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他人老了也怕死,為了一點rou這老臉都能不要,忙道:“那還請榮國公為我把把脈,瞧瞧我這老毛病如何。” 賈赦早看過了,這老頭什么血壓高,什么體脂率過高,太胖,而且運動少,有點什么血栓…… 他照著治療儀的話改了改說了一番,只道:“要加強鍛煉,您老年輕是時候也是和祖父一樣上的戰(zhàn)場,和太、祖一起征戰(zhàn)沙場的,自然難不倒您?!?/br> 這番話讓這和親王既是受用又覺擔憂,這不開方子不吃藥也就算了,還不給把脈? 賈赦又道:“還要低油少鹽,少rou多素,那酒也不得過量?!?/br> 老頭這心為之一沉,老子不怕吃藥啊,別讓我忌口??! 老頭如喪考妣的模樣讓老九老十差點捧腹,只是為了老頭的面子還是裝作沒看到。 賈赦也不念他,畢竟這老頭真要有什么不好,若是想到了他,再說也是。 賈政心里倒是提心吊膽的,他也搞不清楚他家大哥怎么就會給人看病了,可……他既然能給太上皇瞧好,也不是無的放矢吧?再加上有了之前讓他震驚不已的劍舞,他還真在賈政的心里變成了一身才藝卻低調(diào)行事的大哥。 想想也是,他老子活著的時候可是太上皇心腹中的心腹,若是有他老子相助,今天誰是皇帝還說不準呢。 而且他大哥當年多被太子待見啊,任誰都能瞧得出那份榮寵,這要是不收斂一點,豈不是樹敵無數(shù)? 他哪知道他那所謂低調(diào)的大哥,在他眼前這仨王爺面前就是再礙眼不過的! 那廚房得吩咐,早就開始用那神獸之rou又做了兩桌宴席,一桌自然是賈母那邊的,一桌就是這司徒家的老少四個和賈家的兩個。 老頭就是為了這個來的,吃的自然是滿嘴流油,若非怕吃太多不好克化給撐著自個兒,筷子都不會停! 剩下那哥仨看著賈赦和賈政兩兄弟的吃相本想佩服這兩人的淡然,后來一想自己佩服個屁?。∷揖退闶撬妥吡巳种?,這剩下的三分之一也比他們這些兄弟的多好嗎! 哥幾個雖然吃的暢快,可這心啊,酸,真特么沒忍住的酸! 那邊賈政看到和親王這吃相心里也就明白這老爺子來他家就是為了那么一口rou,這心情之微妙啊…… 這還皇室的王爺呢,居然這樣不堪,真是…… 不知道怎么地,賈政更有一種傲然之感,似乎這皇家也沒甚好敬畏的,畢竟還不是來他們家只為一口rou? 而且兄長有本事!那司徒家的人不還都要來求兄長?也難怪兄長能如此肯定能將他換到吏部去。 兄長有如此之能還要為他舍了臉面,他到了吏部定然要好好圍觀,不能墜了兄長的顏面! 賈赦看著賈政那時不時地有那么一點……讓他不知道多微妙的眼神,心里好不奇怪。 這老二怎么了?腦子沒毛病?。?/br> 和親王畢竟上了年紀,就算是能吃倒也沒超出林之孝預想,再加上那邊哥仨還是要臉面的,最后這一桌子的菜好歹還是剩下了一點菜湯。 賈政覺得這皇家的人實在是丟了臉面,賈赦卻將這些都給記了一筆。 和親王到底是抹不開臉面,又有點暗中責怪這賈家為什么偏偏在守孝呢,連杯酒都沒喝,也不好裝醉,便撐著肚子告辭。 賈赦原本親自要去送,這老爺子還笑瞇瞇地給阻了,只說賈赦陪老八三人,說與賈政有眼緣,只讓他想送。 這老頭子生怕賈赦出去之后多說了一嘴將那些個忌口的話讓他身邊的人傳入了他家老太婆的耳中,之后就沒了安生之日,斷是不肯讓賈赦相送的。 賈赦:“……” 他還是第一次發(fā)現(xiàn)除了他家老太太之外,還有人看他家老二竟如此順眼的!也好! 賈政內(nèi)心中十分委屈地送這位在他心中毫無半點王爺體面的老爺子去了。 