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節(jié)
他哪里少安插人了?一共放了三百多個啊,這些人都是他精挑細選的啊,結果太差的就被人給踢下去了,這強一掉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都聯(lián)系不上,最可恨的就是那幾個全家人都拿捏在他手里的,更是沒了半點消息! 這也是他不敢還嘴的原因,畢竟不管是什么原因,都是事辦不成! 再說京郊。 自從賈赦弄出了新的磚頭后,為了測試這樣的磚的效果,就在賈敬這邊先試了試,把原本都是扎營的營地快速地建出了不少磚瓦房。 雖然不是青磚,而是紅磚,不過對于大頭兵們來說,這都已經(jīng)是幸事了。 十四爺擦了一腦門的喊,看著這天上的秋老虎,心里嘆了一聲,自從來到這邊之后他都曬黑了多少啊,便是他的愛妾都在今天早晨說了一句他又黑了瘦了。 雖說這是心疼他的話,可總說他一爺們黑了,這怎么讓他覺得像是嫌棄呢? 他瞇眼看了太陽后就沖著不遠處的賈敬走去,待走到賈敬的身邊就對賈敬道:“賈兄,那幾個探子就扔在那兒不管了?” 賈敬淡然道:“放著吧,左右也是不由人,回頭踢出去便是。” 那十四爺信服地點了點頭,接著就對賈敬陪笑道:“我珍兄弟這幾天怎么就沒來了?難道是幫天師忙著呢?” 賈珍雖然來這兵營來的并不多,但是每次來都會指點他一番身手,還總會給他點好處。 莫要說他堂堂一個王爺還在人家指縫里討好處,也不看看這好處是誰家的! 原本他還要點臉面呢,結果上次看到他那一群兄弟作為之后就沒了半點不好意思,他收人家一點東西怎么了?他還沒有直接厚顏無恥地跟人家要東西呢。 這邊能理直氣壯后,他和賈敬之間的關系就變成了真正的上下級。 “對,等咱們這邊比完了就要去江南,畢竟傳送陣的事情總不能讓他赦叔親自去吧?”賈敬對他的的態(tài)度也變好了不少,畢竟人家一個王爺賠笑臉,他總不能給人家一個冷屁股吧? 雖然這稱呼倒是奇奇怪怪,既喊賈珍叫珍兄弟,又喊他一聲賈兄。 十四這也是被逼無奈??! 當他想呢?他也很無奈好不好,誰讓老九和老十那倆自降了一輩兒,他這不知道的也就算了,他這知道了之后,他這當?shù)艿艿哪懿桓祮??再說了他還要和賈珍保持良好關系呢,總不能讓人家喊他一聲十四叔吧? 不像啊。 “還真別說,以往還真沒有想到睿兒居然在這上面有如此之高的天賦?!笔恼f這話的時候有些羨慕。不過這有天賦是一方面,也要有名師教導啊,不然豈不是浪費? 他家的小子也不知道有沒這天賦,畢竟大家都是姓司徒的,指不定也能有點呢? “睿兒是個好孩子?!本蠢蠣斠步o面子地贊賞了一句,看十四身上還穿著鎧甲,就贊了他一聲道:“十四爺你最近一直身體力行,倒也不錯,只是這鎧甲還是要換一換,待回頭我就跟天師提一提,他之前有說過這些。” 賈赦還真有提過,不過這如今是冷兵器時代,又不是后世,如今他們這邊的這個精銳營雖然沒少重點練火器,這其他的并馬上的功夫也是從來沒有少過。 十四頓時為之動容,要說男人的最愛可不就是馬和女人?反正不管別人是不是,他是吃這套的。 “那可好,簡直不要太好,這可太熱了,也不怕賈兄你笑話,我這身上可是一身的痱子,可是受罪?!?/br> 賈敬聞言道:“十四爺再堅持兩天,待這次比試過了之后,就為你治療,在這之前……” “我懂我懂,總不能讓你的寶貝在我這身上浪費啊,我不過是一身皮rou的事兒,不著急,不著急?!笔臓斶€真不敢讓賈敬在這個時候讓他用那寶貝給他治療。 聽說那東西每次用一次都要浪費不少少靈石,雖然不知道那靈石是多難得,可見賈敬自己胳膊上也有痱子啊,打赤膊的時候身上也都是被鎧甲勒出來的紅道子也從來沒給他自己治療過,自己矯情個啥? 賈敬贊許地點了點頭。 “今天下午我們就動身先去獵場,勘測地形的斥候都回來沒?” “都回來了,也都說沒有發(fā)現(xiàn)哪里有問題。不過他們到之前已經(jīng)有御林軍在了,如果不是帶了咱們的令牌還真進不去?!?