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關欣怡承認自己世俗了,她喜歡聽他的贊美,不管他的話有幾分真,反正聽入耳中便忍不住心花怒放,江沐塵頂著張如此俊美出塵的臉,用那么誠懇的語氣對她說情話,這應該是幾乎所有女人都暗自期待的畫面吧? 從心頭而起的酥酥麻麻的喜悅迅速在身體傳散開來,關欣怡用了很大的自制力才沒有讓唇角揚得過于明顯,她輕咳一聲道:“好吧,那民女不問了。” 兩人一口一個“本官”“民女”的,沒甚營養(yǎng)的對話居然還玩得很開心。 來之前關欣怡對林妍的存在還有一點點介意的話,此時見江沐塵面對自己時大膽示愛中又難掩青澀的模樣,什么林妍、李妍之類的就全都被拋至腦后了,此時此刻她相信他心中沒有別的女人存在。 笑鬧了一會后,江沐塵自懷中掏出了幾張紙遞過去:“這是兩天內查到的有關周麻子的東西,回去后挑些重要的內容看看?!?/br> 關欣怡接過來粗略翻了翻,她雙眸大亮,紙上用清俊好看的字跡標注哪些內容對原告方有利,哪些人證可以傳喚等等,一看他就是用了心在幫她,心頭再次涌上暖意,難掩笑意道:“你費心了。” 她臉上由衷的笑對江沐塵來說就是最大的肯定,比說“謝謝”更讓他高興。 “應該的,你上堂也是為了給受害者伸張正義,多解決幾個為非作歹的人渣還能提升我的政績。未來的江二奶奶,從明日起,我們可就開始夫唱婦隨了,請問你做好心理準備了嗎?”江沐塵說著說著又忍不住占起口頭便宜來。 “江二奶奶”這個稱呼,差點沒令關欣怡抖落一地雞皮疙瘩,她白了他一眼:“真想讓外頭的人也看看縣太爺你此時的模樣,看是否還會有人稱你為謫仙般清貴高雅的美男子!” 江沐塵挑眉:“我這珍貴的一面是只留給未來娘子你的,豈能便宜了外人?” 關欣怡:“……”真是敗給他了。 天色漸黑時,如意在門外催了,關欣怡才驚覺時間過得好快,每次與他在一起時都感覺沒做什么呢,小半日功夫就過去了。 關欣怡要離開時,江沐塵趁其不察拉住她的胳膊,在她驚訝地轉過頭時飛快地在她唇邊偷吻了一下:“明日再見?!?/br> 這家伙!關欣怡心砰砰快速跳起來,想罵他幾句,可如意就在外面,真罵出聲她定會聽見。 “你是故意的!”這家伙故意挑在她與如意只隔一扇門之時偷襲她! “娘子高見?!苯鍓m沒否認,只滿臉笑意地看著她。 關欣怡氣得狠狠瞪了他一眼后開門離開。 如意猛地見到自家小姐紅著臉出來,下意識地道:“小姐臉好紅,你們……” “你家小姐我剛剛被蟲子咬了,走了,再啰嗦罰你沒有晚飯吃!”關欣怡警告地看了恪酢醍懂的如意一眼先行離開。 “那奴婢不說了?!彼情L身體的時候,哪能不吃飯?今早廚房做飯的mama還夸她胸前的“饅頭”長大了不少呢! 江沐塵在關欣怡走后一刻鐘才慢悠悠地離開茶樓回了縣衙,到書房時見到楊少白正捧著一本小冊子看得入迷。 這冊子封皮看著怎著那么眼熟?走近一看,這不是娘親寄給他的話本子嗎!江沐塵臉色一變,奪過書怒聲質問:“誰讓你亂翻我東西的?” 楊少白看著空了的手,一臉屈辱地反駁:“誰亂翻了?這話本子就在桌上,我直接拿起來看的?!?/br> 江沐塵想起來了,出門前原本想著要將冊子鎖起來,結果見關欣怡的念頭過于急切,于是給忘了。 “真沒想到堂堂縣太爺居然喜歡看這些rou麻段子湊起來的無聊話本?!睏钌侔酌掳停浑p桃花眼驚奇萬分地打量沉著臉的好友,“果真人不可貌相,沒想到自小到大都正經(jīng)到無聊的你居然愛看這些東西,還將rou麻的惡心話單獨畫了下來,是打算說給人家大姑娘聽呢?” “咯吱吱”,江沐塵拳頭攥得直響,他俊眸半瞇:“本官很久沒活動過筋骨了,你說是嗎!” 