因他們還在榮禧堂,自然也就少不了王氏和賈母的耳目,再加上那賴大也是個聰明的,便讓人去往賈母那兒傳了話。 那賈母和王氏雖還避著點皇后所賜的倆嬤嬤,到底是眉開眼笑的。 雖是知道這和親王是沖著什么來的,可是賈政能入了他的眼也是好事一樁啊,這畢竟是太上皇的叔呢! 只是那另外仨麻煩是來作甚? 賈政能想到的事,賈母當然也會想到。 她也覺得自家和這八爺黨不但沒關(guān)系,在曾經(jīng)那還算得上的對頭。要說八爺那風評能為了他家一口rou吃就過來,她也是斷然不信的,可左思右想又不知這仨來干啥,滿心納悶。 這且按下,那邊賈赦因和這哥仨也沒啥話說,尤其是老八,動不動虛槍一晃就要說點什么賈家的事兒,讓賈赦有點不高興。 他不被他娘待見是一回事兒,這人人皆知還說到他臉上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這說話辦事居然還能人人稱其賢? 他哪里知道老八是越問越覺得賈赦和以往截然不同! 這要是以前這樣問,這賈恩侯還能半點不顯露在臉上?光是這份控制表情的能力,已經(jīng)和自己記憶中大不同。 有句話叫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他也應該重新審視這位新晉榮國公了! 好容易等賈政回來了,他就將這哥仨丟給了賈政,只道自己要去準備藥材,賈政雖然對這三位王爺有點發(fā)憷,到底是為了幫他兄長一番,硬著頭皮硬了下來。 他總要為他兄長分擔一些! 為了早點應付走這哥仨,順帶將戲演地像模像樣的,賈赦還是乘車去了他那東院,在書房里胡亂的找了仨瓶子,放進去了三個果子。 話說那果子紅艷艷的,瞧著就應該味道不錯,好在他沒嘴賤去嘗一顆。 他還順便聯(lián)系了下狐貍,好跟狐貍確認這些果子在離開那個什么保護器之后多長時間奏效。 “這個不壞應該就都有用的,不過還是盡快吃的好?!焙傉f完就眼巴巴地看著賈赦,滿心希望賈赦能教他那法子。 賈赦想起那方子的事兒,也不好繼續(xù)拖他,只道:“這其實是不能亂賣你的,所謂一法通百發(fā)通。你學了這個就能學會無數(shù)的東西,所以這價格上……” 狐貍立刻道:“要什么都行,絕對沒話說!” 他稀罕的何止是賈赦的桌子椅子什么的,稀罕假設的屋子都稀罕了不知多長時間! 關(guān)鍵是能學啊,其他跟他交易的他也學不來。 “行吧,不過這交易什么東西我回頭還有些要問問你的,你那兒要是沒有我們再說?!?/br> 賈赦也沒想著全要紫檀,什么人參之類能有最好,倒也能問問李尋歡知不知道什么天才地寶的,能換來應該也不虧。 狐貍無比歡喜地應下了。 這邊事畢賈赦才回了榮禧堂。 賈赦一見他就如蒙大赦! 要說這次戲弄賈政的不是老八,而是老九。 原因很簡單啊——這賈赦沒說一句賈政的壞話,這弟弟能念他的好嗎? 誰知他這邊剛一提榮禧堂的話茬兒,賈政就一臉的慚愧,一句一個“不該”、“有錯”,搞的他很是無奈。 這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挑撥人家兄弟關(guān)系呢,雖然……他還真有點這意圖。 賈赦也不知道賈政如今都快變成了他的腦殘粉,從懷里取出了三個玉瓶,給他們哥仨一人一個,讓賈政很想問這怎么回事兒。畢竟不是說那位十爺?shù)膬鹤佑悬c問題嗎?怎么一下就變成了哥仨一人一瓶? 不過好在理智仍在,并沒敢問這等事。反正他也知道他這位兄長和那位義忠郡王的事的,他兄長斷然不會投了這八爺,讓他榮國府也變成八爺一系。 