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節(jié)
他老子來干嘛的? 怎么看著這架勢……一日游?可一日游帶什么關(guān)無極,更帶什么張老爺子??? 他這邊懵逼,倒是等過了沒一刻鐘的功夫,依著他那說磨工夫和長袖善舞的能耐,這太上皇和皇帝的來意他便一清二楚,心里倒是豁然一松。 這既然是正主來了,總該是沒他什么事兒了吧? 不過他很快就發(fā)現(xiàn)自己高興的似乎有點太早了,他那四哥似乎用人也學(xué)了賈赦那一套,用誰就往死里用,用誰順手就用誰! 這老九和老十倆心中的悲痛先且不說,這徐世珍剛出了那賈家的院子不久,這天上又來了這倆眼熟的玩意兒,他琢磨了一番還是沒有敢怠慢地又重新折返了過來。 這其中一個來人可能是賈珍沒錯,那另外一個,難道是那位去而復(fù)返的二皇子? 結(jié)果那位二爺還真有,且人家也已經(jīng)變成了親王,不過今天來了之后就是一臉的事不關(guān)己,眼睛要么停留在太上皇的身上,要么就在賈赦的身上。 這徐世珍倒是沒工夫去打量,不然肯定要吐槽,只他現(xiàn)在跪著呼喚吾皇萬歲都來不及,更別說是這些了。 太上皇沒搭理人的意思,四爺瞧了他一眼,發(fā)現(xiàn)并不是不滿,而是不在意,就琢磨出了他的心思,畢竟這徐世珍也是他的人,這也沒有他放著不管不問的,就讓他平了身,淡淡道:“朕這次帶太上皇來江南乃是微服出游,不得宣化,若是有人問起來,便說是那寧國公世子賈珍奉皇命來修傳送陣。” 這傳送陣其實已經(jīng)是老黃歷了,這江南上下誰沒聽說過? 這借口倒也是過的去,賈赦贊許地看了一眼四爺,隨即就用眼神和剛剛用千里傳音問他想吃啥的司徒曌繼續(xù)討論這江南美食去了。 四爺心里不開心,不過也不能放下自己的擔(dān)子不管,也插入人家的傳音中去。 徐世珍恭敬道:“臣遵旨?!?/br> 他也沒敢冒冒然地問這位打算帶著太上皇在這邊住幾天,如何接待,他只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李尚喜,這種事兒,這位李公公應(yīng)該會指點才對。 那李尚喜對上了他的眼睛后就對他點了點頭,這事兒還真要交代一番。 這些眉眼官司便是看到的也當(dāng)沒看到。 這太上皇算是正式的在江南安營扎寨了,這次住的既不是行宮,也不是他以前的寵臣的家,而是賈家這不過是在賈珍和媳婦兒來江南住的時候才休憩一番的老宅。 賈珍:“……” 我壓力很大啊! 不過賈珍倒是很能理解太上皇為何別的地方都不去就來了這里,要知道賈珍的老宅其實也是當(dāng)年賈代善住過的地兒,后來榮國府那老宅是賈代善他爹當(dāng)了榮國公后才后建的。 這樣一說,這他家風(fēng)水最好的地,可不就是這里? 聽說要不是外面這條街外面都給封了,還不知道多少人要來蹭一蹭仙氣呢。 那賈家宗祠所在,更是每日外面不知有多少人要跪拜一番,完全不管自己跪拜地那不是自家的祖宗而是別人家的。 這太上皇到了江南的消息其實還是瞬間傳遍了整個江南,倒不是徐世珍說的,這太上皇和皇帝要是在他的地界上出個三長兩短算誰的?暴露了太上皇的其實還是司徒曌以及關(guān)無極、張靜初。 這太上皇來江南又不是當(dāng)宅男的,當(dāng)然要走走看看。 那關(guān)無極是衣錦還鄉(xiāng),也不干錦衣夜行那關(guān)羽都嫌棄的事兒,這張老爺子也是重溫古里,當(dāng)然都不能憋在府里,這一出去,可不就熱鬧上了么? 