楊少白自詡聰明,聞言忙站起身向外走,道:“明日還得上堂,我比你還忙,先回去睡了?!?/br> 走出書房一段距離后,他回頭望向還亮著燈的書房,若有所思地自語:“怪不得這小子情路走得比我順,原來他就是靠這些rou麻花哄姑娘家開心的!不知顏涼是否也喜歡聽這些?算了,反正都免不了一頓揍,試一試也無妨……” 話說關欣怡回去后聽到個令她啼笑皆非的消息:周麻子居然親自來關家請關二河作他的狀師! 關二河生氣地向閨女抱怨:“我是愛財,但也不是為了財就沒了原則!我若接了他的委托像什么話?與親閨女對簿公堂很體面嗎?不管輸或贏咱們關家都會成笑柄!” 關欣怡也冷笑:“那周麻子就是存心惡心咱們的,爹別氣了,明日女兒一定好好會會他!” “哼,他并非是真想讓爹上公堂,只是故意做小動作氣咱們,聽說他已經(jīng)請了狀師,那人也是青山縣的,比爹晚入行幾年,爹認識,能力有限,你不用懼他?!?/br> 關欣怡是不懼,她相信邪不勝正,正理處在她這一邊,對方再厲害難道只憑嘴皮子上的本事就能贏?若主審是以往那些貪財不干事的縣令那很有可能,如今的縣太爺成了江沐塵,她還懼什么? “夫妻同心,其利斷筋?!钡脑捦蝗挥可夏X海,關欣怡臉騰的一下紅了。 關二河見狀,忙出言安慰:“那姓周的沒說兩句話便被爹命人拿掃帚趕出去了,你也別太在意,為這種人生氣不值得?!?/br> 關欣怡忙低下頭掩住眼中的異樣情緒,道:“女兒曉得?!?/br> 可憐的關二河不知自家閨女與他說話時在想別的男人,還在欣慰她孝順聽話呢! 一夜很快過去,次日一早,關欣怡精神抖擻地起床,穿著打扮好后便大步向縣衙走去…… 第64章 女大狀師 “威武!” 關欣怡再一次站在公堂之上,心情與前幾次有些不同,這次是以狀師身份為與自己無關的人辯訴,意義不同。 羨慕嫉妒恨了一晚的楊少白鋪好紙張隨時準備記錄案詞時,抬眼掃了眼關欣怡,忍不住眼前一亮,怪不得能讓悶葫蘆一般的好友像變了個人似的看那種話本子學習情話,這關家長女氣質形象確實不一般,有令男人變成傻子的本錢! 好是真好,不過比起自家冷美人顏涼來說,還是差了那么一點點,顏少白頗有些自得地想著。 江沐塵如果知道他的想法定會無比嫌棄,關欣怡好歹已經(jīng)算是屬于他了,顏涼此時此刻卻是半點都不屬于楊少白,于是姓楊的到底是在得意什么? 開堂后,按往常流程有人將周麻子與郭氏本堂官司的主要內容簡單介紹了遍,點明誰為原告、因何原因而狀告被告。 郭氏因著雙腿病痛難忍,行走都需要在借助拐杖的情況下被人扶著,跪立困難,是以她被破例允許坐在蒲團上,周麻子就跪在她旁邊不遠處。 之前被衙差阻止沒能見到郭氏,此時見到了周麻子惱恨的雙眼一直瞪著她,郭氏則全程都沒有看他,仿佛看他一眼會污了自己眼睛般,這令周麻子更為氣憤了。 流程走完后,江沐塵拍了下驚堂木,一身官服的他俊臉嚴肅非常地開口道:“被告周山,原告狀告你虐待妻子且惡意侵吞郭家財產(chǎn),你有何要說的?” “大人,草民是冤枉的!”周麻子稟明立場后忙看向他請來的狀師。 周麻子的狀師姓宋,青山縣本土人士,小瞇縫眼,一臉精明相,看到周麻子的眼神求助后,他不緊不慢地道:“大人,郭家兩位長輩先后過世,郭氏一個女人無論是身體還是能力都有限,產(chǎn)業(yè)管了幾年撐不住,被告接手也是為了不讓郭家的產(chǎn)業(yè)就此敗落,乃順勢而為,而非霸占產(chǎn)業(yè),大人請明察?!?