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白曇被他手臂箍得喘不上氣,身子在厚厚虎皮里發(fā)起熱來,不由掙扎起來,一扭,一拱,就從巫閻浮臂彎間鉆了出來,又踹了他一腳:“死阿癡,你抱得這么緊干嘛,想捂死本座??!” 藥人雙臂僵硬,還保持著那個姿勢,發(fā)癡一樣盯著他看。 白曇很不喜歡他這種目不轉(zhuǎn)睛的樣子:“你老是盯著我看干嘛?” 巫閻浮低下頭:“主人……好看?!?/br> 白曇一揚手,“啪”地一記耳光炸在他臉頰上:“放肆!” 第14章 白曇一揚手,“啪”地一記耳光炸在他臉頰上:“放肆!” 他本生得過于昳麗,雌雄莫辨,又因習(xí)了幾年媚術(shù),總也免不了在江湖傳聞里與“妖奴”,“孌寵”,一類的詞扯在一塊,因此格外忌諱別人在他面前提及他相貌如何,眼下這藥人卻當面戳他痛處,叫他怎么不惱? “主人……恕罪。” 見藥人伏下身體,白曇一只腳挑起他下巴,彎下腰,盯著他的眼睛,伸手朝下一探,兇神惡煞道:“你下次要再敢隨便冒犯本座,本座就把你閹了——剁了你這玩意燉湯喝?!?/br> 巫閻浮悶哼一聲,腹部一緊。 白曇手指一僵,臉色變得極為難看,松開手,一巴掌把他頭扇得扭到一邊,低頭正欲喝上一口藥血,目光不經(jīng)意落到那箜篌上,竟發(fā)現(xiàn)那斷了的琴弦被一縷縷白發(fā)接了起來,不由愣了一愣。 他伸手撫過那幾根白色琴弦,問:“你……這是你接的?” 巫閻浮心下一哂,被你折騰成這樣,為師還看得下去?點了點頭:“阿癡閑來無事,便幫主人補補琴,阿癡手拙,忘主人不要嫌棄才是?!?/br> “你這手筋都斷了,沒大力氣,倒是能干巧活?!卑讜以娇此@溫馴如馬的神態(tài),便越覺得順眼起來,抱著箜篌坐回榻上,“看在你將過補過的份上,剛才的事就算了?!闭f著又把腳抻到他眼皮底下,“既然能干巧活,就幫本座捏捏腳好了?!?/br> 話音剛落,就見藥人盯著他玉雕般的一雙腳,眼睛當下就挪不開了,將他的足尖攥在手里,好像是捧著什么美味佳肴,呼吸都急促起來。 白曇心下奇怪得很,卻感覺這藥人的手在自己xue位上揉揉按按,真是那么回事,便懶懶躺了下來,還將一條腿蹬在了藥人胸口,不一會兒,就舒服得迷迷糊糊的。 巫閻浮有些受不了了,這小妖孽好像是上天派來克他的,簡直把他往瘋里逼,他卻也不敢放肆,怕白曇一怒,當真把他給閹了,整個人只如受刑般難耐。 “重一點……嗯……再重一點……”此時白曇卻還變本加厲地哼哼起來,聲音透著慵意,又酥又軟。 巫閻浮忍無可忍地把他的腳一甩,跳進了旁邊的水池。 水花濺了白曇一聲,令他打了激靈,又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看見巫閻浮縮在池子的一角,也不知是在做什么,起起伏伏的。 “阿癡?你做什么,過來繼續(xù)按啊?” 白曇好奇地湊過去,巫閻浮只好沉進池底,卻見他探頭探腦地扒在池邊,活像頭捕魚的貓,心下不由一陣惡癢,手指一動,一根鬼藤便悄無聲息地竄上去,纏住白曇的腳,然后他翻過身,展開手臂,作溺水之態(tài)。 白曇看他漂在池中掙扎,有些緊張起來,伸手便要去撈人,誰料腳被什么東西絆著,整個人一頭栽進了這天然水潭里,被一雙如蛇似蟒的手臂牢牢摟住,又撞上一堵堅硬胸膛,被抵在了粗糙的石頭池壁之上。幽暗水光里,對上近在咫尺的一對狹長藍眸,竟隱約感到了危險。下一刻,嘴唇便被冰冷的軟物緊緊堵住,甜美的鮮血在唇舌間彌漫開。 