/br> 十四爺說到這里就感慨了一聲,他還真沒想過要提前過去勘測地形,還以為只在沙盤上推演一番完事兒呢。 “不過賈兄你是怎么知道此次比試一定是在那兒的?”十四爺一臉的好奇,畢竟整個京城外可是不小呢,能選的地方何其之多,要說怎么也不該選中那個獵場啊,雖只是獵場中的一部分。 “你覺得能最少讓幾千人站在一起的還有幾個地方?” 十四爺一臉的疑惑:“可不應該是城外那邊?畢竟要演練攻防……” 行吧,他也不知道他那位親哥是怎么想的,反正就是沒走正常路線。 “誰說攻防只能是平原?在山上豈不是難度更大?”賈敬反問。 十四爺?shù)故潜凰f的沒了脾氣,心說這也算是和祝招遠那邊扯平了,誰家馬上對戰(zhàn)在什么山上啊。 雖然也不全是山頭。 他們雙方是今天早晨才互相接到的圣旨,這接了圣旨之后才知道了地點,足可見他那好皇兄的保密還是做的一流的。 今天之內(nèi)他們就要將人全給拉到那個獵場去,許進不許出,再之后雙方扎營。他們這邊五千,對方一萬五。 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為了照顧他們?nèi)松伲鸂I的時候他們在守,對方在攻。 不過十四爺覺得倒也沒那么簡單,指不定到時候出題的時候有多少歪門邪道的呢。 倒也是真被他說著了,那宮里的太上皇和皇帝以及兵部尚書兵部侍郎再加上幾個閣老正在討論到底要怎么比呢。 對,之前只確定了一點—— 這就是祝招遠能帶一萬五,精銳營只有五千! 除了這數(shù)兒,具體怎么比劃,還是要臨時出考題。 “單兵的比試目前已經(jīng)是沒問題了,不過這雙方團站倒是不妥,臣覺得既然是馬戰(zhàn)就絕對不能一個在山下一個在山上,這有的時候便是十倍于對方,只要是易守難攻之地,也是拿不下的?!北可袝f到這里也是滿腹愁腸。 這也不怪他發(fā)愁啊,這兩邊都出色,那自然是你好我好大家好,這要是有一方太差,哪怕是對方丟人,他這兵部尚書難道還能臉上有光? 這不是愁人嘛。 兵部尚書這話當然就得到了他的下屬附議,兵部侍郎倒也能有一席之地可以發(fā)言:“臣也覺得這有些不妥,畢竟——” 太上皇擺了擺手道:“誰說就只能讓他們馬戰(zhàn)了?誰又說一定是一個攻一個防了?到時候來兩場,讓他們再換過來?!?/br> 啥? 胤禛也道:“也沒打算讓他們一天比完,到時候就讓他們互換場地吧,也免得說不公平,這次比試中間也讓他們休息一天,一共比三天?!?/br> 為了這樣一場“演練”這是要休朝三日?這是要多重視! 這兵部尚書和兵部侍郎都無話可說了,內(nèi)閣的人都是眼觀鼻鼻觀心的,也沒敢問太上皇和皇帝到底是多蛋疼,才能一看就看三天,不過這兩座大山顯然都是對賈敬那邊更有信心啊。 不過大家雖然都是隔岸觀火,靜靜看戲,絕不下場,這心里也都開始同情那位輔國公了—— 這要是贏了一場也就罷了,要是兩場都輸了,其不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不過既然讓他們來當然不是只讓他們看熱鬧的,四爺看了一眼關無極,見這老爺子到現(xiàn)在也沒說自己有沒有將張老爺子給說動,心里就不禁罵了一句老狐貍。 他父皇最近可是每天都可勁兒地讓人喊他過去,看上去是和他說說話,實際上總是旁敲側擊,想讓他問問賈赦結果如何。 身為一個孝順兒子,對于他老人家的這一點點要求,四爺其實還是很想滿足的,奈何他有心也是無力啊,賈赦很無辜地跟他說,那天他的確是撞到了沒錯,可他被攆走了啊,這具體如何,他完全不知啊。 什么?讓他問張老大和張老二? 四爺請恕在下沒膽! 他慫的是如此理所當然,竟也讓四爺無話可說,總不能逼著他去問吧? 行吧,太上皇不讓人走其實還是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的,畢竟這讓和親王和敬親王這倆老頭顧著朝廷,名義上是沒什么問題,畢竟也沒什么大事兒,奏折也都是要發(fā)到江南的,這負責批閱奏折的仍舊是皇帝,可這京城里的守備可就是問題了。 