別看如今看起來張老爺子才是倨傲狂妄的那個狂生,這關(guān)老當(dāng)了這么多年首輔倒是腹中有乾坤,面上有皮笑rou不笑……嗯,反正這老人家就是笑,只要不是發(fā)自肺腑,都能笑地非常有性格。 可人家在當(dāng)?shù)赜兄龋?/br> 更別提司徒曌了! 這位自以為露面很少,大部分見鹽商之類的事兒都推給了蹭住的老八,可說到頭來,誰又能無視他呢?這鳳凰翎羽一出現(xiàn),再加上他那張讓人很難無視的臉,就有人腹誹起了他身邊這幾位老人家的身份,這關(guān)無極和張靜初分別被人rou出來之后,這太上皇…… 暴露了。 不過他老人家半點不惱怒,心里其實還挺爽的,他倒不是衣錦還鄉(xiāng),可同樣不想干錦衣夜行的事兒啊,他如今是太上皇又不是苦命的皇帝,這要的就是享受人生,受人跪拜,只和大家揣著明白裝糊涂的玩,倒也挺有趣的。 當(dāng)然了,苦命的皇帝就不同了,他便只能被徐世珍給煩的透頂,又要接受老九和老十哥倆的報復(fù),這倆基本上是事無巨細地都要跟他匯報,不到一天時間就讓四爺煩了個透頂,很想讓這哥倆滾滾滾,可誰讓有關(guān)系到他自己的生意呢? 為了自己的小金庫,朕忍! 對比起來,明明應(yīng)該也忙的要死要活的林如海對比之下就幸福地多了,此時他已經(jīng)在賈珍的幫助下,讓賈珍帶他回了金陵老家好好地告慰了一番祖宗,外帶還要安慰在他父親墳前哭的跟個淚人一樣的林母。 那賈珍便是今兒個就打算著圍著這娘倆轉(zhuǎn)地,也委實看不得林如海也恨不得在他跟前抹眼淚的模樣,覺得這著實是有損他這姑父在他心中的形象,忙不得地將一個紙鶴給了他道:“我赦叔讓我給你的,說是能讓你和老太太用這個看到我姑,看到我那弟弟?!?/br> 這林家母子一驚,還有什么好哭的! 第123章 關(guān)于這關(guān)于這一個紙鶴, 這珍大爺一聽他大伯父那么一說,整個人就跟這個紙鶴較上勁了,其實也就是暗搓搓地跟他敏兒姑姑說了幾句話, 接著就全沖著賈母去了。 要是以往他才不稀罕跟賈母說什么呢, 可誰讓這好玩兒呢? 咳,這也是因為今兒個能管得住他的全都坐那鐵鳥上去了, 他載著的那些人全都被他攆到了重新被他隔開來的休息室,不然光這是男女大防, 他也不敢這樣玩的。 所謂三歲看到老, 這賈母對賈珍那秉性也是知之甚深, 又見這小子反而舒緩了不少賈敏的情緒,也沒直接斥責(zé)他胡鬧,反而是陪他說了幾句。 突然能讓紙鶴從電話變成視頻電話, 當(dāng)然是因為大老爺?shù)男逓橛志M了不少,所以賈敏夫妻也就成了第一受益者。 賈珍其實也就新鮮了一把也就有了數(shù)兒,沒敢繼續(xù)折騰下去。 林如海和林母卻覺得喜從天降,原本以為這要等到孩子過了滿月才能見到呢, 可誰想現(xiàn)在就能看到了呢?這賈珍也是一個嘴欠的,還跟老太太繪聲繪色地說起了剛剛太上皇問賈赦的問題。 那老太太知道這小子提這個是嘴賤,不過也不以為意, 這外甥像舅又怎么了,當(dāng)年她就覺得這賈赦別的先放下不說,這皮相可是一等一的好,不知道多少人都比不得呢。 那邊賈珍也沒再敢呆著了, 畢竟這紙鶴學(xué)會用簡單的很,他要是再在這里呆下去可不就是不識趣? 整個人也樂得輕松。 誰知道他剛出了這林如海和林母兩人暫時住的院子就遇到了他的狐朋狗友,九爺和十爺。 這兩位一看到他就笑道:“就等你呢,快點來跟我們說說這京城里有沒發(fā)生什么新鮮事兒啊?” 賈珍直接跟這位找借口都找的漫不經(jīng)心的九爺一個白眼:“知道您在等什么呢,喏,王妃給您的信,這是十爺?shù)??!?