一瞬,他便像被魚腥味引誘的貓放棄了抵抗,饑渴地吞吮起對方喂進的鮮血,渾然未覺對方的舌頭也趁機一并侵入了口里。 巫閻浮一手攀住池壁上一塊凸起的巖石,借著浮力托起白曇身子,又伸手解開他衣袍。 絲錦長袍在水中如霧散開,若隱若現(xiàn)的露出少年軀體。膚白勝雪,骨rou勻停,似被精雕細琢出來的一尊玉像,又若千年狐妖化成的人形,當真是勾魂攝魄的人間精魅。嬈骨還未長開,尚已如此,若是長開了,恐怕與他的母妃與祖先一樣,也是個為禍人間的災(zāi)星。 若是不將他早日收了,遲早要在武林中惹出什么腥風(fēng)血雨來。 如此想著,愈發(fā)惡燥,他的目光透過長袍縫隙不經(jīng)意注意到少年小腹上一道極淡的凹疤。不大,是個三角形,竟像是三棱箭矢造成的傷口,卻是從下往上的痕跡,當時定是將整個腹腔都捅穿了。 巫閻浮的眼前驀地閃過一幕畫面,正是白曇雙目無神地仰著頭,雙手攥住那箭矢,狠狠地往自己腹部捅去,血如泉涌。 心猛然絞縮起來,一股暴戾之氣充斥胸臆,他狠狠捏住白曇后頸,將他的頭按在池沿,低下頭,咬了一下他耳垂處自己留下的那個疤痕。 “嗯!”白曇卻被燙了般,扭開頭捂住耳朵,像是十分厭惡。 巫閻浮如被兜頭潑了盆冰水。怎么的,這么不喜歡為師留下的印記么? 偏要讓你記得更牢些。 扳過少年的頭,將手扯下來,便想在那嬌嫩耳垂上再咬上一口,卻見他抖了抖眼皮,咳了一口水,眼看快要醒過來,便又即刻沉入池底。 “唔......”白曇悠悠醒轉(zhuǎn),摸了一把臉上的水,只覺像做了一個無跡可尋的夢,一邊耳垂還有疼痛,他坐起身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濕透了。 剛才,是落了水么? “教主,有人求見?!边@時候,外面的風(fēng)鈴?fù)蝗槐粨u響了。 “曇哥哥!” 聽見謎沙在外邊有些慌張的喚,白曇披上外袍,便拉開了門,一個人便撲進他懷里,一頭絲緞樣的金發(fā)散落臂彎:“那索圖又來了!” 白曇把他護在身后,面無波瀾地看向不遠處的一行人,走下臺階。 索圖一掀皮袍,屈膝半跪下來,目光不敢在白曇身上多作逗留,只深深看了一眼背后驚慌失措的金發(fā)美人,便低下頭去:“屬下昨日多有冒犯,請教主莫放在心上,這是屬下的一點心意,不成敬意。” 說罷,他身后幾個隨從將車輿上一個厚重的木箱卸下,打開來。里面銀光燦燦,竟是一件薄衫,似由無數(shù)細小鱗片編織而成,看上去卻比皂紗更加柔和。白曇在藏經(jīng)閣博覽群書,一看便認出那是由南海鮫綃所織,此物刀槍不入,火燒不破,是極珍貴的寶貝。 他瞟了一眼,不為所動:“拿它來獻殷勤,你倒是很有誠意嘛??扇羰悄阆胗盟鼇頁Q走我的人,卻是白費心思?!?/br> 索圖搖搖頭,粗著嗓子:“屬下,屬下并無此意?!彼g盡腦汁在向他表忠心一般,語氣急切,“屬下發(fā)現(xiàn)一件要事,需得告知教主?!?/br> “哦?”索圖看向白曇身后的門,努努嘴,“教主可要當心那藥人,將他藏好些,否則恐怕引來禍事?!?/br> “此話何解?”白曇挑起那鮫衣,聽聞此言,手臂一滯。 索圖走近了一步,白曇戒備地看著他。 “屬下當年隨師尊去月隱宮取破日時,曾在月隱宮見過他。他的名字稱號,屬下是不知道的,但這雙藍眸屬下卻記得清楚,他是月隱宮內(nèi)“弓堂”的人,依當日情形來看,不是護法,就是堂主,總之地位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