這事兒要討論,要商量,更要防著萬一。 嗯,這是太上皇的意思,他老人家從來都不會只相信一個人,當年司徒曌他能順利奇兵完全是因為他老人家放水,現(xiàn)在可不是需要他放水的情況。 “朕和皇帝都覺得這次比完了之后,如果賈敬那邊的練兵成果還算不錯,就直接再整個京畿大營里推廣,這點黎旭你們兵部怎么看?” 黎旭正是那位兵部尚書,這人心里都覺得太上皇他老人家要有毛病了! 你和你兒子倆人都做好決定了,我一個外人能有什么意見?反正這天下是你們司徒家的天下啊。 “臣沒意見!完全沒有意見,這有了新的練兵之法那是好事啊,當然要往全軍推廣?!?/br> 雖然說他已經(jīng)可以預料得到,這所謂的一推廣,估計全國上下的兵馬都會受到影響。 “嗯,朕也覺得讓賈敬繼續(xù)干這事兒也不錯?!?/br> 太上皇這話一出,變是關無極的眼皮子都抖了一抖。 這意思就是要褫奪了祝招遠手里的兵權?這是不是也太…… 他眼皮子抖完了就瞄了一眼四爺?shù)谋砬?,竟發(fā)現(xiàn)這位的表情正常的很,看上去半點不為之所動,顯然也是這么一個意思。 那么問題來了,祝招遠……一旦輸了這京畿大營還真的要易主? 四爺被這么一堆人看著,才淡淡道:“推行完了京畿大營之后,就直接推廣北疆去,這賈敬和十四弟任重道遠啊?!?/br> 哦。 這一屋子人也算是聽出來的意思了,暫時的。 也或者可以說,將來這全國兵馬都要讓賈敬和十四爺過手一遍了。也難怪這位要將親弟弟給賈敬當下手了,這要是沒有一個姓司徒的在旁邊照應著,能放心嗎? 太上皇原本對皇帝讓誰看著家門那也是有點在意的,不過說到頭來也沒有完全插手這事兒,只他們不在京城的這幾天能讓這京畿大營不只聽祝招遠的,就是他老人家的心思。 不過其他人就不知道了,只在這心里同情了下那位輔國公,同時這心里也同情上了他們自己。 還是那話,既然都決定了,還跟我們說啥?這不是浪費雙方的時間和感情嗎? 祝招遠這邊的動作其實也不慢,于是兩邊的人馬就這樣在路上遇上了。 遇……上……了…… 祝招遠在看到對方的隊伍之后臉就黑了。 其實倆隊伍能遇到一起,也不是沒原因的,主要是賈敬這邊的人馬距離京城更近,距離城外更遠,祝招遠這邊就不同了,十幾萬兵馬要守衛(wèi)京畿,其實平日里也不都是全聚集駐扎在一塊兒的,那不是等著皇帝要你的命呢? 畢竟這還讓不讓人家皇帝好好睡覺了? 于是就等于精銳營那邊的人出來的比他們早,明明離的比他們遠,這動身的比他們快,這隊伍瞧那像是尺子量出來的,個個大跨步,還喊著“幺!幺兒幺!幺兒三四”的號,他就懵逼了。 兒子派過去的人也早跟他們說了這什么幺兒幺,幺二三四,就是一二三四的意思,不過好端端地不說人話是個什么意思? 這輔國公也沒管這一套,只騎在馬上冷眼盯著這一堆人從自己的面前走過,越看越能明白什么叫做差距! 個個挺胸抬頭,全隊列都是按照高矮來的,那喊號子的聲音匯合在一起都要響徹天地了! 他不是一個只會挑剔人家毛病看不到人家長處的,要真這樣,他也不可能是如今管著京畿大營的那一個! 祝清然那表情也有點不太對,這嗓門都整齊劃一的,別說那步子了!這樣的急行軍,居然還能喊著號子,還能喊走成這樣,這御林軍的花架子都沒他們好看?。?/br> 這賈敬,有點本事! 這內(nèi)行看門道,一看出來門道之后,這父子倆互相再看彼此之時,都是一臉的鄭重。 “父親,我倒是覺得他們不過訓了仨月,應該是大部分的時間和精力都花費在了治軍上吧,不然哪里能練得出來?”祝清然雖然自己心里沒底而,也還是竭盡全能地給自己的老子打氣。 祝招遠看著那長長的隊伍慢慢地在自己眼前經(jīng)過,也不過是嘆了口氣:“但愿吧,希望為父這次別丟了人。不過這三個月的時間就算是只練了軍紀能練成這樣,也已經(jīng)說明這賈敬不是虎父犬子,這皇上讓他訓練心病,也非是心血來潮?!?/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