/br> 宋狀師說的話猛一聽還挺合情合理的,正緊張著的周麻子臉立刻放松下來,心頭很是滿意,不枉自己花費重金聘請而來,至于那個年輕的關狀師……周麻子掃了一眼,眼中閃過一抹輕蔑,小小年紀不知天高地厚,居然還當起狀師來了,自己如果是她爹,非打斷她的腿不可,簡直敗壞家風丟人現(xiàn)眼! 周麻子那一掃被關欣怡看了個正著,這渣男看不起她,關欣怡自他的眼神中很輕易便看出了這一點,心頭冷笑,她望向宋狀師不慌不亂地道:“宋狀師稱周麻子‘接管’郭氏產(chǎn)業(yè)是順勢而為并非侵占財產(chǎn),我有兩點疑問想請教。” “關狀師請問。”宋狀師揚起下巴一臉傲氣,看都沒看關欣怡,如果今日上堂的是關二河,他還會忌憚,關欣怡一個沒打過幾場官司的黃毛丫頭哪里配入行二十多年的自己與其辯論?她可能有幾分天賦和小聰明,但畢竟道行淺經(jīng)驗尚缺,他對她實在沒法高看。 對于這位“前輩”的輕視,關欣怡并沒放在心上,她做出一副虛請教的樣子問:“我想問的第一個問題,如果說被告沒有侵占妻族財產(chǎn),那么原本叫郭家飯莊的店何以會改名為周家飯莊?第二個問題,原告在身體不好的情況下被周麻子趕去破舊的小院里,身邊只有一個郭家的奴仆伺候著,請問這不叫虐妻那應該叫什么?” 關欣怡的兩個問題都問到了點子上,這兩點是最關鍵的兩點,任何一個人上堂都能問的出來,宋狀師自然也能想的到,是以被問及這些問題時沒有慌,再次不緊不慢地回答了起來。 “第一個問題,被告有與我說起過,當年他剛接手飯莊時很多人不服他管教,關狀師,若是你做生意時手底下的人都不聽話,你是要關掉鋪子還是像被告那般解雇掉不聽話老人換上新血脈?這飯莊可是郭家二老辛辛苦苦cao持起來的產(chǎn)業(yè),若是隨意關門豈非對不起他們的付出?被告沒有它法,只能背著惡名將飯莊里的老人全部換成新人,為防再次出現(xiàn)老問題,他只能將飯店名字改成自己的姓氏。” “第二個問題,原告當年小產(chǎn)傷了身體,大夫說以后很難再懷有子嗣,被告在家中是獨子,無后的話豈不是對不起列祖列宗?于是納了妾,原告強勢霸道,接受不了丈夫納妾,與妾室合不來,爭吵不斷,幾次下來病情變嚴重了,被告見狀沒有辦法,只能將妻子送去別院休養(yǎng),還別說,離開老宅后,原告郭氏的病情到是穩(wěn)定了沒有再惡化,由此可被告周山的所作所為委實是用心良苦啊!”宋狀師說完后,終于側過頭將視線投到了關欣怡身上,“關狀師覺得我說的可有道理?” 宋狀師這人能在這一行做這么久,自然不會沒有幾分真本事,明明大家都知道周麻子這個人是個壞人,但他的所作所為在宋狀師口中走了一遭,便成了周麻子是個有苦衷的一切都是為了郭家好的高節(jié)cao人士,堂外觀審的人中很多差點都要被說服了。 郭氏氣得渾身發(fā)抖,抬頭想反駁,觸及到關欣怡沉穩(wěn)的目光后她愣了片刻,最后收回目光垂下頭沉默,不知為何,明明那么年輕的女孩子,可是剛剛的那道眼神卻莫名地令她感到心安。 “啪啪啪”,關欣怡鼓了幾下掌,贊道:“宋狀師說得很好,一番話說得很有道理。” 宋狀師聞言揚起唇角,眉毛剛挑起來,得意的表情剛做至一半便被她接下來的話氣得僵住。 “不過全都是歪理!猛地一聽很有道理,仔細一琢磨全是站不住腳的廢話!”關欣怡語氣突然一變, 宋狀師臉黑得難看,冷笑:“那宋某到是有勞關狀師賜教了!” 關欣怡腰板挺得筆直,一雙置于身后,另一手則握著折扇表情坦然地道:“宋狀師既然要聽,那我便與你說道說道?!?