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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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玄雙眸若含水光,瀲滟生波,凝視著他,輕聲道:“我還有些乏。” 庚敖一怔,頓時想到她此次生病起源,便是自己那夜要了她著涼所致,此刻病體也未痊愈,心里涌出一絲憐惜之情,扯被將她蓋住,自己和她并頭而臥,片刻后,于被下悄悄牽她那只小手放到了自己業(yè)已脹痛的□□之上,附她耳畔低低地道:“你捧它睡覺可好?” 阿玄睫毛微微一顫,閉上了眼睛,卻也未再抗拒。 庚敖壓下心里的欲,念,親了親她,將她摟入了懷里。 …… 次日兩人一早起身。庚敖精神奕奕,穿好衣裳,臨出門前,見阿玄手心里托著一顆龍眼核大小的黑色藥丸,雙目盯著,露出厭惡之色。 庚敖知她生病后,每天早上都要吞一顆這種藥丸,說是她自己從前所配,用以調(diào)理體氣。此刻見她遲遲不肯吞服,知她厭這藥丸氣惡,便哄她道:“快些吞了,吞了孤便帶你出去?!?/br> 阿玄收了藥丸:“我的病已經(jīng)好啦,不吃了。” 庚敖方才分明見她還要服藥的,沉下臉:“不可!” 阿玄苦著臉:“這藥真的很臭……我吞不下去……” 庚敖聞了聞:“何來的臭?孤聞著,甚是清涼。” 阿玄哼了一聲:“又不是你服,你自然不覺它臭!” 庚敖知她還有這種藥丸剩下,拈起她手心里的那顆便丟進(jìn)嘴里,也不用水送,咕咚一聲便吞了下去,再打開她的藥匣,取了一顆出來,送到她的嘴邊:“孤服了!輪到你了!” 阿玄睜大了眼睛,見他笑望著自己,慢慢咬了咬唇,垂下眼睛,終于和水,將藥吞了下去。 庚敖露出滿意之色,又親手往她身上添了一件帶斗篷的披風(fēng),帶她出了館舍。 車出城門,走一段路,四周秋色漸漸濃郁,空氣無比清新,庚敖命扈從牽來自己的坐騎赤翼,抱著阿玄上了馬背,命隨扈原地等待,不必跟隨。 赤翼放蹄,秋色怡人,何況又與心愛美人同乘出游,庚敖只覺心曠神怡,行出去數(shù)里之外,漸漸到了一處秋林之畔,阿玄忽說有些不適,庚敖停馬詢問。 阿玄回頭,笑容在秋陽里顯得分外燦爛:“我好的很,就是赤翼跑的太快,顛的我有些難受?!?/br> 她看了下四周:“此處風(fēng)光很是不錯,君上能否陪我小坐片刻?” 庚敖這才放心,哈哈一笑,下馬,將她也抱了下來,環(huán)顧四周,看見前方有株紅樹,一樹葉片紅黃交織,盡顯艷麗秋色,樹下正有一塊平整大石,便牽她手過去,自己背靠樹干坐于石上,解披風(fēng)鋪在前,示意她坐于上。 阿玄被他拉著,坐了下去。 風(fēng)掠動她的發(fā)絲,不時搔他面龐脖頸,弄的他有點(diǎn)癢癢,他便湊過去,深深地聞了一口來自她發(fā)間的馨香,忍不住一陣情動,從后環(huán)抱住她的腰身,帶她靠向自己的胸膛。 阿玄略一掙扎,很快便放松下來,依入了他的懷里。 那赤翼神駿,也不用拴韁,自己停在距離兩人數(shù)十步外的一片草叢之畔,四周靜悄悄的,只有風(fēng)穿過樹葉間發(fā)出的簌簌之聲。 庚敖見阿玄拈起一片掉落到她裙面之上的斑駁彩葉,似是若有所思,忍不住靠過去:“汝所思為何?” 阿玄仿佛如夢初醒,哦了一聲,舉了舉手里的那片落葉:“無它,只是見到落木蕭蕭,忽覺人生無常。” 庚敖一怔,隨即取了她手里的落葉,丟在一旁,柔聲道:“玄可安心,往后孤會護(hù)你一生安樂?!?/br> 阿玄回頭,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卻沒說什么。 斑駁秋陽從頭頂?shù)臉淙~中間篩落,映她面龐之上,她膚光若玉,雙眸晶瑩,美的令他難以挪開視線。 他凝視她良久,忽覺有些頭暈?zāi)垦?,閉了閉目,等那種感覺過去,睜眼,抬手輕輕端住她的面龐,頭朝她的面頰,慢慢地壓了過去。 阿玄起先不動,等他唇快要貼上來時,忽往后仰了仰頭,輕聲道:“君上方才可是覺得不適?” 庚敖笑道:“無。” 他話剛出口,心里忽然生出一種奇怪的感覺。 阿玄已經(jīng)拿開了他環(huán)住自己腰身的那條臂膀,從他懷里起身,往后退去,一直退出十?dāng)?shù)步遠(yuǎn),最后才站定。 風(fēng)吹動她的裙裾,她美若神女,似下一刻就要隨風(fēng)而去。 庚敖依舊靠坐在樹干上,抬眸定定地看著阿玄,面上笑容漸漸消失,眼中忽掠過一道陰影。 他猛地從地上一躍而起,朝她走去。 一步,兩步…… 他的步伐越來越慢,越來越慢,離她還有數(shù)步之遙的時候,身體晃了一晃,倒在了地上。 阿玄閉了閉目,慢慢地吁出了一口氣,睜眼轉(zhuǎn)頭四顧,喚了一聲“阿兄”。 十?dāng)?shù)丈外的一片樹叢之后,躍出一個高大的身影,隗龍宛若一頭獵豹,朝著阿玄疾步奔來。 “阿玄,你可還好?” 阿玄點(diǎn)頭:“阿兄放心,我很好?!?/br> …… 這個脫身的法子,從阿玄在岐人村落里和隗龍?jiān)俅稳〉寐?lián)系的那一刻起,便慢慢地在她心里醞釀了開來。 那日她去采藥,經(jīng)過入山的一條必經(jīng)之道時,無意在道旁的樹干上看到了一個用刀刻出來的標(biāo)記。 很簡單,旁人絕不會多加留意,但阿玄卻認(rèn)了出來,這是從前隗龍打獵時為標(biāo)記獵物行蹤而慣用的一個記號。 隗龍果然如她先前擔(dān)心的那樣,并未放棄,這些日,應(yīng)該就在她附近藏身。 接下來的那幾天,她終于尋到一個機(jī)會,支開了一直寸步不離的徐離,借著那個短暫的機(jī)會,和隗龍取得聯(lián)系,這才有了今日的這個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