/br> 老九和老十兩人立刻美滋滋地將他撇下,這就是要走的意思,不回去看信還能當(dāng)著面讓這小子看著啊,萬一被他看到了他們夫妻的隱私可怎么辦? 這賈珍不禁瞥了他們一眼:“就知道你們會這樣,別走別走,還有吶,這八爺?shù)?,這五爺?shù)?,這……” 他不但拿出來了一大堆的信,還表示自己也給他們帶來了一大堆的東西。 天曉得他們兩個人這才離開京城幾天啊,他們倆那王妃就覺得他們受了多大的苦楚一樣,他倒是覺得這兩位滋潤了不少呢。 這剩下的東西當(dāng)然不能直接給了這倆,這多難看啊,回頭倒騰出來讓個小廝給送去可不方便,賈珍不干這事兒,這老九和老十也滿心惦記著媳婦兒給送的東西,倆人對視一眼,得,這是別想甩下這小子自己回去看信去了。 這老十就掛著笑臉問賈珍道:“我怎么覺得你幾日不見火氣如此之大了?” 呵,誰火氣大?賈珍道:“可沒這事兒,十爺可別亂說啊?!?/br> 這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對自己要當(dāng)車夫有多大的意見呢。 這老十哪里又不懂的,他是憨直又不是傻子!只笑道:“這到了江南本來是你的地界兒,不過今兒個個哥們借花獻佛,讓人收拾一桌席面來請你吃一頓好的?!?/br> 這當(dāng)然是因為聽說了他們那位好父皇和他們那位好四哥都是各忙各的去了,不然的話還真輪不到他們兩個單獨宴請賈珍。 賈珍倒也沒意見,自覺給他們帶了那么多東西過來受之無愧,大家就吃喝上去了,卻是滋潤至極。 “所以這張老三還真管上了那些玻璃?還管的不錯?”九爺聽他簡單地將京城里這些天發(fā)生的事兒一說,重點沒放在他那些豐收的地瓜和紅薯上,卻是落到了那些鏡子和玻璃上。 說起來也是九爺自己心里有數(shù)兒,這眼瞅著賈赦心里的主意有無數(shù),這天下的錢也不能讓他們這些當(dāng)兄弟的全占了,這與民爭利的帽子戴上一點點倒也罷了,可不能全戴全了,就推脫了一番,沒敢接著,倒是沒想到賈赦居然能忽悠到張玉連下水。 要說張家那哥仨,九爺和十爺也是打過照面的,上次去張家的時候其實就聽賈赦那么說了個意思,不過這這張家能出閣老,能出進士,能出狀元,這居然還真能出生意人啊。 他樂呵道:“這下行了,我原本還以為天師他要愁眉苦臉一段時日呢,這張老三倒是比預(yù)想的還要強上不少,這應(yīng)該就不用他想方設(shè)法地補貼張家了?!?/br> 這話說的倒像是他赦叔會補貼娘家一樣,會不會說話???賈珍瞪了他一眼,這才道:“我赦叔要在這里建一個濟世堂,目前是丟給我管著了,我這不是要和睿兒要在江南布置傳送陣,要將這里所有的府縣全部布置妥當(dāng)了才能回去嗎?這日子早了去呢?!?/br> 所以他不接著這差事,還能誰接著? 他站起身來對老九和老十一拱手道:“這事兒倒是需要您兩位幫幫忙了,這整個江南有不是一個省,這一個府下少則幾個縣,多了十?dāng)?shù)個,我和睿兒要一天忙活一個要將這些忙活一遍也估計要大半年了,哪里顧得上這個???” 這話一出來,那九爺和十爺倆人不禁苦笑,原以為還能有點清閑呢,倒是沒想到他們四哥的差事是可以丟回去了,這賈赦的又來了! 不過這也沒啥說地,但凡是賈赦的事兒他們都會盡心竭力,更何況這濟世堂本來就是治病救人,不知道能給他們累積多少功德呢! 他們可是問過賈赦的,這賈赦雖然是修道的也說這功德大有用處,不是佛門胡說八道的,指不定真的能下輩子繼續(xù)投個好胎。