/br> “宋某聽著呢!” “宋狀師家中頗為富貴,家中有幾十畝地,其中大半都是良田,以往都是令弟負責打理庶務,其中地里的收成一事也歸他負責,可半年前令舅兄一家投奔青山縣,正好令弟生病需靜養(yǎng)很長時日,于是令舅兄便接手了打理地里收成的活計,不知我這說這些可是事實?”關欣怡提的這件事是她自己聽說的,這事當時鬧得很大。 宋狀師自她一打個頭便黑色極為難看,神色不悅地抱拳向江沐塵道:“大人,關狀師說的這些與本場官司毫無關系,宋某拒絕回答?!?/br> “大人,民女的這個問題與本場官司關系很大!”關欣怡也抱拳道。 江沐塵在堂上完全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他冷肅著臉問:“關狀師舉這個例子目的為何?若與本堂官司有關請立刻點明,否則宋狀師有權利拒絕回答你的問題?!?/br> 這還是江沐塵第一次在公堂上沒“偏向”關欣怡,不但楊少白詫異地差點寫錯了字,連關欣怡都愣了下,明白他如此做自有他的用意,忙道:“當年宋狀師舅兄接管了田地的事宜,結果被宋狀師怨上,不但與舅兄吵過無數(shù)架,連在家中向來說一不二的妻子一并埋怨上了,甚至為此還鬧上公堂過,當時還是前任縣太爺接手的官司,最后前任縣太爺強硬命令宋狀師舅兄不得染指宋家田地!” 堂外很多人都知道這件事,當時鬧得很大,此時已經(jīng)很多人都想通了關欣怡的話。 聰明如江沐塵自然打關欣怡剛提起這件事也明白了,就是因為明白她有絕對的把握,所以才會假意“為難”她一下,為了以后兩人關系公開后堵住某些人的嘴。 關欣怡冷笑著看向臉色難看的宋狀師:“請問宋狀師,若按方才你為周山辯解的話,令舅兄分明是見令弟臥病在床而你又不通庶務,所以才‘好心’接手宋家田產(chǎn)幫你們打理,為了田地有更好的產(chǎn)出,將以往宋家慣用的佃戶及長工短工都換掉,就如剛剛你說周山都為了郭家好一般,令舅兄所作所為明明與周山差不多,哪里有錯了?何以當年你面對‘有苦衷’的妻子及舅兄一家,拼著要休妻都要將妻舅一家告上公堂?” 宋狀師被質問得啞口無言,唇角幾不可查地哆嗦了一下。 “哼,身為狀師,為自己的委托人辯護無可厚非,但還請在說錐心話時要摸著良心想想這些話是否能將自己說服?宋狀師在涉及自身利益時,不管鬧成什么樣都不愿讓自家的產(chǎn)業(yè)被妻舅一家占到半點便宜,而在說起經(jīng)歷比你當時慘數(shù)倍的原告郭夫人時,卻開始說周山所作所為沒錯了!請問雙重標準到如此卑鄙無恥的地步是宋狀師一向的作風?你遇到這種事就是令舅兄‘心懷不軌之人企圖染指你的財產(chǎn)’,別人遇到這種事就變成了‘周麻子是為了郭家好’,我想代表我的委托人郭夫人問你一句,只有三個字:憑什么?!” 關欣怡就是那種別讓她逮著一點對方言語上的不妥或把柄,否則她能滔滔不絕地將人擠兌得恨不得想死。 宋狀師再是行為老手,這一刻他確實站不住腳了,在為周麻子說話時他沒有想到自己的經(jīng)歷會被關欣怡拿出來說,關鍵是也太巧了,他當初的事與郭家這個事還真有幾分相似,就是因為有著之前他狀告舅兄打贏官司的事在先,他為周麻子的辯論就變得可笑了。 堂外傳來幾聲嗤笑,宋狀師聽在耳中簡直有種想落荒而逃的沖動,早知這姓關的比她那個可恨的爹并不差什么的話,他都不該因為可觀的報酬接這場官司! 