賈赦不知他腦補了這么多,見這三位都是臉色鄭重地收了這瓶子,便道:“這東西越快吃越好,我就不留三位爺了。” 老八:“……” 敢情這是讓他們吃飽喝足就不管不顧地白日宣yin? 可為了子嗣……似乎……也無不可…… 畢竟……也不知是不是昨天吃了一頓,今天又吃了一頓,被這兩頓寶貝給補的有點過了火,總覺得一個搞不好就要流鼻血。 他這邊如此,就更不用說他那倆兄弟了,這三人果斷要告辭。 賈赦請人去賈母處讓劉嬤嬤將老十的寶貝兒子給抱來,可誰知那邊竟有朱雀回話說那位小殿下竟舍不得賈璉,哭鬧了起來。 賈赦:“……” 好嘛,這小子還挺有眼光的!畢竟他兒子那么好看! 這老十真真有點無奈了,也不知這個時候是要去硬生生地將兒子給接來才好,還是要如何,便聽八爺?shù)溃骸凹冗@孩子要治病,不妨就將這孩子留在府里,老十這些天日日過來看著便是?!?/br> 臥槽啊,你無恥啊!賈赦差點想噴他一臉—— 爺一個鰥夫,像是會養(yǎng)孩子的嗎? 那老十居然一改之前愛子狂魔的畫風,拍手大贊道:“八哥這主意出的好,就該這樣做?!?/br> 這孩子放在賈赦這里應該也出不了事兒,如果出了事……呵! 這哥倆一唱一和,賈赦還能說啥?只皮笑rou不笑道:“既然如此,王爺回去將小殿下的一應物品送來便是。赦雖不怎么會教養(yǎng)孩子,如何對我璉兒,便如此待小殿下?!?/br> 這老十當下就是給他拱手道謝,連夸賈赦高義。 呵呵,本老爺是你夸兩句就不跟你計較的?爺?shù)男男赜心敲磳掗煟?/br> 這不能! 且等著! 于是賈赦和賈政就將這哥仨送出了大門,轉(zhuǎn)身沉下臉來。 還真別說,這自從賈赦露了一手劍舞之后賈赦在賈政的心里那是一個有震懾力!如今看他這般模樣,先是讓身邊跟著的那些小廝都滾遠點,接著就擔憂地看著他哥道:“兄長如此煩心,想來是那小殿下的病情不容樂觀?若真是如此,不如請了白世伯來會診一番?” 賈赦擺了擺手,“哪是為這個?你說為兄我要收他們多少診金?這家人真真不像話,這藥說拿了就拿了,也不給錢,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司徒家沒錢呢?!?/br> 頓了頓又嫌棄一句:“小氣!一個賽一個的小氣!不是白吃白喝就是白拿的!” 他這話說地格外大聲,也讓一群本想滾遠點的小廝不禁為之側(cè)目。 大老爺說的似乎……也沒錯? 對??! 這大過年的不管他們榮國府有沒晦氣,這自己上門來的又不是他們請進來的,怎么著就空這手來呢?這也就算了,還看了病留了孩子都沒問要錢居然還好意思拿著藥走? 雖然這幾位都是王爺,但他他們榮國府的奴才那是主子家都能議論的,這皇家也不在話下。 這賈赦和賈政哥倆就去了賈母那邊老老實實地被盤問,那宮里卻是沒多少功夫,就被二帝知道了這老八哥仨奉命而來的辦事經(jīng)過。 那太上皇聽完了許太監(jiān)的話之后便沉吟了許久。 他是不是要慶幸自己將老四給攆走了? 讓他聽到這話恐怕就要給自己建議將老八給訓斥一通了吧? 不過太上皇說白了就是那種我的兒子都是渣,但是我的兒子只有我能罵的這種護短狂人! 如今聽說賈赦能治他孫子還一人拿走了一種效果不明的藥,這太上皇一是高興老十的兒子賈赦能讓那位給治好,二來就是琢磨賈赦這“高聲喧嘩”的用意。 他琢磨了個半天,擔心是自己想錯,問許太監(jiān)道:“你覺得賈恩侯是個小氣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