再說了,就算不那么功利去圖謀什么來世,光是今生,他們不還是有子孫? 見他們這反應(yīng)賈珍也不奇怪,笑道:“也不用你們?yōu)殡y別的,只管幫忙找些好大夫就行了。” “之前倒是聽說又不少大夫通過了選拔去了京城?!边@老九說到這里不禁蹙眉:“不過因為名額限制,再加上有那些年齡大的老先生怕是沒了那心思,所以應(yīng)該還是能請得動的?!?/br> “是這個理兒,上次去的都是年輕點的,不然能年輕氣盛地和太醫(yī)院的太醫(yī)們對著掐?”老十也補充道,不過倒是不厚道地嘿嘿笑了兩句。 太醫(yī)院的那些太醫(yī),他們這些皇室眾人其實也是頗有一些不滿的,不過這得罪了誰也不能得罪能給你診脈開方子的人,倒也不好完全地表現(xiàn)出來,這如今被地方上選出來的大夫們給懟的不要不要的,可是讓他們在京城的時候看足了熱鬧。 賈珍倒是聽出了他們的意思,笑道:“不就是年輕的好的都沒了嗎?我赦叔之前再京城的濟世堂選年輕的這不是因為京城里最好的大夫全去了太醫(yī)院嘛,這又不是只要小的不要老的,這不是年紀越大的經(jīng)驗越足嗎?指不定到時候還能多寫出幾本醫(yī)術(shù)傳世呢。” 他這一說這倆王爺心里也有了數(shù)兒,都將這事兒放在了心里,面上卻不再提,只說喝酒。 就這一件正事估計就夠他們忙活的了,可不想再被賈珍輕飄飄地三言兩語就再將賈赦分給他的一些活兒丟給他們。 賈珍哪能不明白?舉杯對兩人道:“此事謝過兩位哥哥了,讓珍敬你們一杯。” 老九和老十哪能不給面子?口中叫著好,這氣氛正酣。 要說這要想瞞得過四爺?shù)亩浚鰤簦?/br> 不過四爺本來便是一邊分了心思,一邊想從賈珍這邊知道賈赦最近又想什么呢,結(jié)果聽了這些便覺足夠,不再看這仨吃吃喝喝,不亦樂乎,尤其是他現(xiàn)在還要問著江南這些破事呢。 徐世珍是投了他的人,而且還是頭一波,沖著這個四爺其實也沒想將他一擼到底,不過眼看著這廝已經(jīng)有些像那驚弓之鳥,倒是膽魄都少了幾分,不禁微微蹙眉。 話當(dāng)然也不能明著說,要讓四爺直白地告訴這人,你就因為當(dāng)初慧眼識人主動投了朕,朕不看你如今的政績也要看著往日的情分不清算你? 做夢! 這當(dāng)然還是因為徐世珍在任上干的還是十分不錯的,雖然是窩囊了點,可歸根究底那還是因為他們接連不斷地派人折騰的鍋,這徐世珍迎合了這個伺候那個,倒是一路忍到底,便是四爺也是有幾分不忍的。 他全稱做出聆聽之態(tài),實則心思一直飄忽不定,待徐世珍這邊小心翼翼地說地口舌干燥,四爺抓了個空當(dāng),道:“李尚喜——” “奴婢在!” “去給徐大人端杯茶,坐下吧,瞧著你都快伸不直腰板子了?!彼臓敿葘π焓勒溥€算是滿意,這對自己人也素來是極好的,再加上剛剛的不忍之心,眼下都化為了心腹良臣的待遇。 那李尚喜可比他家陛下會做人多了,此時不免笑道:“奴才遵旨?!?/br> 他就親自泡茶去了,畢竟這次兩個皇帝出來都沒能帶幾個人手,一直給四爺泡茶的除了他就只有他專門調(diào)教出來的一個徒弟,這賈赦給他家陛下的茶葉又只有他們倆泡過,這可不就得辛勞他了? 徐世珍看著這架勢簡直覺得自己活在夢里! 這這這…… 這是四爺沒打算給他挪地方? “你剛剛說的那些朕都知道,你這日子不好過,不過你也要得明白朕的苦心。朕若是覺得你不好,便直接擼了你,哪會跟你那么多的廢話?你這地方既是個試點,那就是給全天下的人看的,給其他地方官看的,你這叫苦推脫,到了他們那兒,還不是有樣學(xué)樣?”