說完了第一個問題,關欣怡開始說第二個,沒給對方開口的機會繼續(xù)道:“你說周麻子因著體諒妻子身體,為防她總生氣而‘不得已’將她送走,那我請問,妻和妾時常起爭執(zhí)的話,身為丈夫若真心為妻子好,難道不該是將妾趕出去嗎?為何到了周麻子那里卻是將妻子趕出去了?” 宋狀師終于擠出一句話:“不是趕,是送去別院享受了!” “你說是別院?請問你可有去過那個‘別院’?我去過!”關欣怡冷眼看著他及周麻子,忿聲道,“那個院子又小又破,郭夫人連個像樣的茶都沒有,而周麻子過的卻是各種富貴生活!你若還說郭夫人去別院是享受,那么不如宋狀師將自家的大宅子與郭夫人此時所住的別院換一換如何?畢竟那個別院在你眼中可是‘享受’的存在,很值錢的對嗎!” 堂外突然傳來一道高聲應和:“對,宋狀師既然喜歡那個別院不如就換了吧!” 張暮又在堂外起哄了,江沐塵黑著臉掃了眼堂外某個方向,眼中含著幾分警告。 關欣怡話并沒有問完,她又開始說了:“宋狀師剛剛說郭夫人因著很難再懷有身孕,周山是獨子無后會對不起列祖列宗,我想請問,若沒記錯的話,周山是入贅吧?入贅的意思難道宋狀師會不清楚?周山已經(jīng)是郭家的人,無后那也是郭家無后,關他是不是獨子有何關系?你既然會說他無后對不起列祖列宗!我想宋狀師記性一定是不好了,不然豈會犯這種錯?既然如此可就不適合作狀師了,以后打著官司時不是忘這事就是忘那事,這不是害人害己嗎?” “我記性好得很!”宋狀師當然不會承認自己記性不好,他沒什么特長,連地里的瑣事都不懂,不然也不會差點被妻子聯(lián)合娘家擺了一道!如果“記性不好”的謠言傳了出去,接不到官司了,他以后靠什么養(yǎng)家糊口?這小娘們兒心腸恁歹毒! 關欣怡聞言臉色一變,眼神突然變得銳利起來:“既然不是記性不好,那么就只有一點可以解釋!你也打心里覺得周山是侵占了郭家財產(chǎn),因為在你說出那句話時已然在潛意識里覺得周山是一家之主,而非入贅這個身份!” 第65章 jian邪嘴臉 關欣怡說宋狀師打一開始潛意識里便覺得周山是一家之主,而非入贅的身份,這話她沒說出來之前,大多數(shù)人對此沒覺得如何,等聽她一分析,突然覺得還真是那么回事! 一時間,在場所有人目光都聚集到了宋狀師身上。 被那么多人用詫異的眼神盯著,宋狀師再一次覺得自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火候高得他簡直都要被烤糊了! “那都是你的片面之詞,我沒有說過周山是一家之主!”宋狀師感覺到情形對他很不利,一時想不出更好的辦法扭轉局面,只能否認。 關欣怡看出他想用“賴”字訣,輕蔑地道:“那宋狀師覺得周山就只是入贅的身份嘍?” “是!” “那好,既然宋狀師也這么認為,將之前你說過的話反著往回推論,覺得周山并非一家之主只是入贅,那就不存在他因是‘周家’獨子無后對不起列祖列宗的事,那他納妾的意義何在?與妾生的庶子庶女可都是姓周并非姓郭!還有既然納妾是因私欲,那之后妾不安于室屢次挑釁正室,周山不但不管,反到將正室趕走了,與妾及妾生的孩子在郭夫人的宅子里過著其樂融融的生活!請宋狀師說一說,被告周山的所作所為究竟哪里是為郭家為郭夫人好了?又哪里體現(xiàn)他‘有苦衷’了?” 關欣怡這一番質問令宋狀師啞口無言,他自己前一步承認了周山是入贅不存在“對不起列祖列宗”的事,那周山的所作所為便站不住腳了,而他最初所說的周山?jīng)]有虐待正妻的話便成了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