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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重生]藥人毒在線閱讀 - 第112節(jié)

第112節(jié)

    第71章

    作者有話要說:  69—70章新版

    白曇愣了一愣,雖不清楚巫閻浮為何如此,卻也多少猜到他是中了蠱咒一類,目光掃到地上司幽的那只腰鼓,忍住心中厭惡之感,拾起來拍了一拍。

    巫閻浮立時回應(yīng)了鼓聲,十分順服的蹭了蹭他的手背。

    白曇又氣又急,聯(lián)想到他這些日子受司幽控制,也是如此狀態(tài),心下簡直是打翻了醋壇子般不是滋味,一把將腰鼓捏得粉碎,又一腳將司幽尸體揣進冰河之中,不料腹間卻一陣疼痛,他不知如此一番折騰,眼下是動了胎氣。

    見他捂住腹部,面露痛色,巫閻浮似懂非懂的湊過來,嗅了嗅他腹間。

    他懷孕已逾三月,身上有股淡淡的乳香,旁人嗅不出來,他自己也未曾留意,巫閻浮卻嗅得清楚,嗅得癡迷。白曇舉掌想打他,手只輕輕落到男子臉上,變?yōu)榱艘环瑩崦?,鼻子發(fā)酸。

    “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你以后若是一直這么傻,我可如何是好?”

    巫閻浮發(fā)出了一串意義不明的低吟,不知是不是在回應(yīng)他的話。

    “罷了,我?guī)闳フ宜_滿老巫,他們見多識廣,也許知道有法子幫你?!卑讜易叩奖舆吷?,抬頭望去,只見冰壁百丈高處有一巨大洞窟,便是他們掉下來之處,于是縱身一躍而上,不想這冰壁極難攀登,可供著手的突起處也是極少,他爬了僅十幾丈便已精疲力盡,一腳踩空,往下墜去,幸而被巫閻浮撲上去一把接住。鬼藤勾住一塊凸巖,堪堪止住下落之勢,將二人懸在半空。

    巫閻浮將他緊摟在懷,白曇的頭被擠在他胸前,聽見他心跳疾如烈馬,心頭亦不禁一燙。巫閻浮低頭看他,眸色雖仍是血紅,眼底映照出的他的面容卻清清楚楚,再不似從前那樣霧里開花,捉摸不透。

    身子在空中晃了一晃,白曇才回過神來,錘了一把他硬邦邦的肩膀:“你還不快帶我上去,呆著做什么?你以為是在玩蕩秋千么?”

    話音剛落,上方忽然響起一陣天崩地裂之聲,碎石紛紛落到冰河之中,激起了巨大水花,竟是那上方神殿正在寸寸傾塌,巫閻浮抱著他躲開亂石,落回那密林之中,只見幾個棺槨隨亂石從上方落進水中,隨后,幾人一先一后地從棺槨中跳了出來。

    白曇定睛一看,見竟是那薩滿老巫與彌蘭笙二人,不禁吃了一驚。

    彌蘭笙朝周圍巡視了一番,問他道:“白曇,你剛才在這里可看見了伏鹿?”

    白曇搖了搖頭:“神殿為何會崩塌?可是跟伏鹿有關(guān)?”

    薩滿老巫嘆了口氣,神色緊張:“伏鹿奪了妙化天輪,觸動了神殿的自毀機關(guān),不知他現(xiàn)在身在何處,妙化天輪如果不被供奉在佛光普照之地,乳海泉眼便會逐漸干涸,壓不住埋葬在這泉眼底下的惡鬼們,屆時鬼門大開,巫閻浮身上的鬼藤乃是生于泉眼之中的幽冥之物,會吸引百鬼附體,引發(fā)滅世之災(zāi)?!?/br>
    白曇心中一驚:“那我們快些去尋伏鹿!”

    彌蘭笙舉起手上的荼羅破障橛:“我們分頭行動,你需得先取乳海泉水,凈化巫兄身上的鬼藤,以及我這把出自這神殿的荼羅破障橛上的魔性?!?/br>
    白曇問:“乳海泉眼在何處?”

    薩滿老巫指了指那冰河上游,只見那那冰河上方的瀑布竟已變?yōu)槿榘咨?,水流卻已越來越小,水簾之后現(xiàn)出一扇巨大的石門來,那石門上白骨森森,一層疊著一層,不知有多少具尸骸,血紅色的鬼藤正從門縫內(nèi)蔓延出來。

    “老朽的祖輩是守護這神殿的祭司,這個傳說代代相傳。老朽本來以為傳說只是傳說,如今親眼目睹,才知道原來是真的。傳說中這神殿內(nèi)居住的天竺國王為了獲得乳海泉水,殺死了數(shù)萬人埋葬于此,修了一個鬼門關(guān),用以祭祀傳說中墜入乳海泉水而死的阿修羅王。你們都小心些,別太接近那扇門?!?/br>
    白曇點了點頭,觀察了一番那乳海泉眼上的地形,尋找可落腳之處,卻在此時,幾塊巨石砸落下來,正將那鬼門砸出一個洞來,一股強勁吸力席卷而來,將二人猝不及防地吸向了那扇大門,巫閻浮一躍而起,當(dāng)空抱住白曇,死死抓住那門上堅硬如石的尸骸凸起之處,攀到瀑布上方。乳海水浸沒二人周身,白曇只見渾身說不出的舒暢,又見巫閻浮眼中血色慢慢褪卻,一頭白發(fā)亦漸漸變?yōu)闉醢l(fā),不禁又驚又喜,只聽耳畔傳來一聲嘶啞的低喚:“曇兒!”

