到那里找我就可以了,如果不想要老婆的話,那就算了吧?” 輕飄飄的一句話落下來后,吳定方很瀟灑地轉(zhuǎn)身就走了,站在她旁邊,知道了剛才所有情況的人,都目瞪口呆了。 怪事年年有,新年特別多,運(yùn)氣比較好,也能夠遇到,就好像是做夢一樣,就像小說里面寫似的,這個算不算也是值得炫耀的事情? 吳定方回到了店里面去,坐在老地方,嗑瓜子嗑了兩個月都已經(jīng)可習(xí)慣了,突然間沒有了瓜子嗑還有點不習(xí)慣。 “飛田,還有飛河,你們兩個傻了吧?這樣看我有什么用?還有別的東西吃嗎?給我拿一些過來,我不能夠讓我的嘴巴閑下來,要不然又要胡思亂想了,算了,算了,不吃了,我還是自己想辦法吧!” 想要去別的地方,卻又不知道有什么地方是可以去的,只好在店里面走來走去,一邊走著一邊數(shù)步子,就這么消磨著時光,等待那個準(zhǔn)備要跳樓自殺的男人到來。 一邊走著一邊在數(shù)步子,都還沒有數(shù)到一千步,警察就來了,沒有見到那個要跳樓自殺的男人跟著一起過來,吳定方在心里面松了一口氣,暗道一聲:“算他命好,命不該絕,想要讓我做他的老婆,看來他的命沒有那么衰,運(yùn)氣還是挺好的,不像是一個短命鬼,看來是想多了,白白擔(dān)心了?!?/br> “警察同志,那個誰?。磕莻€要跳樓自殺的男人沒有事情吧?他怎么沒有跟你們一起過來?也是的,有了錢之后還過來干什么?有那么多的錢,還怕娶不到老婆嗎?找我干什么?有病??!” 吳定方徑直來到了店門口的警察面前,心情那是很愉快,非常高興地說,而進(jìn)入店里面的這些警察,聽了她所說的話后,臉上的表情變得相當(dāng)?shù)墓之悺?/br> 變得沉默了,不說話了,過了一會兒,其中的一個警察說:“他來不了啦!如果妳想要見他一面的話,那就趕緊去吧!不然這輩子是沒有機(jī)會了。” “警察同志,你說的是什么話?我好像沒有整明白你的意思,你能不能說清楚一點?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問題?他來不了了,是什么意思?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他了,也是什么意思?” 吳定方被整糊涂了,一時反應(yīng)不過來,于是就向那個開口說話的警察問著,不過在她的心中有莫名的不詳?shù)念A(yù)感。 “他死了,跳樓自殺沒跳成,下樓的時候走樓梯太興奮了,一腳踩空,從樓梯上面滾下去摔死掉了,現(xiàn)在妳要見他一面,那就趕快去吧!” “怎么會這樣呢?我都還沒有和他見過面呢?面對面近距離說過一句話,就這樣死掉了,這也太快了一點吧!” 就是想破了腦袋,吳定方也想不出會是這種的情況,然后就控制不住就說出了這么一句話來,這一句話才說完,口袋里面的手機(jī)就響起來了。 趕緊掏出來手機(jī)一看,說的是老爸吳云峰打了個電話,也不知道老爹這個時候打電話給我有什么事情?打電話也不看時候,這個時候心情變得特別的糟糕,她來忝什么亂嗎? “老爸,你有什么事嗎?如果沒有什么事的話就掛了,我現(xiàn)在很忙,心情很糟糕,長話短說吧!” 瞬間,心情變得也不知道算是好還是算壞,說不出是什么感受的吳定方,心不甘情不愿就接了電話,對著手中手機(jī)說。 手機(jī)那一頭的吳云峰說:“妳怎么啦?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情?告訴我吧!我還是算了吧?那我先告訴你打電話的原因,也沒有什么事,如果有空的話,你明天能夠趕回來的話就趕回來吧!你meimei定欣要去當(dāng)兵了,你就回來送一送她吧?其余的就沒有什么事了?!?/br> “明天我沒有事情,只不過是今天有點事情?!眳嵌ǚ皆捳f到這里就停頓了一下,接又開口說:“老爸,如果你現(xiàn)在有空的話,就再去做一個排位吧? 剛才有一個男孩,我才答應(yīng)要做他的老婆,結(jié)果還不到一個小時他就死了,不管怎么樣,這也算是你的女婿,對了,她的名字叫做‘云人凡’。” 聽了吳定方這么一說,吳云峰沉默了,過了一會兒他才回應(yīng)說:“我知道了?!敝缶桶央娫拻斓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