    “曇兒……”巫閻浮嘶著嗓子,艱難地喚出這久違的名字,“……為師好生想你。”

    白曇心頭一痛,眼淚涌到喉口,說要來找他還債,要與他一刀兩斷,如今人在眼前了,卻一句狠心的話也說不出來。只這一句久別重逢后的“好生想你”,便已令他泫然欲泣。千里迢迢趕到這里,到底還是因為放不下……忘不掉。

    巫閻浮將他緊摟在懷,亦是千言萬語堵在喉口,一時說不出話來,只聽上方轟隆一聲,一塊巨石砸落下來,立時抱起白曇閃躲開來,混亂之中,一塊碎石砸到白曇額上,只令他一陣頭暈?zāi)垦?,昏厥了過去。

    “曇兒,曇兒!”

    不知過了多久,白曇才醒了過來,一睜眼,便對上一雙狹長的藍眸。心中一怔,他張了張嘴,還未來得及說話,便感到一陣惡心,不禁干嘔了一聲,捂住了嘴。巫閻浮疼惜地將他摟入懷里:“怎么了,如何會想吐?”

    “不知道。”白曇搖了搖頭,自是不愿明說,“我們這是在哪兒?”

    “山下。那神殿已經(jīng)塌了,還好我們離開的及時,否則便出不來了?!?/br>
    聽巫閻浮的講述,白曇才知,原來在他昏迷之后,神殿便開始迅速崩塌,巫閻浮與他二人跳進了冰河之中,順冰河下方的瀑布落到山下。

    這山下不是別處,正是浮屠教的一個壇部的轄域。

    “那他們和伏鹿......”

    “他們也在這里,伏鹿尚還下落不明,不過,妙化天輪并不在他的手上,已被薩滿老巫供奉在附近一座神廟之中,你不必擔(dān)心?!蔽组惛阂种拥那榫w,安撫他道。方才還沉浸在與白曇重逢的喜悅之中,他便被薩滿老巫告知,白曇以嬈人男子之身懷上他的子嗣,才明白白曇在情急之下為何會喊出那話來,只覺不敢置信,狂喜不已,卻不知白曇能否接受此事,不禁有些忐忑。

    這小娃娃一定不怎么心甘情愿,畢竟,任何一個男子都不會心甘情愿的懷上另一個男子的骨rou,況且小娃娃又是這般狼崽子一樣的性格。

    “你該擔(dān)心的,難道不是自己的身子?”

    白曇心下大窘,裝傻充愣道:“怎么了,我身子無礙!”

    巫閻浮不愿直言,引起他的逆反情緒:“當(dāng)真無礙?”

    白曇搖了搖頭,臉卻已灼燒了起來,蹙起眉頭,閉口不談懷子之事。

    巫閻浮見他不肯明言,也便不急點破,低頭吻了吻他被布條包扎的額頭,想起之前在神殿之內(nèi)的種種情形,心中又是疼惜又是后怕。這小娃娃跑了這么遠來尋他,而他若控制不住傷了他與他的親生骨rou,真不知要如何后悔。

    “為師還以為你會徹底忘記為師,實在沒有想到,你竟會想起來,還千里迢迢尋到這里來,真是驚喜得很。”他口吻極為寵溺,聽得白曇耳根發(fā)酥,心頭諸般情緒皆化成了一汪水,雙眼一片濕意,即刻便要奪眶而出,忙背過身去吸了吸鼻子,暗罵自己太不爭氣,這輩子就要這樣栽在了這老魔頭手里。

    “我倒是想忘,可老天偏偏不許?!?/br>
    巫閻浮呼吸一窒,扳過白曇的頭,低頭吮去他眼角淚滴,心中情潮翻涌,幾乎漲破胸口,發(fā)誓此生必要好好疼惜白曇,再不讓他受一丁點傷害:“曇兒,以前的事,是為師錯了,你可能原諒為師?”

    白曇垂下眼皮,沉默不語,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他若是還恨他怨他,也便不會跑這么遠來尋他了。

    巫閻浮將心都挖出來交給他,他還不明白巫閻浮的心意么?

    巫閻浮是他的劫數(shù),是他的心魔,是他一生恨懼怨怖的根源,可說白了,都是因為他自己是個癡人。那一句佛偈,真真便是他一輩子的寫照。

    得他一聲“嗯”,巫閻浮如獲大赦,心中大悅。見小狼崽子這會兒如此溫軟,不太會輕易動怒,便趁熱打鐵,一手摸向他的腹部,柔聲問道:“那你懷著為師娃娃的事,打算什么時候才跟為師說?”

    白曇腦子一嗡,羞恥得無地自容,掰開巫閻浮的手,便翻身欲跳下榻去,卻被巫閻浮一把拽回懷里,動彈不得,一張臉憋得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